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怒火
嶽淩峰的電話打不通,鬱芬芳就往他家跑,可跑好幾趟,他家都是大門緊鎖。
今天鬱芬芳休息,她不再給嶽淩峰打電話。她又跑到嶽淩峰家來敲門,敲了半天,她的手敲得生疼,裏麵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她心裏直躥火,一個大活人,怎麽就突然人間蒸發了呢!無奈,她隻好怏怏往回走。
她的手機響了,她的心異樣的一動,會不會是嶽淩峰?她急忙從小手包裏掏出手機看了下屏幕,是一個陌生號碼,她非常失望,不由歎了口氣。她不想接,驀地想到可能是嶽淩峰的朋友打來的,也許他知道嶽淩峰的下落,她點通了電話。電話裏傳來她思念的人的聲音,她忽然氣不打一處來:“你死到哪去了?二十多天,你的電話打不通,你也不說給我打個電話!”
嶽淩峰在電話裏告訴鬱芬芳他在醫院裏,並說明了哪個醫院,他的病房號碼。
一定是出了嚴重的問題,不然,嶽淩峰不會住院,鬱芬芳騎上電動車,急急忙忙往醫院跑。
林小雅上衛生間,走到衛生間門口,聽到衛生間裏兩個女人在說話。
“舒總救的那個大帥哥都痊愈了,公司派去的兩個人還沒撤回來,舒總真夠心疼他的哦。”
“哼!對一個萍水相逢的人又是交住院押金,又是不怕承擔巨大風險在手術單上簽字,又是給醫院寫承擔一切後果的保證書,鬼才信這一套!”
“肯定是情人,可能都在床上滾了幾年了。”
“可能孩子都有了呢。”
林小雅怒火衝頂,這是她從未有過的盛怒,她衝進衛生間,掄起胳膊,“啪”給了那個高個子女人一個嘴巴。膽小的人一旦怒到極致,敢戰狼鬥虎,不知道什麽是畏懼。
高個子女人臉上頓時出現五個紅指印,她被打懵了,捂著火辣辣的臉:“你……你……”
矮個子女人見同伴被打,立馬站出來仗義執言:“你憑什麽打人?你是助理就可以隨便打人嗎?”
林小雅俏臉凝冰,兩眼噴火,咬著牙,用盡全身力氣,“啪”給了矮個子女人一掌。
矮個子女人臉上立馬紅彤彤一片。
高個子女人回過味來,搶起胳膊打向林小雅。
林小雅個子小,身子靈活,她身子一縮,疾速側步閃身一旁喝道:“你還敢動手!不想幹了是嗎?想滾蛋早說話!”
高個子女人自知理虧,不想因此丟了工作,不敢再動手。
林小雅火一樣的目光掃視著一高一矮兩個女人:“知道我為什麽打你們嗎?我告訴你們,因為你們不說人話,你們髒心爛肺,你們該打!舒總對你們不好嗎?舒總對哪個人不好?公司哪個員工有困難舒總沒幫助過?舒總不忍心看著一個年青的生命就這麽死去,出錢出力拯救他的生命,你們竟往她身上潑髒水!你們自己說,你們該不該打?”
公司哪個員工有困難,舒婉婷都伸手相助。公司不隻是贏利單位,也是互助集體。這是舒婉婷的經營理念。
兩個嚼舌根子的女人想想林小雅說的沒錯,可以說,舒總難得的善良的老板。
矮個子女人說:“我錯了,我對不起舒總。林助理別跟我們一般見識。”
高個子女人見矮個子認了錯,也開口道:“我們錯了,希望林助理原諒我們。”
林小雅見倆女人認了錯,也不再為難她們,轉身走出衛生間,來到舒總辦公室。
舒婉婷正伏案疾書,抬頭看了一眼黑著臉,氣衝進來的林小雅,笑了笑問道:“這麽大火氣!誰惹你了?”
林小雅不想告那兩個嚼舌根子的女人的狀:“沒誰惹我。舒總,嶽淩峰好的差不多了,公司的人是不是該撤回來了?不然,會有人說閑話。”
放下筆,舒婉婷坐直身子,看著林小雅臉上氤氳著的怒色問道:“你是不是聽到什麽閑話了?”
