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神聖的稱呼
“知道的，我不怕疼……”莫小果輕聲答。感受著穆北城的嗬護，她心裏軟軟的，格外的甜，就像是回到了小時候一樣。小時候是怕針的，很怕。那會兒身體不舒服，媽媽要給自己打針的時候，爸爸就在一旁抱著她，兩個大人就這樣輕哄著她，“乖，果子不怕，不疼的啊……”
在M國的那兩年，爸媽去了，莫小娜也不在身邊，她覺得自己就是個孤兒，孤苦伶仃。傷心的時候，再沒有人傾訴；痛苦的時候，也沒有人那樣用心的嗬護。可現在，她不是孤兒了。穆北城是她的天，是她的地，是她的全世界。她知道，這個男人，可以讓她全心全意的依靠。他給了她一個滿滿當當的人生。
穆北城將莫小果另一隻手握在手心裏，看著那針管插進血脈，她輕皺了下眉，他還是提醒了醫生一句：“輕點兒。”
抽血的是個年輕女醫生，聽他這樣說，更緩慢小心翼翼的將針管抽了出來，又拿了棉棒沾了酒精給莫小果摁著針孔。邊羨慕的笑，邊道：“你老公可真疼你呢，每天來我這兒做婚前檢查的那麽多，一個個都幸福得冒泡的樣子，真是讓我們這些剩女更恨嫁了。”
穆北城的注意力還在她那針孔上，拇指幫她摁著，對於女人的話題他沒多大的興趣，所以也不參與。莫小果和那醫生笑著說：“要是真遇上了合適的，那就趕緊嫁了吧。”
“那也得有合適的才行。”女醫生邊把他們倆的血樣送給另一個醫生，邊和莫小果搭話，“現在好男人真是越來越少了，像你老公這樣的……”
醫生看了穆北城一眼，羨慕的嘖了一下，道：“那是你命好。”
可不是命好？穆北城站在這兒，從上到下，每一處都那麽耀眼。即便不說五官和身形是百裏挑一的，單看他剛剛對老婆那麽體貼、細致入微，那也是迷人得讓人心花怒放了。
一旁的穆北城像是不曉得兩個女人在誇自己一樣，麵色沉定，隻是微掀目，看一眼莫小果的麵色，輕問：“還痛不痛？剛還流了點血。”
“嗯，不痛了。不用按那麽緊，我手麻了。”莫小果撥了撥他的拇指，他便鬆開了，“你自己來，我沒輕重。”
拿了檢驗結果，兩個人去拿結婚證了。可進了民政局排到他們了，兩個糊塗蛋才記起還沒照照片呢！趕緊跑到街對麵的影樓去照照片。
“很好，就這樣。兩個人都笑得這麽開心，拍出來效果一定不錯。”攝影師邊說著，邊給他們‘哢嚓’照了。兩個人腦袋貼著腦袋，穆北城一手攬著她的肩，她和他咬耳朵，“你都是有經驗的人了，怎麽不提醒我要拍照？”
都排兩次隊了，一會兒還得再排隊呢。穆北城臉黑黑的，“什麽叫我有經驗？”
以前那能叫經驗嗎？
“你又不是第一次來這兒了……”
穆北城伸手在她唇上輕擰了下，她‘呲’一聲趕緊躲了，他才把她的臉又抓回來，“笨蛋，和陸瑩的照片是合成的。”
莫小果就笑了，“好像你比我更在意你那段過往。”
“……知道就好，以後別再提了。”
拿了照片從照相館出來，莫小果和穆北城道：“你先去排隊，我馬上就過去。”
“做什麽？”
“我買點小東西。”莫小果推了推他，他想起要節約排隊時間，便自己先過去，不忘交代她：“過馬路當心點，紅燈了再過來，知道嗎？”
“知道了！”她已經轉身進了小賣部，頭也不回的回他。
一會兒後，莫小果就回來了。包裏脹鼓鼓的，穆北城不解的看她，隻見她直接朝辦事的人走過去，拉開包，笑眯眯的將兩大包糖和兩包最好的煙送到那人麵前，“大姐，這是我們的喜糖，大家同樂。”
在民政局辦事的，對喜糖都麻木了，沒什麽興趣的。可是，那兩包煙就不同了，兩包煙也要兩百多呢。
“謝謝啊，那我就不客氣了。”對方也不客氣，笑眯眯的收了。像是沒有剛剛為難他們的事一樣，把他們的資料挪到上麵來，語氣親切得不得了，“你們剛排了兩次隊了吧？來來來，你們就別排隊了，先給你們蓋了。”
“好的，那謝謝您了！”莫小果立刻朝穆北城招手，穆北城從隊伍裏出來，大步走到前麵去。將照片遞過去，這次果然沒再為難他們，果斷的蓋了章。
莫小果衝穆北城勾唇笑，眼有得意。穆北城捏了下她的鼻尖。
“行了，搞定了，祝你們幸福哈。”兩張嶄新的紅本本遞過去，兩個人一人一張。
“謝謝。”莫小果道了謝，兩個人手牽手從民政局出來。
才坐進車內，穆北城就折過身去，擁住了莫小果。莫小果笑著，雙臂摟住他，他道：“叫聲老公來聽聽。”
