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3章:她殺了人
從未。
端木鈴之從未被人如此抽打過。
從她懂事以為,因為她乃是東方族裔,生活在這龍德鎮上,不是會招來他們異樣的目光。但父親對她極好,在父親眼中她就是這世界上最珍貴的寶貝。
所以當父親逼她嫁給艾瑞的時候,她完全不能理解父親的想法。
“好痛……”
因為痛,她發出的聲音都在顫抖。
“痛?”
看到已經被他抽得傷痕累累的端木鈴之,佩農則是發出嘲諷的笑聲。
“端木鈴之,你知道當你男人用我父親留給我的寶劍砍下我的手臂時,我用多痛嗎?”
佩農完,猛地又是一鞭抽在端木鈴之的身上,他的嘲笑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則厲喝聲:“是你現在百倍的痛。”
在佩農的鞭子下,端木鈴之白皙的肌膚變得血肉模糊。
端木鈴之:“求求你。放了我……”
“放過你?”佩農一聲冷笑,“放過你可以。除非……”
端木鈴之覺得自己隨時都快暈過去,她艱難地發出聲音:“除非什麽?”
佩農則是冷笑道:“除非……你能讓我被你男人砍掉的手臂再長出來。”
“這……這怎麽可能。”
佩農聞言點了點頭:“沒錯。所以我不會放過你。”
佩農話音一落又是一鞭子抽在端木鈴之身上。
父親,艾瑞,誰來救救她……
在佩農的毒手下,端木鈴之撐了沒多久就直接暈了過去。
“就這樣就暈了?”
看到被他吊起來已經失去意識的端木鈴之,佩農眼中流露出一絲失望。
他轉瞬扔了鞭子,離開這堆放雜物的地下室。
但半晌後,佩農又再次回到了地下室。
他的手中拎著一桶水。
如果是以前,他能夠輕易做到將整桶水直接淋在端木鈴之身上。
而且還是輕而易舉的做到。
但是現在,別輕而易舉,單手的情況下,他很難一整桶水潑在端木鈴之身上。
想到自己的右手被艾瑞給砍了下來,佩農越發憤怒。
他找了凳子,站在凳子上,鬆掉綁住端木鈴之雙手的繩子。
砰地一聲悶響。
端木鈴之摔在地上,然而她依舊沒有醒過來。
“該死的女人。”佩農走到端木鈴之跟前,猛地一腳踹在端木鈴之的腹上。
如果不是因為他想要得到這個女人的話,他也不會和艾瑞賭,然後賭到最後不僅輸掉自己的寶劍,而且還被艾瑞砍掉手。
都是這女人的錯。
思及至此。
佩農又是猛地一腳拽在端木鈴之的腹上,然而端木鈴之依舊沒有任何醒過來的跡象。
沒事。
他會讓她醒過來的。
佩農眼中劃過一抹陰蟄的笑。
他將剛才放在一旁的水桶拎了過來,然後將裏麵的水潑在端木鈴之皮開肉綻的身上。
半晌後。
地下室裏隨即響起一道女人撕心裂肺的喊叫聲。
發出喊叫聲的不是別人,正是端木鈴之。
渾身就像是在被火燒,又像是被無數把利刃剝皮。
端木鈴之痛得隻能發出尖叫聲。
佩農潑在端木鈴之身上的水,不是普通的冷水,而是被他加了鹽,辣椒汁的水。
這樣的水全部潑在端木鈴之皮開肉綻的身上,她當然會被痛醒過來。
就像那日,他暈倒之後,因為痛,他醒過來,然後他又痛暈了過去。
現在端木鈴之也是一樣。
在痛苦的尖叫聲之後,端木鈴之再度失去了意識。
可是……
這還遠遠不夠。
艾瑞讓他所品嚐到的痛苦,他要百倍返還在艾瑞身上……
失去意識之後,等端木鈴之再次醒過來時,她依舊是被痛醒的。
因為佩農將一根拇指大的鐵鑿釘入她的腳底,她的身體因為劇烈的疼痛,不得不讓她清醒過來。
伴著她的痛呼聲, 端木鈴之聽到佩農笑著問她:“痛嗎?”
