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遠方來客
沛安城裏李鏡要和韓羲之對決,對局的結果壓倒性地往書聖韓羲之這邊牢籠,就算李鏡現在軍職是禁軍統領,在修行界不過是個默默無聞的小輩。他挑戰符師中的頂尖之人,無異於蚍蜉撼樹,以卵擊石。但是他也不是莽夫,知道自己勝算不打,但是隻有讓書聖出手,器靈阿紫才有可能從對方無意中釋放的符文中學習到關於結界的符文。不過要讓對方使出這類符文,也得李鏡達到那樣的水平才行。萬一李鏡沒撐過3招就倒下了,那根本套路不出什麽東西。
李鏡和韓羲之為了不讓戰鬥影響到房子,都從屋子中走了出來。傅晴骨和薑夢笙已經屋子裏的修行者都不看不見外麵,隻能靠聲音來知曉雙方的對決。而阿紫則可以走出屋子外麵,躲在角落中窺視二人。果然韓羲之出門之後,立刻揮動手中的筆,在他身上便出現了一個透明的護盾,用來抵禦風雪。阿紫看在了眼裏,但是對方是使用筆來製作符文,根本沒有看清那道符文的圖案。如果接下來韓羲之要是一直這樣的話,那情況實在是太糟糕了。
李境把出劍,把劍鞘扔在一邊,架起了姿勢。韓羲之一看,發出輕蔑的笑聲。他光從李境的氣場就知道他不過脫凡的境界,甚至有沒有二重還難說。李境光是展開護盾就一直在消耗自己的體力,不過十招,韓羲之有把握把他拿下。而李境的想法是讓對方多出招,盡可能地把符文使出來,這樣才可以讓阿紫偷學成功。
李境站在雪地裏,對韓羲之說道:“看你文質彬彬,是一介書生,我就讓你先出手。”
韓羲之大笑:“哈哈,不用不用,萬一我一出手就把你打趴下,那豈不是很沒意思?”
韓羲之這番嘲諷,李境也沒有辦法,隻得先硬著頭皮上了。他迎麵跑來,韓羲之是動也不動,躲也不躲,雙手放在身後就是等著李境過來。李境隻是普通的一砍,想要試探書聖的真正實力,那一劍停留在韓羲之衣服外十公分的距離,戛然而止。李境驚訝的抬頭,沒想到對手抵擋風雪的護盾也可以擋下他的物理攻擊。在護盾中的韓羲之隻是微笑,對著李境說道:“再來。”
李境便又是三道砍擊,均是無法破除韓羲之的護盾。李境心想不妙,要是對方不出手,根本套不到什麽東西。他開始使勁,身上的氣開始因為摩擦而變化出顏色。一看見李境身上的氣有顏色,韓羲之倒是有意外的收貨。他原以為李境不會超過脫凡二重的境界,現在看來,李境至少有脫凡二重的境界,身上蒸騰的氣有顏色便說明他對於氣的使用還是有一定的熟練度的。不過就算隻有脫凡二重,跟他入聖的境界想比還是相差太遠了。
李境的劍上有了劍氣,像燃燒著的火焰。他拿著劍朝韓羲之砍去,韓羲之在身後拿著筆的手微微一動,就又在他身上增加了一道護盾。這個動作太小,遠在一旁窺視的阿紫根本看不出什麽端倪,著急的咬牙切齒。李境的劍氣砍到韓羲之的護盾上依舊沒什麽效果,於是李境便開始思考,看看能從韓羲之的身上看出什麽漏洞來。看見李境停手開始思考對策,韓羲之顯然也是玩夠了的感覺,對李境說道:“不打了嗎?不打的話就換我出手了。”
這句話正和李境心意,巴不得韓羲之使出各種五花八門的符文。那韓羲之拿出了指點江山筆,在自己麵前的空氣前在比劃著什麽,阿紫看到後立刻提高注意力,要看清韓羲之在空氣中比劃的符文就是什麽圖案的。但是,等韓羲之停下了手中的筆,阿紫也看完了他所畫的符文後,心中十分詫異,甚至是不解:這根本不是什麽符文,韓羲之就是在空氣中寫了一個字。
就隻寫了一個字,那根本不能算是符文。真正的符文蘊含著氣息以及氣息在自然界中發生的各種變化,從來沒有一道符文是以一個字來當做圖案的。阿紫百思不得其解,回想韓羲之剛剛在空氣中寫了一個“退”字,這算是哪門子的符文。那邊李境在看到韓羲之開始動筆畫符文之後,心中甚是歡喜,喜歡阿紫能夠把對方的動作全都看清。就在他心中竊喜之時,他的胸口突然感覺發悶,像是有一擊重拳打在了胸口上。但是他的肉眼什麽都沒有看到,疼痛的感覺真實地在他腦海裏產生。再過一會,他的視野開始變化,從韓羲之站在雪地裏,突然之間變成了灰暗的天空。天空中什麽都沒有,隻有無數的雪花要降落在他的眼睛上。然後,胸口的疼痛蔓延至全身,他痛苦不堪,用手捂著胸口呻吟起來。
在屋子裏的人聽見了一擊響聲,還有李境倒在雪地上的呻吟聲,都開始感慨和議論。他們之中修為較高著,可以透過牆壁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事情。那是韓羲之用了一道“退卻符”,一下把李境擊飛了十幾米遠。傅晴骨和薑夢笙聽到了這個消息,手裏捏了一把汗,都在為李境祈福。而傅晴骨也對著手裏的魔戒說道:“阿紫,你看清對方使用的符文沒?可別讓李境白白受傷啊!”
