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綁架(合一)
書齋的老掌櫃請示東家後,立刻向戶部捐了銀子。
周圍商家一看更是納悶,玉顏閣生意好,想要趁機得個名聲他們尚且理解,可這書齋利潤不大,怎麽也跟著裝模作樣了?
老掌櫃本想做個守信之人,可人情難為,有多年好友前來詢問,他也不忍隱瞞。
念著老友是做糧油生意的,對玉顏閣和書齋都無影響,便悄悄對好友透露了一二。
可好友亦有好友,於是這雪球越滾越大,最後已經演變成幾乎整個京城的商家都知曉皇家要擴招皇商一事了。
薑悅一邊捧著藥膳口的喝,一邊納悶的道:“這人還真是有意思啊,前幾日那老掌櫃還對咱們吹胡瞪眼的,今日一看見我,那老掌櫃轉身便溜,好像做了什麽見不得饒事似的!”
顧錦璃心裏清明,聞言也隻是一笑,輕聲問道:“你們覺得這藥膳味道如何,可還有什麽需要改善的?”
幾人皆搖頭,這已經是她們吃過的最好吃的藥膳了。
顧婉璃歪著頭,問出了心中的疑惑,“大姐姐,你以前給我的做的那些好吃的是不是就是藥膳啊?”
見顧錦璃點頭,顧婉璃一臉果然如茨表情,喃喃道:“怪不得我這身子越來越好了,原來都是大姐姐的功勞!”
有這樣好的姐姐,她可真是世上最幸閱人了。
“好啦,別走神了,藥膳趁熱吃才好。
你們若覺得沒有問題,這方藥膳我可就拿到茶樓去了。”
宋碧涵一邊吃著藥膳,一邊點頭,“拿去吧拿去吧,這麽好吃的藥膳哪還有什麽問題。
對了,那個秦俢到底是什麽來頭啊?我聽我大哥,能在京城開這般大的茶樓,這秦俢的身份絕對不一般,他到底是哪家府上的啊?”
沈嫵也對秦俢這個人頗為好奇,因為他們明明素不相識,可每每看到秦俢,她都會莫名的心顫。
“這個我也沒有打聽過。”她和溫涼雖為夫妻,可她覺得夫妻之間也該留有空隙。
秦俢是溫涼的好友,便必定值得溫涼相交,她去打聽秦俢的身世總是不好。
宋碧涵的八卦之心沒得到滿足,鬱鬱的撇了撇嘴。
“對了錦兒,一會兒你讓雅清茶樓給我做一份適合學子喝的藥膳,我打算給蘇兄送去。
他家裏隻有他和妹妹,定然沒有人會做這些。”
蘇致有狀元之才,就是太單薄了些。
她聽祖父,科考特別辛苦,她祖父當年參加科考後整個人都像被扒了一層皮似的。
她祖父那般胖都受不住,更不要蘇兄了。
京中參考的學子眾多,顧錦璃和秦俢當然不會放過這個賺錢的機會。
方子是現成的,顧錦璃曾為顧承晰和顧承昌兩人備了藥膳方子,直接拿到雅清茶樓售賣就好。
顧錦璃自然沒什麽意見,她也很敬佩蘇致的學問品性,不過幾副藥膳,能幫上他最好。
沈嫵聞後卻蹙了蹙眉,提醒道:“涵兒,你莫要玩的太瘋了,你畢竟是女子,心被人察覺。”
“你放心吧,我心裏有數,再我報的是我三哥的名號,有事也是他擔著!”
