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慘死的案發者
本來在猶豫走不走的另外幾撥人，一聽這個消息又留了下來，似乎各有盤算。
見眾人都陷入沉默，青旋的手很熟稔地搭在了青年的肩頭：“兄弟，怎麽稱呼你？”
“在下廖商，是家中長子。”
“商兄！”他仿佛老熟人一般，“既然有太多事情，你們也不是那麽清楚，那你是否介意帶我們去寶物消失之處看看？”
“自然自然！”第一次被“仙人”稱兄道弟，廖商更是緊張，“諸位請隨我這邊來。”
說著，便引眾人向裏而去。
廖家宅院並不算大，加上廚房茅廁，也不超過十間房。
除了堂屋，其中主子的廂房占了四間，仆從分男女，占了兩間房，居中有個小院。
最裏頭有一間堆砌各類藥材的雜物房，而廖商所說的“供案”就擺在這裏頭。
雜物房雖然被滿地藥材堆得很亂，但供案上卻很幹淨，上麵除了一支未點燃的燭台和一麵銅鏡，什麽都沒有。
廖商解釋：“本來那個黑色匣子一直放在這案頭，15日那天，下人打掃時還有看到，16日早上卻不見了，屋裏也沒少別的東西。”
一名讓花冰月覺得有些眼熟的女子，查看了一下整間屋子，問：“既然放著寶物，你們也不鎖門嗎？”
“我們這種門戶，也沒太多值錢物，哪想到會丟東西，自然也想不到去鎖門。”
花冰月仔細想著在哪見過這女子，好半天終於想起來：“荊巧？”
那女子愣了愣，原本她的注意力也全放在廖家主人和任務身上，沒太在意後麵進來的花冰月。
此時多打量了她們幾眼，忽然道：“離秋？你是……花冰月？”
明明是一同從應緣村出來的，又同住一個宅院，怎奈幾乎從不見麵，半年過去竟是生疏至此。
離秋依然一副陰冷的模樣，她似乎隻與刁氏三女關係好些，根本懶得搭理她，沒有回話。
花冰月朝她笑了笑，此地也不適合閑聊，便再次將注意力投注到雜物房內。
幾人將屋子裏裏外外搜查了一遍，也沒看出什麽特別的地方。
隻是花冰月越看案頭的銅鏡，越覺得有些奇怪，雖然他們也沒供奉什麽神明，但一般供案上會擺一麵鏡子嗎？
不由問：“這麵鏡子是原來就擺在案上的嗎？”
廖商回眸看了一眼，搖頭道：“本來不在，但我們聽說家中若有重寶丟失，擺一麵鏡子也許能讓寶物自己找回來。”
這是什麽古怪的傳聞？
一位五十上下的婦人接著問：“第一個發現東西丟失的是誰？我們可以和他聊聊嗎？”
“可以！”廖商吩咐了那名取畫的仆從幾句，仆從離開不一會兒，又回來向廖商耳語片刻。
眾人正在好奇，廖商已滿臉歉意道：“抱歉，小棠被我爹喚去問話了，諸位不妨再等一等。”
“又要等？”從白天等到黑夜的人群立刻不滿。
“是不是問和寶物有關的話？我們也是來尋寶的，不能一起聽一聽嗎？”
“就是啊，你爹怎麽回事？都是來尋寶的，還能這樣厚此薄彼？”
“這個……這個……”青年的額角又開始滲汗了。
大家已出了雜物房，散開四下找了起來：“統共就這麽大點兒地方，就一件寶物丟失，還要分兩撥人招待，這算怎麽回事？有什麽我們不能聽的？”
鬧哄哄的數人一通亂逛，在即將進入後院時，卻猛地被反彈出來。
大家都是靈修者，自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有人在此地設了一道隔絕屏障，難怪我們聽不到問話聲呢！”
“這年頭，以為誰還沒點靈力，不會幾個仙術了是吧？”
眾人罵罵咧咧，靈氣的轟擊已經紛紛砸向了後院。
花冰月還真沒想到，不過尋個寶而已，大家竟激動到要把主人家的屋子都掀了？
他們四人互相望望，都往後縮著，全當自己是個過客。
伴隨著如同境麵破碎之聲，後院中的屏障在眾人“齊心協力”下崩塌消散。
而更讓眾人想不到的是，此刻的後院中，哪有什麽問話？
上演的卻是一幕鮮血淋漓的悲劇！
一名十五六歲的少女癱軟在地，四肢和頭顱都呈奇怪的形狀扭曲，她瞪大的眼睛死死盯著後院入口，眼中有血液流淌。
她全身的衣服破碎好多處，身上幾乎看不見完整的皮膚，多處地方焦灼地冒著煙氣，還發出一股刺鼻難聞的氣味。
一名中年男子似乎深受刺激，整個人傻在了一邊。
花冰月在藥鋪掌櫃的“念”中見過此人，正是家主廖祭。
而場中還有一人，身著一件黑色長袍，打扮得仿若一位靈力高強之輩。
他全身隱隱散著黑色霧氣，令他的麵容稍有些模糊扭曲。
他似乎沒料到結界會被人破開，不過即便麵對著眾人，語氣也不以為意：
“我說了，我審問時不喜歡被人旁觀，這些都是什麽人？你既然已經請了我，何必再找這些沒用的廢物？還不讓他們全都滾出去？”
這話像是對廖祭說的，但又像是說給門口眾人聽的。
花冰月一直觀察著在場所有人的反應，大家像是沒能理解這是個什麽情況，便也沒人動彈。
大部分人都隻望向那位廖家之主，想聽個說法。
不料他也像嚇丟了魂一般，呆愣著紋絲不動。
反倒是廖商動了，他雙目緊盯少女，一步步向她走去，口中發出呆滯的喃喃自語：
“小棠，小棠，不會是她，你們為什麽要這麽對她……她從小就跟著我，她不會偷東西……不就是問個話麽？為什麽會這樣？”
仙師冷哼一聲：“婦人之仁！都是沒用的廢物！拷問一個仆人就嚇成這樣！”
花冰月以念感受，這個女孩還沒有完全死亡，可是她的生命力正在快速消退，她傳來的“念”中，滿是怨恨和不甘。
而在她的心口處，正有一團黑氣在絲絲縷縷地產生。
這黑氣是什麽東西？
黑袍仙師似乎很不滿意廖商的懦弱，見他一步步走來，猛地一腳將女孩踢了個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