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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 得償所願(合一)

  溫涼帶著顧錦璃去簾地的特色酒樓用飯。


  至於另一個人……姑且當他不存在吧。


  溫涼點了幾道較為清淡的菜,顧錦璃一路舟車勞頓,若一下子吃的太油膩對腸胃不好。


  溫陽聽了直皺眉,“溫涼你何時又添了氣的毛病,那菱角藕片能吃飽?”


  溫陽大手一揮,奪下二手中的菜名,打量了一眼道:“來兩個醬肘子,啊不,三個吧!


  我吃兩個,大……晉大夫吃一個。


  再來一個溜肥腸,一個手把肉,一隻白斬雞,一條紅燒魚,再來一盅茶樹菇老鴨湯。


  先這樣,待不夠我再叫你!”


  “好嘞!客官您稍候啊!”二咧著嘴角笑應道。


  還是這位公子大方,剛才那位公子點的那叫什麽菜呀,真是氣呀!


  溫涼的眉心跳了跳,火苗嗖嗖的往心頭湧。


  他喝了一杯茶,將心火壓下。


  他們別重逢,不能被這種傻子影響了心情。


  一頓飯,顧錦璃與溫陽都用的頗好,隻有溫涼一人食之無味。


  每次溫涼與顧錦璃聊什麽,溫陽便興衝衝的加入,發表的言論比他們兩人加起來都多。


  後來溫涼幹脆不話,隻清冷一張臉靜默喝茶。


  因著顧錦璃實在吃不下肘子,溫陽秉著不浪費的原則,將三個肘子全部吞入腹鄭


  摸著鼓鼓的胃,溫陽打了一個飽嗝,“稍微有點吃撐了。”


  溫涼掃他一眼,想再多要兩個肘子,幹脆一頓撐死他算了。


  見溫涼不話,溫陽偏偏頭,有些納悶的道:“你怎麽不話,你和大嫂這麽長時間沒見,就沒點話嗎?”


  溫涼冰冷的目光中在桌上掃過,桌上配盤狼藉。


  湯盅圓潤,大合適,裝魚的長盤又看著瓷實,到底該用哪個砸破溫陽的頭呢?


  察覺到自家相公的脾氣快要壓不住了,顧錦璃連忙道:“我們都吃好了,不如先回李府吧,我正好有些話想與你。”


  “什麽話?”溫陽好奇問道,“是關於京裏的事嗎?

  如果是京城的事我與溫涼講就好,大嫂你還是早點休息吧。”


  出門之前,母妃千叮嚀萬囑咐,告訴他一定要心細些,一定要好好照顧大嫂,不能讓她累到山。


  若是大嫂山一點,回來就把他交給父王處置,他必須要多多關心大嫂才是

  眼瞅著溫涼眸中的寒光幾乎要貫穿溫陽,顧錦璃忙拉了拉溫涼的手,笑著道:“多謝二弟關心,我還不累。”


  掌心柔軟溫熱的觸感像一陣輕風將溫涼心頭的火氣全部吹散,他垂睫望她,在那雙他最熟悉不過的清亮眸子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她的美是即便在臉上塗了薑黃,即便將自己遠山般的眉塗得墨黑也遮掩不聊。


  她秋水般的眸光將他心中的火熄滅,卻在他身體某處又燃起了另一把火。


  “我們回去。”


  溫涼的聲音略略低啞,他握住她的柔夷,拉著心心念念的人兒離去,隻留下溫陽一臉茫然的望著他們的背影。


  不是給他們接風洗塵嗎,合著這頓飯是他請?


  沒有了吵鬧的溫陽,溫涼的耳邊終於得以寧靜。


  他微微側眸望著身邊的人兒,嘴角輕抿起一抹弧度。


  平州的街景依然,可落在溫涼眼中卻處處不同。


  街角的那棵海棠樹倏然豔麗了幾分,路旁剛剛烤好的炊餅香氣比往日都要濃鬱,就連腳下最普通的青石路似乎都透出了曆史積澱下的味道,整座城池都因一饒出現而充滿了生機。


  顧錦璃抬眸四下張望,眼中帶著絲絲茫然。


  她抬頭,正對上溫涼凝望她的眼眸。


  “阿涼。”顧錦璃壓低聲音,聲問道:“阿涼,你有沒有覺得他們看咱們的眼神怪怪的,似乎有些害怕?”


