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六章深夜奔襲
說到這裏,便觸及到了溫麻子的痛處。他聲淚俱下的說:“相爺,你就是我生命中的貴人,是我再造父母。我若不是跟著你,我溫麻子現在還隻是一個種地的普通人。是你給了我榮華富貴,給我了金銀財寶。我溫麻子現在對天發誓,我這輩子隻效忠相爺一個人,如違此意,天地雷劈。”
溫麻子發完誓,蔡京忙把溫麻子拉起來。
“我隻是隨便說說,你何必當真啊。你是什麽樣的人,我心中自然清楚。你放心,等你幫我做了眼前的這個事情,我就上奏朝廷,讓你回你的老家,做一個知縣,可好?”蔡京問。
“我在這裏先謝過相爺了。”蔡京又趴在地上,砰砰砰磕了好幾個頭。
這次,蔡京沒有攙扶溫麻子,等溫麻子磕完頭,自己站起身,蔡京方說:“剛才,i才說了一個人的身世,還有一個人,是誰啊?”
“我要說的另一個人是瑤光。”溫麻子說。
“瑤之儀的兒子?”蔡京說。
“是,但也不是。”溫麻子說。
“你這話什麽意思?怎麽是又不是?”蔡京不悅的說,“我告訴你了,在我麵前,你不要畏畏縮縮,更不要瞻前顧後。我蔡京最煩那種嘴上說了一半,肚子裏留著一半的人了。”
“相爺,你聽我慢慢的告訴你。”溫麻子一臉神秘的說,“瑤之儀隻是瑤光的養父,瑤光的親生父親不是瑤之儀。”
“瑤光的親生父親不是瑤之儀又是誰?”蔡京問。
“朱光庭。”溫麻子說。
“神秘?”蔡京又是吃了一驚,說,“你說瑤光是朱光庭的兒子?”
“千真萬確。”溫麻子說。
“不可能。”蔡京說,“當年,我已經派了殺手去瑤之儀家。並且,我派去的殺手回來的時候,確實帶回來一個小孩子的頭顱,難道,那個頭顱不是朱光庭兒子的?”
“相爺,當年你派去殺手帶回來的頭顱是瑤之儀的兒子。”溫麻子說,“當年,瑤之儀在路上救了朱光庭的兒子,並把這個孩子帶回了廬州。後來,你就派人去追殺這個孩子了。殺人都是夜黑風高,所以,難免會認不清楚。並且,當時,也沒有人說瑤之儀還有一個孩子,所以,那些殺手趕到瑤之儀家時,不問青紅皂白就是一陣屠殺。他們殺了瑤之儀的親生兒子,誤以為是朱光庭的兒子,然後就回來向你複命了。”
“不可能。”蔡京說,“那些見過瑤光的人都說他的長相很想瑤之儀。如果,瑤之儀不是他的親生父親,他的長相怎麽會像瑤之儀啊?”
“相爺,你可聽說過夫妻相?”溫麻子反問。
“民間是有這麽一說,好像是說,兩口子在一塊生活久了,彼此都會香對方。”蔡京說。
“瑤之儀養了瑤光二十多年,他們父子兩人朝夕相處,這麽多年相互影響,孩子的長相有些像瑤之儀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溫麻子說,“不隻是相爺你發現了,當年,柳長眠看到瑤光的第一眼的時候,也被瑤光給嚇到了。我記得,柳長眠當時告訴我,他看到瑤光就想起了一個人。我問柳長眠想起了誰,他沒有告訴我。現在想想,柳長眠應該是想起了瑤之儀。”
“朱光庭的兒子沒死,展天元的兒子回來了。他們兩個合在一起,一定沒有好事情。”蔡京說,“你快點想辦法,一定要把這兩個小兔崽子給解決了。”
“相爺,想殺他們的人可不止你一個啊。”溫麻子說,“襄陽王早就想殺他們,可是,他們武功高強,不是那麽容易得手。”
“你給我在這裏分析來分析去,最後得出的結論就是拿他們沒有辦法唄。”蔡京怒道。
“兵法有雲:一張一弛,一進一退,一攻一守,一明一暗。現在,咱們錯過進攻的良機,就隻能防守了。隻要是讓他們找不到咱們的破綻,他們就拿相爺沒有辦法。相爺可是皇上身邊的紅人,隻要躲過這段的風頭,有的時間是找到他們的把柄,然後湊請皇上,把他們這些人全部殺掉。”溫麻子說。
“我蔡京在朝為相也有十多年了。我不敢說朝局中十有八九是我的人,但朝廷中大部分勢力都在我手中攥著。就算李應龍有一些我行為不檢的把柄,他想扳倒我,也是癡人做夢。”
“相爺想到這一點,他們自然也想到這一點。這一次,如果他們手中沒有十成的把握,我想他們也不會出擊。”溫麻子說,“設身處地的想,如果我是他們,我要想搬動相爺,首先得讓皇上有了動相爺的心思。現在,相爺可是皇上身邊的紅人。會有什麽事情讓皇上惱怒到要處置相爺呢?想來想去,我覺得隻有一樣事情,會讓皇上動怒。”
