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0 成長
雪落千寒？
怎麽會是雪落千寒？
徐徐看著陸綾手中那流光溢彩，湛藍如同雨後青空的女子細劍，眸子中已然被震驚填滿。
一時間，房間被“雪落千寒”和“七月七”散發出的不同顏色的光芒所填滿。
雪落千寒……不是已經失靈了嗎？
徐徐震驚之後，第一時間腦海中閃過了各種思緒。
首先，作為一峰大師姐，徐徐和洛弦一樣，靈山大部分的秘密對於她們來說都不是秘密……她自然是見過雪落千寒的，也早就知道陸綾是寒冰血脈的事情，甚至……徐徐比鸞鳳真人還要早一步猜測到柳扶風是空間天賦。
所以，她下意識的就認為寒冰血脈喚醒了沉睡的仙劍。
畢竟，陸綾是和仙劍近距離接觸過的。
不過這個想法隻是一瞬就被她收了回去。
不對。
這不是仙劍。
徐徐有了這麽一個想法之後，定睛看過去。
果然。
這把玄冰劍雖然外形和雪落千寒一模一樣，甚至靈氣也是那麽的充足，但是卻沒有辦法給她當年看到仙劍那種來自靈魂上的壓迫感。
隻是外形一樣。
徐徐很快就得到了結論。
……
陸綾在一旁看著徐師姐的表情，麵上沒有什麽波動。
師姐能夠認出來雪落千寒這件事情在他的意料之中，倒不如說，如果師姐不認識陸綾才要懷疑是不是哪裏出了問題。
不過她既然拿出來了，就有合適的解釋……
而陸綾如果知道徐徐無法從靈氣上判斷仙劍的真偽，隻是從壓迫感上來辨別的話，陸綾估計會笑出聲。
壓迫感？
誰？
那個隻會舔她手指的雪塵嗎？
那個小丫頭能有什麽壓迫感。
雖然知道了仙劍意味著什麽。
但是陸綾已經不傻了。
李竹子在談論一些事情的時候從來不會刻意避開她，這是為了讓陸綾對周圍更加的具有信任感，所以，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就都全被陸綾知道了。
比如……雪落千寒的事情。
顯然，這把所謂的仙劍在靈山眾人心裏並沒有那麽重要……陸綾雖然知道可能是因為失靈所導致的，但是這無疑讓陸綾對仙劍的看重下降了一個層次。
畢竟，和蜀山的仙劍相比，雪塵就是一個妥妥的小孩子。
陸綾放下七月七，輕輕撫摸著玄冰劍的劍刃。
鋒利的劍刃根本無法在她的身上造成一絲一毫的傷痕。
其實，如果真的將兩把仙劍放在一起，那麽這把假的會比真的還要真，原因無他，隻是因為現在陸綾握在手裏的是這把玄冰劍。
陸綾說它是雪落千寒，它就是。
不過這件事情顯然不僅僅其他人不會相信，就連陸綾也沒有發現事情的本質，連她都認為自己手中的是“贗品”，在這樣的情況下，雪塵自然是不願意附身於贗品上的。
那個幼女現在口味也叼了……以前隻想著被主人握在手裏，什麽劍都一樣，現在……陸綾整天抱著她，這可是比當年的主人還要親密的行為，自然而然也就看不上附靈那種低級的自欺欺人行為了。
……
……
看著陸綾放下七月七，頓時，本來平衡的銀色完全被冰藍色所覆蓋。
徐徐點點頭。
看來，並不是兩把劍同樣優秀，隻是……因為使用者是陸綾而已。
劍主……
這是什麽天賦？
和自己的先天火之靈體差不多，還是說是特殊的天眷？和蜀山司空劍正氣護體魔氣不侵是一樣的天眷？
徐徐是比較讚成是天眷的。
她看著一旁身體逐漸長開的阿綾……輕歎。
被天道眷顧的姑娘啊。
可惜命運多舛。
“阿綾，這把劍的靈氣是我見過的，除了雪落千寒之外最強的，確實比較適合使用冰法，這樣一來，倒是這把七月七在純粹劍氣方麵要弱許多了。”徐徐道。
陸綾點頭。
問題不大，徐徐覺得陸綾不會雙修太久的，早晚還是要有自己的路，究竟是走靈山這樣的靈劍，還是蜀山那樣純粹的劍氣，亦或是沈歸那樣兩者的結合，不過徐徐認為和沈歸相似不太可能，畢竟阿芙的劍道是自己走出來的，很難傳給別人。
