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官兵還是劫匪
威猛大漢神色驚疑,目光卻在地上的屍體上打轉,似乎在確認什麽。
隻是這些屍體裏,也沒有他要找的目標。
看看大牢裏的越來越熾烈的火光,大漢臉上陰晴不定,忽地轉向淩征,一雙虎目中露出逼人的凶光。
他們一路進來都沒有看到人,現在隻可能在大牢裏了。
但偏偏眼前這個獄卒說裏麵的人都死了,而他又是最後一個出來的,就算不是他殺的,也一定跟他有莫大的關係!
淩征滿臉是血,低著頭,暗中卻悄悄觀察著這些人的舉動。
那大漢情緒的變化被淩征盡收眼底,盡管身體尚沒有表現出什麽動作,實際上力道卻已暗布全身。
淩征不知道為什麽對方如此堅決地要殺自己,但他可不打算坐以待斃。
7%的銘符能量值,不足以讓他將這些人全部殺掉。
但應該也足夠讓他能夠衝出重圍了。
那大漢神色悲憤,雙眼之中殺機湧現,手腕一翻,戰刀鏘地一聲從刀鞘中彈出。
這陣勢,竟是真的要拿淩征來祭刀。
但早有準備的淩征卻比他更快。
戰刀才剛剛出鞘一半,淩征的手已經按在了大漢的右手背上,手上一發力,“鏘”,還未完全出得刀鞘的戰刀硬是被他給生生按回刀鞘之中。
沒等那大漢回過神來,淩征已經一記頭槌奉上。
金剛撞鍾!
“砰!”
淩征終於發現鐵頭功與其他功夫相比的優勢了。
一般人都會利用肩、手、腰、腿這些部位發力進行攻擊。
而未經修習的人,頭部難以發出勁力。
加之腦袋如果受傷,就會有性命之憂,所以戰鬥時,頭部都會被重點保護,極少參與攻擊。
這樣一來,雙方交手,大多數人都會把注意力放在對方肩、手、腰、腿這些部位,以此判斷對方下一步的動作。
這種慣性思維下,甚少有人會刻意注意對方腦袋的動向。
就像剛才,淩征上前出手阻住那名大漢拔刀後,順著身體前傾的勢頭直接頭槌撞過去。
由於攻擊來得突然,根本沒有什麽花巧變化,那大漢幾乎沒有躲閃的餘地。
這個感悟讓淩征倍感振奮。
隻是那大漢看著威猛,卻也不差。
受了淩征一記重擊後,額頭被撞破,蹬蹬蹬後退了三步,竟是未倒。
隻是用手捂住額頭,驚異道:“這家夥的腦袋怎麽這麽硬?”
淩征也不禁暗中皺眉。
他那一記頭槌雖然控製了能量值,但力道仍然不弱,換成大牢那些獄卒們,早就躺下了。
但這個大漢卻隻退了三步,硬是站住了沒倒。
看來,這名大漢的實力比那些獄卒強悍多了。
其他士兵見到兩人動起手來,立即拔刀在手,便要上前圍攻。
淩征一出手便已經打好了主意,以他目前的狀態,不能力拚,隻能快跑。
是以擊退大漢之後,毫不停留,腳下一杵,迅速向後退去。
那些士兵隻當對方膽怯,長刀揮舞,立即緊跟而上。
淩征退得數步,身後已是監牆,士兵們見他已無退路,更不留手,全力發起攻勢,手中的軍刀閃著寒光刷刷斬下。
淩征驀地提氣縱身躍起。
這一躍有三米多高。
同時收腹屈膝,雙腳點住監牆的牆壁,陡然發力一蹬,整個人像是一支離弦的箭直直向前射出。
一眾士兵沒有想到淩征還能作如此反應,所有軍刀盡數落空。
淩征在空中急速劃過,忽然注意到,剛才那隊士兵群起而攻時,竟有一個小兵落在後麵,並未動作。
那名小兵的身形比其他人都要小一些,膚色很黑,粗糙坑窪,還有些疤痕,其實有些不太入眼。
這種麵容,屬於看一眼就不太想看第二眼的類型。
但是那個小兵的眼睛卻吸引了淩征的注意。
那雙眼睛晶瑩透亮,竟是透著一種難以言說的靈動。
淩征立即敏銳地感覺到,這個小兵不似看上去那般簡單。
這番借力彈射,直接掠出二三十米,將那些士兵遠遠甩在了後麵。
落地之時,淩征借著未消的前衝慣性,向前一竄,嗖地一下,已經出了院門。
此時那群士兵才剛剛從監牆處轉身折返,但隔得太遠,顯然已經追不上了。
站在院門口,淩征回頭看去,那大漢臉色陰沉,作勢欲追,卻被那個有些古怪的小兵伸手拉住。
小兵低聲跟他說了兩句,似乎還指了某個地方。
大漢順著小兵的手勢扭頭看了一下,臉色又是一變。
“這個小兵果然有些問題。”
淩征閃出院門,卻沒有離開,而立尋了一處角落藏身。
很快,那名大漢就帶著屬下匆匆離開,看他們的去向,是往捕房馬廄方向去了。
等到這幫人離開之後,淩征卻又折返回去。
“這幫人進來就殺意十足,連獄卒都想殺。”
“卻又是看到了什麽,才這麽急的走了?”
經過剛才那一過招,再加上時間關係,淩征隻剩下5%的能量值了。
按時間推算,距離技能消退應該隻有幾分鍾了。
但這幫人實在太過詭異,淩征不想這麽不明不白的離開。
走到剛才大漢剛才所在的位置,淩征滿腹狐疑地左右看了一圈,沒有什麽異常發現。
但他仍不死心。
先前他看得分明,對方是觀察到什麽東西,才改變了主意。
線索一定就在這裏。
淩征又蹲下來細細查找,終於,在牆角處看到一道新鮮的劃痕。
那道劃痕不方不圓,形態怪異,看不出什麽意思。
淩征摸摸下巴,覺得越發古怪了。
“如果這個劃痕是歐陽澤留下的,那一定是向別人表明自己的去處。”
“可是歐陽澤是官府著力要抓捕的關鍵人物,為什麽驍騎營的人會看得懂他留下的標記?”
淩征將那道劃痕符號的形狀記下,站起身來,一邊往外走,一邊暗暗思索。
如果劃痕代表的符號確實是歐陽澤所留下,大漢那幫人的身份就存在幾種可能。
第一種可能,剛才遇見的驍騎營根本就不是真正的驍騎營,而是豐樂王餘黨假扮的,目的就是來劫獄。
第二種可能,是歐陽澤已經與驍騎營達成了某種共識,準備把秘密告訴給那位姓袁的都統,但中途被田文樂給抓走了。
所以袁都統才帶人來到縣衙門,一麵假意與田文樂周旋,一麵派出手下到大牢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