端木鈴之除了痛苦地發出痛呼聲,已經痛到不出話。
佩農見狀,則是緊皺著眉:“嘖嘖,你好像還不夠痛。”
佩農著,加大他將鐵鑿釘入端木鈴之腳掌中的力道。
誰……
誰來救救她。
最開始,端木鈴之想的是父親,或者是艾瑞來救她。
但是當佩農用鐵鑿鑿穿她的雙腳,然後將她的雙腳放入裝有鹽和辣椒水的冷水中,她想的則是,死。
端木鈴之顫抖地發出聲音:“殺……殺了我。”
端木鈴之的聲音雖然很,但卻清晰地傳入佩農的耳朵裏。
聽到端木鈴之想要求死的話,用力將端木鈴之的雙腳按入木桶中的佩農發出一聲冷笑聲。
“殺了你?”佩農朝著端木鈴之搖了搖頭,“我怎麽舍得殺了你?”
佩農頓了頓又:“如果不是因為你,我就不會失去手臂。端木鈴之,我都還沒有得到你,又怎麽舍得殺了你呢? ”
一抹驚詫自端木鈴之淺棕色的眼底劃過。
端木鈴之:“你什麽……”
反正現在的端木鈴之也沒有絲毫力氣掙紮,佩農鬆開他按住端木鈴之雙腳的手,撫上端木鈴之蒼白如紙的臉龐。
在端木鈴之虛弱地注視下,他對端木鈴之道:“以前也沒有覺得你哪裏好看。誰知在你和艾瑞成親之後,你突然變得越來越好看。害得我朝思暮想,就像睡了你。我和兄弟們設計想要讓艾瑞輸光所有,這樣他就會拿你來做賭注。沒想到賭到一半的時候,我們的機關竟然突然失靈。因為這樣,我被你的男人砍掉了一隻手。”
原來……這才是艾瑞砍掉佩農手臂的真正原因。
並不是因為艾瑞冷血無情,隨便亂砍人家的手臂,而是因為佩農對她產生了不該有的想法,艾瑞出於憤怒才會砍下佩農的手。
看到佩農將自己的臉湊到她跟前,望向佩農眼中突然燃起的灼熱,端木鈴之有了不好的預感。
端木鈴之艱難地發出聲音。
“你……你想做什麽?”
佩農將他的頭埋入端木鈴之的頸窩裏。
分明她渾身是血,但是肌膚卻還散發出一陣香甜。
就像是……
沒錯!
就像草莓的味道。
佩農重重一口咬在端木鈴之的脖頸上。
相對端木鈴之渾身的疼痛,現在佩農要在她脖頸上的痛並算不了什麽。
“好香。”
佩農眼中的神情變得猥瑣,他的手一路向下。
料到接下來佩農要對她做什麽,端木鈴之眼中寫滿哀求。
端木鈴之繼續重複剛才的話:“求求你……殺了我。”
佩農:“殺了你?你覺得我現在舍得殺了你?”