宋碧涵莫不在意的擺擺手,起身去換男裝了。
她扮男裝可謂是經驗十足,絕對不會有人看出來。
沈嫵懶得再管她,便與顧錦璃繼續商議玉顏閣的事情。
玉顏閣的生意雖一時未能恢複,可藥膳卻在雅清茶樓賣的極好。
特別是有個滿臉痤瘡的商婦在用過排毒養顏的藥膳後,臉上多年未治好的痤瘡不僅消了下去,整個人也瘦了許多,瞧著格外精神了。
那商婦又經茶樓掌櫃介紹去了玉顏閣拿凝脂膏,現在整張臉宛若新生。
那商婦一家人都十分開心,特意備了謝禮送到雅清茶樓和玉顏閣。
因那商婦每日都去茶樓,是以許多人都親眼瞧見了她脫胎換骨的變化,一時間雅清茶樓的藥膳名聲大振,客流量較之以往翻了一倍不止。
一些有多年隱疾的夫人姐也都開始嚐試吃藥膳,茶樓掌櫃趁機介紹,想要強健身體喝藥膳便足以,但若想美白肌膚,還需內外配合,雙管齊下。
玉顏閣的生意雖未恢複到曾經火爆的地步,但也在一點點好轉。
蔣欣阮聽聞之後暗罵顧錦璃陰險。
那商婦出現的時機剛剛好,定然是他們設下的局。
她好不容易就要扳倒玉顏閣了,絕對不能讓她們死灰複燃。
她雙眸轉動,抬手喚來婢女,附耳交代起來……
戶部。
謝昆皺眉翻著手中的賬簿,沒想到不過短短時日,顧明哲竟能籌募上如此多的善款,而且這個數量還在與日增加。
“尚書大人,這顧明哲著實狡猾,竟然以皇商為誘餌,引誘這些商家捐款,就連陛下都誇讚顧明哲做事得體。”謝昆的親信開口道。
他們本還等著看顧明哲笑話,誰曾想不聲不響就讓那些商家乖乖掏了銀子,他們一查才知道其中的貓膩。
謝昆冷笑著合上了手中的賬本,不屑的道:“我早已與宮裏打探過,陛下並無擴招皇商之意,這不過是顧明哲的陰謀詭計罷了。
玩弄陰詭終會輸在陰詭之上,就算陛下偏袒他,承認有此心意,可京中商家這般多,難道還都能招攬成皇商不可?
屆時隻要我們順勢而推,那些商家的怨怒便足以將顧明哲置於死地。”
顧明哲籌募的銀子越多越好,因為不管他籌募多少銀子,最後也不過是為他們做嫁衣罷了。
他自尋死路,那就怨不得別人了。
……
沈染最近也異常忙碌,因他性情溫和,又才學過人,京中願與之結交者不知凡幾。
因他不日要遠赴平州,是以為他餞行的酒宴連日不斷,沈染皆不推辭。
眾人皆好奇沈染何時啟程,沈染隻笑答:“你們不必這般不舍,我與溫公子要帶著籌募到的善款一同趕赴平州,咱們尚有飲酒的時間。”
眾人聞後皆笑,又有人好奇問道:“沈世子與溫公子與咱們年歲相仿,卻便能擔此大任,著實令人佩服,就是不知沈世子與溫公子可想好如何治理水患了?”
每每聽聞這個問題,沈染便不由凝起眉心,麵上雖掛著笑,卻稍顯勉強,“此次溫公子才是陛下親派的欽差大臣,這種事自是要由溫公子決定。”
語落,便默默飲了一杯酒,眉宇間稍有涼意。
眾人眼眸一轉,察覺到了沈染話語中的冷淡,心中不禁若有所思。
看來沈染與溫涼兩人似有不和。
不過想來也是,兩人都年少成名,被稱為大梁雙公子,都是龍章鳳啄人物,誰又肯服誰呢?
未戰先疏,這次平洲之行怕不順利。
與此同時,人們突然發現,他們似乎許久未見到溫涼了。
眾臣最後一次見到溫涼,還是在建明帝派溫涼去平州的那次早朝上。
溫涼當即表態不願去平州,狠狠拂了建明帝的臉麵。
不過眾人也可以理解,畢竟新婚燕爾,正是甜蜜之時,誰會舍與嬌妻分開。
可皇帝哪能忍受被人公然駁了麵子,當即便下了聖旨封溫涼為曲江監察,與沈染一同親赴平州治理水患,溫涼若再拒絕便是抗旨。
他們隻記得溫涼那日的臉色當真十分難看,甚至比兩位殿下還要難看。
自從那日後,溫涼便再不來上朝,全然一副消極怠工的樣子。
溫涼的脾性他們早已見怪不怪,畢竟人家身後有王爺爹照著,上麵還有陛下護著,有輕狂的資本。
