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黑暗魔法
- 第十五章-
黑暗魔法
綠龍的身影瞬間化成綠色的斑點像是要消失在蒼茫的空中；但是就在四個冒險者長出一口氣的時候，綠色的斑點又突然變大，並且一分為二——另外一隻巨龍也參與了戰鬥。
由上而下俯衝的力量巨大無比，矯健的龍翅迅猛地拍擊一次空氣，立刻緊緊地收攏在龍的兩翼，以追求更大的速度，然後再次拍擊空氣……
一隻巨龍的前麵不斷幻化出冰的鋒芒，像漫天而降的刀子一樣向雷葛席卷而來；另外一隻巨龍身上滲出紅色的血跡，高熱度的火球像連珠炮一樣噴射出來，被召喚出來附加在火球上的火焰精靈發出歡悅的笑聲。
漂浮在空中的風之幻龍幾乎在一瞬間被火和冰的洗禮摧毀了。
幾乎沒有任何停止，冰和火迅猛地穿透風之幻龍虛幻的身體，排山倒海地撲向了雷葛。
以雷葛為核心，火海和冰槍全部撞擊在絕對屏蔽上，立刻向四處反彈出去——白色的冰刃、紅色的火焰挾裹在一起像一麵高大的牆。
雖然絕對屏蔽可以防禦一、二級的魔法，但是根本無法抵消隨之而來的巨大連續不斷的衝擊力，雷葛被壓迫著一步步地後退。
“黑暗的精靈呀，我命你以你的靈體成為我的護盾。”沒有任何辦法，雷葛不得不再次借助黑暗係魔法的力量在自己的麵前形成了一麵龐大暗之盾——這是黑暗魔法中少見的防禦性法術，利用能量的聚集造出一麵黑暗的盾牌，這個法術的效率遠超過一般的魔法盾牌，而且由於這種黑暗力場還有吸收衝擊的作用，就算被擊中了也能吸收傷害，唯一缺點是持續力較差。
在暗之盾的幫助下，冰刃和火焰迅速被吸收、消失。
綠色巨龍的影子突然爆現，長長的巨爪像閃電般劃碎火與冰的幕布，刺入了絕對屏蔽中。
龍，無疑是一種極其聰明的動物。
當它們發現麵前的敵人可以輕易破除魔法，並且可以施展高等級的魔法時，它們迅速改變了方針，利用快速生成的小魔法不斷攻擊魔法師，壓迫他沒有足夠的時間召喚大魔法，然後采用物理攻擊直接擊破隻能防護魔法的絕對屏蔽。
看來它們成功了。
即使是暗之盾也無法防禦龍的利爪攻擊。
對於巨龍，魔法攻擊更多的是對群體敵人的攻擊，當遇到強大的對手時，尖銳的牙齒、巨大的有力的翅膀、長長的龍尾都是威力無法想象的攻擊性武器。
尤其是龍的前肢上鋒利的龍爪，成年龍的龍爪連指甲長達一米，可以輕易地切破巨象、犀牛的皮膚，即使是重裝步兵手裏的橡木巨盾也會被像紙片一樣撕裂。就更不用說人類嬌嫩的軀體了。
犀利的10隻前爪像刺槍一樣撕毀了絕對屏蔽，暗之盾隻是稍稍阻隔了一瞬間，帶著呼嘯的風聲，龍爪再次突入……
突然！
銀光乍現，一麵巨型銀鋼盾結結實實和龍爪撞擊在一起，耀眼的火花四濺，“嗯”，一聲悶哼，池寒楓和小白被巨大的衝擊力衝撞得向後退了兩步。
作為高階騎士，池寒楓深知，魔法師應該站在戰士後麵釋放他的魔法，所以一直準備隨時介入戰爭，隻是沒有想到巨龍的攻擊竟然是如此的迅猛銳利，即使是以雪係幻獸的速度也隻是在最後千鈞一發的瞬間擋住了巨龍致命的攻擊。
即使這樣，龍的力量也是人類所無法抗衡的，豔紅色的液體瞬即從騎士嘴角滲出，池寒楓喉結費力地向下吞咽，手上沒有任何停留，雪亮的騎士長槍從盾牌下像狡猾的毒蛇一樣詭秘地探出了頭，刺向了受傷龍的腹部。
慣性之下，躲閃不及的綠龍巨大身軀重重地撞在了盾牌上，龍奮力扭轉身軀躲避長槍，長槍刺穿了龍的左翅。
“嘶——”巨龍一聲長長的悲鳴，拍翅想再次衝向天空，但剛剛衝起幾丈高，就扭曲著重重地轟然摔在積雪的山坡上，大片的積雪四散飛揚。
“黑暗之龍蘭達呀，我以黑暗之名召喚你。”驚魂未定的老魔法師再次開始了他的詠唱。
“呀——”另外一隻巨龍感覺到麵前的兩個人強大的實力以及再次洶湧而來的魔力，放棄了攻擊，飛舞到受傷巨龍的上空抓住了龍的脊梁，一聲長鳴，巨大的身影繞過山梁，消失了。
“哈，偉大的騎士一出馬，兩隻小小巨龍立刻被趕跑了。”手舉長槍直刺蒼天，收盾護胸，池寒楓擺了一個誇張的造型，定格20秒，得意地問，“怎麽樣，夠帥吧？”