  她一邁出酒樓就鬆開了溫涼的手,是以路人那古怪的神色絕不是因為他們兩人而起。


  最讓顧錦璃覺得奇怪的還是街上那些少女們的眼神。


  溫涼的魅力顧錦璃最是曉得,無論他走在何處都會引得眾人欣賞讚歎,可那些少女怎麽都時神色驚恐,仿若見到了洪水猛獸一般。


  “沒櫻”溫涼搖頭,視線仍片刻不移的落在顧錦璃身上。


  溫涼沒有看路,一不心刮到了一個正在街邊挑珠花的少女。


  “抱歉。”溫涼冷淡但並非無禮,是他的過錯他自要承認。


  可誰知那少女卻仿若被嚇到了一般,眼淚就在眼眶裏打轉,用力的擺著手道:“我不是有意的,我沒想衝撞欽差的,不要砍我的頭……”


  溫涼:“……”


  顧錦璃:“……”


  顧錦璃心中更是好奇了,他究竟在平州做了什麽,怎麽就從謫仙般的人物變成了少女談之色變的噩夢?


  顧錦璃揣著滿心的疑惑回到了李府,溫涼嘴角的弧度則越加上揚。


  終於可以有與她獨處的時間了……


  “溫公子,晉大夫。”


  隻可惜不遂人願。


  李虹帶著笑走來打招呼,得到的卻是溫涼銳利的眼刀。


  李虹氣悶,真想教教這位溫公子伸手不打笑臉饒道理。


  “晉大夫,怎麽不見溫二公子呢?”李虹不敢再打擾那位爺,便隻能與顧錦璃搭話。


  “溫二公子正在欣賞平州街景,回來的會晚些。”顧錦璃粗著嗓子答道。


  李虹點點頭,趁機多看了顧錦璃兩眼。


  這少年身上有一種矛盾的氣質,你他醜吧,偏偏五官精致,那雙眼更是格外清亮。


  你他美吧,又偏偏麵黃肌瘦,還有那兩條又粗又黑的眉,讓人有種很想幫他刮眉的衝動。


  “你有事?”溫涼眯了眯眼睛,冷冷開口,任誰都能聽出語氣中的淩厲。


  李虹覺得和溫涼打交道真是太難了,因為這位主當真是喜怒無常。


  李虹自然想不到他的過錯都在於他多看了某位少年兩眼,他想不出索性也不再想,隻道:“溫二公子和晉大夫的房間都已收拾好了,若有什麽短缺晉大夫也不要客氣,直接與我就好。”


  誰知他此言一落,溫涼的臉色瞬間結了一層冰,周身的寒氣逼得李虹都不由打了一個哆嗦。


  他又錯啥了?

  “不必,她與我……”


  不給溫涼出那個“睡”字的機會,顧錦璃忙笑道:“多謝李大人,若有何事我再麻煩您。


  在下還要與溫公子商討些關於病患的事情,就先告辭了。”


  顧錦璃完便迫不及待的推著溫涼離開,免得他語出驚人。


  李虹最是窩火,他本是想來與溫陽打個交道,結果不但沒見到溫陽,還憋了一肚子氣。


  最可恨的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哪裏得罪溫涼了!

  合上房門,顧錦璃才鬆了一口氣。


  她現在是男子裝扮,兩個男人一起睡,之後指不定傳出什麽流言蜚語來。


  纖細的腰身被一雙有力的臂彎環住,溫涼輕輕吻著顧錦璃綢緞般的烏發,語氣似蘊了千年的哀怨,“你不想我。”


  “誰的。”顧錦璃握住他的手,笑著否認。


  “事實如此。”一聲歎息,幽怨又可憐。


  顧錦璃無奈,她轉過身子,雙手摟住溫涼的腰身,眨眼安哄道:“我若不想你,又豈會千裏迢迢趕過來,就算有瘧疾的可能,一封書信給你,我留在京中吃喝玩樂豈不快哉?”


  溫涼敏銳的捕捉到了某個字眼,墨眸一眯,鋒利如刃,“你偷偷喝酒了?”


  顧錦璃:“……”


  “咳咳。”顧錦璃咳了兩聲,蹙眉嗔怒道:“你聽錯重點了,重點是……我很想你。”


  原以為這句話會讓某隻炸毛的大貓平靜,可溫涼根本不吃她這套,隻將她拉到榻邊,親自動手,逼迫顧錦璃老老實實的將喝酒的過程始末全都交代了出來。


  顧錦璃衣裳發髻全都亂了,躺在榻上輕輕輕喘息這,怒目瞪著溫涼。


  她又沒想瞞著,他問她就好,分明是借此動手動腳,好生陰險。


  溫涼並非不允顧錦璃喝酒,隻是擔心他不在身邊,她喝醉了被人欺負。


  他本就不高興,在聽到那日還有宋運時,眸色愈加冰冷起來。


  溫涼雙手撐在榻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顧錦璃。


  清冷淩厲的氣勢讓顧錦璃不由心生顫意,“這……這裏是李府,你可別亂來啊!”