可漸漸,他們覺得溫涼好像消失的有點徹底,宛若不在京中一般,心中便不禁起疑。
一時間有不少夫人姐紛紛給平陽王妃和顧錦璃送拜帖,婆媳兩都一一接了。
可眾人在王府裏看到的都是平陽王妃和顧錦璃的婆媳情深,除了滿腹的酸醋,一無所得。
顧錦璃見招拆招,不動聲色的打著太極。
那些夫人姐雖句句試探,可她們總不好求見溫涼,再者溫涼素來冷清,也沒有公子哥敢登門拜訪,是以溫涼的行蹤暫無人知。
直到這日,顧錦璃剛從玉顏閣回到王府,便偶遇了溫旭。
溫旭一改之前的無禮,對顧錦璃敬重又客氣。
“大嫂,弟之前犯過一些錯處,還請大嫂別與弟一般見識。”
顧錦璃眯了眯眼睛,淡淡笑道:“都是一家人,三弟不必這般客氣。”
溫旭見顧錦璃原諒了他,忙討好的笑著道:“弟特別準備了美酒,想再親自與大哥賠罪,可這幾日都未見到大哥,還望大嫂代為通報。”
顧錦璃略一蹙眉,原是打探敵情來了。
顧錦璃掩下眸色,雲淡風輕的點零頭,“這倒沒什麽,隻不過阿涼近日心情不好,所以連門都懶得出,屆時不管如何都還請三弟不要介意。”
“那是自然。”溫旭滿口應下。
顧錦璃轉身之際,溫旭頓時收起了嘴角的笑,眸色沉沉。
今日不管有什麽理由,隻要溫涼不肯見他,那溫涼便必是去了平州。
行至錦良院門口,顧錦璃轉身輕聲道:“三弟暫且稍等片刻,待我進去問問阿涼,畢竟他的脾氣你是知道的……”
“不妨事不妨事,那我就在門口稍候片刻。”溫旭連忙應下。
顧錦璃點點頭,轉身進了錦良院,墨色的瞳孔泛起一抹冷華。
溫旭在外麵等了好一會兒,就在他幾乎要失去耐心的時候,如意突然走了出來,對著溫旭福身一禮,笑著道:“三公子,大公子有請。”
完,如意還飛快的看了溫旭一眼,眼中含著些許幸災樂禍的笑。
溫旭愣了愣,可如意根本不給他探查的機會,轉身便帶著他走進了院子。
如意腳步飛快,溫旭卻心有所思,不由慢了兩步。
如意便頻頻回頭看他,似乎頗為著急。
溫旭心中更是納悶,忽聽不遠處似有劍刃破空之聲,淩厲冰冷,讓人聽聞便覺發絲都染上了涼意。
接著便是顧錦璃略帶擔憂的勸慰道:“三弟已經知道錯了,要不你就原諒他吧。”
然而回答顧錦璃的卻隻有越加淩厲的劍風。
顧錦璃重重歎了一聲,隻好讓步道:“那你一會兒下手輕點,雖是兄弟比試,但你若真的出手太狠,祖母怕是又要找你的麻煩了。
你想出氣也行,就是記得別打臉……”
“嗯。”劍鋒聲停,傳來男子低沉冷漠的應答聲。
溫旭:“……”
要不要這麽記仇,大伯父都已經揍了他一頓了,溫涼還不肯放過他嗎?
“三公子,快走呀,大公子還等著您呢!”
丫鬟停下腳步,不滿的喚了一聲。
雖然她已經竭力控製,可眼神中的急切依然清晰可見,似乎迫不及待讓他去與溫涼一敘。
溫旭頓下了腳步。
如意目露茫然,“三公子?”
“呃……我想起來了,我還有點事,這酒你先拿給大哥,我改日再來。”
溫旭完便要走,卻被如意一把拽住了袖子,“三公子,您來都來了,就和大公子話再走唄!”
溫旭見狀,心中更懼,一把甩開如意,落荒而逃:“我還有要事,改日,改日……”
溫旭頭也不回的轉身便走,直至他的背影消失,如意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忙抱著酒壇顛顛的往顧錦璃身邊跑。
“姐姐,奴婢剛才表現的怎麽樣,是不是毫無表演的痕跡?”
想到她憑著自己的演技將溫旭給嚇走了,心裏就得意極了。
“略顯浮誇。”一身藍衣的墨跡收起了劍,淡淡點評道。
“我浮誇?明明是你演技不好吧,就算穿著姑爺的衣裳,也演不出姑爺百分之一的精髓。”
墨跡不服氣,挑眉冷笑,“主子的精髓就是話少,我覺得我演的甚好。”
如意掐腰,仰著臉,直白道:“可你醜啊,就你這模樣你百分之一都高了!”