“帥，帥斃了。”早已習慣了這種誇張聲調的艾米無可奈何地配合著。
池寒楓把手搭在了雷葛的肩膀上，抱著雷葛低低地哭泣著：“雷葛，你不能死呀，你不能死呀，你這樣就去了，讓我怎麽去見我家的老豆、老豆的老豆、老豆的老豆的老豆……”聲音戛然而止。
“很帥是嗎？好呀，這個姿勢你擺兩個小時就好。”雷葛招呼兩個小家夥和自己往山上走。
小白馱著被石化的池寒楓跟在後麵，低低的樹枝、斜著探出的山崖不斷地撞擊著一動不能動的池寒楓，在他帥斃了的造型上增加一道又一道小的血痕，可以想象，池寒楓心底必然在深深地哭泣。
……
夜裏，當兩個孩子都睡著以後，池寒楓拍了雷葛的肩膀一下，示意出去聊聊，兩個人躡手躡腳地離開了篝火。
“嗯，雷葛，白天你為什麽不用你最擅長的冰雪係5級魔法冰雪狂龍呢？”
“唔……綠龍是冰雪係，冰雪狂龍對它的作用非常小。”雷葛似乎預感到什麽，回答的時候也沒有平時調侃的語氣。
“我記得黑暗之龍蘭達是黑暗係的終極魔法，對嗎？”
“對。看不出，你對魔法挺了解。你當初為什麽不去學魔法呢，現在似乎也來得及……”老魔法師顯然在顧左右而言它。
“你是中立屬性魔法師，怎麽可以施展出黑暗屬性的終極魔法？”池寒楓沒有上當，直切主題。
“……”沉默良久，雷葛直視池寒楓的眼睛，“有一些事情現在還無法告訴你。請原諒。”說完老魔法師回到篝火邊躺下了，未久，傳來了一聲歎息聲……
這一夜，雷葛和池寒楓都沒有睡好。
第二天，地勢越來越高，地下的雪越來越厚，已經沒有路了，風呼嘯著吹了過來，如果不是抓緊樹枝樹幹，人幾乎要被風吹了起來。
越過了一道小的山梁後，眼前豁然開朗，一大片空蕩蕩的圓形空地直徑足有1000米——難怪這裏被稱為綠龍台。在空地的正中有一塊巨大的岩石，岩石衝南麵有一個黑洞洞的洞口，白色的哈氣從洞口冉冉升起。看來，這就是兩個成年人最終的目的地吧。
綠兒看到這個黑洞，立刻跳了起來，搖搖晃晃、連滾帶爬地衝了過去。大青山怕它摔壞了也跟著跑了起來。
洞裏並不黑，每隔20米，空中就漂浮著一個巫師之火。悠悠漂浮的魔法火焰，閃爍著冰冷的光芒。實在是奢侈，巫師之火的有效時間是2個時辰，這樣放，不知道要多少魔法師才可以保持效果。
在行進中，不斷跳出身體發出綠色光芒的冰係精靈，在看到綠兒後，都一一消失在牆的後麵。
地勢越來越低，但是並不潮濕，或許是深入地下的原因，空氣逐漸變暖。眾人的眼前突然一亮，一個碩大無比的洞穴出現在眼前。
如果不是置身其中，是無法想象它宏偉的規模的。
洞穴上空布滿倒垂下來的七彩巨型鍾乳石，最長的足有10米以上，鍾乳石的底端嘶拉嘶拉地閃爍著小小閃電，就近的鍾乳石閃電連成了更大的電網；四壁掛滿白色的魚鱗狀水晶，反射著耀眼的光芒；洞穴中間矗立著一個高台，台上金光閃閃，無數的瑪瑙、鑽石、金幣堆積如山。
綠兒連蹦帶跳地爬上了高台，卻發現什麽都沒有，一副非常失望的樣子。
不過很快綠兒臉上抹去了傷心，一頭紮進了金銀珠寶堆裏，幸福地在上麵打著滾。這一刻，整個龍穴突然轟然而動——唉……知子莫過於父呀。
鍾乳石上的閃電驟然暴漲，像瀑布一樣向四周滾動下去，一隻巨大的綠龍在電網中露出虛幻的身體：“泰穆格爾賽，你終於來了。”它的身軀足有剛才那兩隻巨龍的五倍以上。
這聲音分明就是在峽穀中聽到的聲音。
“我的孩子，這是你我最後的一麵了。”巨龍眨了眨眼睛，“龍神在召喚我，這裏的一切將由你繼承。長久以來，我一直封印你的魔法，現在——龍神派洛特，釋放你子民全部的力量吧。”
無數的閃電從四麵發散匯集下來，射向了綠兒，閃電中，綠兒發生了巨大的變化：頭上逐漸生出了稚嫩的小角，背後出現一對小小的肉芽，越來越大，生成了一對小小的肉翅；綠兒表現出痛苦的表情，張開嘴“噗”吐出了長長的火焰。
“再見了，我的孩子。”閃電越來越小，巨龍的身影也逐漸消失了。
在場的某兩個人終於有一種被釋放的感覺，“哇”的一聲，池寒楓和雷葛都撲向了寶藏。
池寒楓瘋狂地抱起一大把金幣：“發了，發大財了，哈哈，當初離開家的時候沒有拿錢，這些年的苦日子終於可以過去了。”