畢竟，如果說傳人的話，沈歸的優秀最讓孝公子驚歎……還在陸綾這位劍主之上。
可是這位殺神在對比之後，發現自己道比沈歸自己的路在適性上還要差一些。
劍道這種東西，很難有真正的傳人。
所以徐徐認為，陸綾的路最終還要自己走。
“阿綾，這把劍……是？”徐徐還是問了。
她本來是不想問的，不過對陸綾……在柳扶風離開之後，她已經將其當做了自己的妹妹，她關心的不是仙劍，而是陸綾。
陸綾已經預料到了，拿起筆，開始寫字。
徐徐湊過去，彎腰看著小姑娘認真的樣子。
看著陸綾認真的側臉。
認真是一個人最有魅力的時候，比如此時的陸綾，目不斜視。
看著她的字體可以發現，現在她的字體已經從簡單的工整變得清秀，甚至開始有了自己的形體。
徐徐愣了一下。
這才意識到，陸綾的進步有多快。
修為的跳躍不是因為陸綾的天賦有多好，同時也表明了小姑娘在修煉上的努力……而在此之上，陸綾的琴藝也在穩步進步中，秦師妹對此可是異常的驕傲。
不僅如此，陸綾居然還有時間去練字……
一時間，徐徐沒覺得應該震驚，反而是覺得心疼。
柳師妹……你……做了什麽啊。
歎息。
一時間，徐徐的注意力也不在陸綾寫得東西上了，她從全方位自己看著陸綾。
這一看才發現，陸綾各方麵的變化都很大，先是褪下了稚氣，現在的陸綾不是蘿莉而是少女了，作為女性，徐徐眼力自然是毒的很。
她在陸綾胸前略過。
小姑娘還穿著淡紅色的睡衣，所以該看的不該看的徐徐隻要一低頭就能看見。
阿綾……也開始發育了呢。
恐怕，這個遲鈍的姑娘還沒有發現吧。
等等……
徐徐鼻子動了動。
之前沒有近距離還沒有發現，現在她貼著陸綾，聞到的除了小姑娘那清新的皂角和少女的清香，還有一股輕輕涼涼的芬芳氣息。
阿綾周圍的靈力波動異常了？
徐徐麵上出現了一絲喜色和怪異，她眨了眨眼，眸子在一瞬間變成了火紅色，那本來漆黑的瞳孔變成了一朵正在旋轉的灼熱火蓮。
瞳術。
先天靈體自帶的瞳術，可以看破大部分事物的本質。
徐徐稍稍後退了一點，盯著陸綾的身子。
果然，在陸綾的身體周圍附著著大量的寒冰元素，並且她還在無意識吸收天地靈氣，而這種情況，作為女性她真是最熟悉不過了。
徐徐關閉了自己的瞳術，看著陸綾，輕歎。
原來，阿綾是真的長大了啊……
徐徐的心情一時間有些複雜。
她相信，陸綾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即將麵對的是什麽……原因很簡單，因為柳扶風還沒有教她呢。
以前的時候，柳師妹最喜歡和她說的就是陸綾的事情，包括期待著她的阿綾真的蛻變成少女的事情……現在，陸綾那本來虛弱的身體被重新填補滿，可是最想看到這一幕的柳扶風卻不見了。
陰霾隻是一閃而過，徐徐就重新高興起來。
這是女子一生的必經階段……
也是阿綾成長的證明，無論發生了什麽樣的事情，都是值得高興的。
徐徐看著陸綾，露出了略帶一絲慈祥的姨母笑，那是寵溺、疼愛的微笑。
嗯……
是我教，還是讓秦師妹來……還是說戲鳳？
阿綾以前的臉皮薄，這種事直接說會好嗎？
徐徐在思考著。
……
……
半晌後，陸綾放下筆。
剛才，她在身後感受道了一股炙熱的靈力，一時間還以為徐徐要對她不利，所以渾身緊繃……不過好在對方隻是在發呆，但是陸綾卻知道不是錯覺，所以此時在努力保持呼吸。
她還以為是因為仙劍的事情呢，所以在紙上解釋的無比詳細。
而陸綾想的解釋的方法也很簡單。
直接說是洛靈給的仿製品就好了，反正洛靈是精靈……和自己認識大家也都知道……問題應該不大。
陸綾這麽想著。
她覺得自己寫了那麽久，師姐應該看明白了吧。
陸綾回頭。
看到的卻是正站在原地神遊天外的徐徐。
鵝黃色小馬褂，包子頭的徐徐呆呆的樣子意外的有些可愛。
陸綾麵上閃過一絲惱怒。
這是什麽情況……沒有在等自己解釋嗎？