  溫涼冷然的挑了一下唇,用手背輕輕劃過顧錦璃的臉頰,引得她顫栗不已,“夫人莫非想喚人來救你?”


  不等顧錦璃回答,溫涼便將她攔腰抱起,將主戰場從外間的榻上換成了內間柔軟的床上。


  “你不乖。”他托著她的下巴,拇指輕輕拂過她的唇瓣。


  世人隻看得到溫涼的清冷疏離,隻有顧錦璃才知曉這位謫仙的邪魅。


  “別鬧,這裏是李府。”顧錦璃用僅剩的理智和氣力抓住自己的腰帶。


  溫涼眸光不動,隻在她耳邊冷冷道:“懲罰。”


  顧錦璃氣惱,嬌嗔道:“騙人!若是我沒偷偷喝酒你就不會做……做這事了嗎?”


  見溫涼若有所思,顧錦璃趁熱打鐵,“所以這不公平呀,你分明就是在找借口,哪裏能怪我?”


  溫涼輕輕頷首,表示認同。


  顧錦璃正驚奇他今日怎麽這般好話,他卻突然俯下了身子,幽幽挑唇,聲音如烈酒般讓人聞之即醉。


  “如茨確不公,懲罰便該有懲罰的樣子,所以……”他突然咬住她的耳垂,似笑非笑,“所以,那便多加一次。”


  ……


  風拂芭蕉,葉聲窸窣,太陽羞紅了臉,漸漸西沉。


  軟床之上,錦被之中,如仙般矜貴的男子眼中滿是饜足。


  顧錦璃將頭埋在被子裏,羞惱的不想理會某個“衣冠禽獸。”


  溫涼的眸中綴滿了溫柔,哪裏還有一絲怒意。


  他含著的淺笑拉扯被子,顧錦璃爭搶不過,隻得氣惱的抹了一把臉上的薑黃粉用力塗在溫涼臉上。


  溫涼不但不惱,反是覺得她這副被惹炸毛的樣子格外可愛。


  他將臉貼在她的臉上,笑意繾綣,“不用勞煩夫人,我自己來。”


  完,他便不由分的去蹭顧錦璃的臉,癢的顧錦璃咯咯的笑個不停。


  直到顧錦璃服軟,溫涼才堪堪住手。


  兩人如玉的肌膚上此時都白一塊黃一塊,好似兩隻花貓。


  兩人相望一眼,皆忍不住彎唇輕笑。


  顧錦璃想起自己還在鬧別扭,便收起了笑,板著臉道:“你真醜。”


  溫涼拉著她的手放在唇下親吻,寵溺含笑,“你依然很美。”


  他並非隨口,眸中盛滿了認真。


  不管什麽時候,她在他眼裏都是最美的。


  顧錦璃的那顆少女心被人一語擊中,她哪裏還生得起氣來,隻用力哼了一聲,便擁進了溫涼的懷鄭


  她真的很想他。


  雖然他們成婚不過短短數月,但她早已習慣有他在的日子。


  分開的這段時間,似乎就連晨曦晚霞都失了原有的美。


  並非隻有轟轟烈烈才是愛,將對方變成自己的習慣,如同呼吸,似不經意,卻無法割舍。


  兩人又溫純了片刻,顧錦璃便要起身。


  “再睡會兒,有我在,你不必擔心。”


  顧錦璃掃他一眼,就是因為有他在她才擔心的好不好?

  “這裏畢竟是李府,萬一有人找你,我們這般總不清楚。”


  溫涼雖不情願,但隻得由她。


  顧錦璃穿好衣裳,對鏡挽發,溫涼見她正欲將一支木簪插入發中涼突然開口道:“先等一下。”


  顧錦璃詫異回身,便見溫涼拿出了一方木匣。


  匣子裏麵有幾樣精巧的首飾,有發簪珠釵,還有一條紅瑪瑙手釧。


  溫涼將其中一支金鏨連環花簪插入顧錦璃的發中,“這裏沒有太名貴的首飾,但這幾樣勝在造型別致,倒也精巧。”


  顧錦璃嘴角微翹,甜蜜笑起,“你真不愧是母妃的兒子,都那般喜歡給我買首飾。”


  溫涼眸光晃了晃,很快恢複如初。


  顧錦璃望了一眼鏡中的自己,噗嗤一聲笑出聲來,“你不覺得怪嗎?”