“沒有。我隻是怕別人說你的閑話。”
這些閑話早已傳到舒婉婷的耳朵裏。她看著怒氣未消的林小雅說:“小雅,有句俗話,舌頭底下壓死人。太在乎那些閑言碎語,那些閑話就會變成巨大壓力,甚至把人壓垮。人做事,隻要僅求無愧於自己的良知,不奢求回報,別人的閑話就是無關於已的耳邊風。”
林小雅瞥了一眼舒總,她敬佩舒總博大的胸懷。
嶽淩峰上午要點滴,白天還離不了人。以他現在的狀態,晚上倒用不著人了。嶽淩峰也和她說過,把晚上看護的人撤回來,她對林小雅說:“你通知老趙,晚上不用去醫院了,明天回公司上班。”
“徐源是不是也可以撤回來?”林小雅問道。舒總不在乎別人說什麽,她心裏仍過不了這道坎,她希望公司的人都回來,讓那些喜歡嚼舌根子的人沒的可嚼。
“徐源還要在醫院待幾天。嶽淩峰聯係了他女朋友,如果他女朋友可以陪護,徐源也可以回公司了。看情況吧。”
鬱芬芳急火火的趕到醫院,找到嶽淩峰的病房,推門闖了進去,她看到,嶽淩峰躺在病床上輸液,他的精神狀態看上去還好,一個年青小夥子坐在病床邊。嶽淩峰朝闖進來的鬱芬芳點了點頭。
徐源打量了一眼鬱芬芳,二十五六歲,皮膚白皙,挺標誌。他猜到這就是嶽淩峰的女友。他雖然對不懂感恩的嶽淩峰不感冒,但沒必要對他女友泠臉相待,他站起來對鬱芬芳說:“你坐吧。”
嶽淩峰給徐源和鬱芬芳做了介紹。
“謝謝你照顧嶽淩峰。”鬱芬芳向徐源表示感謝。
徐源冷冷一笑:“不必感謝我,我是公司派來的,你們應該感謝的是舒總。你們聊。你看著點兒輸液瓶,瓶子裏沒藥了去叫護士。”他轉身出了病房。
鬱芬芳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一把抓住嶽淩峰的手,把他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眼淚“簌簌”滴落:“你這是怎麽了?為什麽不早給我打電話呀”
嶽淩峰微微用力握了握鬱芬芳的手:“你哭什麽,我這不是好好的嗎!”他把自己遭遇車禍,舒總救他的事簡要地給鬱芬芳敘述了一下。他本不打算讓鬱芬芳知道他出車禍的事,她知道了也解決不了什麽問題,徒惹擔憂。她又覺得舒總說的對,男女朋友之間,有事不應該相瞞。
聽了嶽淩峰的生死經曆,鬱芬芳心尖直顫,天哪!太險了!要不是舒總好心相救……她不敢想下去。她探過身子去,把臉貼在男友的臉上,淚水染濕了男友的臉。
一隻手撫弄著鬱芬芳的頭發,嶽淩峰說:“好了,一切都過去了。你別這樣,讓別人看著不好。”
鬱芬芳直起身子,擦去眼淚:“有什麽不好的!我男友闖過了生死關,我就應該以喜淚洗麵!”她沉默了片刻說,“作為女友,男友遭遇不測,在男友最需要她的時候卻沒在他身邊,我有愧。”
“你愧什麽,這是我的錯。”
“你想吃什麽?我去給你買。你需要增加營養,我去給你買好吃的。”鬱芬芳說。
沉默片刻,嶽淩峰說:“不用。小源這些日子陪護我很辛苦,我們去飯店吃。”
徐源坐在醫院後院的長椅上,不時抬手看看腕上的表,他怕這對情侶久沒相見,好不容易到一起,情火太盛燒昏了頭,把輸液的事甩到九霄雲外去可就糟了,他估計液差不多喻完了,便快步往病房走,推開病房門,他看向掛架上的輸液瓶,嚇得他汗毛都豎了起來,輸液瓶裏已沒有一滴藥液,隻有輸液管裏還有一點點,他晚回來一兩分鍾,輸液瓶裏將灌滿嶽淩峰的血。他轉身跑去叫來護士,給嶽淩峰拔了針頭。
護士冷著臉說:“你們倆人在這裏,竟沒有五個負責任的,多險哪!”
鬱芬芳看著空空的輸液瓶,也嚇了一跳。
護士走後,徐源怒視著鬱芬芳吼道:“你長眼睛幹什麽用的!隻會看人!你想讓他死啊!”徐源不喜歡白眼狼,但他對工作從來一板一眼,嶽淩峰真出什麽事,他沒法和舒總交待,再說了,嶽淩峰雖是白眼狼,罪不至回血的懲罰。
知道自己的疏忽差點兒弄出大事來,鬱芬芳用眼睛的餘光怯怯地看著發怒的徐源,不敢吭一聲。她心裏卻很不爽,吼什麽吼,不是沒出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