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觸底
“……”
“你看吧，前些年你為了她和家裏鬧翻，白白放棄了歐陽家掌權人的地位，讓你這麽大年紀的父親管這麽大的公司，如今更是為了她棄公司於不顧。你總是說對不起她，可是你當年照顧她，已經是仁義盡至了。”
“我沒有不管公司。”歐陽蘇晨啞了聲音，“感情的事情誰也說不清，隻是當年，的確是我對不起她的。”
給了她希望卻又把她推入更大的深淵。
以前蕭聲還覺得這種特別浪漫，現在看來反倒覺得有點在胡鬧了。
“你們兩個的事情隻有你們明白，隻是我希望不要辜負了大家。”
“我知道。”歐陽蘇晨略一點頭。
蕭聲見他這副油鹽不進的模樣，忍不住歎了口氣，接著離開了辦公室，跑了一天也該休息一下了。
歐陽蘇晨眯眼看著他的背影，不奇怪蕭聲會這麽說，當年的事情是他的錯，若是他早點認明白自己的心意，不至於讓上官若曦被送走，更不至於這麽多年難以釋懷。
既然在公司和她之間選錯過一次，現在他不過是糾正自己的選擇罷了，至於當年放棄歐陽家掌權的機會，可能也隻是他沒有準備好罷了，當醫生也是在做他喜歡的事情。
現在……他終於可以釋懷了，也可以更用心的去愛她了。
歐陽蘇晨鬆了口氣，低頭看起歐氏業務。
天光流轉，月亮逐漸落幕，東方的天邊出現一道亮光，慢慢越來越多遍布天空，把光輝灑向大地。
公司的人揉了揉脖子繼續著手裏的工作，家裏的人翻了個身繼續閉著眼睛休息，而醫院的人，則是睫毛輕顫慢慢睜眼。
“醒了？”司離剛醒過來，就麵對司越的冷言冷語，“我以前怎麽就沒發現你這麽會逞英雄呢？”
司離撇過頭，一副不想與他交談的樣子。
“嗬計劃進行到一半就去救人是吧？一聲不吭，差點壞了我們的好事，我以為你自己很厲害是不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我的確學不來你的樣子。”司離勾著唇角冷笑。
“你什麽意思？”
“察言觀色巧言如簧，對著別人阿諛奉承，就像一條狗一樣搖尾乞憐，我以前也沒發現你是這樣的人啊哥。”
“你！”司越氣結，“當初不是你讓我和你一起對付歐陽家，怎麽現在嫌棄我搶了你的功勞？”
“嗬，你怎麽現在還在邀功呢？”司離扭過頭看著他，“林爺他隻是合作夥伴，不是你的主人你懂嗎？誰讓你一天天的巴結了？”
“你……我是巴結怎麽了？至少林爺有實力可以保我們司家！而你呢，什麽本事都沒有就會逞英雄出風頭，怎麽這次廢了一隻手，難不成別人就會多看你一眼不是？”
“我樂意。”司離蒼白著臉，試著動了動左手，的確毫無反應。
“我倒要看看哪天你會為那個女人丟了命！”司越瞪著眼，胸口起伏，“我就搞不懂一個小明星到底有什麽好的？你這次廢了一隻手知不知道？”手臂對於黃金年紀的男人來說有多重要就不用說了。
“我……就當我欠她的，現在還了以後就可以兩清了。”這份感情就讓他埋在心裏算了。
“你最好是這樣，不然我可不保證我會不會對她出手。”
司離驀然抬眼，和司越對視，眼裏都是威脅。
兩兄弟就這樣對峙著，突然病房門被打開，一位不速之客來了。
“你們這兩兄弟是在幹嘛呢？”林爺笑嗬嗬的，拄著拐杖走了進來。
“阿離不懂事，我正在教訓他。”司越笑得諂媚，站起身來，“林爺坐。”
林爺在病床左側坐了下來，“阿離著手感覺怎麽樣了？改天我讓專家來看看？”
“多謝林爺。”司越搶答，“阿離他都是咎由自取，為了一個女人，你說這叫什麽事。”
“這是用情極深啊，我就欣賞小年輕的這些情情愛愛，聽起來特別有意思，像是我也年輕了不少。”
“林爺喜歡聽就好，就是我家這小子吧……”
