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審問
“是不是對我沒有死,很是意外?”張碧瑤看著被牢牢綁束著的單超良,自問自答一般說起了自己的心路曆程,“按照我以往的性子原本見到那個東西的時候,就應該去死了,畢竟那是一段苦痛的回憶啊,可是我轉念一想不能就這麽再讓你們算計了,所以我假死,讓你們露出了馬腳。”
單超良看著一臉平靜的張碧瑤,突然釋然一般的笑了笑,“是我失算了,不過這樣也好,起碼你還活著,我心中那一點愧疚也就沒了。”
“所以,為什麽?”張碧瑤看著這般惺惺作態的單超良,想起了往日的種種,千言萬語的責罵,最終隻吐出這幾個字
“為什麽啊?”單超良看著張碧瑤,思索的模樣,然後開口說了起來,“算及起來,我與盧小凡一同進入的雜家,當年我家境破落,無緣進入武院,隻能進入雜家,彼時你已經憑借著一曲《萬古》名動書院,最先其實是我對你起了愛慕之心,隻是我一直將這愛慕之心埋在心裏,當時的書院那麽些人追求你,而你卻選擇了盧小凡那個蠢蛋,自始至終你都沒有多看我一眼。原本想著盧小凡死後,我想借機打開你的心扉,卻不曾想你心如死灰,舍了一切回了那所謂的陸亭坡,你還是沒有看到我,我啊!隻能想著法子讓你記住我了。”
“陸亭坡的事情,是你一手謀劃的,對嗎?”張碧瑤聽著單超良的話,就這麽看著他,一臉平靜的模樣
“對!”單超良點了點頭,承認了下來,“當時你陸亭坡的人做出了一件大事,大到與我接觸的那些人不得不全數出動,意圖找出你們,我倒也不是一手策劃,隻是在你離去之後,我差人注意了一下你那陸亭坡,發現了很大的端倪,順著細枝末節,我猜測出了一些事情,在那件事情發生之後,我接觸到了一些人,然後我傳遞了一些消息,讓那些人知曉了陸亭坡的存在,算起來,我才是那罪魁禍首。”
說完之後的單超良嘲諷一般的笑了笑,這讓站在張碧瑤身旁的人,有些火氣,當即就要動手去收拾單超良,隻是他還沒有來得及動手,就被張碧瑤給攔了下來。
張碧瑤聽著這話語,依舊是平靜的模樣,如同一個局外人一樣,莫名的問出了一個問題,“你將我從那望月門贖回來,花費了不少的代價吧?”
“倒也沒有付出太多,隻是花費了一些寶物,借著一份人情將你換了回來,原本我想著用你做出一番籌謀,如今的局麵算是意外的局麵,也算是意料之中了。”單超良搖了搖頭,說著他心中的想法,“假若他沒有到來的話,我在做出這些事情之後,會將你隱藏起來,然後帶著你離開書院,我知道離尋的手段,借此惡心他的同時,我也能滿足心中所想,一舉兩得,我啊!是真的愛過你啊!”
“你還不配。”老藥罐子看著自作多情的單超良,不屑的一笑,然後站在了張碧瑤的身前將兩人隔開了,“小玉,把碧瑤姑娘給帶出去,讓她歇息一下,話已經說完了,該是審問的時候了。”
“您是醫家的藥先生。”聽著沒有絲毫遮掩的話語,單超良看著麵前的黑衣人,疑惑道
“倒也不是傻子。”老藥罐子點了點頭,反問道:“你覺得若不是我,有什麽人能在我的麵前做出假死的證據?假死之後將你運出來又有何人能夠做到?”
“您老一開始就是他們的人?”單超良也是想明白了,再度開口問道
“小子,你連這兩方勢力的人是誰都不清楚,就敢涉事其中?”老藥罐子看著單超良,依舊是一副瞧不上的模樣,“老頭子我啊,百年前就已經誅殺過他們的人了,我也是明白了,你啊!不過是他們的一個跳板而已,借此滲透進書院之中。”
“你要幹什麽?”單超良看著老藥罐子手上微微泛起的亮光,眼神中露出了一絲驚恐,他本能的感覺到了一絲危險的味道
老藥罐子看著他,手上的真氣不斷的積蓄著,“我知道你不會輕易的泄露那些人的信息,我也懶得用手段去折磨你,所以我決定用我的法子,這一招可以探尋你的記憶,從中找出他們的身份信息,倒也是省事,隻不過這一招之後,你會陷入極度的苦痛,我也不會做出什麽防護,事後你如果僥幸不死的話,恐怕會成為一個傻子,這樣也好,你也不會出來害人了。”
說完之後,老藥罐子真氣爆發,瞬間封鎖住了單超良,指尖輕點了幾下,瞬間廢去了單超良一身的修為,在單超良恐懼的眼神之中,老藥罐子將他的手摁在了單超良的天靈之上,伴隨著真氣的迸發,他閉上了眼睛。
單超良開始的時候還掙紮了幾下,然後一點點的沒有了力氣,沒了一絲的動作,除了他眼神之中深深的恐懼。
半刻鍾之後,老藥罐子從密室之中走了出來,看著坐在原地無動於衷的張碧瑤,以及一臉關切的闋玉,來到了他們的麵前,“好了,我們該回書院了,該將這些消息傳遞回去了。書院現在真的漏的跟篩子一樣了。”
“您老慢走,我在這裏再等一段時間,等著小尋從那凶險之地回來,我好與他見上一麵。”張碧瑤看著上麵的名字,不覺間有些驚訝,起身行了一禮
“嗯。”老藥罐子點了點頭,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幾個夥計模樣的人,吩咐道:“你們幾個小子,一會兒收斂一下下麵那個家夥的屍身,我一時間沒有防備的住,讓他咬舌自盡了。”
“是!”這幾個夥計異口同聲的回答道
隨後老藥罐子離開了這裏,手上拿著已經封好的信函,駕著馬車離開了博峰鎮,馬車行駛在路上,老藥罐子看著遠處的山峰,搖了搖頭。
書院這些年被滲透進了百人之多,其中大多數人是雜家弟子,還有一些人在他的手底下伺機煽動著,各家之中或多或少都有些諜子,這還隻是從單超良這裏進入雜家的人,還有一些人從旁人手下進入雜家的人尚未探尋出來。
如此多的人,老藥罐子不相信院長沒有什麽察覺,隻是他不清楚為何院長放任著這些人留在書院之中,他也懶得去多想了,將這封信函傳遞回書院,他也完成了他自己能做到的一切了,之後就要看院長的意思了。
……
一晃幾日過去了,老藥罐子回了書院之後,沒有發生任何事情,也沒有什麽波瀾,書院之外,在茶館之中居住多日的張碧瑤也踏上了她的行程,她會在建陽城之中見到她的弟弟。
一處山穀間休息的時候,張碧瑤撇開了所有的護衛,獨自一人來到了山崖邊,心如死灰的她終究沒有了念想,支撐她活下去的信念徹底消失,她站在這裏,身形隨風而散,遠處的護衛想要上前挽留卻什麽也沒有留下來,她終究是去找他了。
……
瀚州大漠之中,一輛馬車不急不緩的駛向了在這遍地黃沙之中的一處綠洲,馬車行進的速度很是緩慢,他們的去向,是這城中的一座巨城。
城中的一座牢獄之中,一個身披枷鎖兩鬢斑白的男子被押解了出來,男子身形壯碩,常年在軍伍中打磨,麵龐上帶著堅毅意味,熱風拂麵散去了男子身上的寒意。
在城門處,一個青年模樣的男子他的脖子上騎著一個小女孩,兩個人出示了路引,走入了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