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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白府的亂帳

  夜裏,沈聽瀾是抱著祭裙睡的,不敢抱太鬆,也不敢抱太緊。


  所以一夜下來,她睡得極難受,醒來脖子酸背痛的。


  讓沈沈思思按摩了一會沒有成效,沈聽瀾幹脆起身更衣,按著小時候璃月教她的拉伸操做了起來。


  紙醉金迷裏享受了幾年的身子,稍微拉伸一下筋骨都痛得很。沈聽瀾咬著牙做完了,反手又將每日鍛煉這項任務安排在了計劃表上。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疏忽不得。


  夜裏不知道跑哪兒去的甜甜從窗戶跳了進來,看見沈聽瀾伏在案桌上寫字,歪了歪貓頭,“咪”了一聲,靈活的蹦上案桌,精準無誤的躺在了沈聽瀾的紙上。


  水靈靈的大眼睛裏閃著亮光,甜甜:“喵~”


  沈聽瀾看了一眼未幹墨跡在甜甜金漸層上留下的斑駁痕跡,伸手揉了揉甜甜的肚皮,發現它胖了。


  肚子上那麽軟那麽厚一層肉。


  將甜甜抱起來,沈聽瀾與甜甜麵對著麵:“你胖了。”


  甜甜眯眼:“咪~”


  沈聽瀾戳戳它肚子:“胖了要運動。”


  甜甜歪頭,似乎不懂主人在說什麽:“咪?”


  片刻後,湫水院裏傳來了甜甜的慘叫聲:“咪啊——咪咪咪啊!!!”


  沈思思按照沈聽瀾的安排,讓甜甜肚皮朝上坐在床上,按住甜甜的兩條後腿,而沈聽瀾則是抱著甜甜的兩條前腿,將它抬起又放下——做仰臥起坐。


  甜甜:“咪咪咪!”


  “小姐,這樣有用嗎?”沈思思看甜甜一臉痛不欲生,有點點不忍。


  沈聽瀾想了想,“應該是有用的。”她娘逼著她做仰臥起坐的時候,和她說過這個動作最能減肚子上的肉肉了。


  沈思思陷入了沉思之中。應該是有用的,那到底是有用,還是沒用?

  她一不留神,就被甜甜找到了逃脫的時機,蹬著小腿猛的一翻,滾到了一邊去,四條腿亂撇,又一溜煙滾下了床,連蹦帶跑的衝出了房間。


  沈聽瀾一臉可惜:“還沒做多少個呢。”


  沈思思沒有回沈聽瀾,她追了出去,叫個丫鬟跟上甜甜,免得甜甜亂跑跑不見了。


  等沈思思再回來的時候,就發現沈聽瀾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銅鏡中的自己,自說自話:“難怪別人都覺得楊寸心跟白遠濯般配,就我這樣的確和白遠濯不搭。”


  失憶的她太年輕太天真,相信了春柳‘純天然的才是最好的’‘天生麗質不需要保養’一類的胡話,將原本如花似玉的底子霍霍得七七八八,又鬱結於白遠濯無意她一事,把自己弄得臉發黃麵生斑。


  照在銅鏡裏,就顯得膚色更黃了。


  沈聽瀾看著,頓感牙疼。


  她爹她娘都是一等一的人間美色,繼承了她們倆優良基因的她小時候生得冰雪可愛,周圍都是美人的環境使得她有點顏控。


  顏控怎麽能接受自己不好看?


  沈聽瀾靜坐半個時辰,寫下兩個方子,一個是藥膳方子,送到廚房讓她們每日晚膳備上,一個是花膏方子,用來在夜間睡覺前敷上。


  花膏方子是從宮中貴人手中得來的,效果很好,製作也不算太麻煩。


  左右閑來無事,沈聽瀾就拉著沈思思一齊做,做好了以後分成三份,一份自己留著,一份給沈思思,另一份讓沈思思保管著,等日後朗音身體好了到她身邊伺候時,再拿給朗音。


  忙活下來,也堪堪過去半日。還有大半日的光陰,不知該如何消磨。


  沈聽瀾看著祭裙發了一會呆,叫沈思思把府裏的賬冊都抱過來。


  “小姐?”沈思思沒有動,而是不解的看著沈聽瀾。她雖初來乍到,但為人外向,與府中的丫鬟相處得很好,也知道這白府裏。


  錢,不少。


  帳,是一筆爛帳。


  沈思思再思再想,還是忍不住說:“白府的帳,就是一尊燙手山芋,誰接手了,誰就頭疼。”她覺得沈聽瀾根本就犯不著主動去接下這尊燙手山芋。


  “去吧,我自有打算。”沈聽瀾沒有解釋,隻是向外擺了擺手,讓沈思思快去。


  “是。”沈思思隻好應下。


  白家祖上沒有當官的,先幾代是本分的農民,後來遭了饑荒,一路向北逃難,先祖們成家立業後就開始做點小生意,白遠濯的父親白尚武接下的鏢局,就是白遠濯的爺爺傳下來的。


  白尚武義薄雲天,因此結交了不少朋友,鏢局生意也如日中天。


  再是拓展到製衣、餐飲行業,打造了屬於自己的商業帝國,大楚最好的製衣坊和酒樓都屬於白家,分店開滿大楚版圖。


  為白家積累下了巨額的財富。


  若不是為了妻子不再被人看不起的願望,白遠濯興許此時便不會在朝廷中當官,而是做一名與算盤銀錢打交道的商人。


  白尚武的妻子劉氏,是自小就泡在蜜罐子裏長大的,十五歲那年和丫鬟上街遊玩,恰好被白尚武一見鍾情,嫁給白尚武後也是和和美美。


  因為自身的際遇,劉氏對府中的下人很是寬待。


  這下人的月俸,素來是京城裏最高的。榮養的規格,也是京城裏最好的。


  白家人有錢,所以慣來愛用錢來解決問題。


  像之前的劉媽媽,白遠濯本來可以直接將人打發了,可他卻還是讓劉媽媽到莊子上去修養了。一應吃用,要之則有。


  白府之中,任誰都可以用點借口從庫房那兒支走錢,這白家的賬目哪裏能不亂?

  沈聽瀾抱著厚厚兩耷和自己等高的賬冊看了好幾天,才總算是理出了大概。結果叫她默然,又在她的意料之內。


  以白府的花錢速度,若不是有白尚武留下的那些鋪子支撐,現在白家人早就成了窮光蛋。


  一窮二白的那種。


  按理說,有大楚最好的製衣坊和酒樓做支撐,白家應當積存下了不薄的家底。


  但是沒有,一點都沒有。


  白府現在每年的收支基本持平,偶有幾年還會出現支出大於收入的情況。


  “白府花錢之弊端,積弊已久,想要摒除,隻怕比登天還難。”沈思思隻是在旁為沈聽瀾研磨,偶爾聽沈聽瀾說道幾句,就已覺得前路渺茫,不若放棄。


  祭裙被沈聽瀾找了個衣架子掛起放在屏風後向陽處,她此時坐在案桌前,一抬頭就可以看見。


  揉揉眉心,沈聽瀾看了祭裙一眼,又看了一眼,咬著牙開始在紙上塗塗寫寫。


  她在寫什麽?

  沈思思瞥了一眼,最上頭寫著‘白府整改……’幾個秀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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