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綠兒成長
- 第十六章-
綠兒成長
紅月曆199年仲夏，沉寂很久的海克村哈伯家突然熱鬧了起來，外出兩個月的艾米以及他的池叔叔回來了，而且同時來到海克村的還有兩個人、一隻很奇怪的動物。
走在前麵的是一個老魔法師，嶄新的藍色魔法長袍，胸口疊現出一個魔法師等級的標誌，行走飄舞間，魔法袍顯現出強大的魔力；修長的魔法手杖，在彎曲的頂部嵌入一大塊綠色的魔法水晶，在魔法杖移動的時候，水晶內部蕩漾綠色的波紋，顯然水晶裏封印了強大的魔法；嶄新的高尖魔法帽，帽頂端也嵌著一小塊魔法水晶，是非常少見的乳白色水晶，不出意外的話，這是一個具有強大防護能力的魔法帽。
如果當時的社會也流行在物品上印刷上生產廠家或者出產地的話，無疑，這些極為罕見的魔法物品上都會刻上：MADEIN綠龍台。
在老魔法師後麵走著一個大個子的男孩子，比他身邊的艾米要高小半個頭，一身黑色的皮裝，可能是比較熱的原因，外衣已經脫掉了，裸露在外麵的結實的臂膀上滲出汗水。背後背一把鋼弩，手裏拿著一支隻有騎士才用的長槍，槍尖斜衝上，槍尖上綁著一大塊魚肉。
槍尖的下麵，有一個像小狗，但是比小狗大的動物，一直抬著脖子，眼也不眨地看著魚肉，走幾步就試著高高地跳起來，想去咬住魚肉。騎士槍長達4米，雖然它拚命扇動背後像翅膀一樣的東西，但是就是夠不著。
“一、二；加油！一、二；加油！綠兒好棒哦，再跳高1米，不，2米，哦，好像要3米就可以吃到魚肉了哦。”天熱了，蒼蠅也出來了，一隻大蒼蠅坐在小白身上嗡嗡地叫著，小白眼裏泛出白白的淚花，不知道是否是想起當年自己也曾經遭遇過這種悲慘的經曆。
如此虐待綠兒倒不是池寒楓的本意——雖然這個主意是他出的。
被釋放封印後的綠兒剛剛走出綠龍台就惹禍不斷，看到了兔子，蹦蹦跳跳地去追，著急了一張嘴“噗”，長長的火焰龍息噴了出去，不但把兔子燒成了灰燼，而且把整個山林都點燃了，最後大家不得不去救火。
走在大陸公路上，看到有路人就好奇地去咬人家的衣服，把路人的馬呀、狗呀等小動物嚇得屁滾尿流，而且常常控製不住自己，一高興就噴出了火或者冰的龍息。
遇到了好吃的，二話不說，立刻上去搶，在一個大陸公路邊上的雜貨店裏，上演了一出“惡龍血洗雜貨鋪”的壯烈悲劇。
看到了櫃台上掛的蜥蜴幹，綠兒立刻撲了上去，拿起來就往嘴裏放，雜貨店老板看他沒有付錢，過去想從他嘴裏拔出來——嘁，從龍嘴裏奪食還有好下場？好在當時他噴出的不是火焰而是冰流，雜貨店老板的整個下半身都被凍住了。雷葛替老板解凍前，仔細替他檢查了一下，然後問他是否已經有孩子了，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後，雷葛說：“這就好，這就好。唉……”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快速閃人了。
據說半年以後，雜貨店老板的太太和他鬧了離婚……
雷葛、池寒楓實在無法忍受這種苦日子，開始采取了各種手段。雷葛先是給綠兒加封魔術，布下一片可以吸收魔法的力場，可以吸收在力場中所有人施出的法術。這種魔法對大魔法師使用，如果沒有牧師解除，一般可以持續三個小時，但是在這裏，綠兒充分顯現出了龍家族的優勢——抵抗各種魔法，最多半個小時，封魔的力量就消失了。堅持封了一天半後，雷葛實在沒有魔法力來封魔了，決定放棄另想高招。
池寒楓買一個鋼嚼子，嚐試著給綠兒戴上——張不開嘴總不能再噴射火焰了吧？沒有想到龍息根本是天生的技能，雖然張不開嘴，從鼻孔裏噴射出來的火焰不到一分鍾就把鋼嚼子融化成原始狀態的鐵了。
池寒楓不愧是魔鬼的腦袋，在總結自己多年來修理別人的寶貴經驗後，終於想出了這麽一個好辦法——每天不給綠兒吃飽飯，然後……
大青山雖然很心疼，但是想想這幾天來綠兒給大家帶來的不方便，也隻好忍痛了。
