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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隨我回京城吧

  彼時白遠濯和沈聽瀾都下了馬車,他們是下來走走舒展舒展筋骨的。畢竟坐了那麽久的馬車,要是不多走動走動,隻怕身子骨都要坐廢了。


  因此,兩人都看見了麵色不虞的白曲。


  以及,他身後那道曼妙嬌弱的身影。


  “叫你去打獵,你怎麽帶回來一個姑娘?”白遠濯調侃了白曲一句,不無幸災樂禍。


  白曲古怪的瞧了白遠濯一眼,“爺。”他猶豫了一下才又繼續說下去,“這位是丞相府的楊小姐。”您不記得了嗎?這句話被白曲咽了下去。


  白遠濯定睛一看,才發覺白曲身後那道身影有些熟悉。倒不是他臉盲,而是楊寸心用一方白紗籬笠將臉給遮住了。


  光看身形,還是不經心的一眼瞟過,又怎麽能認得出楊寸心?

  “白大人。”楊寸心掀開白紗的一角,如珍珠一般瑩潤水亮白皙的手腕與她那剝殼荔枝一般水盈盈含羞帶怯的臉頰如出一轍的白嫩,既顯柔情,又顯清媚。


  士兵們都是男人,大多數時候也都是和男人打交道,何時見過這樣的大場合?一時間,凡是看見楊寸心的,眼睛都瞪得直直的,血氣湧到臉上,連呼吸都忘記了。


  楊寸心含情的雙目瞧著白遠濯,白遠濯也瞧著楊寸心。


  沈聽瀾撫了撫額間的碎發,理到耳後去。不得不說,楊寸心對白遠濯還真是念念不忘,她和白遠濯都跑到澄州的地界來了,楊寸心還能找來。


  隻是可惜,白夫人的位置她這輩子占得牢牢的。她這位白夫人,也頗得白遠濯滿意。楊寸心今生的上位之路,注定不會那麽簡單了。


  唉,想到她要與白遠濯和離,就有些可惜呢。


  可惜什麽?

  可惜不能再多惡心楊寸心一段時日,可惜那白夫人之位無人坐著,楊寸心上位的機會便會大上許多。


  胸有些悶,許是車上顛婆久了。沈聽瀾吐出一口濁氣,拋開其他不管,看戲似的看著白遠濯和楊寸心。


  “楊小姐怎麽到這兒來了?”白遠濯收回目光,期間眸光還落在沈聽瀾身上一瞬,捕捉到她那放鬆的神情和嘴角的笑意後,他收聲問詢。


  楊寸心羞答答的,“白大人,我們還是借一步說話吧。”


  “不用,就在這裏說。”


  楊寸心摘下籬笠,眼中淚汪汪的,說不出的委屈:“為什麽?白大人,你是怕白夫人誤會嗎?我來尋你,是有正事要告訴你。”


  不等白遠濯回話,楊寸心又看向沈聽瀾:“白夫人,我要說的事情關乎白大人的前程,求你不要再霸占白大人,至少分給他一點自由的空間吧!”


  此言一出,那些個被楊寸心迷了眼的士兵們心中就有些不是滋味了。人家楊姑娘千裏迢迢從京城過來找白遠濯說正事,那一定是頭等的大正事!沈聽瀾未免太過霸道,竟霸占著白遠濯,全然不顧楊姑娘的苦心和白大人的前程!

  隻是他們作為白遠濯的親兵,不會起哄,更不會當著主子的麵讓主子夫人難堪。所以,士兵們心中再不滿,也沒有說什麽。


  沈聽瀾雙手交叉放在胸前,大方的表示:“楊姑娘誤會了,我沒有任何要霸占爺的意思,你想與他說什麽,就盡管說,他願意聽最好,他不願意聽,那問題肯定也出在你身上,和我沒有關係。”


  “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這個道理,希望楊姑娘這麽大的人了,不要再讓我教你。”說罷,沈聽瀾就叫了冬雪,陪她一起回馬車上去了。


  如果說楊寸心的一席話讓直來直往,沒什麽彎彎腸子的士兵們對沈聽瀾不滿的話。那麽沈聽瀾的一席話,就讓士兵們對沈聽瀾完全改觀,她身上那種大氣、霸氣完全對了士兵們的胃口。


  對比之下,楊寸心就顯得有些自說自話了。


  從雙方會麵開始,全程沈聽瀾都沒有說過什麽話,結果白遠濯一拒絕楊寸心借一步說話的要求,楊寸心就說這是沈聽瀾教唆的,這不是欲加之罪嗎?


