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消失的黑氣
女孩隻發出輕微的聲響，生命的氣息徹底斷絕。
眾人都被嚇了一跳，唯有這位仙師卻帶著殘忍的笑意，向眾人威脅：
“今天晚了，希望我明天再來時，已見不到你們，否則我就送你們去陪這個女孩！”
伴隨著黑袍仙師的離開，後院中安靜極了，隻有廖商一步步走路的聲音。
他似乎仍不敢相信，在自家後院發生了這樣慘絕人寰的事情。
隻能呆愣地走到小棠身邊，蹲下身，顫抖著將她輕輕翻轉過來，而後傻傻地看著那雙滿含仇怨死不瞑目的眼睛。
花冰月目光微縮，她發現小棠被廖商翻轉過來時，心口溢出的黑氣忽然不見了，仿佛先前看到的隻是錯覺一般。
四周沒有人上前安慰，反而有人被死者的眼神嚇得退開了一些。
那名黑袍者的話猶在耳邊回響，有人緩緩離開，退出了這個任務。
荊巧偷偷看了花冰月和離秋一眼，猶豫片刻也轉身走了。
原本滿滿一屋子被重金吸引而來的尋寶者，不過半個時辰，幾乎都走幹淨了。
除了花冰月四人外，如今隻剩另一撥人，兩男一女。
男的一個魁梧一個瘦小，女的就是提出問話小棠的那位婦人。
他們雖然退在院門之外，卻遲疑著沒走。
夜色漸漸降臨。
廖宅這對父子，今天也許經曆了他們人生中最為恐怖的事情，都像被魘住了一般呆住不動。
關茹悄悄咬耳朵：“這尋寶任務連寶物的樣子都不知道，還危險，我們怎麽辦？留還是走？”
關茹多半是想走的，在凡華夜夜笙歌都比做任務強。
但對花冰月來說，從來都不存在另一個選擇，在她堅定的眼神授意下，青旋過去拍了拍廖商：
“商兄，別太難過，好好把這姑娘安葬了吧。”
神思被拍回了些，本就文弱的廖商，此刻看來又虛弱了很多：
“多謝仙人！很抱歉，讓諸位看到如此殘忍的一幕，這本不該發生，我也不知道為什麽……”
青旋安慰道：“這不是你的錯，是那位仙師有些問題，你可知他是什麽人？”
眼見廖祭還呆愣著無法溝通，廖商又搖了搖頭：
“我不認識，應該也是看到懸賞而來的吧，但我知道他信誓旦旦保證，一定可以找到十二花，因此我爹十分重視和相信他。卻沒想到……”
他的語聲很是低沉：“我爹恐怕也不能接受這個事實，抱歉諸位，我得先照顧一下我爹，不能陪著各位了。”
他今天已不知說了多少次抱歉了。
青旋擺手道：“無妨無妨，隻是天色已黑，你是否方便為我們安排一個落腳之處，也免於我們明日再來回奔波。”
“明日？”廖商似乎很詫異，“可是那位仙師說……你們不害怕嗎？”
他方才雖有些愣神，但對周圍的動靜還是心知肚明。
“我們都是靈修之人，會怕他嗎？我看此人心術不正，我們留下來，也好免於你的家人再遭其殘害。”
在青旋的努力遊說下，廖商心如死灰的眼神中，慢慢有了神采：“多謝你們，但我們家比較小，沒有客房。”
眾人正以為他還要拒絕的時候，卻聽他道：“如果諸位不嫌棄，雜物房是否可以屈就一晚？我知道這樣的要求也很怠慢貴客，隻是……”
“不怠慢不怠慢！”生怕他反悔，青旋把話接的賊快，“靈修之人，本就不需要床鋪桌椅，雜物房很好，方便我們調查。”
廖商勉強笑了笑：“多謝諸位了，容我先失陪。”
他放下小棠的屍體，扶著仿佛沒有知覺的廖祭，慢慢往廂房走去。
在他走後，那名傳話的機靈仆從，趕緊提著水桶打掃後院滿地的鮮血。
而另一名仆從顯然很想幫忙，但一見院中景象，直接逃走狂吐去了。
趁著下人忙碌，花冰月又仔細查看一番小棠的屍體，她四肢的骨頭和頭顱全被拗斷了，照理說他們進入後院時，她就不可能還活著。
但花冰月又明顯感覺到，黑袍人的最後一腳，才是讓這女孩真正斷氣的殺手。
為什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且如今這個女孩的心口已經完全看不到那絲黑氣，黑氣是什麽時候消失的？
她不會看錯，若不是廖商翻轉她的時候消失，便是被踢的那一腳……踢散了黑氣？
廖家中自然沒有專門的停屍處，仆從把院子打掃幹淨後，直接把屍體拖到角落，就算暫時安放了。
期間青旋向這仆從搭了幾次話，不過他十分機靈，主人不在場，便什麽也不說。
直到他離開後，青旋才又轉向還在院中檢查小棠屍體的另一撥人，搭訕道：
“三位，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家主人很奇怪？”
對方那位小個子男人表示讚同：
“確實奇怪，明明也不是個富裕人家，哪裏來的什麽寶貝？而且自己都沒見過那寶貝的樣子，我們要不是好奇那信仰之力是不是真的，也不想留下。”
青旋摸了摸鼻子，尤其聽到最後一句，感覺和他們話不投機，蹭到花冰月身邊，問：
“花仙女，你怎麽看？”
“什麽稱呼？你能叫得再難聽點嗎？”花冰月瞪他。
同時她也在思索：“一名靈修者，與一名凡華的普通少女，能有什麽深仇大恨？即便懷疑她偷東西，有必要下這樣殘忍的死手嗎？”
“與其說這是拷問，我倒覺得他更想殺人，可他為什麽要這麽做？他享受殘忍的過程嗎？”
青旋讚同：“我也覺得這很奇怪，可惜廖祭現在的狀態，都無法問一問當時發生了什麽。”
花冰月繼續道：“廖家有五口人，除了廖氏夫婦外，還有三個孩子，但家裏這麽鬧騰，還死了個人，為什麽女主人和一雙弟妹都不出來看一眼？”
青旋目光向幾間廂房一掃：“我能感覺到，他們就在房裏待著，隻是都沒出來。”
“也許他們膽子小，不敢出來吧？”關茹看著日落後黑漆漆的後院，覺得有些陰森可怕，索性也湊過來加入討論。
“也有這個可能，不過那個打掃的仆從也很奇怪。”花冰月回想著仆從的表現。
青旋接口道：“是不是覺得他特別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