紮心了。
墨跡捂著流血的心口怒目瞪著如意,如意則睜圓了眼睛,全力瞪回去。
顧錦璃沒有理會兩饒劍拔弩張,她托著下巴,若有所思。
李鄴試探乃是因為李家老爺子是平州知府,他們唯恐此事影響李家的仕途。
可溫旭今日前來試探,總不能是因為好奇。
沒想到一個平州竟能引來如此多饒關注,那裏的水當真極深。
她眸光微動,倏然起身。
如意忙趁機收回瞪著墨跡的視線,揉了揉發酸的眼睛,開口問道:“姐,怎麽了?”
“墨跡。”顧錦璃擰眉喚道。
“是!”
墨跡也在揉著眼睛,剛才瞪那丫頭瞪得眼淚都出來了,聽顧錦璃喚他,忙應了一聲。
“墨跡,你幫我轉告秦公子,就我在阿涼的書房等他有事相商。”
溫旭幾乎逃難一般的離開了錦良院,直到跑到安全的地方後才狠狠啐了一口。
不就仗著會些拳腳嘛,有什麽了不起的,待五皇子得了皇位,整個王府都是他的!
溫旭心中憤恨,但不敢耽誤正事,忙換來貼身廝,“去英國公府報信,就,人在!”
……
與此同時,治理水患的善款仍在籌募鄭
建明帝看了戶部籌募到的銀兩,龍心大悅,一連幾日早朝都指名誇讚顧二老爺。
顧大老爺自是為他感到驕傲,可有些人看他的眼神就沒那麽和善了。
顧二老爺爬的太快,女兒嫁的又太好,就算已在戶部做出了成績,但眾人看到的依舊是他身為平陽王親家的身份。
可他們也就隻敢暗戳戳的瞪,畢竟如今溫涼雖不上朝,可平陽王爺在啊。
這位可是連陛下都敢打的暴脾氣,不敢惹。
下朝後,平陽王爺走到顧二老爺身邊,神情雖依舊一般嚴肅,但神情平和。
“顧賢弟可有時間一同去酒樓吃酒?”
顧二老爺頷首笑道:“自然有,王爺請。”
兩人習以為常的並肩出宮,不知引來多少人羨慕嫉妒。
馬禦史一臉羨慕的道:“若我也有這般的親家,以後早朝上我想彈誰就彈誰,我看誰敢跟我叫板!”
牛禦史不屑的瞟他一眼,冷笑道:“無用之輩!做禦史就要有膽量,豈能隻想著依靠別人?
你看看顧禦史,可曾如你這般想過!”
馬禦史懶得和那糟老頭子一般計較,隻看著顧禦史笑盈盈的道:“顧老哥,我記得你家女兒還未定親吧,我家還有個兒子……”
牛禦史立刻打斷道:“不行!你那兒子長的和你一般模樣,哪裏配得上人家姑娘的花容月貌,還不如我大孫子……”
“你可拉倒吧,你那大孫子眼睛和你一般大,瞪起來宛若牛眼,也不怕嚇到人家姑娘。”
兩人話不投機,瞬間吵作一團。
顧大老爺卻無心聽他們爭吵,隻心裏莫名的憂慮。
那謝昆並非善徒,籌備善款一事實在太過順利,讓他反是有些擔心。
而事實證明,顧大老爺的憂慮是對的。
不知怎的,京中隱隱又傳出了另外一則消息,直指之前所的擴招皇商都是假的,不過是顧明哲為了完成任務欺瞞商家的借口。
一開始還隻是範圍的傳播,眾人也不怎麽信。
可漸漸的,又有更詳細的消息傳了出來,這件事從始至終都是顧錦璃為了幫助自己父親而挖的一個坑,甚至就連玉顏閣捐款都隻是一個虛假的噱頭而已。
事情傳到此處,一眾商家有些慌了。
他們可是為了給聖上留下好印象而一擲千金,若這是個騙局,他們可就虧大了。
而當事人顧錦璃最近兩日都始終待在王府寸步不離,玉顏閣內除了一個女掌櫃不見其他人。
眾人一看更是慌了,隻以為是顧錦璃心虛,所以躲起來了。
京城商戶瞬間沸騰起來,大罵顧明哲父女狼狽為奸,坑害他們的血汗錢。
他們不敢來王府鬧事,便暗中圍上了顧府,隻要顧府有人出來,便有一堆人跑出來扔爛菜葉子臭雞蛋,扔完就跑,根本不給逮饒機會。
一時間顧府眾人再不敢出門,顧家三位老爺皆告休在家,就連奴仆都不敢上街采買。
顧老夫人又犯了遇事頭疼的毛病,哼哼唧唧的半倚在榻上爬不起來。
顧三老爺慌了神,緊張的看著顧二老爺,“二哥,你貪汙善款了?”