聽得出來，他情緒有些激動，雖然已經極力在克製，可是，嗓音裏細細的黯啞泄露了他此刻的情緒。莫小果貪戀的將臉埋在他頸窩裏，沒做聲。穆北城等不及要聽那一聲，催她，“快點。”
“老……公……”這樣神聖的稱呼，讓她有些難為情。
那細細軟軟的一聲，讓穆北城心頭震顫。可是，卻遠遠不夠。手臂鬆開一些，捧起她的臉，雙目深深的凝著她，誘哄：“再叫……”
“老公……”這次，自然了許多。
“聲音大點。”
“老公！老公！夠了嗎？”
穆北城笑意深深，捧起她的臉，深深吻下去，又貪戀的啃她唇，“當然不夠，你得叫一輩子，叫到我們都掉光了牙還要叫。”
“……知道了。”莫小果乖乖的應了，心裏泛著感動。
“你怎麽想到賄賂她？”
“兩包煙，怎麽能叫賄賂呢？我聰明吧？”莫小果不免有些得意，“昨天我悄悄在同城論壇上看過攻略呢，結果今天早上走得太著急，又給忘了。”
現在上哪都是要帶著煙才好辦事，穆北城有些懊惱。他早該想到的，要是帶點東西來，今兒和陸瑩拿離婚證時，也用不得讓莫小果聽那些冷言冷語了。
回去的一路上總是能聽到爽朗的笑聲從車裏傳出來。車內的遮陽板打開，風透車裏，兩個人心裏都舒暢到了極點。
一路上，他一直在給人打電話。
“姐，我剛給你發照片過去了，你見著了嗎？”莫小果發現穆北城興奮起來的時候完全就是個孩子。
“你等著，還沒點開看呢。”穆芯在那端安靜了一會兒，回來了就一連幾聲“嘖嘖嘖”，“速度還挺快的嘛，這麽著急啊？”
“能不急嗎？你們呢？你們打算什麽時候把證拿了？我和果子還想等你一起辦婚禮。”穆北城說話的時候看向莫小果，莫小果似乎覺得他這提議不錯，一直點著腦袋，小雞啄米似的。
“等著，我一會兒就帶你姐姐去民政局，我們就一塊兒把婚禮辦了！”那邊，再說話的不是穆芯了，顯然是魏良晨將手機搶了過去。
穆芯在那邊叫：“誰要和你結婚了？”
穆北城笑著將電話掛了，莫小果聽到穆芯最後那聲，問穆北城，“他們還在鬧脾氣嗎？”
“鬧什麽脾氣呀？你也知道我姐的脾氣了，她就覺得以前良晨折騰了她那麽多年，現在得折騰回來。不過，看著吧，要良晨真不和她求婚，她就得著急了。在良晨麵前，她乖得像隻小鹿似的。”
“就算被馴服了，那她也開心。”
可不是呢？穆北城認同的頷首，又撥電話出去。莫小果忙提醒他看車，別又出什麽事，他隻頷首說知道知道，那邊電話就通了。
“我剛發過去的照片，你看了嗎？”
電話那邊的是許磊，他冷哼，“你現在別來刺激我，我怕我心理扭曲，說些惡毒的話。”
穆北城笑得更歡暢，“聽你這語氣，現在追妻路很不順心啊？”
是的，許磊已經先探路去了。簡直就是迫不及待，早就恨不能插雙翅膀飛到穆妙身邊去。
“你既然知道，就不要再給我來炫耀了！秀恩愛死得快，你沒聽過啊？”許磊沒好氣的嚷嚷著，穆北城這家夥分明就是在他傷口上撒鹽。如今自己都27了，眼見著身邊兩兄弟都美人在懷，好不得意，偏偏他一個人獨身就算了。
關鍵是，某個丫頭情竇尚未開，哦，對了，現在好像是要開了，可是，開的對象不是自己啊！靠！才幾天呐，真就要被一中國留學生給追到手了！真是豈有此理！
“烏鴉嘴！你還想不想當我妹夫了？”
“想啊，你總得幫我想辦法把你妹妹搞定吧？我今兒讓她搬過來和我同住，你知道她用什麽借口拒絕我的嗎？”
“什麽？”
“她居然說……不！自！在！你知道為什麽不自在嗎？她說我是長輩！長輩！我說，穆北城，我怎麽就成你們長輩了？！”
穆北城忍不住哈哈大笑，可以想象許磊在那邊抓狂的樣子。穆妙那丫頭，真能讓她著急。
“你真誤會她意思了，她那是敬重你呢。”他很沒同情心的調侃。
“敬重？敬重個屁！”許磊要爆粗口了。
“誰讓你大她9歲？三歲就一代溝，你算算你自己和她差了幾個代？她把你當長輩還委屈你了？”
“我發現和你完全沒辦法溝通。”許磊本是尋安慰的，安慰沒求到，反倒讓穆北城刺激得徹徹底底。“我就不信我活了27年，搞不定這麽一個丫頭！”
“那祝你好運，實在不行搞不定可以求助我們這些場外觀眾。”穆北城很‘友好’的給予意見。
許磊不樂意和他說了，要掛電話前，穆北城又補了一句：“當初我答應你去德國時，你說等我們結婚送一件大禮給小果，還記得吧？別食言！人不到，禮物得到。”
許磊陰測測的冷哼，“放心吧，忘了什麽也不會忘了你們的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