司離簡直沒眼看他哥諂媚的樣子，移了移視線，說了林爺進來後的第一句話：“林爺不是說隻要攻擊公司就行了嗎？不是說把上官若曦交給我嗎？怎麽倒是私自派人做綁架這樣沒道義的事情了？”
一連三個問句，司離問的擲地有聲，林爺臉上笑容微斂，頗有些不虞的看著他，眼裏都是精光。
“林爺別生氣，我家這小子就是這樣，碰上那女人的事就昏了頭了，你可千萬別計較。”說完就轉頭等著司離，“還不快道歉，林爺都沒計較你私自去救人呢，你倒是興師問罪了。”
司離沒理他，依然看著林爺。
半晌，林爺忽的笑了，打破了這僵持已久的氣氛，“不愧是你哥說的年輕氣盛啊，道歉就不必了，我老爺子也沒必要和年輕人計較。”
“不過這事阿離你可是冤枉我老頭子了。”林爺依然笑著，隻是笑意不達眼底，“我也沒想到手下的人居然會如此大膽綁了上官小姐，後來一問才知道是和我那個孫女有舊仇……唉年輕人的事我是管不了咯，不過我一定會好好處置阿信的，這樣阿離可是滿意了？”
聽完司離也隻是冷笑了一聲，隨即轉過頭去，沒有理他。
林爺的臉肉眼可見的垮了下來。
“林爺我看阿離這是累了，你看要不先讓他休息一下，改天養足了精神再和你談？”
“這樣也好。”林爺點了點頭，隨即拄著拐杖向病房外麵走去，“不過阿離，既然你這手是我手下弄傷的，我就一定會讓人幫你治好。”
“還不快謝謝林爺？”
沉默。
林爺倒也沒計較，既然慢慢地往外麵走。
出了病房，“林爺你看那小子這麽囂張，要不要？”
“罷了，”林爺的臉色已經十分冷森了，“現在留著司家還有點用。”
看著幾人出了房間，司越這才鬆了口氣。
“你看你和他們強什麽呢，林爺可是靠黑道發家的，這些年敢和林家做對的不是死了就不見了，難不成你也想步這種後塵？”
“隻是看不得你們虛模假樣。”
“你懂什麽，這叫圓滑。”司越恨鐵不成鋼，“你都在商場混跡這麽久了，怎麽一點圓滑也學不會呢？你這樣是要吃虧的知不知道？”司越開始擺兄長的架子。
司離撇過頭，看了一眼自己恍若不存在的左胳膊，又看向了空無一人的門口。
此刻他多希望可以見她一麵。
上官若曦不知道自己此刻正在被人思念著。
她皺著眉，眼前一片黑暗，耳畔隻有那些惡心男人的聲音，一個個大笑著，仿佛下一秒就要撲上來。
她害怕極了，大聲叫著歐陽可是卻得不到回應，隻有她一個人在忍受那些煎熬。
忽然眼前出現一片亮光，刺的她有些睜不開眼睛，似乎是有人在那裏等她，好像是歐陽。
上官若曦心一橫，努力地朝著那個方向跑過去。
“歐陽……”她猛地睜開眼睛，看到的卻是病房花白的天花板，還有一張被放大的臉。
“看到不是歐陽蘇晨失望了？”江筱收回手上的棉簽，坐回了椅子上麵。
“我怎麽會在這裏？”失去記憶之前明明是在一個倉庫裏麵啊，她被綁架了。
“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呢，”江筱皺著眉，“怎麽好端端地會被人綁架？”
“**你還記得林洛珄嗎？”
“是她綁的你？”
上官若曦搖頭，“是暗戀她的一個男人，知道她和我有仇，所以才想替她報仇。”林洛珄似乎還替她說話了來著。
“居然有這種事？”女人之間的掐架男人瞎摻和什麽啊？
“嗯。”上官若曦話音一轉，“歐陽在哪？”她看了一眼這裏好像不是天名醫院。
“這裏是中心醫院，你家歐陽好像說是警察局有點事情所以先走了。”
上官若曦點頭，她是記得後來警察來了，可能是讓歐陽錄口供去了，不過……她好像又記起了一些事情。
“司離呢？”沒記錯的話好像傷到了手。
“你可算記起他了。”江筱歎了口氣，“他剛剛來看過你，就在我們樓上，說你要是醒了想見他就去找他，不過他的手……是和你一起受的傷麽？”
