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梁驍煽情；水落石出
梁驍聽到甜兒的聲音，推門而入，衝過來按住甜兒肩膀，說：“甜兒，你冷靜點。你怎麽了？”
“驍哥哥，她們不和我說實話，你告訴我，我的腿是不是壞了 ？你告訴我真相，我要知道！我能承受……”甜兒迫切地看著梁驍。
“不是的，你的腿會好的。楊大夫說了，過些日子會好的。”梁驍輕輕撫摸著甜兒的頭發，溫柔又鄭重地說道。
“我不想成為殘廢，一輩子躺在床上。”甜兒眼神迷離。
“甜兒，一定不會的。大夫說了，你每天要按時吃藥、按摩，楊大夫還會來給你針灸。他還說了，你要有信心，堅信會好的，就一定能好。甜兒，你放鬆點聽我說，你要相信自己、鼓勵自己，如果你自己都覺得沒有希望，那麽我們所做的努力不是都白費了？”
甜兒慢慢安靜下來，注視著梁驍的眼睛，看到他殷切、疼惜的目光，微微點了點頭。
忽然，她想起縵雪說的梁驍發燒了，忙詢問：“驍哥哥，你快回去，你還發燒呢。”
梁驍暖暖一笑，說：“好妹妹，我沒事，看到你醒過來，腦子也沒凍壞，我的病就全好了！你摸摸看，一點都不燙了。”梁驍說著，把甜兒的手放到自己額頭上，讓她感覺自己的溫度。
“叫你擔心我了。”甜兒柔聲說著，目光中滿懷感激與欣慰。
梁驍寵溺地看著甜兒，在她額頭上深深印了一下。
幾個小丫鬟在旁邊看著，笑出聲來。
梁驍轉臉看著她們，繃起臉，假意生氣道：“還不快去給甜小姐端早飯？”
繡雲一吐舌頭，拉著綰心和縵雪出去了。
——
丫鬟們出去後，甜兒忍不住笑起來，梁驍被她的笑聲感染，也笑起來。
笑了一會兒，甜兒突然想起一件事，問道：“縵雪剛才說我昨天醒了一次，我怎麽沒印象？”
“是醒了，不過時間很短，而且看著還迷迷糊糊的。之後，你就一直睡到今天早上。”
甜兒恍然地點點頭。
“哎，昨你醒的時候爹來了，還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什麽‘唐管家出去采辦還沒回來，餘下的人都在府裏’，你就是聽完這句話後又昏睡的，你明白這話什麽意思嗎？”梁驍一頭霧水。
甜兒聽了，心中又驚又喜，驚的是唐管家的事已經被老爺知道，喜的是：唐管家現在安好，老爺沒有輕信二太太的誣陷，老爺猜中自己的心事卻先顧著寬慰自己。
梁驍見甜兒沒有言語，便問：“你發什麽呆啊？”
“我想見老爺。”
“等一會兒吧，你先吃早飯，過一會兒楊大夫還要來給你針灸，等做完了，再叫老爺來。嗯？”
“嗯。”甜兒聽從了梁驍的安排。
早飯端來，梁驍親自喂甜兒吃。甜兒擔心他身體，關切地說：“驍哥哥，你病剛好，還是要多休息的，我自己吃就行了。”
“不，我就要親手喂我的小甜兒吃飯，把她喂的圓圓的。你昏迷怎麽多天可算醒了，我高興得不得了，你就不要拒絕我了，好不好？”梁驍懇求道，同時擺出了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甜兒笑了，用手指輕戳了一下梁驍的腦門。之後，開心地讓梁驍喂飯。
濃情蜜意充滿了整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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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針灸後，老爺來了，屏退了所有下人，連梁驍也被請出去。
甜兒彎腰點頭，示意行禮。
老爺笑了，說：“甜兒，你身子還沒好，不必行禮了。嗯，今天氣色好多了，人也有精神了。前幾天可真叫人擔憂害怕呀！”
“勞您惦記我，甜兒覺得過意不去，這麽冷的天還讓您親自過來。”甜兒歉疚地說。
“不妨事，我正好也是要出來走走活動活動的。我知道你想和我說什麽，昨天你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我便看出你想的就是這件事。你說吧！”老爺臉上倒無怒容，安祥地準備聽甜兒說。
“老爺您一向信任甜兒、疼甜兒，甜兒感激不盡，隻是這次，甜兒辜負您了。”甜兒對老爺充滿感激和愧意。
老爺沒說話，靜靜地等待甜兒的下文。
甜兒把唐管家欠賭債，然後與陸坤合謀篡改賬務、挪用銀樓款項，到自己發現問題找到唐管家，商議補上虧空的事完完整整地講述了一遍。
老爺聽著，先是皺緊了眉頭，繼而又漸漸舒展。
“老爺，甜兒知道唐管家這麽做是犯了大錯，可唐管家也是十分後悔的，此後再沒有犯過，而且，在甜兒發現前，他就已經開始彌補了。唐管家這十幾年來，任勞任怨、兢兢業業，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求您網開一麵，留下他吧！他要是被趕出去，就沒法在揚州立足了，他的一家老小怎麽辦啊？此外，事情傳揚出去，也有損梁家聲譽。甜兒懇請老爺看著唐管家為梁府盡心竭力效力多年的份上，給唐管家一個改過的機會，不要趕他走。”甜兒懇切地求老爺，“老爺，甜兒知道唐管家犯錯，卻替他隱瞞，沒有及時告訴您，是甜兒錯了，甜兒願意接受一切懲罰。甜兒這麽做，隻是……隻是想報答唐管家的恩德，不想讓他有事，但到底是蒙蔽了您，求您責罰甜兒一個人吧，甜兒就算當牛做馬，也會彌補自己的過錯……”說著說著，泣不成聲。
老爺凝思了一會兒，等甜兒的哭聲弱一些，問道：“你說的可是實情？”
“甜兒不敢再隱瞞，所說句句屬實。老爺您可以翻查賬簿。另外，唐管家還的錢，甜兒都有一式兩份的收據，有騎縫文字和印章，一份在唐管家那，一份留在甜兒這。”
看老爺沒吭聲，甜兒又道：“老爺，梁家對甜兒的恩情，甜兒報答還來不及，又怎麽會做出損害梁家的事呢？何況，您不放甜兒離開梁家，甜兒要那些錢有什麽用呢？”
“你怎麽知道我不會放你離開梁府啊？簽過賣身契的奴仆離開梁府也不是沒有先例。”老爺終於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