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諸般事端
盛軍湖在這夕陽的映襯下,波光粼粼之中,馬車中的白陽坐到了離尋的身邊,而離尋似乎也是早有準備一樣,為他留下了一個位置。
“有什麽想問的?”離尋手中握著韁繩,看著那盛軍湖,臉上帶著緬懷之意
白陽也是順著離尋的目光,看向了那盛軍湖,“這方湖泊,是什麽稀奇的地方嗎?也是龍老的布局?”
“起先的寧遠城,隻是相當於一處小縣一般的存在,在這大漠之中有著上百個與寧遠城相同的城池,下麵過於鬆散,除卻周遭的幾城,這也是瀚州中部屢屢生出變故的原因,如今的寧遠城雖不似那等巨城,但也有了別州一郡所占之地,下方數個城池因為這盛軍湖的出現,皆囊括其中,算是穩住了瀚州的局勢。”離尋沒有著急回答,說起了這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
一旁的白陽細細聽著這些事情,沒有著急詢問先前的問題,思索一番之後他點了點頭,將這話接了下去,“這些年瀚州的局勢因為這占據沙海中心的寧遠城,沙海之中少有匪患,整個瀚州最不安的地方也是被平順了下來,這一切都是因為盛軍湖的存在,假若盛軍湖沒了,瀚州恐怕會出亂子的。”
離尋點了點頭,看著白陽回答出了他的問題,“其實寧遠城之所以成為這沙海之中的釘子,其實是因為盛軍湖的出現,這盛軍湖的出現涉及到了一個寶物,這個寶物算是龍老留給你的一個布局,隻是現在咱們恐怕還是無法得到這個寶物,等到以後你要離去的話,務必記得來到這裏帶走這樣寶物。”
“原來如此。”白陽點了點頭,然後再度開口問道:“可若是我拿走了這個寶物,那瀚州之地沒了這根釘住沙海的釘子,龍老不怕夷族打來之後,生出變亂嗎?”
“這些事情還得留到以後看,最起碼,不像書院那兩派劃分一般,他老人家自始至終都是偏向商國的,畢竟他所愛之人,他的兄弟皆是那裏的人啊!”離尋有些感慨的模樣,再度回望了一眼,背後的那方湖泊
千年之前,寧遠城的周遭有著一股沙匪,寧遠城數次剿匪卻始終不能盡除,可突然有一天,這股沙匪消失了,就這麽莫名其妙的徹底消失了,隨後一些被擄走的女子入城,被安置了下來,隻是旁人從閑談之中知曉了,似乎是兩個義士誅滅了這股沙匪。
當年他們誅殺這沙匪的事跡,終究是無人知曉的,也正是因為誅殺了這股沙匪,他才在機緣巧合之下,發現了這樣東西,三十年前這東西被催化,促成了如今的這方盛軍湖。
這也算是給白陽留下的後手了,算是一樁送與白陽前往外間之地時的禮物,同時這份禮物也可以震懾一下周國的那些人,讓他們這些人,不至於再起什麽波瀾。
“這是要去往的地方,柳師兄留下的東西,你照著上麵的路途行進吧。”白陽將手中的圖卷交給了離尋
離尋接過圖卷,看了一眼目的地,點了點頭,駛入了前往雲州的大道之上,目的地上有著一處標識,這是很多年前他拜托柳若離去探尋的,他是有些意外的,意外這個標識的所在之地。
馬車催動之間,白陽也回到了車內,他心中的疑惑,已經徹底消解了,對離尋的不信任徹底消弭於無形之中。
……
“眼下這局麵,你可還算是滿意?”寧遠城一處宅邸之中,那個還未遠去的校尉看著麵前在書案上揮毫書寫的司馬軒宇
司馬軒宇看著麵前已經蓋了印,卻不曾書寫一物的聖旨上,用筆將日前那老太監的話寫了下來,“隻要聽風學府還是我司馬家掌權的,那我司馬家就不算是徹底失了勢,眼下已經是有些寬仁的局麵了,雖然很是不甘,可我們也沒有辦法,誰讓我們手中不曾掌握軍權,況且我司馬家本身就沒什麽野心。”