“他的手怎麽了？”
“左手臂有點奇怪，整個被紗布包了起來，看來是傷的不輕。”
“他的手……是為了我才會受傷的。”
“為了你？”江筱略吃驚，“該不原本該受傷的是你吧？”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別想太多，你現在自己都沒有恢複好，瞎擔心也沒用……這不是還有歐陽麽？他醫術高明，說不定可以醫好他的手。”
“但願如此……”
醒過來的上官若曦略有些沉默，江筱心知她難過，也沒有多打擾，通知了歐陽蘇晨就離開了。
上官若曦現在不是難過，而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做了，司離那邊都不好意思見了，她根本不知道要怎麽報答他，娛樂圈還有一堆事情在等著她處理，她也還有幾個謎團沒有解開……感覺把生活弄成了一團糟。
歐陽蘇晨趕到病房看得到就是上官若曦低著頭默默流淚的模樣，無聲無息，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別害怕，我在這裏。”走上前把人摟在自己懷裏，感受著她輕輕顫動的肩膀，歐陽蘇晨有些心疼地開口。
“歐陽……”上官若曦終於崩潰出聲，“對不起……我真的知道後果了，要是當初我沒有和林洛珄爭就好了，就不會有那麽多事，你不會受傷，司離也不會受傷。”
“乖先不哭了。”歐陽蘇晨低頭親吻她的額頭，“有些事情都是有因果的，就算沒有你也會有其他的事情，你明白嗎？這次是必然會出現的。”
隻不過你恰好是一個引火索而已，主要還是針對歐陽家來的。
“可是……你們要怎麽辦？司離要怎麽辦，他還這麽年輕就……”
“你忘了你男朋友是幹什麽的嗎？我可以試試替他治療，再說司家這麽有錢你還怕他會一直殘疾下去不成？”再不濟還有歐陽家。
“我知道你現在很愧疚，可是愧疚已經沒有用了，我們先把他的手給治好，以後再一起慢慢補償他好不好？”
“嗯。”上官若曦依然帶著哭腔。
“快別哭了，哭花了臉就不好看了，聽話，嗯？”
“要是沒有這張臉就好了……”上官若曦閉著眼睛，淚水依然止不住，“沒有這張臉司離他們就不會這樣了……”
“那可不行，沒有這張臉你去哪裏找這麽個帥氣英俊的男朋友？”
上官若曦有些驚訝的抬頭看他。
“你不知道你男朋友是個看臉的？要不是你長的這麽好看我怎麽會在電視上一眼就看到你呢？”歐陽蘇晨低頭親親她的眼睛，“始於顏值，終於才華說的就是你，樣貌是最基本的，到後來我才慢慢發現你的性格人品還有小脾氣，都是我很愛的那種。”
“我相信司離他們也不止是傾心與外表，所以不要再說這些傻話了，嗯？”
上官若曦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愣愣的，也不知道流淚。
“既然冷靜下來了就乖一點，這幾天先把自己的身體給恢複好，等一下我陪你去樓上看看司離？”
上官若曦猶豫了許久，終於點頭“嗯”了一聲。
而樓上，司離也在發著呆。
“誒我說你，今天早上看了那個小明星之後就一直魂不守舍的，怎麽，人家終於願意接受你了？”司越最是看不得他這服癡情的樣子。
司離搖頭，“她還沒醒。”
“感情你就隻是看了個睡美人啊，”司越搖著頭，“你說你何必吊死在一顆樹上，改天哥帶你出去見識見識，你就知道這其他的美人有多好了，保管你想不起她來。”
司離簡直無語，“你忘了我以前幹嘛的了？”
經他這麽一提醒，司越才想起他這個弟弟以前一直是個混吃混喝的二世祖啊，花裏來花裏去的，見過的女人肯定不比他少。
