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人麵蛇身（一）
“當然，之後縣裏的人上山捕蛇，總能聽到嬰兒大聲啼哭，卻找不到具體位置，三天後就發生了特大水災，基本上整個縣被淹沒，死傷無數。”
老者又吸了口煙，對著歐陽曉靜和趙巍民道：“故事你們聽完了，也該回去。”
“哈？”
老者一揮衣袖，歐陽曉靜和趙巍民消失在原地，老者又深吸了一口，輕吐煙，起身背過，不在是原來老者，而是個身穿玄衣華服、留有一頭墨黑長發、身形高大挺拔的男人。
隻聽見他用略帶慵懶的聲音道：“唉，還真是一點沒變。”
說完就消失在霧中。
歐陽曉靜和趙巍民同時睜開眼睛，已是早晨，天空放晴，大夥還在睡覺，倆人起身對視，歐陽曉靜忍不住問道：“昨夜夢中？”
“山間老者。”趙巍民馬上應到。
“果然是你小子。”
“……”
不過那老頭的說話語氣怎麽有點熟悉，歐陽曉靜苦惱了一下子，想不起就放棄了，算了還把大家叫醒，然後再把這事告訴大家，一起商量個對策。
把大夥叫醒後，歐陽曉靜和趙巍民把昨天做到的夢和老者說的話都一五一十告訴大家。
“如果這位老者所言當真，那我們還是要去那個廟裏查探一番。”江帆深思道。
“此話怎講？”燕十三問道。
“我想起了古籍上記載的一種妖，有一本叫《山海經》的書，裏麵寫到一句話：水獸。人麵豺身，有翼，蛇行，聲音如叱呼。招大水。。”
“江公子才學淵博。”
歐陽曉靜馬上就是一頓狂讚，趙巍民表情越來越黑。
“過獎，相傳這種蛇是人麵豺身，背生雙翼，行走如蛇，盤行蠕動的怪物。它的聲音如同嬰兒大聲啼哭，又像是婦人在叱罵。化蛇很少開口發音，一旦發音就會招來滔天的洪水。如果這位老者所言不差，這場災難可能是它引起的。”
“那隻能前去一探究竟。”趙巍民道。
大家紛紛表示讚同，吃完早飯，看時間差不多就收拾上路。
雖然沒有下雨，天空依舊是灰蒙蒙的，馬車趟過泥濘的山路，發出嘎嘎的聲音。
“公子，到了。”
馬車停穩，眾人小心翼翼地下車，無影和無蹤把馬車停在距離蛇村有一段距離，因為進蛇村的路都是濕噠噠的淤泥，馬車難以行走。
縣中內澇早已褪去，大部分房屋倒塌，這次的洪水帶來了大量泥沙，整個街道上都是亟待清理的淤泥。街上空無一人，歐陽曉靜一行人四處觀察，似乎這裏的存活下來的居民早已離去。
走到居民區，從玉米成片倒伏的方向可以想象洪水如何湧來，這些玉米也被河水染成了土黃色。村裏有些地方的淤泥還沒有被清理幹淨，踩下去能感覺到強烈的黏度。被水泡過的糧食發出的酸味遍滿整個村莊。
看了幾間民房，裏麵已廢棄已經，但都能從裏麵找到些泡有蛇的酒和被晾在一旁的蛇幹，還有一些捕蛇專用的工具。
“那老頭應該沒說錯，這裏的人都以捕蛇為生存，所以此處才被習慣叫蛇村。”歐陽曉靜扔掉手中的網，拍了拍手道。
“我剛四處都看過了，這都沒有人，到處都是泥，我們應該去看看前麵那座山裏的廟，我剛發現那有指示牌。”
燕十三幾個輕跳就來到眾人麵前。如此精巧的輕功讓江帆讚歎不已。
“那我們上山去，燕十三你先去前麵探路。”歐陽曉靜提議道。
“好！”燕十三馬上施展輕功消失在眾人麵前。
剩下的人回頭拿上一些必要裝備才緊接著上山。
可能是這廟之前大受附近人追捧，跟著指示牌，沿著山路走，都可以看到路邊樹上掛滿了紅色的布帶，上麵密密麻麻寫了人們的願望，找到廟的所在地並不難，燕十三早就在路邊等候多時。
“媧皇廟？”
廟裏正中央是個玉白雕像，栩栩如生，上半部分是個妙齡女子，手高捧水瓶，而下半身卻是巨大的蛇尾。
“怎麽那麽像女媧？”歐陽曉靜奇怪道。
“嗯，確實像，但明明是座神廟，此處卻煞氣如此重，恐怕這並非如此簡單。”江帆蹙眉道。
“紫菀，你怎麽了？”歐陽曉靜被上官紫菀蒼白的臉下一跳，連忙問道。
“不知道為什麽，一進來就想吐。”上官紫菀麵露痛楚，單手扶額，十分可憐。
“你！是不是你幹的好事！”歐陽曉靜十分生氣插著腰，指著燕十三怒道。
“我……我怎麽了？”燕十三一臉懵。
“你看說話都不利索了，還不是你！”
“曉……曉靜，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的。”上官紫菀蒼白的臉泛著可疑的紅。
江帆看氣氛開始尷尬趕緊出來打岔，用扇子輕敲了一下歐陽曉靜的腦袋，笑道：“你這腦中老是在胡思亂想什麽？這裏煞氣那麽重，像上官姑娘修煉這樣純淨的靈力對煞氣是很排斥的。所以還是請上官姑娘出去，我讓屬下給你布個陣，然後吃點去藥，可好？”
“嗯，多謝江公子。”上官紫菀謝道。
一旁的燕十三還是處於蒙圈狀態，不解問：“我到底做錯了什麽？”
“……你這呆子，快陪我出去。”上官紫菀不由分說把燕十三拉了出去。
在一旁認真找線索的趙巍民在女媧身後發現了一個機關，用劍柄在牆上敲了敲，是空的，立即把人叫來。
“這麵牆確實是空的，不知如何觸動機關？”
歐陽曉靜在雕像附近找了幾圈都沒有什麽線索。
“不是說這廟許願很靈嗎？要不我來許個願，讓它打開門？”歐陽曉靜提議道。
“不可！”趙巍民和江帆異口同聲道。
“不可以就不可以嘛，吼辣麽大聲。”歐陽曉靜委屈道。
江帆有些頭痛地捏了捏攢竹穴，把聲音盡量調整溫和道：“歐陽姑娘，要不你先出去休息會兒？”
“對，你先出去待著。”趙巍民附和道。
“哼！你們就是嫌我在這礙手礙腳，狗男男！”
“……”
歐陽曉靜有些生氣地往門口走，突然聽到背後有人在低聲說話：“你的願望我已聽到，作為回報，獻出你的魂魄。”
“誰？”
歐陽曉靜頓感毛骨悚然，轉過身去，趙巍民和江帆兩人還在研究機關，根本沒聽見有人說話，唯一的解釋就是隻說給歐陽曉靜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