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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機靈

  “不鬧了,我來是有正事的。”白曲見冬雪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也不想再觸怒她,但是深有任務,他還不能走。


  “爺讓我來問夫人的情況,要是結果爺不滿意,隻怕他會親自過來。”


  這話,白曲沒有一點誇大的成分在,白遠濯醒來後的第一件事既不是關心他的身體,也不是過問他安排白曲去辦的正事,而是問沈聽瀾的安危。


  要不是顧老在那邊攔著,白遠濯哪裏會讓白曲來問,他自己就來了。


  冬雪不想理會白曲,但是卻沒辦法忽視白遠濯的需求,那畢竟是她最大的主子。尤其是,白遠濯能過問沈聽瀾,這是一件好事。


  爺心中果然還是關心夫人的。


  冬雪暗自笑了笑,看到白曲時又把笑容收了回去,硬邦邦的說道:“我先說好了,我是為了爺才和你說話的。”


  “是,是,冬雪姑娘請快說吧,莫要再耽擱時間了。”沈聽瀾的三個貼身丫鬟,白曲都有接觸,三人之中就數冬雪最難應付,白曲再次感慨,為何這次出行跟隨的不是另外兩個丫鬟。


  白曲心中如何想的,冬雪可不知道,她清清嗓子,將沈聽瀾剛剛醒來的事情匯報了一遍,還特別特別強調了一件事,“夫人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問爺,聽說爺沒事了才能睡得著。”


  ……


  回到白遠濯暫居的房間裏,白曲將冬雪所說轉述給白遠濯,白遠濯不語,隻是因顧老嘮叨而蹙起的眉頭舒展開來。


  彼時顧老也沒走,在為白遠濯調配傷藥。見狀,笑著搖了搖頭。


  “我還擔心白大人悶悶不樂影響病情恢複,現在看來,有令夫人在,老夫是擔憂是多餘的啊。”昔日同為朝臣,年紀上又長於白遠濯良多,這位在朝中備受楚君重視的紅人,顧老還是敢調侃的。


  怎麽說,他都剛救了白遠濯和他夫人,這廝不是個恩將仇報的。


  他老顧啊,命不會沒。


  白曲低頭掩蓋嘴角的笑意,白遠濯充耳不聞,端起放涼的湯藥一口灌下,顧老的藥是出了名的苦,苦到就連習慣了這些東西的白遠濯都忍不住一皺眉。


  “白曲,你買些蜜餞給夫人送去。”


  沈聽瀾與白遠濯吃的藥都是顧老開的,其他人的醫術白遠濯信不過。隻不過,這十裏八村的其實就顧老一個正經大夫,他就是想找別個也找不著了。


  白曲應聲去了,顧老嘖嘖嘴道:“你要是心裏真的有她,與其關心這些細末枝節,不如想想要如何治好她的宮寒之症,這可是關係到子孫後嗣的頭等大事!”


  “我明白您的意思,隻是。”白遠濯可算是拿正眼看顧老了,“我並未有要孩子的打算。”


  “你!”顧老心下一驚,瞪大了眼,下一瞬他反應過來馬上收拾東西,動作很快但是卻很慌亂,嘴裏喊道:“你今天什麽也沒說,我什麽也沒聽到!”


  收拾完東西,顧老扭頭就要走,猛一回頭卻發現白遠濯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到了他身後,這可把他老人家嚇得夠嗆,當即就楞原地了。


  全身上下都不帶動的,隻有兩顆眼珠子跟著白遠濯轉。


  “顧老,您是我與夫人的救命恩人,就算您多知道了一些,我也絕不會害您。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何況是救命之恩?”白遠濯正值病重,可他站在那兒,那種從容不迫,就像一個無病無災的正常人一般,甚至他站得比一般人還要直挺,硬氣。


  顧老歎氣道:“你這可不像是對恩人的態度。”


  別看白遠濯嘴上說得好聽,可他的語氣裏連一絲絲的感激都聽不出來。


  “我會好好感謝您的,隻是在那之前,我還要您幫我做一件事。”白遠濯道,“我對您的醫術最有信心,我想您幫我絕了我夫人生育的可能。”


  “你瘋了?”顧老開始覺得自己跑到百年老窖來定居就是個錯誤,絕人生育的可能,這個話題在宮裏絕不少見,顧老做禦醫幾十年,不說自己做沒做過,就是聽都聽得不少。


  可要絕人生育可能的都是後宮爭寵的妃子,她們是不希望其他的妃子懷孕,白遠濯又是怎麽想的?沈聽瀾可是他的妻子,且從白遠濯對沈聽瀾的態度上來看,他並不排斥這位夫人。


  “您無需過問,隻需要照做。”白遠濯幫顧老打開門,做出了恭送的姿態,嘴裏慢悠悠的說道:“隻要您幫我,我保證您能活著離開這兒。”


  幫,活著離開。


  那要是不幫呢?


