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惺惺相惜

  花冰月無比耐心地等待了盞茶時間，才聽她終於道：

  “我可以與你聯手，隻是除了幫你應戰，其它的，我也愛莫能助。實話同你說，我也不過兩個月前剛剛來此，沒多久就遭到追殺，對此處的了解並不太多。


  至於你想修煉靈力，我也不是藏私，實在是……我不記得了。”


  “不記得？”這個理由太過蹩腳！

  編個“宗族有令不能外傳”之類的，都比這個謊言要好吧？

  見花冰月蹙眉，女子忙解釋道：

  “你既救我性命，我也不想瞞你，非但靈力如何修煉我不記得，我從哪個虛空而來，我是誰，乃至我的所有過去，我全部都……”


  不用她說完，花冰月已有些激動地截斷她：“你失憶了？”


  內心驚濤駭浪，難怪係統之靈說她對自己很重要，莫非她倆的過去有什麽交集？

  否則，如何解釋這一模一樣的症狀？


  女子被花冰月的激動嚇了一跳，還是頷首道：

  “我聽村中人所言，她們全都記得來此之前，自己曾經生活的虛空是什麽樣子，因緣感召不會讓人丟失記憶。而我……應該有別的原因失憶了。”


  “你可還記得自己叫什麽？”


  女子搖頭：“不記得，他們有時叫我阿呆。”


  這失憶得還不如花冰月，她好歹還記得個名字。


  原本以為拿下這個盟友後，有極大概率可以得到修煉之法，不曾想盟友知道的還沒她多。


  無奈中，她隻得暫將修煉之事拋到一邊：“我叫花冰月，我今後怎麽稱呼你呢？”


  女子一副無所謂之態：“不過一個代號，阿呆也可行，你怎麽稱呼我都可以。”


  “阿呆可不算一個好名字。”


  剛剛生平首次完成賜人名字的花冰月，忽然興致盎然：

  “既然你沒有名字，要不我給你取一個吧？我剛剛給我家的小狗取了個名字，可霸氣了，她非常喜歡。”


  “嗚——”洞口的霸氣黑，忽然發出一聲否認。


  “你看，她說：對！”


  霸氣黑閉嘴了。


  此生從未取過名字，沒想到同一天可以取兩個。


  花冰月一臉期待地尋問：“你喜歡什麽樣的名字？霸氣的，溫和的，詭魅的，高傲的，冷漠的……”


  女子簡直受寵若驚，名字還能有這麽多風格的？


  她遲疑著：“詭魅的……聽起來不錯。”


  花冰月目視女子一身喪服，白得刺眼，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取名果然順利許多。


  洞外的小黑狗，用她開過光的智力，聽著熟悉的套話：

  “詭魅已很詭魅，白色也很詭魅，那我就叫你——詭魅白，怎麽樣？是不是特別的詭魅？”


  女子怔住片刻，才小心翼翼地問：“請問貴犬的名字是叫……”


  “霸氣黑！是不是很霸氣？詭魅白，是不是很詭異？”


  女子驚呆了，雖然她覺得名字隻是代號，但也絕沒想到會和一隻狗來個“情侶名”。


  可自己剛說出去的話，現在拒絕會不會太打臉？


  見盟友興衝衝的模樣，她思來想去，勉強道：


  “雖然感覺像在形容一種顏色，但還是挺好聽的，至少比阿呆好聽。”


  受到肯定的花冰月大喜。


  “不過……”，女子立刻來了個轉折，“字數太多，我怕我又給忘了，不如就簡單些，取後倆字，叫我魅白吧？你說呢？”


  不管好不好聽，至少打破了花冰月魔咒般的取名模式。


  “美白？”花冰月想了想，“也行，很順口！”


  魅白終於鬆了口氣，生怕花冰月再出幺蛾子，她趕緊裝作打量四周。


  放下戒備，不用擔心暗殺，她心情似乎也輕鬆許多，這一打量，隻覺得此地處處奇異：


  “這是你家？你是如何在這麽貧瘠的山裏，找到這麽奇特的洞府的？”


  她撫摸身下溫床：

  “我能感覺到，這張床、這屏風、這整座洞府，都蘊含著龐大的靈力，尤其是這座屏風，它在不斷吸收外界靈力，若長此以往，這本就靈力稀少的村子，可能都會靈力枯竭。”


  “枯竭？”花冰月嚇了一跳。


  她沒有靈力，向來隻知道靈屏蘊含著靈力，卻從不知它還能吸收外界靈力，不由問：


  “靈屏可以吸收靈力，難道村子就不能恢複靈力嗎？那靈力耗盡要如何恢複？”


  魅白解釋：“按理說，消耗的靈力會隨著時間逐漸恢複……”


  花冰月悄悄打量洞府，她在救下霸氣黑時，使用了大量洞府靈力，致使藍紫光芒黯淡。


  最近使用減少，她的確發現，光芒似乎變強了一些，但還是遠不如最初。


  耳中聽著魅白繼續解釋：


  “然而我發現，此村幾乎不恢複靈力，或者……它在恢複，但是抵不上消耗，這可能也是村中靈果產量下降、供不應求的原因。”


  花冰月推測著：


  “靈修者的修煉、天地萬物的生長均需要靈力，是不是此地生靈太多，以至於天地靈力不足以支撐全部生靈的所需？”


  魅白頷首：


  “你說的也不是沒有可能，直到我在北山，發現一些黑色的霧氣，才覺得有些奇怪，我想那裏有什麽東西，大量吸收了村中靈力，才導致靈植生長緩慢。”


  花冰月立刻撇清自己：

  “縱然我的靈屏吸納靈力會比尋常靈物多些，但我們來此不過半月，村中這般長遠的影響，絕不會是我的靈屏造成的。”


  “這展靈屏的確沒有黑色霧氣，與我在北山所見不同。不過……這座靈屏，難道不是本來就在村中的？”


  魅白環顧四周，像是明白了什麽，震驚道：

  “它是你帶來的？你從原本的虛空中帶來了一整座洞府？不會吧？你那是什麽虛空？”


  不知該如何解釋，又不能將係統之事泄露出去。


  花冰月忙扯開話題：


  “也可以這麽理解，總之，如果你猜想正確，北山的黑霧就很可疑。我如今隻擔心，這黑霧與村民的大量失蹤是否有關？”


  見她回避，魅白也不再深究：


  “我聽說了失蹤之事，且還聽說，過去有人失蹤，通常與一名女子有關？”


  “這個人我見過，那失蹤之地我也去過……”


  聞言，魅白麵色頓時古怪起來：

  “我現在知道你為什麽可以從冰封陣中逃出，又為何可以在離秋手下把我救了，你真是非常人！就連那傳聞中的消失之地，都不能讓你消失？”


  花冰月反問道：


  “我以為……傷口不會流血的‘非常人’，是不會覺得我這種‘非常人’古怪的？”


  魅白一怔，忽然大笑起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花冰月不曾問她，她也不必好奇花冰月。


  一瞬間，她竟有一種惺惺相惜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