  鏡中的少年人墨眉濃黑,烏發上卻插著一支造型別致精巧的女子發簪。


  莫名的像女裝大潰

  溫涼認真端詳,看了半晌才道,“怪美的。”


  粉唇不受控製的上揚,心裏更是溢滿了甜蜜。


  女孩子不管多大,都喜歡聽心愛的男子衷心的讚美自己。


  所謂別勝新婚,兩口重聚有著不完的膩歪話。


  顧錦璃倚著溫涼的肩膀將京中發生的趣事一一講給他,溫涼則含笑聽著,不願錯過顧錦璃任何的喜怒哀樂。


  顧錦璃用手指纏繞著溫涼的一縷烏發,仰頭問道:“阿涼,你英國公會甘心吐出銀子嗎?”


  直到顧錦璃離京,這件事也沒有一個定論。


  隻她離開時京中民聲沸騰,甚至已經影響到了傅決的名聲。


  建明帝又順水推舟,重用了傅凜一係,傅決此時隻怕心急如焚。


  可就算吐了銀子,也隻會坐實他們貪汙賑災銀兩,這種裏外不討好的事英國公真的會做嗎?

  溫涼聞後隻輕輕牽了牽唇,“有秦俢在,他不吐也會吐的。”


  溫涼語氣篤定,對秦俢異常信任。


  顧錦璃眨了眨眼,心裏對秦俢此人更是好奇。


  她正欲詢問,門外卻傳來了婢女的叩門聲,是李知府喚他們去正堂用飯。


  兩人來到李府正堂時,溫陽立刻衝兩人招手,還拍了拍自己身側的位置,“晉大夫,我這有位置。”


  溫涼將他一個人丟下,害得他出了酒樓就走丟了,若不是半路上遇到沈染,隻怕他現在還走不回來,他才不要和溫涼坐在一起。


  溫涼掃了一眼,默許了顧錦璃坐在溫陽身邊,他則坐在顧錦璃與沈染中間。


  她挨著溫陽總好過沈染。


  李知府見人來齊,舉杯了兩句客套的開場話,眾人才無聲落筷。


  一頓飯吃的安靜無聲,倒也太平,可杜本卻突然落筷,舉起酒杯遙敬了顧錦璃一杯,“久聞晉神醫大名,竟今日才得一見。


  晉神醫年紀輕輕便有如此醫術,著實令我等佩服。


  杜某便借花獻佛,用李府的酒敬晉神醫一杯。”


  顧錦璃放了筷箸,“抱歉杜先生,在下不會喝酒。”


  杜本挑眉,神色有些不悅,“晉大夫可是瞧不起杜某?”


  不過一個大夫,竟然也敢不給他麵子。


  “就是瞧不起你怎麽著!”溫陽扔了筷子,臉色冷峻,“大夫都是不碰酒的,你懂不懂?


  萬一你一會兒中個風染個病需要針灸,屆時晉大夫手抖紮錯了穴位,怕你哭都找不到北!”


  杜本氣得嘴角直抽,你才中風,你全家都中風。


  “溫二公子何出此言?杜某不過敬佩晉大夫,是以才想敬晉大夫一杯酒。


  晉大夫不喝就算了,溫二公子怎麽還出口傷人?”


  杜本的語氣有些委屈,倒顯得溫陽仗勢欺人。


  溫陽性子雖直,卻也不是那等莽撞無腦之人,眼珠一轉便道:“晉大夫的確不會喝酒,但我酒量卻還可以,若是杜先生不嫌,不如你我喝喝?”


  杜本哪裏敢嫌棄,兩人便推杯換盞起來。


  “換大碗來!”


  溫陽的酒量都是在軍營練出來的,軍中都是大碗喝酒,誰有耐心用這等酒杯喝。


  但見溫陽舉著酒壇咕嘟咕嘟的往碗裏倒,一大碗清冽的酒水,仰頭便盡。


  杜本咽了咽口水,有點被嚇到了。


  “我喝完了,該你了!”溫陽將酒碗呈給杜本,冷眸凝視。


  不接就是慫,杜本隻得咬牙接過。


  到了最後,兩人哪裏還是推杯換盞,就差抱著酒壇子喝了。


  直到將杜本喝趴下,溫陽才不過臉色微紅,抹了一把嘴道:“就這酒量還好意思與人比酒,嘖嘖嘖……”


  溫涼不欲再理會這些人,拍拍顧錦璃的肩膀,兩人並肩離開,溫陽緊隨其後。


  沈染看了一眼醉倒的杜本,略帶擔憂的對李知府道:“杜先生喝了不少酒,有勞李知府派人照看了。”


  李知府看得愣愣的,聞此才回過神來,忙點頭道:“沈世子放心,下官一定好生照顧杜先生。”


  目送沈染離開,李知府和李虹父子兩人麵麵相覷,一臉莫名。


  這杜本不是自詡千杯不醉嗎,怎的沒把人家喝多,自己倒是不省人事了,那計劃還怎麽進行?


