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潘澤略顯無奈地笑了笑,說道:“同不同情,案子也得查呀,而且案件不止這一個。對於歐陽雪琪的遭遇,我知道她被虧待了,但我的確沒有那種設身處地而產生共情的感覺。我是一個很糙的男人,可能體會不到一個女孩被剪了頭發的心情。”
“其實這並不是剪不剪頭發的事兒。這是不折不扣的欺辱。這不是堂堂正正的交鋒,是居高臨下的仗勢欺人。”許竹軒道,“拋開頭發不說,你就想象有個人,因為知道你打不過他,就當眾扒了你的褲子,你會不會難受。做種欺辱別人的事兒的人最卑劣,不怕您笑話,我真覺得,這個劉寶娟死得不冤。”
丁一引開了話題:“前輩,怎麽說歐陽雪琪也是個受害者呀?為什麽懷疑她?”
“因為態度。”潘澤道。
“態度?”
“對。歐陽雪琪被剪了頭發之後,她的態度其實是很可怕的。”潘澤道,“若是她哭鬧,咆哮,甚至當場翻臉,都無所謂。據同學們說,當時歐陽雪琪隻說了五個字——我怕你死嘍。這是我們分別詢問當時在場的每個同學,得到的確切的信息。她就是用沒有波瀾的語氣說了這五個字。若說這是威脅,是虛張聲勢,也就罷了。可怕的是劉寶娟第二天就死了。”
“那查到什麽和歐陽雪琪有關的線索麽?”袁景問道。
“沒有。”潘澤撇了撇嘴,“劉寶娟死亡的那天傍晚,放學後歐陽雪琪被一個叫尤宮櫻的同學邀請回家了。被邀請的同學不隻有歐陽雪琪一個,還有兩名女同學,他們都可以作證。幾個女同學在尤宮櫻家做完了作業之後,玩遊戲,還吃了飯。中途尤宮櫻的哥哥回家,八點左右,其他女同學各自回家,歐陽雪琪留下來過夜,第二天早上和尤宮櫻一起上學。也就是說,自從劉寶娟出了學校大門之後,一直有兩個以上的人證明歐陽雪琪和自己在一起。這種不在場的證明,沒有一絲一毫的爭議。”
“確定她的不在場證明也沒啥太大用處吧?”許竹軒道,“畢竟一個小學的孩子,怎麽可能把一個中年女人扔下橋呢。如若說事情真是歐陽雪琪做的,那麽必定得有幫襯的人。得查她身邊的人。”
“我也是這麽想的。”潘澤道,“可惜的是,歐陽雪琪身邊沒有別人。”
“沒有別人?這意思是?”袁景道。
“歐陽雪琪平日獨來獨往,沉默寡言,幾乎不與人交流,也不怎麽交朋友。也就隻有請她去家裏的尤宮櫻和她關係不錯,沒人見過歐陽雪琪還和別的誰有過來往。”
“家人呢?她和誰生活在一起?”丁一問道。
“歐陽雪琪獨居。他沒有家人。”潘澤道,“她的所有直係親屬都在當年那場爆炸中喪生了。”
“那她是怎麽在那場爆炸中死裏逃生的?”許竹軒問。
“我當時也這麽問歐陽雪琪。”潘澤道,“但她隻用一句‘不知道,實在記不得了,當時太小’,就把我給打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