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請允許我再插一句話。”劉煥庭醫生道,“通過你的經曆可以看出。你可以選擇出來的時間。你幫董仲書度過難關,這些都是以你自己的意誌在行動。”


  “沒錯,我都是以我自己的意誌行動。沒人逼我,我想出來就出來,我不想出來就不出來。”董伯書道,“隻不過我也不是總能出來。我容易疲倦。每天出現一次就算極限了吧。做不到反反複複地出現。而且,隻要我去睡覺,再醒來時,就是董仲書了。”


  “不管怎麽說,你都是非常有主見的。”劉煥庭醫生道,“我說白了吧。你和董仲舒是怎麽協調那些生活裏的欲望的呢?”


  “吃飯睡覺的事,交給董仲書就好了。”董伯書道,“這方麵我沒有特殊的要求,在董仲書後麵看著就夠了。”


  “那葉清姍呢?”袁景問道。


  “你們真神通,還能查到葉清姍。”董伯書道,“這事,我從未跟任何人提及。但跟你們說了也無所謂。我和葉清姍的交情,是精神層麵的。我喜歡她,我也喜歡畫畫。和她一起畫畫,那應該是我最幸福的時光。”


  “你是在那個時候學會畫畫的?”袁景道。


  “是。”董伯書道。


  “學畫畫是為了賺錢麽?”袁景問道。


  “起初不是。隻是喜歡。”董伯書道,“都說了,吃飯睡覺這樣肉體上的享受我從不單獨涉獵,我隻是偶爾做點喜歡的事情,不算過分吧。後來畫畫賺錢,隻不過是我碰巧善於畫畫而已。”


  “你做了兼職,難道董仲書察覺不到麽?”袁景問。


  “當然。董仲書從來也不知道我的存在。做兼職也是為了不讓他知道我。”董伯書道,“如果我一直花他的錢,那麽他早晚察覺——再灑脫隨性的人,也做不到錢包裏總是少錢而不起疑心。”


  “你是怎麽做到隱瞞的?”袁景問道。


  “畢業實習的時候,我結識了謝以琛。我找到了賺錢的機會。”董伯書道,“我也不是從沒花過董仲書的錢。我花了他三十塊錢,買了一張沒月租的電話卡。這點錢他還真沒發現。我用這張電話卡聯係謝以琛,得到了畫插畫的工作。我又開了一張銀行卡,以便接收工資。我把電話卡和銀行卡藏在一本書裏——一本董仲書讀過而不會再讀一遍的書。這麽多年,他還沒打開過那本書。其實就算他想打開也無所謂。在他打開什麽之前,我占據身體就可以,畢竟,隻要不太累,我幾乎隨時可以占據主動。”


  “你也不需要單獨享受什麽,你要錢幹嘛呢?”袁景問。


  “留點錢在手裏,主要還是為了心裏有個底吧。雖說衣食住行我沒挑過,可也並不是一分錢不花。比如上映了一部電影,我很想看,可是董仲書怎麽也不去電影院,那我隻好自己偷偷花錢買票嘍。”董伯書道,“不過算下來,我自己也的確沒花什麽錢。百分之九十的錢都用來雇傭私家偵探了。”


  “雇私家偵探是用來調查劉津和艾莉莉?”袁景問道。


  “是的。”董伯書道。


  “你不相信董仲書的妻子艾莉莉?”袁景問道。


  “不相信。”董伯書道。


  “從什麽時候開始?”袁景道。


  “我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的。”董伯書道,“一直就是。她一看就不是一個好人。也不能說這個人多麽不好,畢竟沒有人是完美的,應該說她不是一個適合做老婆的人。不得不說,她形象不錯,可是她的身體太廉價。隻是董仲書根本就看不透這一點,他太遲鈍了,有時候讓我很失望。”


  “可是你沒有阻攔董仲書和艾莉莉結婚。”袁景道。


  “沒有阻攔。”董伯書道,“董仲書就是喜歡,我有什麽資格管他呢?隻要不牽扯到大是大非,我不會出手的。艾莉莉的缺點呢,是曆史不太清白,可是放眼望去,活到這個歲數,有幾個是清白的呢。阻擋了一個,下一個也不過爾爾。我知道艾莉莉和劉津從小就有牽扯。可是董仲書和艾莉莉結婚的時候,劉津已經進監獄了。我沒有阻攔的理由,也沒有阻攔的動力,便在後麵,看著他倆閃婚。”


  “後來你還是出手了?”丁一道。


  “後來我查到,艾莉莉在和董仲書結婚之前就已經懷孕了。”董伯書道,“我便給她下了一點藥。聽起來似乎很殘忍,但是我這麽做,已經算手軟了。我當時沒有想殺掉艾莉莉,我給了她一次機會。劉津已然進了監獄,而艾莉莉又沒有其他出軌的跡象。我當時想,隻要她以後不再做出格的事兒,我便順水推舟忘了這件事兒。可惜呀,艾莉莉她自己不爭氣呀。劉津一出獄,兩人又勾在一起。而且,通過偵探查詢到的艾莉莉和劉津兩個人的通訊記錄來看,他倆做那事兒的時候連防護措施都沒有。事情到了這種地步,任誰也忍不了,沒有辦法,我隻好采取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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