這段時間突然收心了……好像還是因為那個小美人。
“不會是小明星嫌棄你沾花惹草，你才突然決定進公司吧？”
“不然？”司離反問，臉上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司越捂臉，“怪不得你說要打垮歐氏，原來是人家小明星攀了個高枝，等著吧，這次她會乖乖過來找你的。”畢竟歐陽家垮台了。
“她不是這種人。”司離皺著眉，上官若曦根本就不知道歐陽蘇晨的真實身份，甘願陪在一個小醫生身邊。
這兩人已經把歐陽家覆滅當成了必然。
上官若曦不知道司離有這麽多花花腸子，她現在的愧疚是真的，想去看他也是真的。
等到第二天，她的身體情況總算好了一點，歐陽蘇晨也著手把公司的大局穩定了下來，兩個人便直接去了樓上。
司越已經離開去處理公司的事情了，病房裏麵隻剩下司離一個人看著窗外百無聊賴的發呆。
聽到敲門聲，他還以為是來例行檢查的護士便也沒多注意，頭也不回地說了一句請進。
上官若曦看到的就是他瘦削蒼白的地側臉，還有包滿了紗布地左手，已經穩定了很久的情緒瞬間繃不住了。
歐陽蘇晨安撫性的拍拍她的背，讓她先進去。
司離見門口沒有動靜，轉頭看過去時就是捂著臉的上官若曦還有一臉淡然的歐陽蘇晨。
“慕……上官若曦，你來了。”一直期待已久的事情發生了，他卻有點膽怯。
“對……對不起。”上官若曦一直想說的就是這一句，但是好像這是道歉也挽救不回來的事情。
歐陽蘇晨摟住她的肩膀把人帶進來，上官若曦有些無助地低著頭，好像除了這一句話她也沒什麽好說的了。
“不……我不怪你。”司離有些激動的從床上坐起來，期間扭到受傷的左手也沒有感覺，“你能來看我就很開心了。”
“還記得嗎，我們已經有多久沒有像現在這樣和平地聊天了，每次你見到我不是跑了就是在罵我，如果一條胳膊就可以讓我重歸於好的話，我願意。”
“司少還是慎言的好。”歐陽蘇晨在一旁煞風景，一晚上沒睡讓他眼裏已經熬出了紅血絲，“我們一定會負責治好你的手臂，至於之前的事情，司少還是不要輕易忘記的好。”
“……我沒有忘記。”司離沒理會歐陽蘇晨，直接對著上官若曦道：“我隻是希望能夠為之前犯下的錯誤彌補，現在能夠這樣我很……很開心，我們還可以做回之前的朋友嗎？”
當時的確他沒有想很多，一方麵是怕那些人傷害她，一方麵是怕傷到歐陽蘇晨她會心疼……總而言之都是為了上官若曦。
但是現在，他突然很懷戀之前那種麵對麵交流和平共處的感覺，就好像……他們是無話不談的知心朋友，不是戀人但會為你考慮一切。
上官若曦愣了一下，她都做好被譴責甚至是挨揍的準備了，哪裏知道司離居然提出這樣的要求。
好像……也不是那麽難以接受？
之前的事情過了這麽久，她連主謀林洛珄都可以慢慢淡忘了，何況是一直誠懇道歉的司離呢？
怕是怕歐陽會吃醋。
上官若曦仰頭看了一眼歐陽蘇晨，隻見他聳聳肩，意思就是讓她自己決定了。
她點點頭，“其實過了這麽久，我已經忘記了，要不是你在我麵前反複提起……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做回好朋友，但也僅限於好朋友，我怕我家醋王會生氣。”
無緣無故被秀了一臉的司離：“……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有非分之想的。”才怪，日久生情，他就不信了……
“至於你的左手，我一定會給你治好的，你放心。”上官若曦又道，身為一個正值大好青春的男子漢，怎麽可以沒了左手呢？
“嗯，我相信你。”明明昨天對他哥的原話是：廢了就廢了，反正我也不稀罕。
