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往事如煙
鄭玉龍和那文士模樣的男子站在院中,兩柄長劍架在了他們的脖子上,讓他們不能動彈。見慣了大場麵的兩人,沒有絲毫的慌亂,就這麽站在這裏靜靜等著。
沒多大會兒,其中一個一品境界的高手耐不住性子了,看著那文士模樣的男子威脅道:“把他們的去向說出來,不然的話,讓你嚐嚐我司馬家審訊的滋味。”
文士模樣的男子,聽到這話語,突然之間笑了,剛剛他還是有些害怕的,害怕這些人從他身上搜出那紙卷封,好在這些人來的太晚,不知道他身上有著卷封。
一旁的鄭玉龍看著這人,指了指一旁的文士男子,“審訊?真的說起來的話,咱們大周,他算是半個祖宗了,你司馬家三十多年前學到的那些手段,是他教的。”
另一個一品境界的人,看著他們兩人這副篤定的模樣,搖了搖頭,“若是刑訊不管事的話,那我們也隻能用些別的手段了,強行讀取您的記憶也是可以的。”
文士模樣的男子還是沒有絲毫的慌張,隻是陳述起了利害關係,“你們動用什麽手段都是無所謂的,畢竟眼下的我們也是無力抵抗,隻能任由你們宰割,可是你們要想清楚了,這十多年間,有不少人想要從我們的口中掏出那人的下落,威逼利誘之間手段用的不少,可是我們卻從來沒有說出來過,這不是我們信守諾言不肯說,隻是因為我們真的不知道他的下落,要不然我們也不會隻是在這裏度過殘生了。”
“順帶說一句,若是我們真的被拿下獄了,說不準的話,那個現在暫時不知去向的人,會為了我們再度出山,屆時若我們有什麽變故,那人說不準再度出山,拚的一死讓你司馬家徹底的跌入塵埃之中。”文士模樣的男子看著他們神色不定的樣子,又補充了一句
這一席話說完,那兩個人狐疑,不敢動手,一旁的鄭玉龍很是不爽,眼神之中帶著一些不快,對衛子夫還是心有芥蒂。
這彼此僵持之間,一無所獲異常狼狽的一眾人回到了這個院子裏,為首的那人看著鄭玉龍他們兩人,眼神中帶著不善,心裏窩著火氣。
“大人,他似乎是不知道那人的下落,而且貿然動他們的話,隻怕會毀了陛下的計劃,現下先生回來,該如何去辦?還請先生指示。”兩個一品境界之中那個稍稍冷靜的人,開口請示道
“帶走,交由陛下和宮裏那人來處置,餘下的事情和你我無關了。”為首那人還是一臉惱火的模樣,呼出了一口氣,冷靜了下來,咬著牙,“算了,還是不要再生出無端之事了,撤吧。”
“是。”這一眾人盡皆點頭應允,隨後他們離開了這裏
在這院子的門外,是手持雷珠的白洛雨,還有蓄勢待發的白陽,以及泰然自若的離尋,在他們的身後還有著那個司馬家恨之入骨的衛子夫。
離尋看著灰溜溜就要離開這裏的一眾人,行了一禮,“眼下諸位也不算無功而返,好歹完成了周帝的這一場籌謀,勞煩諸位給你們陛下帶個話,有些事情還是要一方退卻才能了結,執迷不悟恐怕會讓年歲受損啊!”