在鞭子的抽打之下,她炸開的皮肉已經和意料粘在一起。
“嘶啦。”
就在佩農撕開她身上已經被鮮血染成紅色的白裙時,端木鈴之又發出一聲痛苦的喊聲,她兩眼一番,就差一點就暈了過去。
“沒看出來啊。”
看到端木鈴之的身體,佩農發出一聲讚歎聲。
東方人穿著保守,端木鈴之也是一樣。
平日端木鈴之穿著保守的長裙,掩蓋了自己的好身材。
現在她的身材暴露在佩農麵前,佩農雙眼變得幽深。
“端木鈴之,早知道,我就應該早點上了你。”
“不要。”
“我求求你。不要……”
她已經是艾瑞的妻子,自然不會允許其他男人玷汙她。
然而現在,渾身是傷的她根本沒有任何力氣反抗。
她甚至隨時都會有暈過去的可能。
佩農的索取,對端木鈴之而言,這是比用鞭子抽她,用鐵鑿鑿穿她的雙腳還要痛苦百倍的事情。
她猶如跌入痛苦的冰窖之中,而她的耳邊則是響起佩農猥瑣的笑聲。
“放心,呆會我就會讓你忘掉痛苦。”
就在佩農侮辱她之前,她想的是艾瑞或者父親前來救她,甚至是死。
然而此刻,看到在她身上不斷侮辱她的佩農,端木鈴之放在地上的手漸漸緊握成拳頭。
通過這樣的方式,得到端木鈴之,像艾瑞報仇,佩農在極致的愉悅中,完全沒有注意到端木鈴之的雙眼漸漸變成了血紅色,就連端木鈴之平整的牙齒也慢慢生出獠牙。
地下室內,佩農聽到端木鈴之發出就像野獸一樣的低吼聲。
佩農正準備抬頭,他卻因為劇烈的疼痛呼吸抑製。
胸口……
他僵硬地低下頭看到自己胸口的位置被端木鈴之刺入了他之前釘入端木鈴之腳掌的鐵鑿。
“你……”鐵鑿刺穿胸口,不斷有殷紅的鮮血從佩農口中溢出,他再度艱難地抬起頭看向端木鈴之。
端木鈴之此刻什麽都沒有想,她唯獨想的就是殺了佩農。
殺了這個虐待他,甚至侮辱她的男人。
佩農驚恐地看著她,就在他斷氣之前,她聽到佩農:“你……是吸血鬼……”
是了。
現在的她跟吸血鬼並沒有任何區別,她隻想讓眼前的人下地獄。
端木鈴之隨即將她刺入佩農胸口裏的鐵鑿拔了出來。
她看到佩農直接睜著眼睛倒在了血泊之中。
佩農已經死了。
她殺了人。
殺了佩農。
端木鈴之拿著鐵鑿的手開始忍不住顫抖。
現在她不僅被佩農所侮辱,甚至還殺了人。
她……
不配活在這世上。
望著佩農倒在血泊中的屍體,拿著鐵鑿的端木鈴之緩緩閉上了雙眼。
死了。
一了百了。
她就不會有任何的痛快,任何的罪惡。
然而就在端木鈴之閉上眼睛,準備將鐵鑿刺入她身體中時,閉上視線的她腦海中再次出現艾瑞那張臉。
端木鈴之拿著鐵鑿,正準備刺入自己胸口中的手一頓。
她就這麽死了嗎?
好想……
好想再看艾瑞一眼。
那怕是一眼。
端木鈴之緊抿著唇,她再次睜開眼,就在她準備將手中的鐵鑿扔掉時,她突然聽到一陣腳步聲。
端木鈴之還沒有來得及扔掉自己手中的帶血的鐵鑿,她就看到安德烈走進地下室內。
“佩農,現在艾瑞正在四處尋找端木鈴之的下落……”
看到地下室內的一幕,安德烈的聲音戛然而止。
安德烈是佩農的弟弟,之前就是他將酒吧內喝醉酒端木鈴之給送到佩農這裏來的。現在艾瑞正在四處尋找端木鈴之的下落,相信很快艾瑞就會聽到消息,找到這裏來。
安德烈正想讓佩農將端木鈴之給藏起來,沒想到他竟然看到這一幕。
安德烈看了一眼正倒在血泊中依舊睜著眼睛的佩農,然後緩緩抬頭看向衣衫不整,手裏拿著一根染上鮮血鐵鑿,正盯著他的端木鈴之。
安德烈:“你殺了佩農?你……是吸血鬼?”
