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六章 生病
沈魄思索片刻道：“能幫你改變脈象的那位大夫已經在路上了，我們這一次，就先讓自己人幫你瞧瞧。”
沈聽瀾想得是不錯，卻也想茬了。
她稍稍露出驚訝的神情。
“阿姐放心，皇城也是我們的根基所在。”他們的人也是不少。沈悅對著沈聽瀾笑了笑。
“好。”沈聽瀾落筆，簡單回應。
沈聽瀾嗓子疼，隻能喝點魚片粥，又加之昨夜的勞累，便早早回房歇息了。
而還留下來的沈悅，則是對沈魄欲言又止。
“想說什麽就說，磨磨唧唧的像個娘們。”沈魄瞧了沈悅一眼，讓沈悅噎了噎。他小叔從前也喜歡說他，可說辭往往文雅，如今裝沈人傑裝多了，說話倒是越來越粗獷了。
沈悅深吸了一口氣，“小叔，我們已經回到大秦，就不該讓阿姐還與那些人有聯係。”
“我還以為你要說什麽。”沈魄定睛瞧他，“你說這話，是為了阿纓，還是為了你自己？”
沈悅凝噎。
他想說自己自然是為了沈聽瀾，他是沈魄培養出來的武師，沈魄從一開始就告訴他他日後是要保護聖女大人的。
可內心卻有一道聲音在小聲說話：不，你是為了你自己。你是為了讓她身邊空落落，這樣你就可以抱著不切實際的幻想，繼續自欺欺人。
沈悅落荒而逃。
好好一頓早膳，誰也沒吃好。沈魄看著剩下的大半桌子菜，無聲歎息。
“都命好，不知道糧食的珍貴。”沈魄幾度想放下筷子，可想到自己兒時見過的人間慘狀，咬咬牙將吃食往嘴裏吃。
他答應過她，再不會浪費一粒糧食。
最後，自然是沈魄吃撐了。
張靈成過來時，瞧見沈魄直打嗝，沒忍住多看了幾眼，想笑又得憋著，表情好不扭曲。
倒是沈魄自己看得開，他既然做了的事情，就不怕別人說，於是對張靈成說道：“你想笑就笑吧，憋著對身體不好。”
這下子，張靈成就不想笑了，倒是有些慚愧。
他的東家受罪，他還有心笑。
張靈成讓小二送茶上來，又對沈魄說起正事：“大東家，張家大公子張雲能想見你，在雅間等著您。”他麵帶難色。
張雲能，那是他的前東家。
雖關係不在了，可交情還在。這引薦，張靈成還是要試一試的。
沈魄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往肚子裏咽。這是治打嗝的土方子，之前他用都管用，可是今日不知為何，這百試百靈的法子卻失了效。
又打了個一個嗝，沈魄接過張靈成遞過來的茶盞，說道：“張公子可有說有什麽事情？若不是重要的事情，就叫阿悅去見見，他們平輩，嗝，更好說話。”
說罷，咕咚咕咚將滿滿一盞的水都喝盡了。
還是打嗝。
沈魄生無可戀的揮開還要給他遞第二杯茶的小二，破罐子破摔，不管嗝症了。
“二皇子殿下也在。”張靈成向沈魄走了兩步，用隻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若隻是一個張雲能，叫沈悅也也不是不行。
但是二皇子秦鎮也來了，就不是沈悅一個人能應付得了的了。
沈魄一聽，冷嘶一聲：“那我就更不能見了。”
“這……”張靈成眼珠子轉了轉，“大東家，二皇子在皇城也有不小的影響力，您這次下了他的麵子，恐怕對迎風的生意有影響。”
這也是張靈成願意跑腿的原因之一，他現在占著迎風客棧的一成股，自然不希望迎風客棧得罪了皇子一流的，生意變差。
沈魄對著張靈成勾勾手，對湊過來的張靈成說道：“我們昨日見到了太子殿下，他願意幫我們找一味罕見的藥材。”
兩人一觸即離，沈魄無奈道：“不是我不願意見二皇子，是我聽說太子殿下與二皇子素來不和，我這剛求到太子殿下麵前，要是和二皇子見麵，太子殿下不幫我了，我損失多大？”
張靈成一時無話可說。
他覺著話不是這樣說的，可又想不出如何反駁沈魄。
隻得出去回絕了二皇子秦鎮和張雲能，賠笑臉自然是少不了的，給合理的借口也是少不了的。
至於用什麽借口……
張靈成腳步慢下來。
雅間，秦鎮神情莫名：“你說，沈家已經和太子搭上線，想要讓太子尋千年雪蓮？”
“是。”張靈成垂著眼點頭。
有現成的借口為何不用？且這麽說還能將二皇子和沈魄的矛盾轉變成了二皇子和太子之間的矛盾。
張靈成想著，覺得沈魄這甩手大東家還是有點用處的。至少是從嘴巴縫裏拋出了點情報，能讓他應付二皇子。
“你可知道沈家求千年雪蓮是為何？”張雲能追問。
“這我也不知道。”張靈成道。
他與沈魄關係不算近，就算占股了，勉強也能算作是迎風客棧的股東了，交情還是淺薄。
沈魄主動說，他可以聽。但是再細問，那就過界了。
主家的關係不能弄僵，張靈成卻也沒必要拿自己的前途來換。
今天注定不能風平浪靜，送走二皇子和張雲能後，上次的秦涯公子又來了，也是要來拜見沈魄的。
別人不知道，張靈成作為一個張家人，還是為主家賣命的張家人，能不認得這秦涯是什麽人？
當今的三皇子啊。
張靈成剛剛隻是頭疼，如今卻覺得自己一口牙都在隱隱作疼。
他這次學聰明了，自己留下來招待秦涯，讓小二去請沈魄。
結果可想而知，二皇子沈魄都不會見，又怎麽會見這三皇子？三皇子喝了一杯熱茶，也隻能是铩羽而歸。
在那之後，謝家小姐謝甄伊又來了。
不過這次不是來找沈魄的，而是來找沈聽瀾的。
張靈成鬆了一口氣，迎風客棧幾位東家的事情他都要親自過問，為的就是不讓東家在自己的地盤還被不長眼的打擾。
“還請謝小姐小坐片刻。”沈聽瀾見不見客，那還得小二再跑一趟。
小二下來的時候，將沈悅一起帶下來了，沈悅見人，先將謝甄伊仔仔細細打量了一遍，“謝小姐身子可安康？”
“托阿纓的福。”謝甄伊笑了笑。
她這次來，是特意來找沈聽瀾致謝的。
“怎麽不見阿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