司離勾勾嘴角，這樣熟悉的感覺真好……要是沒有旁邊的歐陽蘇晨就更好了。
可是偏偏歐陽蘇晨開口了。
“司少，有時間一起談一談？”
“嗯。”
上官若曦看兩人半天，不知道在打什麽啞迷，幹脆猶豫了一會兒退出了病房。
“晨少今兒個怎麽有空和我談了？以前不是最瞧不起我們司家麽？”司離斜斜地靠在牆壁上，像是換了個人似的，說話都夾槍帶炮的。
“你多慮了，歐陽家從來不會瞧不起任何一個家族。”
司離嗤笑了一聲，隻是道：“晨少有話快說吧，我殘障人士要多注意休息的。”
“……司家到底打算做到什麽程度收手？”
“原來是這事啊……”司離一笑，“現在不久已經收手了麽？”
收手是收手，隻不過切斷他們所有退路也是真的，歐陽蘇晨想起今天打的好幾個電話都被拒絕就心煩。
“嗬，玩火自焚這個道理司少應該明白吧，林家可從來都不是什麽好盟友，難道你就不怕人家利用完就丟？畢竟你們可是掌握了不少秘密。”
“用完就丟？晨少比喻的好貼切，不過那又怎樣。司家也不是吃素的，既然已經做好了一起擊垮歐陽家的準備，那麽肯定也留了一手防備林家，晨少還是好好擔心擔心自己的事情吧。”司離懶懶散散地靠在床頭，“歐陽家衰敗已經是必然，也別再費工夫找什麽幫助了，畢竟這個時候誰都有眼色，你說呢？”
歐陽蘇晨的臉色黒沉的可怕，盡管很討厭司離現在的說法可又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是對的……現在大多都是選擇明哲保身。
“既然晨少沒有其他別的事情，那就可以先走了，我累了想要休息。”
看著司離略顯得意的嘴臉，歐陽蘇晨握緊了拳頭，最終還是走出了病房。
上官若曦茫然地等在外麵，一聽到開門聲就趕緊走過去，“怎麽了？司離找你說什麽了嗎？”
歐陽蘇晨搖搖頭，“隻是說一下他左手要動手術的事情而已，不重要。”
上官若曦很明顯地感受到歐陽蘇晨的疲累，乖巧地窩在他懷裏點了點頭，便沒有再說什麽。
司離見歐陽蘇晨離開，頓時也不裝了，勾起嘴角，臉上盡是勢在必得。
歐陽家又怎麽樣？還不是被他毀於一旦？林家陰險又如何，能夠助他複仇就夠了。之前他受過的那些屈辱，全都要他歐陽蘇晨一一償還。
至於上官若曦麽……
司離早就聽說了歐陽家有意和陳家結親，如今這樣的關頭，想必歐陽蘇晨拒絕都找不到借口了吧？但誰說，陳家就一定救得了歐陽家呢？
到時候上官若曦，還不是會向他來求救？
司離越想越興奮，整個人充滿了生機，不似之前的頹然。
幾乎是剛把出院的上官若曦送回家中，歐陽蘇晨就被一個緊急電話叫回了老宅，據說是顧祁瑞病倒了。
“醫生，我爸他病情怎麽樣了？”正巧碰到收拾完東西出來的醫生，歐陽蘇晨直接問道。
“歐陽先生本就有舊疾，這次更是氣火攻心，血壓驟升，引起了各種並發症，若是不及時調理，恐怕下輩子都要在病床上度過。”
醫生沒有誇張，顧祁瑞為公司操勞了一輩子，身體早就垮了，原本也是因為身體原因才會把歐陽蘇晨叫回來管理公司，這次……想必也是氣急了。
謝過醫生之後，歐陽蘇晨有些茫然地走到房門前，印象中他的父親是一個中氣十足很有魅力的男人，怎麽這麽快就倒下了？
房間之內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來。
歐母哭的傷心，人至中年最需要保養的就是氣質，此刻她什麽也不管了，伏在床邊哭的像個二十出頭的姑娘。
“好了，別哭了。”顧祁瑞慢慢抬起手，在她肩膀上麵安慰著，“我這不是還沒有走嗎？說了會讓你先離開的，不會食言，我還想……多看你幾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