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八章 合作
“而且……”沈魄嘿然一笑，接過南粵遞過去的茶盞，掀開茶托撥弄豎尖的茶葉，翹起二郎腿。
洋洋自得的說道：“陛下已經派人去確定那兩樣東西的真假了，隻要確切消息傳來，想必沈家能得到實質性的嘉獎。”
秦炎端詳沈魄半晌，這才勾起一邊嘴角：“薑還是老的辣。”
“那必須的，這幾十年的飯，我又豈是白吃的？”沈魄悠然的品茶，扭頭對沈聽瀾提了一句，“我覺得新綠園旁邊那家茶樓不錯，花了二十萬兩銀子買了下來，阿纓有空可以去玩玩。”
新綠園旁邊的茶樓……二十萬兩……
秦炎與謝長韞的眼角皆是一抽，那家茶樓他們都有幾分印象，因為那兒是一棟凶宅，茶樓開業後隻有小貓三兩隻，不見什麽客人上門。
要想拿下茶樓，兩萬兩都嫌多，沈魄居然花了二十萬兩。
還一副撿到大便宜的表情。
你這幾十年的飯，白不白吃還有點商議。淡定如秦炎，也不由得揉了揉眉心。
沈魄又對秦炎說道：“陛下興許會讓我進入朝堂之中，那樣我能給殿下提供的幫助，就不可同日而語了，殿下且等著吧。”
“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秦炎起身展開折扇，飄帶仙然，“我出來的時間也夠長了，該走了。”
謝長韞跟著秦炎離開前，口吻親昵的對沈聽瀾說道：“沈小姐，你好好休息，我會再來看你的。”
肉麻程度，直接驚起沈魄一身雞皮疙瘩。
他看看謝長韞，又看看沈聽瀾：“這，你答應他了？”
沈聽瀾嘴角抽搐，“這個人，怕是有點大病。”瞧他剛剛說話的語氣，分明是將沈聽瀾當做親近的人，可他們之間，可沒有那麽親近的關係。
過了兩日，德喜突然造訪新綠園，還帶來一卷聖旨。
沈家幾位主子跪在大院裏，聽著德喜宣讀聖旨，大意是將沈家有功，特意封為皇商。
宣讀完畢，德喜含笑對沈魄道：“沈老爺，出來接旨吧。”
“謝主隆恩。”沈魄難得的莊重，他雙手平穩的接過聖旨，起身後麵上才帶出些欣喜若狂來：“來人，快請德公公進大廳裏坐坐，奉茶！”
“不必了，陛下那邊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呢。”德喜製止沈魄，說著忙碌，腳下卻一動不動。
沈聽瀾笑吟吟的給北海使眼色，北海掏出個塞得滿滿當當的大紅包給德喜，他才歡喜的帶著幾個小太監離去。
幾人一邊往裏走，一邊聊天。
此時沈魄麵上已沒有慎重，聖旨也丟給沈悅。
“小叔所求，為何是皇商？”沈聽瀾無需過問便知道，秦裴將沈家封為皇商，其中有沈魄的手筆。
沈魄整理著袖口別致的挽袖，回應道：“朝堂之中各方勢力錯綜複雜，我思來想去，還是參與朝堂，又遊離於朝堂之外的皇商，要合適一些。”
別小看皇商這個頭銜，它能給予沈家與其他世家大族平等對交的基礎。
沈魄又道：“大秦內隻有楊家一個皇商，我們幾次觸及楊家的利益，隻怕楊國誌會找我們的麻煩。這件事情，正好給你做個名頭。”
沈聽瀾需要一個機會，從新綠園走出去，讓人知道她是沈家的少族長，也是未來沈家的掌權人。
“小叔放心。”沈聽瀾時刻準備著，當機會來臨，她並不怯場。
巨富沈家被封為皇商一事，就像是長了翅膀一樣在皇城裏傳開了。當天下午，沈魄出去賭幾把的時候就被人‘客客氣氣’的請到了楊家。
方老三不在受邀的名單內，形單影隻又救不了沈魄，隻能飛快的跑回新綠園通風報信。
沈聽瀾得知後，坐著馬車就去了楊府。
她被人請進花廳時，楊國誌與沈魄正劍拔弩張。
楊國誌對沈魄是痛恨的，厭惡的，“新綠園是我有關我女兒最後的回憶，我忍痛將它賣給你，為的就是換一樣能讓楊家更進一步的壽禮，你沒有心啊，轉手就把楊家的風頭壓了下去！”
言下之意，沈魄太沒有道義。
可與商人說什麽道義？
沈魄圓滑得像是塊石頭：“楊兄弟，我也沒有辦法啊。你找我辦完事情以後，太子殿下又找了我，要我拿出一份最有心意的禮物獻給太後。”
“難不成，我小小楊家還敢與太子殿下唱反調？”
楊國誌氣得渾身發抖，他喘著粗氣，氣息凝成了煙霧，“好，那這事我不與你計較，你為何要與楊家爭奪皇商之名？”
“冤枉，真的冤枉。”沈魄無奈的攤手，“這皇商古來就不止一家，什麽叫做爭奪皇商之名？楊兄弟你是不是搞錯了？再說了，這是陛下要把我沈家提拔成皇商，可不是我們自己要當什麽勞什子皇商。”
越說楊國誌越氣，可沈魄又句句在理，讓他沒法反駁。
可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越想越氣。楊國誌氣急反笑，“好啊，好啊，我總算是看清你了，外麵的人說你傻，你可是一點都不傻。”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走著瞧！”楊國誌冷哼一聲，甩袖要走。
被沈聽瀾帶著兩個丫鬟攔住，她請淺淺抬眸：“楊老爺，有些事情，我想與你商量商量。”
“我們兩家之間，沒有什麽好談的。”楊國誌拒絕了沈聽瀾。
“沈家做皇商，並非是我們所願，相信楊老爺也聽說過，我們沈家的生意遍布大秦內外，便是沒有這個皇商之名，對沈家來說也無傷大雅。”
該賺的錢，沈家一分也不會少賺。
所謂的皇商，還要給朝廷納更多的稅，真正盤算起來，沈家在此事中反而是吃虧的那一方。
“你與我說這些做什麽？難道我小小一個皇商，還能幫你們推辭陛下？”楊國誌聽完沈聽瀾的話，沉默半響，雖然還是冷麵，可語氣卻和緩不少。
其他的且不說，但是沈聽瀾有一點沒有說錯。
沈家與楊家不同，楊家靠著皇商的名頭越發越昌盛，可沈家巨富之家，皇商隻能說錦上添花，並非人之必需。
楊國誌甚至還想到了另一層麵上。
關於秦裴為何要將沈家封為皇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