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縣衙大門
但淩征還想到了第三種可能。
這幫人確實是驍騎營的人，但他們同時又是豐樂王的擁躉，或者是暗中支持豐樂王。
所以他們驍騎營的身份是真，劫獄搶人也是真，卻跟那個袁都統沒有關係。
三種可能，都有成立的可能。
隻是淩征手裏的信息實在不多，無法串聯成一個完整的信息鏈，也就無法鎖定對方的確切身份。
隻能說就現有掌握的情況來看，淩征本人更傾向於第三種可能性。
不過，不管是哪一種可能，都因為淩征的出現，而使事情出現了戲劇性的變化。
在這幫人進入大牢與歐陽澤接上頭之前，囚犯們全部都越獄逃跑了。
這種情況下，歐陽澤自然也不能冒險繼續呆在大牢，便混在囚犯之中一起逃走，隻留下了用於追蹤的信號。
淩征看不懂那個符號代表的含義，這件事便隻能先行放下。
再度從院裏走出，淩征想到大漢那幫人走的是馬廄那邊，決定先行避開，從大堂出去。
畢竟他現在換作了獄卒的服飾，還有劉保山的腰牌為憑。
依王世風所說，這劉保山來的時間不長，本地又無人熟識，那淩征穿幫的機率便很小了。
想到此處，淩征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自從穿越過來，就一直被困在這裏。
這裏麵沉重壓抑的氣氛讓淩征總有一種窒息感。
如今終於要逃離這個破衙門，淩征心頭說不出的快意。
快要走到衙門大門時，淩征發現門口聚集了一小群人。
看模樣穿著，那些人應該是衙門裏的文書小吏之類。
興許是被囚犯的暴動嚇著了，個個神色中都帶著些惶然，圍在衙門大門議論不休。
淩征大步走了過去。
雖然明明是個冒牌貨，雖然他的能量值已經隻剩下4%，卻依然走得虎虎生威。
隻要我覺得我不是冒牌貨，那冒牌貨就是別人。
那些小吏正自驚惶，突然看到滿臉是血的淩征冒出來，登時嚇了一跳。
不過細看之下，好歹還是從服飾上認出這是縣衙大牢裏的獄卒，於是嘶啞著聲音叫道：“……這，倒底是怎麽了？”
聽起來，這幫小吏著實被嚇著了。
淩征哪有興趣跟這些人解釋前因後果？
當即作出一副凶狠的表情，衝著他們吐了口唾沫，粗著嗓子道：“怎麽了？”
“老/子們都要死光了，你們這群傻逼軟蛋還在當縮頭烏龜。”
“給老/子閃開！”
那些人沒想到自己隻是問了一句話，就又招來一通臭罵，心頭自然窩火。
隻是淩征那模樣實在駭人，這些人一番咬牙切齒卻不敢發作，隻悻悻地縮了回去，暗自罵道：“凶個屁，也就是欺負牢裏的犯人威風。”
“真以為自己有多大本事一樣！”
縣衙裏的衙役獄卒大多都隻是外強中幹，欺壓百姓得心應手。
如果見到真正凶悍的，這家夥還不是像孫子一樣服軟。
這些事情，這幫小吏們已見得多了。
隻是一群人一番口舌討伐，似乎全然忘記了自己也是嚇得兢兢戰戰，惶惶不安。
有人覺得淩征看著眼生，問道：“這人是誰啊？沒見過呢？”
旁邊人低聲道：“你沒看他的腰牌？”
“劉保山……好像是新來的。”
“聽說在別處還犯了事……”
問話之人一陣恍然，“切，這種人，呸！”
種種碎語傳進淩征的耳朵裏，淩征卻不為所動。
他沒興趣跟這些人作什麽糾纏，隻想快點離開這個鬼地方。
衙門外站著四名軍士，看裝束，也是驍騎營的人。
再結合姓袁的都統就在縣衙裏麵，淩征推斷，這四個軍士，應該是那位都統的隨身護衛。
幾名護衛聚在一起，臉上卻有些幸災樂禍的模樣。
“剛才這裏麵的動靜不小啊！”
“可不是，聽說這大牢的囚犯暴動，跑了出來。”
“這幫衙門裏的人都是些白吃幹飯的，連關著的犯人都能跑，還能幹成什麽事？”
“哼，那姓田的隻怕日子就要難過了。”
“管他們做甚？姓田的一向跟我們驍騎營不對付，讓他栽個跟鬥長長記性。”
有一個似乎麵露疑惑，“這事恐怕還有些蹊蹺吧？”
“不然陳餘成剛才為什麽那般著急地騎馬回營？”
“連我們問他，他都沒有回答。”
眾護衛聽到此話，也都說不出個所以然。
陳餘成去得倉促，並沒有給他們交待什麽。
“興許，是田大人走失了犯人，請都統大人幫忙追回呢？”
“哈哈，田文樂會向都統大人下話？不可能吧？”
……
淩征瞟了他們一眼，心中疑竇頓生。
這些人看起來，似乎根本就不知道大牢裏走失的犯人意味著什麽。
這般冷嘲熱諷的模樣，也不像是打定主意要來搶人的樣子。
“這麽說，那位姓袁的都統這次來，其實事先並不知道田文樂抓到了那個歐陽澤？”
“他隻是因為其他公幹才來造訪田文樂？”
這麽一看，先前淩征先前分析的第二可能性的概率，就大大下降了。
姓袁的都統，隻是湊巧在這個時間，來到了縣衙！
淩征一邊想，一邊走出大門。
門口那幾名護衛看了他一眼，見他滿臉是血，不由又發出一陣譏笑。
“你看，這幫牢監都被打成這樣了，肯定沒有少吃苦頭。”
“這幫人廢物成這樣，哪能和我們驍騎營相比？”
“要是換成我們，那幫囚犯就是長出三頭六臂，也絕不可能逃脫！”
淩征心頭不由一陣冷笑。
古往今來，現實異界，隻要有人的地方，就有吹牛的人。
驍騎營有多厲害，他不知道。
但就這幾個護衛來看，不需要什麽三頭六臂，隻要有足夠的能量值，淩征就能把他們打趴下。
淩征同樣沒有興趣理會這幾個護衛，默不作聲繼續往前走。
現在的他隻想找個安靜沒人的所在，靜靜等到係統激活的時候。
拿到任務，拿到銘符，完成任務，然後回家！
聚在門口的衙門小吏們看到這一幕，齊齊露出鄙視之意。
“看吧，對我們凶神惡煞的，看到真正厲害的，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欺軟怕硬，這不是他們的一貫作風嗎？”
“真是丟臉！”
“搞不好臉上的血都是事後抹上去的，想以此邀功呢！”
幾個護衛似乎被這些話語感染，更加來了勁，神色倨傲地向淩征勾了勾手指。
“你，過來。”
“給軍爺說說，裏麵什麽個情況。”
淩征腳下不停，冷然道：“要看自己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