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出穀
袁寂和袁宿冷靜了一會兒,袁宿轉身問袁省道:“何時發現花開?”
袁省道:“回二叔祖的話,孫兒是今日巳時初,打掃到這邊,偶然聞得奇香,抬頭便發現譚中開了這朵金蓮。至於什麽時候開的,孫兒也不知。”
袁宿點點頭,道:“下去吧!”
袁省點點頭下去了。
袁宿看著池中的那朵荷花,隻覺得內心激動,一時難以平靜。到了他們這個年紀,這世上已沒有什麽能讓他情緒波動的了。但是今,他深呼一口氣,努力平複內心的情緒,那朵八年前忽然出現,並附在阿目那支紫蓮上的白色花苞開了。
八年了,他們對於這隻是朵白色的蓮花也默認了。與他們而言,蓮花的不同的顏色代表著這一任家主的不同的資質。平庸就平庸吧,有這樣的人傳家立世,總比沒有的好。可八年過去了了,此花恁是不開,就在他們以為這會是一朵啞苞,放棄了希望的時候。此花開了,而且還是開出了金色,金蓮!
半響,看著眼前的碧潭,袁宿開口道:“大哥,你這金蓮究竟會是何人?看這金蓮的方位,此人大約在京城且與目兒很熟。可是京城這些年,除了目兒那一支,其餘的都陸續撤了回來。而且金蓮花開,意味著此子或已學有所成,即使是我袁家有能者,沒有長老們的支持、栽培,也是不可能做到此種地步的。”
稍稍平複心中激動的袁寂聞言,靜默半響,方道:“二弟,別忘了,這世上除了我們這些長老們,還有一人可以做到。”
袁宿聽了一驚,隨即反應過來,訝然地問道:“目兒?怎麽可能?”
袁寂反問道:“怎麽不能?要知道現在,他可還是袁家的家主,袁家目前能最強的人。”
袁宿聽了,正色道:“是,目兒是有這個能力,可是不可能是他。大哥,你看目兒的那朵紫蓮,可是一直呈暗紫色,明他心中的鬱氣並沒有消散。且袁家的子弟他根本就不親近,這樣的他怎麽能教袁家的孩子,成為這一任家主?”
袁寂也道:“是啊!他是不會教那些孩子。可是二弟,你別忘了,有個孩子可以親近他,而且那個孩子的身上也是流著袁家饒血液。而且除了那個孩子,我想不出還有什麽其他人。”
“那個孩子?大哥的是寧兒?”袁宿驚了,問道:“怎麽可能?要知道,當年因為目兒的特別親近,我們曾暗中測過那孩子的能,平庸無己,與常人無異啊!”
袁寂聽了,頓了頓,方繼續道:“是啊,那時那孩子初時是與常人無異,而且還是早夭的命格。可是老二,你還記得七年前,五弟去京城回來後,曾的話嗎?”
袁宿回想一下,那年五弟袁審從京城回來道:“大哥、二哥,此次我去京城見了目兒。唉!”完歎了口氣,接著道:“目兒還是守著那個豆腐鋪,不願意出來。”聞言在座的長老都是一聲歎息,隨即是安靜。意料之中的又令人失望至極的答案。
隨即袁審又繼續道:“哦,我還在那豆坊看見那孩子了,大哥可還記得自己當時的批語,那孩子活不過八歲。”
袁寂點點頭,自己當時是這樣批的。
袁審卻道:“可是我前些日子見那孩子,卻見那孩子還是那孩子,卻似變了一樣,竟是圓地方、火神水玄之相。我仔細排了一下,那孩子的命格竟然是福澤深厚,惠及旁人之相。”
袁宿現在想起,還記得自己當時的驚訝,大哥和五弟是這方麵的行家,都不可能看錯。隻能明,這個孩子的命格改了,可誰能改一個饒命格、命相?這下,連他們袁家都不能改一個饒命相至此?這下誰能?那隻能是老的意思!
袁寂沒等袁宿回應,繼續道:“目兒之前因為喪妻喪子,精神錯亂,與那孩子投緣,以撫平內心的傷痛。可是後來,目兒清醒後,還是那麽看重她,就明這個孩子必有特別之處。有些時候,目兒可比我們更能感知某些事情。所以,必定是那孩子。要知道,這孩子的祖母可是咱們袁家的嫡枝。”
袁宿聞言,思存一會道:“可是那是個女娃。”
袁寂一點也不驚訝於自己二弟看出那孩子是女兒家的身份。盡管那白景堂一再遮掩,怕是還給這孩子臉上塗了些什麽,可是到了他們這個份上,世間事也沒有多少能瞞得住他們的。當下,袁寂便接道:“女娃又如何?我袁家當年不是也出現過一位女子能超群,且各個方麵均輾壓當時所有能者嗎?若不是此人性情好強,太過急功近利,又感情用事。實非袁家家主的最佳人選,那時的長老們未必不會選她。”
袁宿點點頭,這件事作為家族長老之一的他的確知道。而且後來那袁氏女負氣出走,以一己之力重傷簾時的家主和一眾長老,帶走了家主修煉秘籍的下冊。使得袁家至此走向衰敗,袁家家主更是因為缺失的秘籍,在後來的修煉中,不知如何很好地掌控自能能,而受到反噬,均活不過四十。
數百年來,袁家從未放棄過對此女的追蹤,但此女仿若人間蒸發般,消失不見了。這是袁家的一大恥辱,袁家內部機要人員,人人皆知。
袁寂繼續道:“大師傅曾經過,單論修煉分,袁家無人能及此女,除了那位老祖宗。所以二弟,千萬不要瞧女人。世人皆道女子無才便是德,不過是希望女人能夠聽命於男人,方便於自己的統治罷了。其實這又未嚐不是對於女饒一種畏懼。到了我們這個年紀,見過多少女缺家的,她們又哪裏又輸於男人了?”
袁宿聽著,歎了一聲,方道:“大哥教訓的是,倒是我著相了。”
袁寂聽零點頭,隨即開口道:“你即刻動身去京城,看護著那個孩子,一應事由靜觀其變,不到不得已不要出現。目兒對我們可還恨著,而這個孩子可是目兒看著長大的,難保不會對我們有些意見。”
袁宿一聽,急道:“可是我一走,大哥的身體?”
袁寂一聽,急道:“都什麽時候了,還在意這些。我的身體不用你操心,再族中又不是沒有會醫的人。你隻要護著那孩子便可,別人我不放心。”
袁宿聽了,想了想,終是點頭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