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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意外來客

  “奴婢這不叫機靈,這叫做識時務。”冬雪搖頭歎氣的把茶端給沈聽瀾,要是她在楊家母女走之前回來,估計就要招人恨了。


  沈聽瀾叫她倒茶,也不過是要她給自己倒茶罷了。


  “不過夫人,她們來找您做什麽呀?”沈聽瀾喝茶的功夫,冬雪又恢複了朝氣,八卦的打聽。


  沈聽瀾搖頭道:“這件事情我答應過她們不告訴第二個人。”


  冬雪不免失落。


  可她又聽沈聽瀾說:“不過,我們接下來要去一趟澄州。”


  去澄州?冬雪眉頭皺了起來,光是濠州之行就出了這麽多事情,這麽多意外,沈聽瀾和白遠濯還險些回不來,如今兩位主子身子有損,不馬上回京城修養,去澄州做什麽?

  “夫人,我們不先回京城嗎?”這一路下來,冬雪提心吊膽,饒是天生活潑外向的她,也有些想念白府裏那種平穩的生活了。


  “我得去找北芒叔叔。”沈聽瀾直陳心意,說得淡然,卻也堅定。


  冬雪便知道,這件事情沒有轉圜的餘地了,她籲出一口氣,像是在歎氣,“不論夫人去哪兒,奴婢都陪著夫人。”


  “好。”這時,沈聽瀾臉上才有了笑容。她身邊的三個丫鬟,性格各異,但是她們都發自內心的為自己好,與她上一世身邊那些喪盡天良的豺狼虎豹不同。


  重生歸來,沈聽瀾改變了很多。她也堅信,自己還能改變更多。


  沈聽瀾吩咐冬雪去準備車馬的事情,但是冬雪去找白曲後,才知道白遠濯已經將這件事情交代下去了,並且明日她們就會啟程。


  聽到這話,冬雪眉頭都快結在了一起:“夫人和爺早就商量好了?而且明日啟程是不是太快了?夫人還好,爺那邊呢?爺傷成那個樣子,路上又那麽顛婆,如何能行?”


  白曲道:“這不是我們下人該關心的事情。”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我也不想讓爺這麽早動身,但我的話也不聽,你要是真的擔心爺,那就請夫人同爺商量,晚幾日再動身吧。”


  前一句,是作為白遠濯心腹對管太多下人該有的訓斥,而後幾句,則是白曲的心裏話,他非草木,孰能無心?看著自家主子傷成那樣還堅持要趕路,白曲心中同樣難受。


  隻是白遠濯那邊,白曲根本就勸不動,這才把主意打到了沈聽瀾身上。


  如果真有人能勸得動白遠濯,那也就隻有沈聽瀾了。


  冬雪想過後,“你說得也有道理,我回去就和我家夫人說說,咱們就此別過。”匆匆就走了。


  白曲摸摸鼻子,前幾日他強硬要求所有人手先尋找白遠濯的事情,叫冬雪與他離了心,至今人丫鬟還耿耿於懷,如非必要都不願意和他接觸。


  各自為主的事情,白曲占理卻心虛。隻是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他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他們人手不足,失去了一位夫人,還可以再找一位,但是要是白府沒了白遠濯,那麽整個白府都將土崩瓦解。


  因此,不論別人如何厭惡他,再多的苦水,白曲都要往心裏吞。


  ……


  在床上修養了兩日,沈聽瀾感覺身體恢複得差不多了,這才被管家婆冬雪準許下床,她推開窗子,明媚的陽光照在她漸轉紅潤的臉頰上,使得她的膚色看上去像是發光一樣的白皙,柔和的光輝,更是為她增添了幾分健康的柔色。


  冬雪為沈聽瀾尋來薄衾,念青色的長衾穿在沈聽瀾身上,勾勒出她腰身驕細,冬雪倍感心疼:“夫人的腰本來就細的不成樣子,受了這麽遭罪,現在瘦的都快沒有了,等回府去,奴婢怎麽和姐妹們交代?