阿紫通過魔戒回複道:“我看是看清了,但是無法理解。對方隻是用筆在空中寫了一個字,然後李境就飛起十幾米遠。這種符文我即使知道圖案,也沒有辦法複製和使用啊。”
這個消息實在是一則不好的消息,兩個女人的心糾結在一起。如果對方真的使用的都是旁人無法學習的符文法術,那麽李境即使和對方再怎麽糾纏也無濟於事。薑夢笙覺得她們的計劃要落空了,還是先保住李境,不要讓李境受傷了才好。傅晴骨便把想法和阿紫訴說,讓阿紫去告訴李境可以停下戰鬥了,不要再做無用的戰鬥。對方使用的都不是平常符師所使用的符文,阿紫根本學不會的。
阿紫在角落給李境打著手勢,意思是告訴他不要再打了。李境躺在地上抬頭便看見了阿紫的手勢,很明顯是否定的意思,一直在搖頭和揮手。李境居然以為是阿紫沒有看清符文,忍著痛苦爬了起來。他的胸口都感覺要炸開了,但是他還是不能離開。他對韓羲之說道:“這招很有意思啊,不過沒有要了我的命。你還有沒有其他的手段?盡管使出來!”
韓羲之笑道:“再來幾個你可真就要死了。我已經手下留情了,你不要再無理取鬧。就算我真的瞧不起你們投靠魔人,但還不至於做到殺人的地步。”
李境胸口裏的淤血從胃裏翻滾到嘴裏,他含著一口血吐在了雪地上,在雪白的地麵上染紅了一小塊。不過這點紅色也會很快被覆蓋的。李境繼續說道:“你不敢就說明你是無能。你這書聖的名字不過是浪得虛名,根本沒有殺人的本事。你隻有這點三腳貓的功夫,還敢和魔族叫囂,真是讓我笑掉大牙了。”
“你!”韓羲之明顯生氣了,本來他想給李境一條活路,不過是教訓一下,剛剛那番話激怒了他,激發了他心中的黑暗。這回,他真的要下死手了。
韓羲之拿起指點江山筆,又在比劃著一個字。那個字是破,剛一寫完,李境就莫名地受到了巨大的衝擊,在雪地上飛濺起雪花,把他頂飛三四米高,然後重重地砸在了雪地上。這一擊讓李境血濺三尺,似乎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但是韓羲之不依不饒,又寫了一個“滅”字。從這個字來看,韓羲之是真的要結束李境的性命了。
阿紫看到情況危急,想要去救下李境。但是阿紫的存在早就被書聖發現了,他之前也沒有理會她。這回阿紫出現,韓羲之早就提前寫好了“定”字,一套符印打在了阿紫的身上,讓她動彈不得。
控製住阿紫後,韓羲之就要給李境最後一擊了。正在他準備動筆的時候,他似乎聽見了走路的聲音,還有人交流的聲音。聲音聽起來還像是外地人的口音。韓羲之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在昏暗的天色裏,沛安城幾乎沒有幾間屋子點亮燭光。但是在微弱的光線裏,確實有人正在往這裏走來,還傳來了他們講話的內容:“這個氣我很熟悉啊,是一個在公主身旁侍衛的氣。還有一個寄宿在魂器中的器靈,應該是魔王妻子所持有的器靈。看來他們都在前麵了。”
隨著談話內容的結束,趴在地上的李境身後出現了四雙腳,兩對赤腳,兩對穿著棉鞋。其中一個人蹲下,查看地麵上李境的情況。韓羲之立刻喊道:“你們是什麽人?不要隨便動他,他敢侮辱我,他的性命我要定了。”
“初來貴寶地,我們也是第一次到達岸上那麽遠的地方。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麽要殺他,但這個人類似乎是我們的朋友,還請放過他。”
韓羲之用筆畫出一道螢火符,扔出前方用來照亮對方的麵容。隻見螢火符的光亮照出了對方的麵容,卻是把韓羲之嚇了一跳:這四個人裏居然有兩個人不是人類!
“你們……你是魔人?”韓羲之在試探對方的身份。
“我們不是,但是我們也是來找魔王大人的,不知閣下能否告訴我們現在魔王身在何處?”
“想知道魔族之人的下落?聽你們的口氣,好像對魔族很尊敬啊?”
“那是自然。魔王炎徹大人讓我們萊國從水深火熱之中解救出來,豈止是尊敬。”
“你是萊國人……還有那兩個人……你們都是什麽人?”韓羲之現在有點糊塗,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什麽人了。
一個女子看見了地上李境沒有使用的武士刀飛櫻,對另一個男人說:“那不是你送給趙益歌的飛櫻麽,怎麽會在這個地方?”
女人撿起飛櫻,那道身旁男人的手裏。男子拔出劍,露出太刀的鋒芒。韓羲之對飛櫻這個名字很熟悉,立刻質問道:“那是飛櫻?莫非,你是七劍中的心劍柳生十郎?”
柳生十郎拔出飛櫻,回敬道:“正是本王,同時本王也回複你,這個男子的命我保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