“沒什麽野心啊?”這個校尉看著司馬軒宇,搖了搖頭,一臉不信的樣子
沒有多少人相信司馬家的這話,司馬家若是真的沒有野心,也不會數次被貶謫下去了,也不會在這數次貶謫之下再度起勢了。
眼下的這封無字的聖旨,就是一種對於司馬家的打壓,讓這身為嫡子的司馬軒宇親手書寫聖旨,這也是一種震懾了。
劉瑜也不擔心這司馬軒宇敢去亂寫這聖旨上的內容,因為這封聖旨還要司馬軒宇親自帶回那司馬家宣讀,若是司馬軒宇敢亂寫,那司馬家就真的算是完了。
“眼下還是該穩住局勢啊!你覺得陛下會派誰來?”司馬軒宇想著如今的局勢,看著一旁的校尉開口詢問道
“楊家的那些人已經在軍伍之中威勢甚大,陛下不會讓他們再做大的,其餘各個將軍各有職務,有些人陛下權衡之中恐怕也是不會選的,說不準是前將軍或是後將軍。”這個校尉想著這些事情,開口回答著,突然之間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一樣,“雲州近來冒出了個姓杜的將軍,說不準的話,陛下會讓那人來統籌瀚州。”
“杜家的杜?”司馬軒宇瞥了一眼這個校尉,有些疑惑的樣子
這個校尉點了點頭,有些篤定的模樣,“應當是的,畢竟商國那裏李家已經出來了,杜家雖然不在朝中,可是這盛名還是在雲州之地流傳著的,畢竟那鎮城矛,還是杜家那人的兵刃。”
“如此一來,這當真是有些意思了。”司馬軒宇落下了最後一筆,想著這種種的事端,也是暫時放下了自己心中的那些許不甘,臉上生出了些許的笑意
……
久安皇城大殿之上,寧遠城的情況已經傳了過來,坐在龍椅上的劉瑜丟開了手中的奏折,“眼下的情況可否在先生的預料之中?那柳若離的境界,先生可否料想到了?”
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傳出,在劉瑜的耳畔響起,“當年他也不過是個頂天了凡絕境,如今十多年竟然已經破入了天人境界,看樣子有些不簡單啊!眼下他的去向還尚未可知,老朽雖然能將他誅殺,但還是要謹慎的好,問天書院的那人和雲州的那人可不會輕易的放過我的,我可不會為了你的一己私念讓我自己搭進去的。”
“那就不說這個了,說一說正事吧。”劉瑜不甘的握緊了拳頭,然後又鬆了下來,開口詢問起了瀚州的事情,“按照您老的意見,現下的瀚州,是否要派那杜家的將軍去,他是雲州那人的手下,你不怕無法掌控嗎?”
“杜家的人還是值得信的,況且當年若不是你那先祖猜忌心過重,也不會致使瀚州起變的,眼下剛好可以把那杜家牽扯進來,屆時也可以驗證一些事情。”那個蒼老的聲音,開口回答道
“何事還需要您老來驗證?”劉瑜聽著這話,開口反問道
“十多年前,杜家那個貌如天仙的女兒突然之間就出嫁了,遠在雲州的杜家沒有任何一點消息傳出,似乎沒有這回事一樣。”那人沒有明說什麽,隻是開口提點了一句
“您是說……”劉瑜瞬間明白了過來了,轉頭抱拳道:“如此的話,杜家倒也真的有些用處的。”
“杜家的用處還不止於此,來日的瀚州,將是九州一統最為關鍵的一枚棋子,他杜家也是一個關鍵。”那聲音又補充了一句,“屆時你大周鯨吞天下,可別忘了,你們答應我的事情。”
“那些事自然不是問題。”劉瑜沒有太過興奮,瞬間冷靜了下來,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