  說著,眼淚竟掉了下來。


  “怎麽還掉金豆豆?這事又不賴你。”沈聽瀾哭笑不得的安慰冬雪。也隻有冬雪,敢在她麵前直白的表露情緒了,沈思思和秋月見了事,從不敢在她麵前抹眼淚的。


  冬雪粗暴的抹了淚花,“夫人自是不用怕,秋月她們又不找您算賬。”


  “好了好了,回去後我幫你兜著。”沈聽瀾拿冬雪沒辦法了,這些事兒也不是冬雪能攔得住的,總歸是她理虧,回去後護著她就是了。


  這下,冬雪破涕為笑:“那奴婢就謝謝夫人了。”


  這變臉的速度之快,讓沈聽瀾懷疑自己是不是被冬雪給算計了一道。


  隻是冬雪都不給沈聽瀾思考的時間,就催促著沈聽瀾快些出發,“爺那邊肯定早就準備好了,我們也要快些走,可不能叫爺久等。”


  今日,是白遠濯和沈聽瀾動身去澄州尋找北芒的日子。


  沈聽瀾走出庭院去,白遠濯果然已經到了,他站立在馬車邊上,微微低著頭,與白曲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看著那道挺拔的身影,沈聽瀾如同琉璃般清澈美麗的眼瞳中出現幾分迷惘。


  原本該啟程的日子不是今天,而是昨天。是沈聽瀾去同白遠濯商量,將日子改到了今天。昨日發生之事,緩緩占據沈聽瀾的心神。


  昨日,冬雪將即將啟程一事告訴沈聽瀾後,說起了白遠濯的身體。


  沈聽瀾的想法與其他人一樣,白遠濯傷的那麽重,不應該那麽快就啟程,雖然她本身對於白遠濯安排去澄州這件事情很意外,卻還是同意去白遠濯那邊走一遭。


  她去勸白遠濯,也是去看白遠濯。


  畢竟是自己好不容易救回來的人,總要看看白遠濯現在恢複得怎麽樣了。


  叫沈聽瀾驚訝的是,她進入白遠濯的房間之後,看到的是一個已經能夠伏案處理公務的白遠濯,從神態上看,一點都看不出白遠濯還是個重傷未愈的傷患。


  “夫人可好?我忙於公事,未能去看你。”白遠濯見來人是沈聽瀾,眸底閃過一抹幽光,又飛快低下頭去工作。


  沈聽瀾道:“妾身已好了大半,此次過來,是想同爺商量商量去澄州日程的事情。”明日啟程太快,她是希望能往後拖幾日的。


  她無大礙,但是白遠濯的傷勢如何能受得了顛婆?

  聽聞沈聽瀾拖行程的原因,白遠濯心情複雜:“你可知道,北芒離開濠州已有幾日的光景,我們晚一日啟程,就多一分變故。”故此,白遠濯才將時間定在了很趕的明日。


  “妾身未能完成爺的要求,卻得爺眷戀,還能去澄州尋找北芒叔叔,已經是一件大幸事了。爺待妾身情深意重,妾身又怎麽能不顧爺的身子?”


  一廂話,說得白遠濯無言。


  良久,白遠濯才道:“你雖未完成我的要求,卻也救了我一命,與救命之恩相比,小小一個要求算什麽?”


  沈聽瀾隻是搖頭。


  救命之恩?


  她對白遠濯的救命之恩,早在當初遇到陳燁和鬥篷人時,白遠濯冒險從玄武功中覺醒救她和楊藝時就已經還了。


  玄武功,是一種秘法,能讓身體在陷入沉睡狀態中,同時催發體內生氣,讓傷勢加速回複。當時在湧流之上白遠濯睡去,便是在運行此功。


  這是一種逆天的秘法,缺陷卻也同樣明顯。若是運功者在傷勢還沒有恢複完全,貿然將身體從沉睡狀態中強行喚醒,很有可能會遭遇反噬,重則一命嗚呼,輕則傷勢加重。


  玄武功是白遠濯的秘密,上一世沈聽瀾也是偶然得知。這也是現在,沈聽瀾不能將這些話托之於口的原因。


  “那就後日出發。”白遠濯的改口,來得突然,不過好在,他還是退了一步。


  若是往日,沈聽瀾喜歡看著白遠濯的眼睛說話,因為她知道這個人慣於拿捏言辭,而看著白遠濯的眼睛,至少讓她還有另一個評判標準。


  但是今日,沈聽瀾避著他的目光,眼神在房間各處遊弋,就是不同白遠濯對上。


  她如此,卻不知,他也是如此。


  白遠濯的退步,明明是沈聽瀾想要的結果,可在聽到那人沒有苛責、沒有要求的退讓時,她的心卻像拱橋一般塊塊碎落,慌亂崩塌得沈聽瀾不知所措。


  於是,她維持著體麵,帶著滿心的狼狽蒼然離開。


  為自己心所迷惘的夫人並不知道,她的夫君久伏於案前,處理公務的速度飛快,但是在他來後,他筆動紙翻,卻未曾再寫下一個字。


  “夫人。”