陸綾繼續等著。
一秒……兩秒……
一分鍾過去了。
徐徐依舊還在發呆，偶爾還“傻笑”。
反正在陸綾眼裏這就是傻笑。
陸綾忍不了了，她抬手拽了一下徐徐的小裙子。
……
沒用。
陸綾用力了一些。
換來的是一聲輕輕的女子驚呼。
徐徐看著自己被撤下的裙子，連忙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將裸露的細腰給蓋上，然後看著陸綾：“阿綾你幹什麽呢？”
陸綾：“……”
陸綾指了指自己拿寫了足足有幾百字的紙張。
徐徐一怔。
哎呀，給忘了。
廢話。
什麽事情能大過小師妹的成長？所以徐徐現在完全就不在意陸綾的劍是怎麽回事了……她隻想著應該怎麽給陸綾科普，直接說吧怕小姑娘臉皮薄，可是靈山上也沒有這樣的科普讀物啊……徐徐自己就是看守書苑的，自然知道這種事情是不可能記載在書上的，都是師父一點一點去教的。
所以，陸綾看了那麽多的書也沒有看到一點關於女性天癸的事情，而她空有一個世界的記憶，不去檢索的話，和沒有也沒有什麽太大的區別。
所以陸綾就是一個純粹的小白，將天癸來了所帶來的靈路通暢當成了自己吃下了寒冰精華所帶來的【buff】。
稍稍的有些可笑。
……
“啊……我把這事情給忘了。”徐徐歉意的看著陸綾。
？？？？
忘了？
師姐你怎麽回事。
陸綾一時間有些茫然……怎麽，難道自己有仙劍的事情優先級還不夠高？
陸綾身子稍稍有些僵硬。
比這個優先級還要高的……難道是自己的身份被發現了？
不得不說，陸綾現在的精神狀態過於緊繃，整天害怕自己的身份被發現。
她的修為還太低了，而靈山上都是一群長輩，擔憂是必然的。
這也表明，陸綾在靈山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少了，畢竟……隻有離開了靈山，她才會有一絲安全感。
緊張之餘，陸綾將自己的紙交給徐徐。
徐徐接過之後簡單看了一眼。
哦，原來是那個精靈啊。
……
……
以上就是徐徐的心理。
沒了。
真沒了。
精靈給的，那就很正常了，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所以，徐徐將紙還給陸綾，而在陸綾眼裏，徐徐隻是簡單看了一眼，就不再去考慮了。
這什麽情況。
徐徐清了清嗓子，心裏有了準備。
她可以不先和陸綾說具體的事情，但是給她一個心理準備還是要有的，所以她需要和陸綾好好說一說靈路的事情。
輕車熟路了，當年的沈歸也是她和秦琴教出來了。
這也是沈歸的黑曆史。
“阿綾，你先把劍收起來，姐姐有事情和你說。”徐徐道。
陸綾；“……”
收劍……
“？？？阿綾，你怎麽了？”看著陸綾明顯的僵硬，徐徐皺眉，不過很快就舒展開來：“也是，這個時間段，心情會突然的焦躁也是很正常的，尤其是剛來的前幾年……以後習慣就好了。”
說完，徐徐親昵的摸了摸陸綾的頭發。
陸綾：“……”
現在是徹底懵了。
不過她算是看出來了，師姐對自己是沒有一點惡意的，至少目前沒有。
而且就算有，她拿著劍就是對方的對手了嗎？
怎麽可能。
陸綾深刻的明白了什麽是受製於人，這也讓她更加的渴求力量，也想早日離開靈山。
顯然，靈山對於陸綾來說，從師妹消失之後就已經不是她的“家”了。
她又一次無家可歸了。
這一次是真正的無家可歸。
陸綾想著，手中冰劍化為手鐲，而七月七則是被陸綾放在桌子上。
看到陸綾乖巧的樣子，徐徐坐下，鄭重的看著陸綾。
“阿綾，接下來要說的事情非常重要，你仔細聽著。”
看著徐徐凝重的樣子，陸綾點點頭
徐徐輕輕開口：“阿綾，你知道天癸嗎？”
陸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