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幾乎奪命的分手

  舒婉婷說：“手術第二天是腦水腫期，會有危險，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即使他挺過危險期，會不會醒過來，醒過來會不會留後遺症，這還都是未知數。會不會粘到我手上，以後再說吧。”


  葉飛燕覺得作為閨蜜，應該好好勸勸一根筋的舒婉婷了，她頗為動情的說：“婷婷，你做了別人做不到的，你對得起他，對得起人之初了，放手吧，他真出現不理想後果，應該 由社會負責，而不是你。你要經營公司，你還有一家人要照顧，你沒那麽多精力，你扛不起他這千斤重擔。”


  沉默良久，舒婉婷喝了一口飲料，抬起眼睛看著葉飛燕說：“你說的這些我也想過。我既然遇到了，就要等個結果。不管怎麽說，他才二十多歲，他的人生剛剛開始，不應該就這麽夭折。我能幫到哪算哪吧。”


  舒婉婷把話說到這個份上，葉飛燕也不好再說什麽。


  舒婉婷和葉飛燕走出飯店，迎麵起來兩個男人，其中那個英俊瀟湘的突然站到了舒婉婷麵前，兩眼放光的盯著舒婉婷。


  舒婉婷一驚，愣愣的看著麵前的男人。倆人就這麽無聲對視著。


  還是男人先開了口：“婉婷，真的是你！”


  舒婉婷也脫口而出：“沈南星！”


  作為幾乎穿一條褲子的閨蜜，葉飛燕雖然沒見過沈南星，可她知道沈南星是誰。她瞥了一眼沈南星，不由暗暗讚歎，好英俊的男人！她心裏立刻湧起閨蜜和沈南星重新牽手的渴望。她知道這很難。現在，她必須趕快離開，給閨蜜提供難得的機會：“婷婷，你們聊，我先走了。”她向沈南星點了點頭，轉身快步離去。


  麵對沈南星，舒婉婷感到虛怯，她沒有勇氣告別，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舒婉婷從飯店出來，顯然已經吃過飯，於是，沈南星說：“幾年不見，我們一起走走吧。”


  舒婉婷點了點頭。


  夜晚的濱城燈火輝煌，白天的暑氣退去，涼爽的晚風揉撫著麵頰，讓人感到十分舒爽。舒婉婷和沈南星走到一家咖啡廳前。沈南星抬頭看了看咖啡廳門上方閃耀的紅藍霓虹燈，閃耀的霓虹燈把“甜甜蜜蜜咖啡廳”幾個字照耀的流光溢彩。沈南星瞥了舒婉婷一眼：“我們去喝杯咖啡吧。”


  “好吧。”舒婉婷應道。


  咖啡廳裏，淺粉色的燈光把大廳浸染的溫馨浪漫，大廳裏坐滿了情侶。情侶們喝著咖啡，眉目傳情，或竊竊私語，有的相互喂食著小甜品，整個大廳裏彌漫著溫馨浪漫的氣息。隻有最裏麵的角落裏有個空座位，沈南星和舒婉婷在此坐下。


  男服務生過來問道：“二位喝點兒什麽？”


  沈南星問舒婉婷：“你喝什麽咖啡？”


  “隨便什麽都行。”


  沈南星知道，舒婉婷對咖啡沒什麽興趣兒，他所以提議來喝咖啡，隻是為自己創造一個和舒婉婷共處的機會，他想和舒婉婷重續前緣：“兩杯卡布奇諾。”


  “二位稍等。”服務生轉身離開。


  咖啡很快端上來，服務生很專業的把咖啡放到沈南星和舒婷麵前，向他們微微點了下頭：“二位請慢用。”之後，轉身離去。


  “婉婷，喝吧，卡布奇諾是很好的咖啡。也是很有寓意的咖啡”沈南星是在有意喚起舒婉婷對當年的回憶。那時他們正在熱戀中，他們一起去喝咖啡，沈南星點了卡布奇諾。他給舒婉婷解釋道，卡布奇諾在意大利語中，是戀愛的意思，咖啡甜中帶苦，味道始終如一，也寓意愛情中的苦苦等待，始終不渝。


  舒婉婷怎麽會忘記沈南星當年的話，她不知道沈南星隻是隨口說說還是另有他意。舒婉婷端起咖啡呷了一口，目光落在了沈南星臉上，他還是那麽英俊，隻是更多了幾分成熟。他驀地移開了目光，心跳有些加快，他已經結婚了吧？有孩子了吧。


  這也是沈南星的疑問，他看著舒婉婷美麗依舊的麵容，想從她漂亮的麵容上看出她的現狀，可他不是相麵師，什麽也看不出來，他鼓起勇氣問道：“你成家了吧？”


  “沒有。”舒婉婷脫口而出。話出口她又後悔了，應該說，已經結婚，不管他結婚還是沒結婚，都不要再對她抱什麽幻想。更讓她不能原諒自己的是，竟出口問道，“你呢？”