端木鈴之沒有解釋。
現在任何的解釋都顯得蒼白無力。
她就像吸血鬼一樣殘忍,殺了佩農沒錯。
拿著鐵鑿的端木鈴之看到安德烈拔出佩戴在腰間的長劍,像她走來。
安德裏是佩農的弟弟,她殺了佩農,安德烈殺她,這毋庸置疑。
看到安德烈拿著泛著寒光的長劍走到自己麵前,端木鈴之閉上了雙眼。
第一眼淚,順著端木鈴之顫動的睫毛滑落。
好想……
好想再見一眼自己的父親,還有艾瑞。
端木鈴之已經做好死的準備,然而下一瞬間預料中的痛苦卻並沒有到來。
隨即砰地一聲悶響在她耳邊響起。
端木鈴之睜開眼睛,看到剛才拿著長劍準備殺她的安德烈已經倒在了地上。
而此刻出現在她麵前的人竟然是艾瑞……
這是不是在她死之前所看到的幻覺。
此刻她看到艾瑞俊逸的臉上寫著悲傷。
這樣的悲傷是她從未看到過的。
她的耳邊轉瞬響起艾瑞痛苦的聲音。
“對不起,我來晚了。”
端木鈴之愣愣看著彎下身準備將她抱起來的艾瑞,她哽咽地發出聲音:“真的是你嗎?”
現在端木鈴之渾身是傷,需要處理。
艾瑞緊皺著眉,則是:“會有些疼,你忍著。”
怎麽可能會隻是有些疼。
隻是稍微的碰觸,對端木鈴之而言就像是酷刑。
但就在艾瑞真真實實將她打橫抱起的時候,端木鈴之的身體雖然感受到了痛苦,她的呼吸變得急促,她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就像死人一樣,但她此時血紅色的雙眼中卻沒有痛苦。
就在佩農虐待她,侮辱她的時候,她沒有哭。
此時她被艾瑞心翼翼抱在懷中的時候,她卻哭了。
用一句東方的成語來,這算是喜極而泣。
以為是自己是弄疼端木鈴之,他的動作已經變得特別心。
但端木鈴之渾身是傷,他根本沒有辦法避開端木鈴之身上的傷口。
看到端木鈴之眼中騰起霧氣,艾瑞緊皺著眉,恨不得這些傷都傷在他的身上,恨不得將此刻已經斷氣倒在血泊之中的佩農戳骨揚灰。
佩農院落後麵就是一條通往幕鬆森林的一條路。
端木鈴之現在眼中隻有艾瑞。
害怕是自己的幻覺,艾瑞轉瞬消失不見,她眼都不眨地盯著艾瑞。完全沒有注意到艾瑞以極快的速度將她帶入幕鬆森林中。
“端木鈴之,如果痛的話,呆會你就咬住我的手臂。”
聽到艾瑞的話,一直呆望艾瑞的端木鈴之這才回過神來。
注意到周圍的一切,不等端木鈴之吃力地發出聲音,艾瑞解釋道:“你身上的傷口需要處理,這裏的泉水有治愈傷口的功效。”
艾瑞罷便將端木鈴之放入清澈見底的泉水中。
與此同時,他聽到端木鈴之撕心裂肺的痛呼聲。
這裏的泉水本就冰冷刺骨,而她又渾身是傷,特別是她的雙腳。
她的兩隻腳都被佩農用鐵鑿給鑿穿,冰冷刺骨的泉水穿過她手背上的傷口,端木鈴之痛得開始發抖。
她已經不出話。
就在這時,她的眼前則是出現一結實有力的手臂。
艾瑞將自己的手臂遞到端木鈴之麵前。
他想用這種方式來分擔端木鈴之的痛苦。
如果端木鈴之低頭的話,透過清澈的泉水,端木鈴之就會看到現在的她雙眼就像是兔子一樣呈現出血紅色,有像野獸一樣鋒利的獠牙出現在她的雙唇外,因為痛苦,她蒼白的額頭上青筋暴露。
此時任誰看到她都會覺得恐怖,除了艾瑞。
“咬。”
看到端木鈴之如此痛苦,卻依舊舍不得咬他的手背,艾瑞用命令的語氣發出聲音。
看到近在咫尺的手臂,端木鈴之卻是用盡全力咬住自己的牙關。
她舍不得讓艾瑞痛苦。
端木鈴之的心思,他又怎麽會不懂。
艾瑞緊皺著眉:“再不咬的話,我就把你丟在這裏。”
此時對端木鈴之而言,艾瑞就像是她失而複得的明珠。她不會讓艾瑞從她視線中消失。
陷入糾結中端木鈴之最後終是握住艾瑞的手臂,一口狠狠咬了下去。
口腔中彌散著血腥味。
好香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