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雪琪?”袁景、丁一、許竹軒一起疑惑地說道。
“千禧年那個案件中,發生爆炸的那家人姓歐陽。”潘澤道,“我查過他們的戶籍資料,那家有個小女兒,就叫歐陽雪琪。案發時,歐陽雪琪四歲。”
“不會是重名吧?”袁景問道。
“不是重名,是同一個人。”潘澤斬釘截鐵地說道,“首先,姓複姓的就很少,年齡和名字都對得上,這個可能性實在太低了。而且,這個歐陽雪琪的戶口本我看過,上麵有她的父母,就是在那場爆炸中死去的人。”
“人都沒了,戶口本上還有麽?”許竹軒道。
“那場事故的善後工作,是我們公安局和消防處理的。但是歐陽家的戶籍信息沒人去更新。”潘澤道,“通常來講,這種事兒都是死者家屬拿著死亡證明去戶籍部門辦理,之後才能繼承遺產之類的。顯然歐陽雪琪沒有去辦理這些業務
我一直認為,當年在商務車裏死去的小女孩就是歐陽雪琪,直到多年後,看到長大了的歐陽雪琪,才發覺自己的錯誤。”
“那死在車裏的小女孩是誰呀?”袁景問道。
“很遺憾,至今我也不知道。怕是以後都不會知道了。”潘澤道,“我真想不明白,那個案子前後,一直都沒有接到任何兒童失蹤的報案。誰家的孩子不見了會不著急,不報案呢?或許是那個女孩本就得了重病不久人世的原因吧。我也隻能這樣猜測了。”
“歐陽雪琪隻是死者的學生而已吧。不能說明她一定有什麽問題吧?”許竹軒道。
“我從畢業開始幹刑警一直到現在。經曆過無數個案件。殺人案子也見過許多。隻有那麽幾個殺人案沒有破案,每一個都有歐陽雪琪出現。”潘澤道,“這次的案子,我剛才說了,隻能從作案動機入手。我們得調查劉寶娟經曆過什麽,和誰結了仇,誰想殺她,或者殺了她對誰最有好處。排查的過程中我們發現死者劉寶娟的私生活有些混亂。她是剛調到這所學校來的,她和原來學校的校長是情人關係。於是我們懷疑到了校長的原配妻子。調查中我們發現校長的妻子並不知道校長和劉寶娟的特殊關係,而且她有不在場證明。隻是我們的調查,讓校長的妻子知道了校長有婚外情,不久後他們就離婚了。這也是這個案件帶來的另外的不幸。或者說這算不算不幸也有待商榷。
接下來,通過詢問劉寶娟班級裏的同學,我們發現了,劉寶娟和歐陽雪琪有矛盾。就在劉寶娟死亡的前一天中午,劉寶娟和歐陽雪琪起了衝突。劉寶娟還出手打了歐陽雪琪一巴掌。”
“老師和學生的衝突,不至於鬧到殺人的程度吧?”丁一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據同學們說是因為頭發。”潘澤道。
“頭發?”袁景道。
“對。就是頭發。”潘澤道,“我們分別詢問了很多同學,他們的敘述很一致。劉寶娟覺得歐陽雪琪的發型不符合規定,屢次讓歐陽雪琪剪短頭發。歐陽雪琪的確照做了。可是劉寶娟依然不滿意。在劉寶娟死亡的前一天中午,午休的時候,劉寶娟趁著歐陽雪琪趴在課桌上睡午覺,把她的頭發給剪了。”
“雖然我明確地知道,殺人是不可饒恕的重罪。”許竹軒道,“但對您說的這個劉寶娟,我越來越覺得同情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