“憑你還敢非議我王上。”那個暴脾氣的一品高手當即就要動手
為首那人抬手攔下了他,看著離尋,“你的話我會給陛下帶到的,敢問一句小哥的名諱,我好一並告知陛下。”
“閑散人士,離尋。”離尋也沒有隱瞞什麽,直截了當報上了名諱
“知道了,我也記下了,若來日在江湖一見,我也要提醒小兄弟一句,管住自己的口舌,莫要因此死在了江湖上。”那為首之人看著離尋倒也沒有驚訝什麽的,點了點頭,離開了這裏,末了又補充了一句話
離尋也不再答話,跟在了白陽他們身後,與這一眾人擦肩而過。
“你們三個可以進去,他不行。”鄭玉龍站在門口,看著到來的離尋三人,以及他們身後的衛子夫,擋在了門口
站在院中的那個文士模樣的男子,看著離尋他們三人以及他們身後的衛子夫,拉住了鄭玉龍,“好了,今日還有事情,咱們之間的事情先放下,把正事說了再說。”
“我說了,你們三個可以進去,他不行。”鄭玉龍甩開了文士男子的手,看著離尋他們三人重申了一句
衛子夫看著一臉怒意的鄭玉龍,轉頭看向離尋他們三人,“今日你們有事相見,先談正事吧,我先歸家收拾一下東西,反正住的離這裏也近些,日後有時間再來相見也不遲。”
衛子夫轉身而去,背影有些落寞,鄭玉龍看著他遠去,咬著牙,最終呼出一口氣,看向了離尋他們三人,“好了,該說說正事了,進院子一敘。”
進入院子之後,那文士模樣的男子看向白陽,輕聲解釋道:“還請三位切勿見怪,早年我們八人一同盟誓,發誓恢複瀚州的太平,後來章沐死在了戰亂之中,為掩護我們撤退而死,皇甫明為我們謀取糧草死在了歸途之中,後來大哥死在了那天成皇宮,秦漠、慕楓膾他們兩個,不忿陛下的這般所為起了兵亂,被部下之人誅殺,後來那些人成了子夫的手下被許以高官厚祿,所以啊!玉龍氣不過他厚賞那些人,也氣不過子夫他袖手旁觀,心中鬱結成了一樁心事。”
“這倒也沒什麽,今日特來也隻是為求與柳師兄一見,不知道沮授先生可否引薦一下?”白陽看著麵前的文士,說出了他的名字
曾經瀚州這八個人,章沐、秦漠步卒無雙,衛子夫、慕楓膾騎軍如迅雷閃電一般,皇甫明後勤軍備大周罕見,鄭玉龍的斥候能將一切探聽明白,最終調節一切,統籌指揮的是徐通,而他沮授是軍師,陰詭之謀,審訊的要務都是他做的,還有部分城務皆由他來打理,他們這八個人是瀚州軍伍之中最初的八個人,如今世事變遷,衛子夫也是離開了瀚州軍伍,時代變了。
“如你們所見一般,在那些人圍剿之下,他已經離去了,離去之前讓我把東西交給你們,讓你們去圖上的東西去尋找”沮授看著白陽搖了搖頭,然後將懷中的那一紙卷封拿了出來,“這上麵是他的去向,具體是什麽地方,我們也是不清楚的。”
“總之,謝過先生了。”白陽接過卷封沒有著急打開,看著沮授行了一禮
“這盛軍湖恐怕會在近年枯竭,勞煩往軍中囑托一聲,以免他年大戰之時,這裏成為瀚州的隱患。”離尋看向鄭玉龍,開口說了這一句莫名的話,一臉鄭重的模樣
在場眾人都是有些疑惑的,離尋倒也沒有過多的解釋什麽,沒等鄭玉龍開口問詢,轉身離開了這裏。
“他說的話,還是有著幾分可信的,如果可以的話,最好不要當成虛言。”白洛雨看著轉身而去的離尋,對著鄭玉龍也是叮囑了一句,然後看著遠方即將落下的斜陽,“此去尋找柳師兄,恐怕還是要走些路程的,我們就先告辭了。”
“嗯。”沮授看著白洛雨點了點頭,然後行了一禮,“慢走。”
隨後白洛雨拉著盯著圖卷上端詳的白陽走出了門外,來到了車駕之前。
“雲州。”白陽看了一眼離尋,沒有多說什麽,上了馬車
“好。”離尋點了點頭,等待他們上車之後,催動了馬車
馬車趁著這落日的餘暉,繞著這浩然的盛軍湖,駛向了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