“我說了,你就不要拐彎抹角了。有話你就直說。”蔡京說。
“造反。”溫麻子說。
“造反?”蔡京用手指著溫麻子,怒道,“你胡說。我蔡京服侍皇上這麽多年,皇上對我恩重如山,我怎麽會造反?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你若是再說,我現在就殺了你。”
“相爺息怒。我隻是從李應龍他們的角度去思考這個問題。”溫麻子說,“相爺你對皇上那是百分百的忠心了。你怎麽可能造反啊。可是,民間可是有傳言了,襄陽王早就有了謀反之心,如果,李應龍他們找到了襄陽王謀反的證據,然後在找到相爺你和襄陽王交往的證據,你和襄陽王不就成了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了。到時候,你就是有一百張嘴巴也沒用了。”
溫麻子一席話,說的蔡京從頭到腳都是冰冷。蔡京一屁股坐在太師椅上,久久緩不過勁來。溫麻子忙走過去,用手撫著蔡京的心口,說:“相爺,相爺。你沒事吧,相爺。”
“快,快去把高小俅給我叫來。”蔡京說。
“好,相爺。你先坐一會,我這就給你把高小俅叫來。”
溫麻子說完,轉身出去,不多時,溫麻子帶著高小俅來了。高小俅看到蔡京坐在太師椅上,臉色發白,他以為是溫麻子說話激怒了蔡京,便用手指著溫麻子,說:“好你個溫麻子,你說什麽話了,把相爺氣成這個樣子?”
“教頭,我說什麽不打緊。相爺要你來,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安排,你快問問相爺要你做什麽事情啊?”溫麻子問。
“相爺,你叫我來有何事吩咐?”高小俅問。
“你現在就去萊州。”蔡京說。
“去萊州做什麽?”高小俅問。
“你過來,我告訴你。”蔡京衝高小俅招手,高小俅走過去,蔡京把嘴巴附在高小俅的耳邊,嘰咕了幾句。高小俅連連點頭,然後,高小俅就出去了。
在高小俅連夜趕往萊州的路上,李應龍也派葉飄零前去萊州了。隻是,葉飄零比高小俅晚動身三個時辰,不過,葉飄零會武功,行動比高小俅快。所以,高小俅來到萊州左家莊殺人時,葉飄零也趕到了。
高小俅看到葉飄零來了,也顧不得殺人,忙著逃跑了。
左家莊莊子不大,但裏麵居住的全部都是姓左的人家,所以,相互之間比較團結。在高小俅殺人的時候,左家莊的裏正就已經敲鼓喊人了。隻是,葉飄零來的太及時了,還沒有等莊上的人聚齊,葉飄零就來了。當莊上的人趕到後,他們看到血腥的現場,又看到葉飄零這個陌生人,便一致認定葉飄零就是殺人凶手。
高小俅來左家莊,是找左大成。高小俅來到左大成家的時候,左大成不在家,隻有左大成的老婆在家。
當是時,天已經亮了,但太陽還沒有升起來。左大成是個樵夫,大清早的帶著孩子去山上砍柴去了。左大成的妻子左柳氏也起床做飯。高小俅闖進來的時候,左柳氏正在廚房裏做飯。
左柳氏坐在灶台前,燒著火,然後,一抬頭就看到高小俅在廚房門口站著。
“這位先生,你找誰啊?”左柳氏問。
“這是左大成家嗎?”高小俅問。
“這是左大成家。可是,我不認識你啊。”左柳氏站起身來,她用胸前的麻布擦了擦手上的油汙。
“你是左大成什麽人?”高小俅問。
“我是他妻子。你找我我家相公有事嗎?”左柳氏問。
“你快去把你家相公叫來。我在這裏等他。”高小俅說。
“我家相公上山砍柴去了。要不,你就在這裏等他一會吧。他一會就回來了。”左柳氏說。
“我沒時間。你還是去吧你丈夫給招來吧。”高小俅說,“快點去,別耽誤我的時間。”
左柳氏本來是要去找丈夫,可當她聽了高小俅後麵的那句話,反而不去了。高小俅並不了解左柳氏,雖然左柳氏是個婦女,可她是一個有個性的女人。平日在家裏,都是她說了算。現在,竟然來了一個陌生人在她麵前吆五喝六。左柳氏怎麽能咽的下這口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