  沈南星低下頭，臉上是難掩的痛，良久他抬起頭，深情而痛苦地看著舒婉婷說：“你覺得我還會成家嗎？”


  舒婉婷被猛捅了一刀，很痛很痛，是我害了他呀！許久，她緩緩抬起頭，看著沈南星英氣的臉：“你……”顯然，他還愛著她，還沒有從她對他的傷害裏走出來，或者說，他還沒有忘記他和她曾經的甜蜜時光，她太了解他了，他很真誠，不是會做戲的人。


  舒婉婷和沈南星是大學同學。舒婉婷是校花。沈南星是校草。校花和校草相愛了，愛得似三伏赤日，灼天烤地。同學們說，他們是龍鳳配。當他們並肩走在校園裏，他們是所有同學目光的聚集點，也招來不少的羨慕嫉妒恨。


  大四那年一個星期天，舒婉婷約沈南星一起吃飯。


  沈南星自然高興得心裏春風吹池水，波浪翻湧。


  舒婉婷一改平時的節儉，點了四個沈南星愛吃的菜，還點了一瓶價格不菲的紅酒。酒菜上來，她開了紅酒，先給沈南星斟上，後給自己倒上一杯，她看著沈南星的臉，又像什麽也沒看，灑脫地舉起杯說：“南星，我們倆幹一杯！”


  沈南星感覺不對勁，舒婉婷在酒桌上非常矜持，實在被逼不過才喝那麽一小口，他們倆在一起，她從不喝酒，無論什麽場合，她都舉止優雅得體，典型的大家閨秀風範，今天這是怎麽了：“婉婷，你不是有什麽事吧？”


  舒婉婷笑笑說：“沒有啊。”


  沈南星看得出來，舒婉婷笑的很勉強，笑裏藏著痛，他預感到要發生什麽事。


  吃完飯，沈南星把舒婉婷送到學校女生宿舍門口。


  舒婉婷突然蒼白著臉說：“我們分手吧！”


  沈南星像遭了雷擊，麻木的站在那裏，幾乎失去意識。許久，他才回過神來，他抓著舒婉婷的肩吼道：“婉婷，你喝多了！請不要說這種胡話好不好！”


  舒婉婷麵無血色，她努力掙脫沈南星的手，沙啞著嗓音說：“我是嚴肅的，我沒胡說，我不值得你愛。我們從此一刀兩斷！”說完，她跑進了女生宿舍。


  沈南星向女生宿舍衝去，他要問個明白，死也要讓他死個明白。宿管阿姨攔住了他。他給她打電話，可她關機。


  校花和校草分手，這在校園裏是特大新聞，很快傳遍了整個校園。有人說，舒婉婷傍上了 豪門二代，有人說舒婉婷靠上了土豪，有人更說的有鼻子有眼，有天晚上，舒婉婷從一輛路虎車上下來，一個禿頂油膩的導演也下了車，還是位挺有名的導演。那個油膩導演摟住舒婉婷的腰，在舒婉婷嬌嫩的臉蛋上親了又親。舒婉婷很配合，緊緊摟著油膩導演，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舒婉婷這麽漂亮，進娛樂圈是早晚的事。踹開窮酸沈南星不奇怪。各種版本在校園裏瘋傳。


  沈南星在床上躺了一個星期。


  舒婉婷在床上躺了半個月。


  半個月後舒婉婷走出女生宿舍，凡見到舒婉婷的人都吃驚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還是那個仙子般美麗的校花嗎？隻見舒婉婷皮膚臘黃，瘦到皮包骨，儼然一具幹屍。找豪門二代，靠上土豪，油膩導演不攻自破。那些天之驕子們怎麽也弄不明白，既然分手這麽痛苦，舒婉婷為什麽還要主動分手。


  深南星在校園裏遇到了幹屍一樣的舒婉婷，他懵了，什麽樣的痛苦才能把一個天仙一樣的女孩折磨成這樣啊！他的恨煙消雲散，消逝的那麽徹底，他堅信，舒婉婷和他分手有她無法抗拒的隱情，他不顧一切的撲過去，緊緊摟住了她，淚水滴落在她幹草一樣的頭發上。


  她用盡洪荒之力拚命掙脫，可她已經沒有了力氣，根本掙脫不了，她哭了，哭得稀哩嘩啦：“放過我吧……”


  這是一個痛者的無奈哀求，沈南星心如刀絞，他放開了舒婉婷。


  舒婉婷踉踉蹌蹌的走去。


  沈南星站在那裏，望著舒婉婷宿舍的窗子，任憑淚水無聲的流淌。


  舒婉從舊時光回到現實，她的心還隱隱作痛。她驀地想起來，沈南星還沒吃飯：“你去吃飯吧，喝咖啡喝不飽人。”


  “其實，我不餓，隻是陪著同事出來消遣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