  顧老抹了抹額頭的汗,嘶聲問了一句:“確定了?不後悔?”他的聲線顫抖著,以至於發音都有些不準。


  在他的注視下,白遠濯不急不緩的點了點頭。


  “好……”


  沈聽瀾再度醒來之際,就聞到了很濃的藥味,一直守在她身邊的冬雪見她睜開了眼睛,扶著沈聽瀾坐了起來,噓寒問暖:“夫人,您感覺怎麽樣?餓不餓?渴不渴?”


  無需沈聽瀾開口,她已經將水和粥都送到了沈聽瀾跟前,一一伺候著沈聽瀾用下。


  隨後,冬雪一聲呼喚:“進來吧。”楊藝就端著兩碗湯藥進來了,眼睛亮閃閃的,好似在對沈聽瀾說:姐姐,你終於醒啦。


  不過也不知道冬雪和她說了什麽,楊藝一點都不像平日那麽話多,隻是衝著沈聽瀾笑。


  沈聽瀾回以一個虛弱的笑容,冬雪喂沈聽瀾喝湯藥:“這是顧老叫人送來的,說是能治療夫人的宮寒之症,顧老真是一位好大夫,奴婢過會就去好好謝謝人家。”


  衣服沒多厚,卻在冷水裏泡了那麽久,就是得了宮寒也不奇怪。沈聽瀾摸摸自己平坦的腹部,隻好能治就好,她上輩子失去了孩子,這輩子希望能養育一個孩子,她會把所有的愛都傾注在那個孩子身上。


  連帶著上輩子那個沒有福分的孩子的那一份。


  “這兩碗湯藥,一碗是溫胃的,一碗是保宮的,可能有些苦,不過良藥苦口,夫人您可一定不能浪費。”冬雪板著臉嚴肅的說道,沈聽瀾自己手藝好,又是位夫人,平日最不喜歡的就是苦的、難吃的東西。


  以前冬雪不說什麽,但是現在涉及沈聽瀾的身體,她不會讓沈聽瀾浪費湯藥的。


  沈聽瀾並沒有說什麽,而是將兩碗湯藥全都灌下。


  “姐姐,蜜餞!”楊藝又展開一個小油包,裏麵躺著紅潤潤的幾顆蜜餞,“吃了就不苦了。”小姑娘期盼的看向沈聽瀾,同時眼神又忍不住往蜜餞上瞟。


  她住在這種地方,從前是從未見過蜜餞的。雖然不知道蜜餞是什麽滋味,可上麵的糖霜和香甜的味道,足以征服小姑娘。


  沈聽瀾笑了笑,卻並未伸出手去:“藥一點也不苦,我用不著這蜜餞,給你吃吧。”小姑娘眼中的渴望,雖然隱藏得很深,但是她還是察覺到了。


  “不苦?怎麽可能不苦,白曲說爺那邊的藥苦得他都想吐了。”冬雪一點也不信沈聽瀾的說辭,她覺著沈聽瀾就是想把蜜餞留給楊藝吃,責怪的別了楊藝一眼,早知道就不叫這個小姑娘進來了,隻會礙事。


  “是真不苦。”沈聽瀾苦笑,湯藥都被她喝完了,不然讓冬雪嚐上一口,她就會明白了。


  “夫人,這蜜餞是爺派人送過來的,不管您苦不苦,都要吃上一點,至於剩下的,您想給她也就給她了,奴婢再叫人去給您買一些。”冬雪出了個兩全其美的主意。


  沈聽瀾看了一眼蜜餞,“爺叫人買的?”


  “是啊,爺喝完藥覺得太苦了,就叫人去給您買了蜜餞。”冬雪不留餘力的為白遠濯說話,作為丫鬟,她肯定是希望沈聽瀾與白遠濯情比金堅。


  “給我拿一顆吧,剩下的給小藝。”沈聽瀾說著,又對著楊藝鼓勵性的點了點頭。


  楊藝眼裏的光芒更甚,“謝謝姐姐!”


