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義
“別這麽看著我。” 藍雅感受到身旁蘇沫投來的譴責的目光,不得不辯解道。 “我也是事出有因啊!” “你怎麽渣,我師兄知道嗎?” “關你師兄啥事兒!” “藍姐姐,我現在十分懷疑,當初師兄把你帶回桑丘是因為你對他使了什麽手段。否則他憑什麽保你?而且葉曦還說了,他路上對你百般照顧的。” 蘇沫堵著小嘴,眼神裏全是鬱憤不滿。 原來是有人與她說了些讒言,怪不得這丫頭先前恨不得要她命的架勢。 “葉曦?懷源葉曦?” 藍雅覺得這名字有些耳熟,忽然想起葉呈還有個胞弟。 見蘇沫點點頭,她便喊冤道:“那小子跟我有過節,他巴不得我死呢!” 然而蘇沫眼裏的譴責之意更深了。 “喪心病狂啊,藍姑娘。你欺負人家葉大哥也就算了,怎的連人家弟弟都不放過?” 嗬。 這下跳進空翠湖都洗不清了。 藍雅隻能無力地擺擺手,把空茶杯遞到蘇沫麵前,投降道:“給給,驚堂木給你,你來說。” “那後來怎樣了?” “後來怎樣?你就是你看到得這樣啊!” “他醒了之後,以為醉中把我怎麽怎麽樣了,因此對我歉疚更深。聽聞本姑娘流落此地,也不忘送東西來殷勤慰問。” 藍雅說,仿佛這一切來得理所應當。 “可其實,我隻是在門童把他洗幹淨之後拖進了我房裏,就辦我的大事兒去了。至於他醒來之後怎麽想,與我何幹。” 如此高明的手段,真叫蘇沫歎為觀止。她默默地收拾殘羹剩飯,起身起來竹舍,之後又是整整一季沒在來過。 夏日悄悄過去,輾轉已是滄越六十八年秋。 千裏紅花開之時,滿目冷翠之中終於多了一點兒熱鬧的顏色。 藍雅心情甚好,坐在屋簷下,將已經醃製好的千足蟲成串兒掛起,才一個上午,聽瀟竹舍便多了兩道“窗紗”,一道“門簾” 身後的竹棧橋“咚咚”作響。 藍雅於是笑道。 “你不是為葉呈打抱不平,鐵了心不再見我嗎?八卦癮又犯了?這回我可是要漲價的!” “其實也不怪我,誰讓他是個好人呢?若是換成我那個殺千刀的妹夫,你看他虧不虧?指不定上哪兒偷著樂呢!” “你同孫臨泉還有過往。” 背後人低沉的嗓音在藍雅心胸口落下一擊重擊。 按照桑丘的規矩,除掌門之外,旁人不可隨便進後山的。 遠遠地,綠竹岸上,蘇沫小手在眼前打了個涼棚朝聽瀟竹舍望去,越望越往前靠。 “如此隔岸觀火,虧你還對葉公子說,是她的朋友。” 觀坐抱劍站在蘇沫身後,就在她差點兒失足落水之時一把將人撈回來。 蘇沫驚魂才定,急忙扶穩搖晃的枝丫,生怕被聽瀟竹舍那邊察覺。 “那不然怎麽辦?她在琅鳧山捅出了那麽大的簍子,別人又沒辦法替她填坑。” 觀坐啞然失笑,揉了揉蘇沫的頭,牽著她離開。 “師兄才去了一趟懷源,那邊情形如何?” “地門大開,魍魎四散。遍地浮殍,慘不忍睹。” “師兄,你別嚇我。” 蘇沫聞言,臉色凜然。 她隻知道琅鳧山下的“閘門”被藍雅搞了些手腳,依然大開,卻不知道後果這麽嚴重。 觀左回過頭來,麵無表情地點點頭。 “嗯。我嚇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