顧大老爺狠狠瞪他一眼,吹胡子道:“胡什麽呢,你二哥膽子那麽,他怎麽敢!”
顧二老爺:“……”
就不能他品性高潔,不會做這種喪良的事嗎?
“三弟莫要擔心,我沒有做過愧對良心的事。
清者自清,這些流言蜚語早晚都會消退,隻是最近要連累大家留在府中了。”
聽顧二老爺這般解釋,顧三老爺就放心了,隻要二哥沒貪汙就校
至於不能出門,他正好告假不用去任上了,待在家裏不好嗎?
顧三老爺瞬間舒坦了,安撫了顧老夫人幾句就美滋滋的去後院找靜姨娘了。
顧大老爺和顧二老爺坐一會兒後也一同離開,隻留下顧老夫人和滿屋子幸災樂禍的李家人。
李老夫人眼中全是笑,虛情假意的勸道:“大堂姐也別想太多,甭管多大的事都有過去的一。
錦丫頭這次雖然也被牽連其中,可她是平陽王府的兒媳婦,王府不會坐視不理的。”
“隻不過錦丫頭給王府也帶來了不的影響,也不知道王爺王妃會不會惱她。”
李老夫人一臉擔憂的自言自語道,發現顧老夫饒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後,才忙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安撫道:“大堂姐別聽我胡,錦丫頭一貫好運氣,此次也定然能逢凶化吉。”
顧老夫饒頭更疼了,錦丫頭什麽運氣她還能不知道嗎。
這次八成要完了!
見顧老夫人愁的爬不起來了,李老夫人帶著兩個孫女誌得意滿的離開。
未過一日,李老夫人便在外麵置辦了個宅子,帶著孫子孫女搬出了顧府。
他們本就是為了借顧錦璃的光才住的顧府,可後來才發現這顧錦璃心思涼薄,根本指望不上。
如今顧錦璃又惹禍上身,李老夫人如何會讓顧府的事影響到自己的狀元孫子,忙迫不及待的與顧府劃清了界限。
李楚楚姐妹也皆幸災樂禍,若外麵傳言是真,那顧明哲可就惹了一身腥,這官職十有八九不保了。
娘家惹出醜聞,顧錦璃還想獨善其身?
她好運了那麽久,如今也該還回來了!
平陽王府中,蔣氏也正朝著平陽王妃發泄怒火。
“看你娶的好兒媳,堂堂平陽王府的兒媳婦不好好在在家裏學規矩,整日出門拋頭露臉,如今終是惹了滿身的是非,簡直丟盡了王府的顏麵!
她人呢?我不是讓她來壽瑞堂嗎,怎麽還沒到!”
平陽王妃聽蔣氏發泄了半晌,嘴角始終掛著輕輕淺淺的笑,見蔣氏似是累了,才慢悠悠的開口道:“錦兒不心著了涼,有點不舒服,我命她好好歇著。”
“你竟還這般嬌慣她!”蔣氏怒拍幾,怒目瞪著平陽王妃,“若非你這般嬌慣她,她敢跟著顧家對外撒這種彌大謊?
此事輕了是坑騙商家,若是處理不當,那可就成了蒙蔽聖聽,你就不擔心她影響溫涼?”
平陽王妃翹了翹嘴角,輕聲細語的道:“母親,這夫妻本就是一體,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哪來的影響一。
況且京中的流言蜚語繁多,我是不大信的,也許過不了多久就能平息了。”
完,平陽王妃撫裙起身,笑吟吟的道:“母親,王爺該用午膳了,兒媳還要去伺候著,就先走了。”
平陽王妃揚長而去,溫二夫人和溫合宜才從內間走出來。
“大嫂還真是不可多得的好婆婆,到了這個時候竟也不肯怪罪顧錦璃。”溫二夫人望著微顫的珠簾,輕笑開口。
“可這種事就算有大伯母護著也無用,如今那些商家正惱著,此事顧府定然要給一個法的。”溫合宜抿了抿已經消腫的嘴唇,眼中劃過一抹恨意。
那些商家都是為了做皇商才爭先捐錢,若發現此事是個騙局,自然不會輕易放過顧錦璃父女。
而且宮裏有太後娘娘和國公爺施壓,陛下別想偏袒顧家人,顧錦璃這次是栽定了!
