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心傷難治
王文洛避開了她的要求,“雖然我這麽強硬地帶你走,讓你傷心了,但我如果讓我再選一次,我還是會這麽做的。”
蘇嗣音對他的回答真沒什麽興趣,但她不想再讓自己沉浸在有關帝敘白的事上了。
“哦,為什麽?”
他的情緒也有些低落,但明顯眼神是很堅定的,“如果在事業和自己在乎的人中間選,我永遠選後者。”
蘇嗣音笑了,徹徹底底的笑了。
王文洛有點看不懂她為何會在自己說出這句鄭重的話之後笑得如此“怪異”,側頭看了她一眼,“你怎麽了?”
蘇嗣音是在笑,但不是笑王文洛,而是笑自己,“果然人與人之間,真的很不一樣。”
他和帝敘白同樣都是站在高位的上位者,但他們的選擇卻截然不同,帝敘白永遠選的是自己的事業和利益。
而他之前一副淡然和信誓旦旦的樣子,告訴她,王文洛搶她,完全是為了利益,為了扳倒自己。
可現在呢,人王文洛自己都在她麵前表白了,說他是為了人,才不是為了利益。
所以,隻有眼裏完全隻有利益的人,才會覺得別人眼裏也都是算計吧。
王文洛的話,又一次打醒了她,再次給她和帝敘白的感情判下死刑。
蘇嗣音閉上了眼睛,仿佛隻要一想到這件事,她的心口就會出現強烈的不適和陣痛,她捂著心口,十分難受。
王文洛還以為是因為他的話而讓她難受了,開車都開不下去,直接停到了一邊,關心過來,“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按理說,蘇嗣音是醫生,是可以自行診斷的,但在王文洛眼裏,她就是個小女孩,哪怕他叫她姐姐,所以,他見蘇嗣音不說話之後,立刻道:“我現在開車去醫院。”
蘇嗣音卻揮了揮手,將他給按住了,“不用了,我沒事。”
“可你都疼成這樣了。”王文洛真是不放心。
蘇嗣音卻抬眸,在昏暗的車內燈光照耀下,看向麵前的人,“你知不知道有一種傷,叫心傷。”
“什麽?”王文洛沒聽懂,“這種傷害,是我帶給你的嗎?”
如果是的話,他肯定特別自責和難過,他不想傷害這個女人,想對她好,保護她,占有她,但這個前提絕不是傷害。
蘇嗣音搖頭,她苦笑道:“當然不是你,如果是你,你覺得我還會這麽淡定地跟你聊天麽?”
如果真是王文洛,她現在應該已經一個耳光扇在他的臉上了。
王文洛鬆了口氣,但不能容忍自己看到她這麽難過的樣子,“那是誰欺負你了,我去……”
說到一半,戛然而止。
還能是誰?應該就是帝敘白吧!雖然他不太清楚他們倆之間具體發生了什麽,但根據他對蘇嗣音的了解,還有蘇嗣音自己跟他說過的話,他是知道一點內容的。
聽說他倆感情並不好,帝敘白對她隻是利用,甚至用陰謀來對付她,這讓她失去了很多。
王文洛也對此咬牙切齒,決心一定要報複帝敘白。
蘇嗣音說:“你打不過他的。我說的打不過,不是說力氣,也不是說權力鬥爭上,而是心理上。”
王文洛不解,“為什麽?”
蘇嗣音的手指搭在心口,已然成了習慣,仿佛隻有這麽捂著,才會讓自己心理上覺得心口不那麽疼一點。
“強者是不可以被兒女情長給牽絆的,隻有極致的冷血,才能換來真正權力的巔峰,如果你有一絲心軟和猶豫,都會成為別人的下飯菜。”
“或許你在經營手段上,做生意的本事,跟他不相上下,甚至還會比他厲害,但有一項,你永遠比不過他,那就是冷血,你不夠冷血,你會為了自己在乎的人而放棄事業。”
“帝敘白可不會,他的眼裏隻有利益,其他的人,都是他的棋子,且根本不存在什麽選擇愛人還是事業,因為在他那,根本連愛這個字都不存在,他壓根就沒愛過別人。”
王文洛更難過的是,“你為什麽對他如此清楚。”
如果不是在帝敘白那受過重創,她怎麽會把他的內心剖析得這麽仔細。
蘇嗣音此刻也沒必要去瞞著王文洛了,畢竟她也不喜歡王文洛,也沒想過要跟這個人有任何發展,也不想跟這個人發生點什麽。
就像是對待帝敘白和對待其他人的區別一樣,當她麵對自己很在乎的人時,說出口的每一個字,都要經過仔細的琢磨斟酌,生怕說錯了話,就會失去這個人,生怕自己多做了一點什麽,就會被別人誤會。
可若是對待自己不喜歡的人,她才能真正地做到“做自己”,才會把自我展露得那麽徹底,不會因為外界的影響而藏起來真實的情緒。
蘇嗣音說:“當然是深受其害,才能如此了解。”
她終於承認了。
而這卻讓王文洛對帝敘白更加恨意十足,把控方向盤的手捏緊到發白,“我一定要扳倒他,證明給你看,也為你報仇!這種男人,不好好珍惜值得的人,在那裏高冷個什麽勁?”
一如當初他初次認識這個強大的男人的時候,他想把帝敘白當做假想敵,本想著如果幹不過,好歹能再“打一架”之後互相了解,還能成為兄弟。
但帝敘白這個家夥太過於目中無人,他壓根沒把王文洛放在眼裏,他的那種無視和不屑,徹底激怒了王文洛,把一個原本想要跟他做兄弟的男人,活生生給逼成了死敵。
甚至在這麽多年跟帝敘白的較勁中,王文洛也沒得到他的哪怕一句的和解,無論王文洛怎麽暗中攻擊,怎麽下黑手,帝敘白做的,從來都是淡定應戰,表麵上一點事沒有。
但王文洛想要攻擊他的話,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沒有任何效果,這讓他感到非常無力。
其實王文洛這個人做事風風火火,有點小孩子較勁的心性,他的年紀也確實不大,但跟帝敘白比起來,又小不了太多歲,帝敘白也很年輕。
但他好像天生就帶有帝王之氣,那種穩重和令人畏懼的氣場,總是能無形中壓過別人一頭,所以讓人覺得他倆好像一個是小孩子,另一個是大人,但其實兩人同輩,且是同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