  沒想到這姑娘生得那麽好看,心思卻不單純。士兵們心中有數,眼神都清明了不少。


  男人都愛美人不錯,可蛇蠍美人他們消瘦不來,指不定那天就被吞進了肚子裏,後悔都來不及。


  白遠濯皮笑肉不笑:“楊小姐,要是你不想在這兒說,那就不用說了。”隨即,就以楊寸心一個人在外麵危險為由,要派幾個士兵護送楊寸心回京城。


  白曲問有誰自願的,無人上前一步,他聳了聳肩膀,隨便點了幾個人。


  這一幕幕,無疑是對楊寸心的羞辱。她生得這般美貌,在京城裏追捧者無數,這些個渾身亂糟糟的臭士兵憑什麽嫌棄她?


  楊寸心眼眶裏滾動的淚水落了下來,她扯住轉身要離去的白遠濯的衣角,“白大人,您隨我一起回京城吧!”


  這番作態,已經完全昭顯了楊寸心對白遠濯的感情。


  回到馬車上的沈聽瀾,可沒有大門一關不問世事的想法,而是叫冬雪快些把車窗打開,免得她錯過了精彩畫麵,弄得原本還有些擔憂白遠濯被楊寸心這朵野花勾去心魂的冬雪哭笑不得,隻得開了窗,陪著自家心大的夫人看熱鬧。


  冬雪看到楊寸心扯白遠濯的衣服,氣得臉紅,暴躁的罵道:“我呸,還丞相府的孫小姐呢!不知廉恥的下賤種子!”


  “你怎麽比我還激動?”沈聽瀾側目看冬雪,明明她才是白夫人,冬雪的反應卻甚過她一千倍。


  冬雪著急道:“就是因為夫人不著急,奴婢才要為夫人著急啊!”她家這位夫人,是千裏挑一,哦不,萬裏挑一的好夫人,但是那僅僅是對她們這些下人來說。


  若是要論對白遠濯的手段,沈聽瀾簡直是戰五渣。誰家的夫人不是天天挖空心思的籠絡自家爺?也就隻有她家夫人,還將別的女人往爺懷裏塞。


  “把別的女人往爺懷裏塞?那倒也沒有,你瞧好了。”沈聽瀾笑眯眯的,示意冬雪繼續看下去。


  白遠濯冷淡的扯回自己的衣角,臉色有點臭:“楊姑娘,請你自重。”


  他已不再打算聽楊寸心要說什麽了,如果說剛剛離開的心有八分,那麽現在白遠濯離開的心就已經是十成十。


  楊寸心愣在原地,她萬萬沒有想到白遠濯會如此絕情。她都那麽豁出去了,她連那種話都說出口了,白遠濯卻……


  用雙手捂住臉,楊寸心肩膀上下抖動起來。


  少女的啜泣聲,飄散在空氣之中。


  冬雪驚訝過後,臉上泛起興奮的笑容,嘴角更是揚起到最高:“夫人,奴婢再沒見過爺這麽不解風情的男人了!”論直男,白遠濯肯定排第一!


  沈聽瀾搖了搖頭,白遠濯不是不解風情,更不是直男。他隻是心冷如鐵,走不進他心中去的人,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會被劃分到無關緊要的圈子中去。


  既然是無關緊要的人,何必花心思?

  這就是白遠濯的思想,簡單絕情。或許會錯失什麽,當更多時候是自己無波無瀾,卻傷他人萬千。一如上輩子的她,一如現在的楊寸心。


  “白大人!”楊寸心從指間的漏縫裏看見白遠濯快步離開,她伸手想要去抓,卻隻能抓住空氣,楊寸心的心氣戳破了,她的方寸也亂了,下意識的挽留白遠濯:“你不能去澄州,陛下有意要將春闈監考考官的名額留給你。”


  “現在朝廷裏人人都在爭取這個名額,我爺爺和陛下隻能為你爭取到三日時間,三日之內隻要你能回到京城,那你就是下一任春闈監考考官!”


  “白大人,難道還有什麽事請比這件事情還要重要嗎?你隨我回去吧!”


