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解 衣上藥；及笄之年
甜兒隻著一件玫紅色的褻衣站在梁驍麵前，雖然之前兩人同榻而眠，梁驍也見過，但此時，見到甜兒纖弱無力、楚楚可憐的樣子，頓生憐愛之心，心跳的更快了。甜兒褻衣的顏色將兩人的臉映得更紅了。
甜兒背上隻有一條係帶，光滑如絲、潔白如玉的肌膚映入梁驍雙眸，幾道血痕更顯得觸目驚心。梁驍小心翼翼地為甜兒上藥，生怕弄疼她，甜兒的每聲呻吟，都讓梁驍心上一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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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甜兒上完藥，梁驍褪下自己的上衣，坐在椅子上，讓甜兒幫自己上藥。甜兒低頭接過藥，為梁驍搽塗。
看著梁驍背上新傷摞舊傷，甜兒心疼極了，用指尖輕撫著梁驍的肌膚，不小心將眼淚滴落在梁驍背上。
梁驍覺察到，回身凝視甜兒，看甜兒正淚水漣漣，心下感動，波瀾蕩漾。他用手背輕輕拭去甜兒臉上的淚水，神情注視著甜兒，緩緩摟住甜兒的纖細的腰，一下子將她攬到自己懷裏，胸口緊貼著甜兒，他感受到了甜兒胸口劇烈的起伏。
梁驍心跳得飛快，他想就這樣一直抱著這個女孩，愛護她、照顧她、疼惜她、寵溺她，做她的參天大樹，為她遮風避雨。
梁驍撫摸著甜兒白蓮藕般的胳膊，嘴唇在甜兒肩頭深深印了一下。
甜兒心裏一震，雙臂從梁驍腋下穿過，攬住梁驍肩頸，頭枕在梁驍肩上，緊緊抱住了梁驍。
兩人的心靠得更近了。
過了些日子，兩人的傷都漸漸好轉。梁驍身體好，故而雖打得較重，反而好得快，已經結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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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兒快到生辰了，梁驍背著甜兒準備著，聯絡了何方和艾芩，打算到時候一起給 甜兒慶祝十四歲的壽辰——十四歲，對於古代女子而言，可是個重要的年歲，十四歲又稱及笄，象征著女孩子長大成年。
甜兒生辰這天，正好是書院休假的日子，不用上學。一早，甜兒、梁驍、何方、艾芩連同梁繪，五人一起出發上山。
六月豔陽當空，綠草如茵，在陽光的照耀下，萬物都披上了一層金光。朵朵野花點綴山間，迎著山穀中的微風搖曳生姿。山澗溪水潺潺，帶來一絲涼爽，有些果樹上已經掛上了尚未成熟的累累果實。不時有鳥兒振翅啼鳴，從頭頂一掠而過。
一行少年男女，青春洋溢、衣著亮麗、容顏俊美、神采飛揚。一路出城，不知吸引了多少目光駐留。尤其是甜兒和艾芩，宛如一對璧人。
一串鶯啼般的歡快笑聲從山間傳來，甜兒和梁驍追跑著在最前麵。梁驍身板挺直寬闊，光華顯現的華美衣衫，頭頂金光閃耀的紫金發簪，襯得整個人更顯英姿勃發；甜兒穿著粉色薄紗的外衫，裏麵襯著一件白色絲裙，在陽關下，清透飄然，眉目明豔可人、皮膚瑩瑩如羊脂玉，宛若天人。
艾芩跟在後麵，十六歲的她出落得標致婀娜，她年紀較甜兒稍長，故而更有少女的窈窕纖柔；容顏雖不及甜兒的柔媚豔麗、稚嫩嬌俏，卻是清麗溫婉、氣質高潔，凝神沉思時，別有一般楚楚動人之美。
何方比梁驍年長一歲，臉上稚氣漸脫，五官端正而且顯得忠厚，他本就出身寒門，從小就比梁驍這樣的少爺們懂事，現在更是沉穩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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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方、艾芩坐在樹蔭下，梁繪鋪好餐布，擺上了食物和水。梁驍陪甜兒在一邊撲蝴蝶。艾芩笑甜兒幼稚，梁驍就陪著她長不大。
