第219章 看不懂的曖昧
花冰月凝目掃去,這一次的話本,又換了名字——
《戳破夢境的偽裝》!
名字十分應景,似乎與她如今的經曆再次相關。
“聖醫的某些話本,會不會也有什麽古怪?為什麽有種照應現實的感覺?”
同時她亦猜測:
“如果現在也在我的夢境之中,那麽運用控夢術,我是否可以按照自己的意願……自如地翻看話本中的內容?”
緩步走向聖醫的同時,風中飄來對方酥軟撩人的語聲:“夫人再次不請自來,可是……想念為夫?”
一個趔趄,花冰月險些跪在地上!
近日事多,她竟一時沒想起來,上次見麵,還有“醉酒”那極其尷尬的一幕呢。
幹咳兩聲,雖然不明白,自己的夢境怎麽做到劇情連續的,但此刻她隻顧默念著:
“這是我的夢境,別接茬,別慌!我能控製一切!”
默念地太入神,她錯過了因這一句,對方柔情脈脈的眼波流轉中,流露出的一抹意外,以及蘊藏的一絲笑意。
站在對方跟前的花冰月穩定著心緒,臉頰微熱中,強自無視對方的曖昧之語。
一手持住控夢手訣,另一隻手捏緊話本一角,欲將之緩緩抽出。
聖醫修長漂亮的手,骨節分明,沉穩有力。
將書冊捏得死緊,花冰月才抽 動兩分,就像僵住了一般。
先前無數夢境中,運用自如的控夢術,在這裏就像失靈似的。
任其使出渾身的力氣,左抽右掰,就差用牙咬了,就是沒能撬開聖醫的手指。
不得已之下,她輔以令詞來表達意願:“勞煩聖醫,將此書借我一閱。”
正常的控夢術,自然應是起心動念間,便可改變夢中萬物。
但若控夢者因種種原因,達不到這樣的隨心所欲,也可用令詞輔助,來提升控夢效果。
而確實,令詞之聲方落。
但見聖醫眸中似笑非笑,指尖卻是一鬆。
整冊書卷,直接落入她的手中。
“成了?”花冰月內心頓時一喜,迫不及待翻開話本細細瀏覽。
然而,不知是她的仙術尚未有成,還是夢中本就難以解讀書中話語。
這次她明明沒有喝酒,卻仍是看不懂書中所載。
好似主角依然是一個叫“月”的女子,被迫沉入一段夢境往事之中。
可是具體發生了些什麽,她又是如何戳破夢境偽裝的,完全看不明白!
將書顛來倒去,翻了數十頁。
耳邊隻聞氣息拂過,聖醫柔聲疑惑:“夫人……可是看懂了?”
“沒有!”花冰月很是誠實。
卻忽然回神,這個稱呼,這個距離……
是不是都有點不妥?
猛然回頭,隻覺唇間擦出一陣麻癢!
聖醫精致妖嬈的容顏,竟就在她臉旁。
似乎是想透過她的肩,看向她手中書冊的內容。
而她的唇,竟就這麽擦著他的臉劃過。
一時間,花冰月的大腦仿佛被雷劈了。
覺得“轟”一下,全亂了!
拽緊話本,向著側方“蹬蹬蹬”連退數步。
她腦中的念頭,一個接一個雜亂無章:
“我……剛才幹了什麽?”
“這是我的夢境,為什麽會夢到這樣的情況?”
“之前我還不會控夢時,就已對聖醫各種撲倒……如今修習了控夢,連輕薄之事都變本加厲了?”
與此同時,她還生出一絲懷疑:“難道我真的對聖醫,真有什麽不一樣的情愫?”
“不對!不該是這樣!”
趁著沒把人丟到現實裏去,花冰月努力找回理智撥亂反正,想在可控範圍內扭轉局勢。
臉上燒得都能溫酒,不過說出來的話卻格外正經:“方才……我並非有意,且聖醫如此稱呼我……實在不妥!”
“哦?夫人不妨說說,何處不妥?”聲音中,宛若含著一汪深情,忍不住就讓人為之心動過速。
花冰月裝模作樣翻著看不懂的話本,心中已然慌亂至極。
這位頂著無盡虛空第一好皮囊,向來待人有些冷傲的聖醫,在她的夢境裏,卻似和現實完全不一樣。
即便被她這般輕薄,竟似也全不在意。
盈盈如水的目光,沒有絲毫責怪,反而……有一種邀請之意?
花冰月拚命揪住快要溜走的理智,恍然間有些猜測:
是我太過思慕聖醫?以至於在夢境裏改變了他的性格,以及對我的態度?
可即便是在夢裏,這樣也太……丟人了吧?
控夢指訣捏起,不得不說她的自製力極好。
美色當前,又是在無人知曉的夢境中,她居然還能發出“拒人千裏”的令詞:“以後,還請聖醫喚我為……花冰月吧!”
不料此言一出,沒有得到對方依令行事,卻隻聽到一聲輕笑:
“夫人所言,與心中所想全然不一,又讓為夫,依哪個令詞行事呢?”
這話說得奇怪!
“心中所想?”她想什麽了?連自己都不知道,聖醫又怎麽會知道?
“莫非……夢境中的場景,都是根據她心中欲望所化,而聖醫的提醒,其實是她自己對自己的提醒?”
勉強給聖醫之言,按了個合理的解釋。
還沒想得透徹,餘光卻見聖醫步步輕移,緩緩靠近。
連同他的音線,都帶著輕緩的曖昧:“夫人在說什麽?為夫聽不太清!”
眼前光線略有暗淡,一股淡淡的藥香撲入鼻端。
腰間忽覺被一條手臂攬住、收緊。
回神之際,花冰月隻覺整個身體驀然貼入一人懷中。
“什麽情況?”大腦在剛才就已經被雷劈壞了。
此刻拒絕運轉!
她隻能怔怔看著,聖醫絕無僅有的精致容顏,透著促狹的笑意——
麵對麵,緩緩向她貼來。
香氣拂麵,他優雅的薄唇,一寸寸向她靠近。
漸漸……離她的唇,僅有一分!
“這是什麽夢?我的控夢術不應該是這個樣子!”
印象中,從未與人如此親近過的花冰月,羞惱地無地自容。
想要推拒,卻好像又生不出一絲力氣。
連她自己都有些懷疑:我對聖醫究竟是怎樣的感情?而我真正想推開的,究竟是聖醫本人,還是夢境中我自己的臆想?
這一猶豫的刹那,聖醫的唇幾乎已貼了上來。
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她緊張到就要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