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要喝她的洗腳水
春月樓不愧是餘杭鎮數一數二的風月場所！
徐興祖和姚大海的馬車剛一停在門口，就有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老鴇子，帶著十幾個穿著花紅柳綠的妖異女子，跑出來迎接。
“呦，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鎮魔司典獄長姚大人啊，姚大人昨天一別，今天可是又想我們顏姑娘啦？
哎呀呀，真是不巧，顏小姐今天有人點名，晚上唱曲兒啦，恐怕沒功夫陪您……”
老鴇子沒等別人開口，先扭扭捏捏，惺惺作態起來。
剩下年輕的姑娘粉頭們，則是圍在徐興祖身邊，議論紛紛，上下打量，眼中都是好奇的神色。
徐興祖的望氣術四下散開，氣氛變成黑白。
燈光滿堂的春月樓，果然散發著若隱若現粉紅色的妖氣。
如果不仔細看，根本覺察不到。
看來，裏麵的妖物，似乎非常注意隱藏自己的蹤跡。
徐興祖目光掃視過周邊圍著的姑娘，每個人身上或多或少沾染著這種粉紅色妖氣，但似乎都不是源頭。
看來看去，都隻是一些普通的，等待他去徹夜談心，挽回三觀的失足少女罷了。
即便如此，徐興祖也打起了十二分精神，這春月樓肯定有問題！
以往，他都是隱匿在高手眾多，關卡嚴謹的鎮魔司裏。
天塌下來有青衣捕快們頂著，今天還是第一次，到這種妖氣橫生的地方。
不知道對方的實力如何？是路過還是久居這裏？對自己兩個人會不會造成威脅？
徐興祖已經開始思量著，隨時動用自己所有的保命手段。
以及，隨時外放的望氣術，不斷掃過周圍環境，排除隱患。
一邊的老鴇子，還在哭哭啼啼絮絮叨叨，訴說自己的難處。
姚大海一拍大腿，怒道：“我昨天離去時，早已經和你說了預定今晚顏小姐再伺候我，誰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搶我的女人？！”
老鴇子一臉委屈，用手絹佯裝抹淚道：“城北王員外家的大公子看上了顏小姐，出定金三百兩，老身能有什麽辦法？大人要是不服，可以找他算賬，切莫賴在奴家頭上……”
說著擺出一副“我也是受害者”的模樣。
果然，姚大海立馬從懷裏掏出沉甸甸的一遝子銀票，砸了過去：“這是五百兩，讓那個不長眼的孫子滾開，一個殺豬起家的土財主，也敢上我的女人？笑話！”
“告訴那個什麽狗屁王公子，再敢上這來，讓我碰見，我放火燒了他鋪子！”
老鴇子“哎”了一聲，立馬換了一副笑臉，張羅著十幾個粉頭，從地上笑嘻嘻撿起那亂飛的銀票，滿口子答應，將徐，姚二人給請了進去。
乖乖。
徐興祖看的膽戰心驚，這風花雪月之地，果然不是好相與的。
這還沒進門，老鴇子來了一招激將法，立馬讓姚大海破財五百兩雪花銀。
他心裏有些惴惴不安，下意識捂了捂腰帶裏麵的十個大錢。
好家夥，千萬不能露財。
兩人在眾多嘰嘰喳喳的粉頭陪同下，在樓裏轉了一圈。
一樓是假山金魚，二樓是各式各樣，顏色各異的燈籠掛墜，三樓則是剛出鍋的桂花糕，梨花釀，供人選擇。
整個樓裏麵都彌漫著奢靡，刺鼻的香氣。
那些各個角落穿著華貴，年齡各異，喝的東倒西歪的嫖客們，也是吆五喝六，身邊摟著一兩個穿著暴露的花娘，劃著酒拳，姿勢不堪入目，氣氛無比墮落。
人人身上，都是帶著幾縷粉紅色的妖氣。
徐興祖回頭看向窗外，一片漆黑，感覺無比詭異。
奇怪的是，剛才進來前，外麵百姓的住宅，街邊商鋪，還都是燈火通明啊。
從剛才進入這春月樓裏，就感覺像是和外界有一層隔膜，把一切光源，聲音，全都隔離在外麵。
他和姚大海，仿佛到了另一個世界裏。
徐興祖望氣術不斷外放，籠罩十米方圓，暫時沒發現有妖物近身。
那些鶯鶯燕燕，想要趁機衝上來揩油的小姐姐們，徐興祖則是能避則避，避不開就隻能坦然受之。
沒辦法，和長官出來，畢竟要以大菊……局為重。
要是因為自己的榮辱，而壞了大事，那可有點不合適。
一時間，他六塊火熱的腹肌，全都被人隔著衣服摸了一遍，徐興祖隻有把委屈往肚子裏咽。
“我今兒個來，主要有兩件事。第一就是和我那顏氏小花娘再續前緣，第二嘛，就是帶我這位徐兄弟見見世麵，放鬆放鬆，開心開心……”
一邊的姚大海，坐在八仙桌上左擁右抱，喝了兩口花酒，開始口無遮攔起來。
老鴇子一個勁兒的勸酒，從姚大海手裏扣下來碎銀，笑得花枝招展：“要得要得，剛才顏姑娘派人告訴老身，她正在沐浴更衣，一會兒就服侍姚公子來……”
說話間，已經又從姚大海懷裏，扣了十多兩銀子出來。
徐興祖咳嗽了兩聲，以示提醒。
姚大海卻會錯了意，連忙放下酒杯，開懷大笑道：“哎對對，兄弟今兒個是主角，走，咱們會會我這老相好來，保準你見了也走不動步……”
說著拉著徐興祖衣袖，就準備拾級而上。
老鴇子臉色一變，伸手攔住，道：“你……你們兩個一起上啊，我那花魁可吃受不……咳咳，你們反正得加錢……”
姚大海把眼睛一瞪，老鴇子頓時不敢說了，退在一邊。
這打開門做生意，需要有剛有柔，有硬又軟。
總而言之一句話，和氣生財。
老鴇子深諳此道，會算賬得很。
她這一晚上，已經把姚大海懷裏的錢財摸的差不多了，本錢早回來了，要是再強自阻攔，恐怕會有苦頭。
姚大海久混風月場，見慣了嫌貧愛富的老鴇，自然也不是傻子，知道何時自己該硬氣起來。
此時他冷哼一聲，拉著徐興祖的手，就往樓上走。
春月樓共分三個樓層，花娘們按照各自的受歡迎程度，所居住的寢室豪華程度也有不同。
兩人一路在龜奴的帶領下，穿過了春，花，秋，月四個裝修普通的廂房。
來到了第三層最裏麵，裝修最豪華，雕龍刻鳳最講究的一間小屋前。
“咳咳，兩位大人，就是這了，顏姑娘剛沐浴好，現在在裏麵等著二位……”
龜奴一臉諂媚伸手介紹。
姚大海一把將他扒拉開，就要推門。
誰知道門一開，從裏麵滾出一個人來。
確切的說，一個衣冠不整的年輕公子哥。
龜奴驚呼道：“王大少，你……你怎麽不打招呼就闖進我們顏小姐閨房了，你……你對她做了什麽？”
這位王大少頭發淩亂，一臉著急，捶打著門板哭叫道：“別攔著我，我……我要喝顏靈肌的洗腳水！”
“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