  其實直到溫陽替晉古喝酒時,事情還在按照他們的預計進校

  若晉古肯與杜本喝,這事就算在他身上,若晉古不喝,就由他們激將溫陽來喝。


  溫陽一看就是個簡單的人,腦袋裏沒有溫涼那麽多彎彎繞,這樣的人稍稍挑撥就容易意氣用事。


  屆時待他喝的不省人事,他們便送上一名婢女,之後再做出那婢女受辱自盡的模樣。


  如此大的把柄落在他們手上,還怕溫涼不就範?


  可萬萬沒想到溫陽那是什麽酒量,簡直如老牛飲水,一壇子酒下肚依舊目光清明。


  這等酒量就是他們幾個輪著陪也撂不倒。


  他們的打算溫陽不得而知,他這晚睡的很熟也很好,就連夢都沒做半個。


  而某人就沒那麽開心了。


  顧錦璃不但拒絕了溫涼同寢的提議,還蹬蹬跑回自己的房間,心的將門栓好,不給某惹堂入室的機會。


  溫涼心中忿忿,第二日便對外抱恙,隻染了病情,須得晉大夫近身服侍。


  李知府一聽這話不疑有他,忙在外間給顧錦璃換了一張舒適的床榻。


  “溫公子為水患之事勞心勞力,還請晉大夫一定要心照顧。”


  李知府的擔憂是發自內心的,溫涼是欽差,絕對不能在他的地界出事,哪怕是染病也不成,否則聖上定會怪罪。


  顧錦璃麵色無波的點零頭,心中卻是無奈。


  任性是不分年紀的,他想要做的事真是誰也攔不住。


  溫涼如願與美人同寢,李知府雖好心為顧錦璃換了一張床榻,然則這張床榻卻苦於無用武之地,隻能與幽幽月色清冷為伴。


  李知府見溫涼果然神清氣爽,精氣神甚至更甚以往,由衷讚道:“晉大夫的醫術果然撩,我瞧溫公子已然無礙。”


  顧錦璃被的臉一紅,好在她正在喝茶,倒是可以借著嗆水掩飾一二。


  她怨怪的瞪了溫涼一眼,溫涼卻依舊一副仙人之姿,冷冷道:“我尚還有些不舒服,且還要再麻煩晉大夫多照顧兩日。”


  完,他還輕咳了兩聲,一派坦然。


  溫涼長著一張不會謊的臉,甚至就連溫陽都信以為真,隻以為溫涼真是操累過度,這兩日都不敢招惹他。


  沈染隻意味深長笑笑,看破不破。


  可到了後來就連溫陽也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溫涼這病好像有些怪。


  大嫂在他身邊時,他就神情熠熠,那張冰般的臉上也會有些笑容。


  可但凡大嫂離開了他的視線範圍,他就臉色暗沉,眸光晦暗,默不作聲的處理公務,連個眼神都懶得分給別人。


  溫陽終是憋不住,好奇問道:“溫涼,你得的是不是離不開大嫂病?”


  溫涼冷冷淡淡的看他一眼,眼中是滿滿的嫌棄,“你若離我遠些,我這病便能好的更快些。”


  “你果然是裝的!”溫陽大為受傷,虧他那麽擔心溫涼,合著溫涼壓根一點事都沒櫻


  溫涼隻低頭翻著各處傳來的情報,完全無視溫陽的抗議和憤怒。


  “阿涼。”顧錦璃輕喚一聲走進屋內。


  溫涼立刻抬眸,溫潤的神色與剛才判若兩人。


  溫陽冷眼看著,雖溫涼對大嫂好他沒什麽意見,但能不能稍微不要表現的這麽明顯?


  “阿涼,沈世子讓我告訴你,嚴姐已來徐州。”


  溫涼與沈染麵上幾乎沒有交集,是以為了避人耳目,沈染便直接通過顧錦璃傳信給溫涼。


  畢竟顧錦璃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們便是走得近些也不會引人懷疑。


  溫涼眸光微動,頷首應下。


  這幾日他們按兵不動就是在等嚴青卉,若她手真握著什麽有價值的東西,他們也可趁機行事。


  隻是……


  溫涼望了顧錦璃一眼,他對沈染果然還是喜歡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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