  不知為何,沈聽瀾總覺得白遠濯這一聲聲夫人叫的太過親昵。


  她與白遠濯點頭示意,卻不等待他同行,徑自先上了馬車,待得白遠濯進車廂後,沈聽瀾已經靠著軟墊睡著了。


  看似睡著的沈聽瀾,其實隻是在閉目養神,她能清楚的感知到,帶著宣揚熱氣的白遠濯,在她身邊坐下。


  向下凹陷的墊子弧度,身邊人溫熱的體溫,都叫沈聽瀾難以平靜。


  曾經何時,她還在腹誹白遠濯不像活人像死人,人前人後笑著還是怒著,周身的氣息都是冰冷的。怎麽如今,卻覺得他身上有陽光的溫度,溫暖得叫人貪戀?


  強行將白遠濯從自己的思想中驅逐出去,沈聽瀾感覺到異常的疲憊,她想起幼年時期跟在父母身邊到處遊玩的記憶,陷入了夢鄉之中。


  夢中她又同父母相見了,她還是那個不懂事的小姑娘,跟在父母身邊放肆的笑,痛快的苦。


  她多麽想,一切都如同從前一般,還能做父母身邊任性的明珠。


  坐在沈聽瀾身邊看書的白遠濯,心神卻並不完全在書本上,沈聽瀾睡著了,她睡相不好,總是喜歡踢毯子,而冬雪又被白遠濯遣退了。


  車廂之中隻剩下兩個人,給沈聽瀾蓋毯子的重任也就自然而然的落到白遠濯身上了。


  不知道第幾次給沈聽瀾蓋毯子,白遠濯看見沈聽瀾蹙起了眉頭,眼角有晶瑩的水珠在閃爍,她低聲囈語著什麽。


  白遠濯湊近了,才聽清她喊的是:“爹爹,娘親。”


  一時間,白遠濯凝了眸,多次舉起卻沒有落下的手,終於一把,將沈聽瀾攬進了自己懷中。


  他不該這樣。內心有道聲音在阻止白遠濯,可白遠濯卻置若罔聞,聞著懷中人身上那種淡淡的藥材香味,柔和了麵容。


  當你一覺醒來,發現你靠在最不想靠的那個人的肩頭,你會有什麽反應?

  沈聽瀾眨了眨眼睛,再三確定自己靠著白遠濯的肩頭,下意識的扯了個笑容:“抱歉啊,我不是故意的。”她知道自己睡相不好,還以為是自己硬靠在白遠濯身上的。


  白遠濯沒有立即回話。


  隻是過了一會,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你在我麵前不必如此客氣,我們是夫妻。”


  天呐,白遠濯居然承認她們是夫妻了!沈聽瀾微微睜大眼睛,又很快垂下眸子,哦,她想起來了,早在她成為一個合格的夫人後,白遠濯就願意正視她這個夫人了。


  “我們到哪兒了?”沈聽瀾不想進行這個話題,與白遠濯拉開距離後去開鏤空車窗,馬車正行走在管道上,高懸的日輪之下,隨從們抹著汗。


  白遠濯雖然妥協願意延後一天出發,卻大大延長了趕路的時間,他規劃了路線,澄州裏京城近,兩日內趕到澄州,順利的話,從澄州回京城,也隻需要兩日。


  “停下來休息休息吧。”沈聽瀾道。她們坐在馬車裏的人,自然是感受不到初夏的熱,可外邊的隨從,卻是實實在在在日頭底下走了大半天。


  “那就休息。”白遠濯頷首。


  好似,沈聽瀾提的是一個再小不過的要求,而不是再一次打破了他的規劃。


  白曲領命下去休整的時候,整個人都是傻愣的,白遠濯的打算他是知道的,他也同樣知道白遠濯喜歡堅實的執行自己的計劃,是誰讓白遠濯主動破壞計劃?


  除了同在馬車裏的沈聽瀾,不做她想。


  看來,自己對夫人的態度,還要更加恭敬一些才行。想通後,白曲大步流星的宣布原地休整,又帶人打獵烤肉。


  現在他們是在前往澄州的官道上,官道雖快,但是周圍並沒有村莊城鎮,也就沒有吃飯的地方,隻能自己解決了。


  不多時,白曲回來了,還帶回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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