雷葛則是見一個小盒子就打開看看，不中意立刻打開下一個，有好東西立刻往懷裏塞。
“呼”，一團火焰從綠兒嘴裏噴了出來，顯然這個小主人對於發生在眼前的強盜行為極為憤慨。
“啊……哦……”池寒楓很尷尬地放下了正準備放錢幣的袋子，用善良的目光看著綠兒：“你不想我拿麽？那你就說呀，你不說我怎麽知道。你這樣隨便地噴火，你看看，萬一把金子融化了豈不是很糟糕？”
一邊說，他一邊抓起了一大把金幣：“大青山要和我一起去學習，你是不是要去？”
綠兒點點頭。
“哦”，池寒楓隨手把金幣放到袋子裏，“這是大青山的學費，很便宜了，我可是幻獸騎士，如果在帝都收徒弟……嘿嘿……需要一袋子錢的。這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打了88折，跳樓大甩賣的。”
池寒楓接著用善良的大眼睛盯著綠兒的眼睛：“你希望每天都吃到好吃的蜥蜴幹或者是魚肉嗎？”
廢話，這還用問麽？綠兒連忙用力點點頭。
池寒楓接著抓了一把金幣扔到了袋子裏：“這是一年的夥食費、兩年的夥食費、三年的夥食費……差不多了，我最少保證你在10年內有非常好吃的肉，沒有問題吧？”
綠兒驚愕地看著他，茫然點點頭。
“大青山吃的少，也需要一些吧？”一邊說一邊又抓了兩把金幣扔了進去。
“我以後還要給大青山買盔甲，唉，好費錢哦。”又兩把金幣進了口袋——口袋已經快滿了。
“差不多了哦，綠兒，你看那個糟老頭還在拿你的寶貝哦。”趁綠兒扭頭時，最後兩把金幣已經把袋子撐得滿滿的。
“不要看我，小家夥。”糟老頭看著眼前怒氣衝衝的綠兒，開始還想不出借口，池寒楓剛才的表演讓魔法師也學會了很多東西，“綠兒，我和那個垃圾騎士不一樣，我不要錢的，你看，我隻是撿了一些魔法卷軸和書，哦，還有一些魔法物品而已。”
“你將來要和大青山去冒險，沒有卷軸萬一被別人一頓亂打，要吃虧的。所以，我先替你拿著，要不，你自己扛？”說著，老魔法師一大堆卷軸舉起來，嘩啦嘩啦的砸在綠兒小腦袋上，嘣、嘣、嘣……綠兒眼淚立刻出來了——這裏麵不僅有卷軸還有其他的東西，小腦袋上被砸了密密麻麻一片包。
“咳……咳……看看，小家夥，吃苦頭了吧，現在你知道我為你好了吧，這些東西都是我老人家幫你免費拿的……”雷葛大言不慚地說。
“這些魔法書，將來你也要學習，如果沒有人指導，會很危險的，對吧？我可是魔導師，剛才你也看到了，外麵的巨龍都打不過我，他們比你厲害，對吧。所以我當你的老師，應該可以看這些書吧？”魔法師一邊說一邊把幾本禁咒級別的書扔進了自己懷裏。
“這個戒指，哦，你看這個閃電盾牌的標誌。”老魔法師把戒指放到綠兒的眼前，“它是天生可以防閃電係攻擊的，大青山用它，你沒有意見吧？”
“喏，這個戒指，上麵有一個藍色盾牌的標誌，這是天生可以防水係攻擊的，大青山用它，你也沒有意見吧？哦，大青山已經有一個了，所以，大青山要把這個送給艾米，你也沒有意見吧？好，沒有意見就好。”
小綠兒不停地點頭……唉……雖然成年巨龍有著遠超人類的智慧，但是幼兒期的巨龍智慧隻相當於人類的二三歲的孩子，更糟糕的是又遇到了兩個狡猾的人類，龍族之大不幸哉。
……
就在這一番討價還價之後，一行人帶著遠超過預想的收獲離開了龍穴，那一夜，池寒楓抱著金幣口袋又失眠了；雷葛不斷摸著身邊的魔法書、戒指，確認它們沒有丟失，也失眠了；綠兒摸著腦袋，想著白天發生的種種事情，沒有失眠……但……做了一夜的噩夢。
曆史的卷章翻到紅月曆199年。
這一年無疑具有非常重大的意義：
1.近百年來，第一個冰係魔導師雷葛走出冰之祈願塔，從那一天開始，各個大陸的魔力精靈突然開始活躍起來；
2.少年時代的傭兵王與自己的生死夥伴大青山相逢；
3.從來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上古神聖巨龍從冰之巨龍開始，在世人麵前展露它們可怕的力量。
——尼爾·哈伯研究手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