  吃過蜜餞後,沈聽瀾又睡著了,冬雪帶著楊藝出去,隨後便去送顧老。


  顧老老早就說要走,還硬是要冬雪來送,不過冬雪記著顧老對沈聽瀾的恩情,也是心甘情願來送的。


  路口處,顧老站得發慌,來回的轉圈圈。


  看見冬雪過來,眼一橫:“怎麽才來?”


  “伺候夫人多花了些功夫,顧老您別生氣,您瞧瞧我帶來了什麽?”冬雪舉了舉手中的東西,正是燒雞燒鴨,她笑道:“您那兒有的是好酒,我們就不送酒了,這些個吃食您帶回去下嘴,吃著也香。”


  顧老轉怒為笑,他當初跑到百年老窖來做什麽?還不就是圖有好酒喝嗎?不過這兒雖有美酒,卻沒什麽美食佳肴,冬雪送的烤雞烤鴨皮焦油滑,味道肯定不差。


  “還是你這個丫頭會辦事!”顧老接過烤雞烤鴨,說道。


  冬雪搖搖頭,“這些,是我家夫人囑咐我給您捎上的。”不然,冬雪還真想不到送吃的,她原是打算拿點錢給顧老的。


  “唉。”顧老聽她提起沈聽瀾,長歎了一口氣,“我愧對你家夫人啊!”他滿臉懊悔,再三叮囑冬雪,“我之前跟你說的,你都記牢了沒有?”


  “記住了記住了,兩服藥分開煎,就是一星子的藥末都不能混在一起,煎好後兩碗藥一定要一起喝,喝完第一碗就得喝第二碗。”冬雪忙不迭的重複,事關她家夫人,她又怎麽會懈怠?

  顧老這才放心的走了,“你別送了,老頭子我自己回去。”


  冬雪叫了顧老幾聲,顧老都沒有答應,她覺得有些古怪,站在原地琢磨了一會,回屋去了。現在沈聽瀾身邊就她一個伺候的,她是時時刻刻都離不開啊。


  回到屋裏,冬雪發現,楊藝又進來了,她不止自己進來了,還拖家帶口,將自己的娘親楊大嬸也給帶來了。


  冬雪橫眉:“楊藝,你怎麽回事?我不是說了,不然你隨便進來嗎?”


  她發火的樣子凶得像隻熊瞎子,楊藝癟了癟嘴,“是夫人叫我進來的,我沒有隨便進來。”


  冬雪看向沈聽瀾,後者頷首道:“是我叫她們來的,你去給泡茶進來吧。”這也是在變相的支開冬雪了。


  夫人這是和楊家母女聊什麽呢?連她也不能知道?盡管心頭懷有困惑,但是冬雪還是照做了,拿了茶壺走了出去,還帶上了門。


  人一走,楊大嬸就感激的看向沈聽瀾:“多謝夫人成全,不是我們故意要瞞著冬雪姑娘,而是這個秘密我們隻能告訴您一人。”


  楊大嬸要說的秘密,便是有關北芒的去向。本來,她們是不準備告訴沈聽瀾的,但是她救了她們的女兒,楊家人這才願意鬆口。


  但是楊家人也隻願意告訴沈聽瀾一人。


  所以,沈聽瀾才要將冬雪支走。


  “你要找的那位北芒,也算是半個我們野村的人,現在你們待的這棟小樓,就是北芒的,隻是他有時會過來住,北芒會給我們村子帶外麵的東西,要求是我們不能暴露任何有關他的事情。”


  楊大嬸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說了出來,“北芒真正的住處具體在哪兒我們也不知道,不過我倒是聽他提起過,在澄州那一帶有家眷,想來應當是定居在澄州的。”


  “夫人若是真的想找他,倒是可以去澄州打聽打聽。”


  說完這些,楊大嬸就帶著楊藝離開了,因為違背了自己對北芒的約定,楊大嬸的臉上滿是歉疚,楊藝不想走,卻被楊大嬸扯著手腕走。


  “娘,你扯疼我了!”楊藝的力氣肯定是不會有楊大嬸大的,她掙脫不開,反倒因為掙紮,被楊大嬸擰得手腕都紅了。


  楊大嬸這才像回了神一樣,“娘沒有注意到,小藝你疼不疼?怎麽都紅了?”她看過女兒手腕上通紅的一片,給了自己一下,“都怪娘!”


  “娘,我沒事了,不疼了。”小姑娘也心疼自己的娘。


  楊家母女走後沒多久,冬雪就回來了,她是端著茶進來的,卻隻端了一杯,沈聽瀾看後非但沒有訓斥她,反倒笑著讚歎:“你倒是機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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