  白遠濯站定,並不回頭。


  他的聲音輕飄飄的如同早晨的霧一般,又像攜著一縷陽光一般綻放柔情:“有。”


  簡簡單單的一個字,擊碎了楊寸心最後的希望,也擊碎了她的驕傲。她不顧一切的來找白遠濯,她為他放棄了那麽多,結果隻換來一個有字。


  早知如此,她又何苦作踐自己?楊寸心再也忍不住,淚水決堤而下。


  白曲護衛在楊寸心身邊,他同樣厭惡楊寸心,但是他不能讓楊寸心在白遠濯的眼皮子底下出事,所以,他必須留下。


  自打白遠濯進入車廂後,沈聽瀾的目光就一直黏在他身上,那目光之中蘊含的情感還很是古怪,有時是訝異,有時是驚懼,有時又帶著幾分憧憬,還有的時候是一種複雜的情感,白遠濯分辨不清。


  “夫人為何一直看著我?”冬雪早就識相的退下了,此時的車廂裏隻有沈聽瀾和白遠濯兩個人。


  沈聽瀾搖搖頭,“妾身隻是好奇,有什麽事情會比春闈監考考官的名額還要重要。”她現在可算是想明白了,為何當初邱念仁上門勸白遠濯的時候,他毫不留戀。敢情是楚君那邊早就商定好要將名額留給白遠濯。


  “夫人難道不知道嗎?”白遠濯當著沈聽瀾的麵脫下外裳,似乎有些不滿。


  她不知道,真不知道。沈聽瀾望著白遠濯,倒是希望他能說一說。


  “幫我找找別的外裳。”白遠濯沒有繼續聊下去的欲望,反倒滿車廂的找起衣服來,瞧著有些羞惱,沈聽瀾道:“不在這兒,你的衣服我叫人放到底下去了。”


  說著,沈聽瀾起身扣下腳邊的案板,拖出來一個抽屜,裏麵滿滿當當的,全都是白遠濯的衣服。


  沈聽瀾挑了一件絳紅色的,拿在手裏一會,又塞進去換了另一件潤蘭色的。比起絳紅色的,潤蘭色更搭她的衣裳,“怎麽好端端的,還要換外裳了?”


  昨兒個她們才沐浴過,身上這件外裳白遠濯才穿了不過半日而已。


  “髒了。”白遠濯隨口道,接過外裳往身上披,“你幫我穿。”


  沈聽瀾上前一步,站在白遠濯的身後,幫著他將外裳穿周整了,又把身上的褶子捋平了,本以為完事了,再一看,白遠濯腰帶還沒係上。


  “爺今兒個倒是懶散。”沈聽瀾隻好繞過去幫他係腰帶。


  白遠濯是理直氣壯的,“有人伺候,何苦累了自己的手?”


  “原來妾身在爺心中,就是個伺候人的,和丫鬟一般不成?”沈聽瀾故作氣惱,理著衣襟的手猛的一用力,將白遠濯整個人都拉著傾向她。


  兩人之間是有間隔的,但是從外麵看來,兩人就像是親在了一起。


  沈聽瀾目光從敞開的鏤空車窗上一閃而過,外頭楊寸心妒恨的眼神被她一覽無遺。她心情大佳,這車窗不關,果真是個正確的決定。


  “丫鬟誰都伺候,夫人隻需伺候我一人即可。”就在沈聽瀾想要後退的時候,白遠濯突然一把將她抱起,天旋地轉之間,鏤空車窗被內力關上,就連窗簾也嚴嚴實實的擋上了。


  被白遠濯壓在長墊上,他淡紅色的唇瓣近在咫尺,近到……隻要沈聽瀾稍微抬起頭,就能親上。


  “放開我。”沈聽瀾雙手掙紮著向上推,可白遠濯卻像一座山一般沉重,怎麽推也推不動。


  白遠濯看了她一會,果真放開了,兩人各自坐起,沈聽瀾退避三舍,縮到了角落裏,大腦裏一片空白。


  “夫人不謝我嗎?”白遠濯還有心情看書,拿起桌上擱置的書籍,漫不經心的翻了幾頁。


  書頁翻動的聲音,在沈聽瀾腦子裏無限度放大,她隻感覺兩隻耳朵都嗡嗡的,“謝你?我為什麽要謝你?”


  白遠濯指了指車窗,“你想氣楊寸心,我幫了你。”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她就說嘛,白遠濯怎麽可能會……想要親她。原來,他是看穿了自己的目的,在配合自己演戲。隻是親吻,又哪裏有狀似床戲一般的親昵舉動更氣人?楊寸心指不定已經氣得七竅生煙了,哈哈,哈哈哈哈。


  真好……


  “的確是該謝你。”沈聽瀾扯出一個笑容,不怎麽好看。


  心裏酸酸澀澀的,也不知道為什麽。


  白遠濯又問:“那你要怎麽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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