就這樣，綠兒一直昂首挺胸三從龍牙山走到了海克村——據說，後來每次在龍神大會的時候，其他係的龍都很奇怪，為什麽綠兒在龍神派洛特的麵前敢不低下頭顱，病根子就是在這個時候落下來的。
新增加了兩個人和一條龍，原來的小木屋是不夠了，又花錢蓋了另外一間小木屋，池寒楓先生自然又和綠兒談了談心，最後綠兒在這個計劃外投資的合同上按了手印——又欠了2把金幣的債（龍還處於落後的時期，計算金幣一直以“把”作為記數單位）。
艾米已經從池寒楓那裏出了師，所以在剩下的這段時間主要是和雷葛學習魔法；而大青山則接過艾米手中光榮被修理的任務——森林跑步。
看到如此慘不忍睹的場麵，雷葛終於理解了艾米敏捷的身手是如何得到的，即使是心黑如雷葛的人，看到被凍、紮得奄奄一息的大青山，也在默默禱告：“神哪，請饒恕這可憐的孩子吧。上天呀，降罪給這惡人吧！”
為了讓自己“心愛”的徒弟早日騎上坐騎，在對大青山折磨（哦，應該是鍛煉）的同時，池寒楓再次把慧眼盯到了綠兒身上。
“來，綠兒，乖，讓我抱抱。”狼外婆露出了諂媚的笑容，“讓我把你舉高一些，哎，再高一些。”
“叭、噠。”被高高舉起正在驕傲環顧四周的小綠兒突然發現抱著自己的雙手沒有了，從空而降摔了滿嘴的泥。“嗚……嗚……”綠兒痛得眼睛裏全是淚水。
想不到，“嗚……嗚……哇……哇……”哭得更加傷心更加讓人慘不忍睹的竟然是帝國貴族先生。
鼻子一抽一吸間，貴族先生痛苦哭訴著：“綠兒寶寶，你知道嗎？龍是很偉大的，尤其是你這樣的天賦神龍，不過前途是光明的，道路卻也是曲折的。如果你想學會飛，必須通過艱苦的曆程。吃得苦中苦，才為龍上龍。你看我是把你從高空扔下來，其實不是這個樣子，你要學會在這個下降的過程中不斷去拍打自己的翅膀，在這個過程中學會飛行，嗚嗚嗚嗚嗚，我真的很心疼你，你知道我是多麽舍不得嗎？但是，為了讓你早日成為大青山的坐騎，哦，不，是讓你早日龍騰於九天，我必須幫助你……來，讓我抱抱你。”
一個月後。
“來，讓我抱抱你，乖……你放手呀，你快放手。”池寒楓不斷扭動著脖子，“這沒有多高，我剛剛站在房頂上，最多隻有4米哦。你……下去吧！”
兩個月後。
“來，讓我抱抱你，乖……你放手了，不要和我瞪眼，我已經讓雷葛給你封了魔法了，張嘴也沒有用的，你就認命吧，這根本沒有多高，我們隻是站在10米高的樹上而已……”
半年以後。
“你知道我要說什麽了吧，你也知道我要做什麽了吧，那你還不自己跳下去？沒有多高，我們隻是站在了一個小的懸崖邊嘛！唔，我看最多也隻有……轟——”池寒楓一邊拍了拍鞋一邊說，“都這麽大了，還不自覺，不就200多米高嗎？非要等我把你踢下去，有毛病。”
刻苦的訓練確實可以得到非凡的報酬——一年以後，池寒楓終於非常驕傲地宣布綠兒已經會飛了。
他無比自豪地帶著雷葛、艾米、大青山一起來到海克村附近最高的山上，然後命令綠兒飛，綠兒很無奈地，滿眼熱淚地一一和大家作臨終道別，然後雙腿平伸，做720度正翻身接180度側翻身從懸崖上跳了下去，最後再次僥幸沒有被摔死——這充分驗證了一句真理：綠龍皮，就是厚；小鋼炮，打不動。
據說，在此後兩萬多年裏，凡是綠龍家的孩子不聽話，隻要大龍說一聲：“池寒楓來了。”所有的小龍都會變得乖乖的。好像人類世界中有這麽一句話：“好人不長命，禍害貽千年。”其實真實的意思是說壞人的威名可以保留1000年以上吧。
紅月曆199年，由於各大陸魔法精靈異常多的湧動，一個剛剛達到見習魔法師能力的法師，隨便使出一個1級魔法火球術，就可以召喚出以前3級魔法火牆術所需要的魔法精靈，而火球的威力也直追以前火牆的威力。
鑒於這種非常怪異的現象，神聖教廷與各大陸主要國家商定，在紅月曆200年初，正式修改年曆為魔法曆元年。
後人把這一年也定為眾神大戰初期的標誌。
這一年，恰恰是傭兵王艾米和夥伴大青山登上曆史舞台的一年。
——尼爾·哈伯研究手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