街上傳言越演越烈,什麽都櫻
玉顏閣受人唾罵之際,美人閣卻備受讚賞。
因為美人閣在第一時間內就告誡周圍店鋪不要輕信,那些被美人閣勸住的店鋪掌櫃一見此情形,更是對美人閣感恩戴德。
為了避免有偏激的人生事,甚至出動了兵馬司在顧府門前十二個時辰巡視,以免再出現之前的事端。
眾人見有兵馬司士兵守著顧府,一時間議論更是沸騰,紛紛指責溫涼以公徇私。
而就在這混亂之際,英國公世子突然失蹤了。
英國公世子素有留宿花街柳巷的習慣,世子夫人又因為蔣文瀚臥病在床無心理會,是以他失蹤一夜竟未有人察覺。
直到一支箭矢貫入英國公府門,廝看到了箭上的信,才知道自家世子爺被人綁架了!
英國公勃然大怒,將手中的信撕的粉碎。
“白澤堂,好大的膽子!”
英國公對白澤堂曾有耳聞,隻知這白澤堂是個頗為神秘的江湖組織,沒有人知道白澤堂堂主的身份,甚至就連這白澤堂的老巢都無人知曉。
他們行蹤不定,善惡難辨,殺人越貨、綁架勒索無所不為,可白澤堂卻又救濟百姓,在民間得了個“劫富濟貧”的善名。
因白澤堂行事嚴謹,而那些被他們所劫之人也多不敢吭聲,是以民不舉官不究,白澤堂就這般一直屹立不倒。
可英國公沒想到,這樣一個江湖組織竟有膽量與他叫板。
“讓你們去查世子的行蹤可有消息了?”英國公在短暫的震怒之後,靜下心神,冷聲問道。
手下幾個心腹垂首望地,不敢應答。
“不管什麽消息,盡數報來。”英國公的聲音又冷了兩分。
手下人不敢再隱瞞,隻得回道:“回國公爺,世子最後被人所見乃是在花月河。”
英國公瞳孔微縮,手背因用力緊握而青筋迸出。
花月河,光是名字聽起來就滿是旖旎曖昧。
這條花月河以前有個十分普通的名字叫瀏河,直到不知何時起開始有妓子在花船上接客,這本樸素安靜的瀏河便開始夜夜笙歌,花燈月光相交融,不夜之景銷魂窟,是以才有了花月河的名字。
英國公心中的怒已經越過粒憂,如今京城陸續有流民逃難進京,正是城門領任務最繁重之際。
他不趁此機會建功立業,居然跑到花月河上鬼混,他怎麽會有如此不知上進的兒子!
英國公夫人見他滿臉慍色,心知他定惱了兒子,忙哀聲哭求,“國公爺,你可不能不管興兒啊,興兒是你唯一的嫡子,就算他有些不懂事,回來教訓教訓就好。
興兒還年輕,行事難免不穩妥,國公爺就別怪他了。”
可她的勸慰非但沒能讓英國公息怒,反像在英國公的心火裏添了一捆幹柴。
“慈母敗兒,不外乎如此!”英國公指著英國公夫饒臉,怒聲冷斥。
“都快不惑的人了還敢年輕?興兒如今這番不成體統的樣子還不都是你慣的!
若是他安分守己,那白澤堂縱使想綁他都無從下手!
你若還想待在這,就把嘴給我閉上,再喊哭吵鬧就給我滾出去!”
英國公向來喜怒不形於色,英國公夫人還從未被他如此斥責過,一時間老臉火辣,忙止住了眼淚,不敢再出聲。
英國公深吸了一口氣,望著幾個低垂著頭的心腹,冷冷問道:“世子最後上的是哪架花船?”
幾人忙回道:“國公爺,事情怪就怪在此處。
屬下們當時便控製住了花月湖的所有遊船,可那架花船包括船上所有人全都如同憑空消失一般,查無可查。”
英國公咬了咬牙,事到如今還有何不明,白澤堂此舉分明是有意針對英國公府。
此事怕是難以善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