梁繪比梁驍還小一些，依然是小孩心性，看著撲蝴蝶有趣，就過去幫著逮，不多時便逮到一隻，甜兒歡喜地攏在手裏，挨著艾芩坐下。
五個人一起說笑了一會兒。
梁驍從懷中掏出一樣用手絹包裹的物什，遞到甜兒眼前，甜兒好奇地接過來，打開手絹，裏麵竟然還是一層手絹，再打開，居然還是，甜兒心裏納罕，不知道梁驍搞什麽名堂，可摸著裏麵似乎確實有東西，不像是送自己一大把手絹，甜兒耐著性子連著打開五層，看到裏麵是一對粉色的珍珠耳墜。
甜兒小心地揀起耳墜，拿到眼前搖晃，兩顆大珍珠閃耀著光華，在陽光下變幻著色彩。甜兒露出甜美幸福的笑容，扭頭看向梁驍，歡喜無限，眸子裏閃爍著璀璨光芒。她手捧著耳墜遞給梁驍，梁驍馬上會意，接過耳墜，向甜兒身旁靠近了些。
甜兒摘下自己戴的芙蓉石耳墜子，側過頭，梁驍輕輕撩撥開甜兒的頭發，為甜兒戴上了珍珠耳墜，心滿意足地欣賞著，目光中充滿柔情。甜兒戴上後，明麗秀雅，更顯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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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芩識趣地拉著何方和梁繪，一起走開了。梁繪也是明眼人，借口去解手，也走遠了，隻留下何方和艾芩。
兩人一時間不知說什麽，氣氛尷尬，沉默的許久，艾芩沒話找話，聊了聊梁驍和甜兒，之後又是一陣無言。
這次是何方打破沉默，和艾芩討論起用什麽石頭刻印比較好，還掏出一塊雕著山茶花圖案的青玉印送給艾芩。
“這上麵的圖案是我自己雕的，我記得你說過，你喜歡山茶花，所以就雕在上麵了。”何方紅著臉訥訥而言，雙手捧著青玉印遞給艾芩。
艾芩拿起來看了看，又放回何方手上，何方不明就裏，忙問道：“是不是我雕得太醜，你不喜歡？”
艾芩搖搖頭，何方追問：“那，你不喜歡青玉？”
艾芩沒有吱聲，何方更是茫然，一連串問了一堆問題，也沒有弄明白，他央求艾芩收下，艾芩思量了一番，麵無喜色地收下攏在袖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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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方百思不得其解，在返回的路上，，拉住甜兒，悄悄向她詢問。
甜兒聽完，結合自己平時看到的艾芩的舉止，和感受到的艾芩的心思，俏臉一揚，對何方悄聲說道：“她不喜歡你。”
何方搔了搔頭，疑惑道：“她討厭我？”
“也不能說她討厭你。應該說，她可能也是喜歡你的，但是，她不願意接受你這份與眾不同的喜歡。”甜兒像說繞口令似的。
何方更是摸不著頭腦了，拉住甜兒的衣袖問道：“那，是喜歡還是不喜歡啊？”
甜兒停下腳步，一扯衣袖，嘟了嘟嘴，問道：“你喜歡我嗎？”
何方一愣，不解道：“喜歡啊！”
“我和艾芩姐姐，你更喜歡誰呢？”甜兒忽閃著大眼睛問道。
何方被他看毛了，囁嚅著：“不一樣的……”
甜兒一拍何方的肩膀，歎息一聲，嬌聲道：“方哥哥，我也喜歡你，艾芩姐姐像我一樣的喜歡你；她呢，也希望你像喜歡我一樣的喜歡她，不需要對她多一分，也不需要有不同。明白了嗎？”
何方恍然，卻心有不甘，繼續追問：“她為什麽不願意有不同，為什麽……”
“哎呀”，甜兒有些心急，打斷他：“就像驍哥哥要抱我，我就允了，你要抱我，我就一巴掌揮過去……”話沒有說完，便發覺失言，趕忙捂住嘴，一跺腳，紅著臉跑開了。
隻留下何方還愣在原地冥思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