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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拔列蘭

  公鹿在懸崖邊上已經被放幹了血,放在白狼的背上。拔列蘭走在前頭,身後跟著懷孕的母鹿,最後白狼走在後頭。


  拔列蘭不想讓母鹿一直看著死去的公鹿,所以讓她走在了前頭。一路上還會遇到其他的危險,身穿皮草的拔列蘭在前麵可以探查情況,而白狼可以震懾其他的食肉動物。最後一路平安,他們回到了拔列居住的地方——一個搭建在分叉大樹上的木頭房。


  拔列蘭彎下腰,扛起了母鹿,把母鹿背上了樹,而白狼也用嘴叼著公鹿,用爪子攀爬著樹一同進入了木屋。


  木屋很小,不到九平米,高也就一人高。中間有個坑,堆著木頭燒後的木灰,上麵掛著一口鍋。牆的兩側各有一床獸皮鋪在地上,一張是拔列蘭睡覺的地方,另一張是白狼睡覺的地方。拔列蘭把母鹿放在了白狼睡覺的皮毛上,等白狼進門後,發現自己的床被母鹿占領了,立刻問道:“我睡哪?”


  拔列蘭指著自己那塊皮草說道:“你跟我睡。”


  白狼放下嘴裏的公鹿,不屑地說道:“男女授受不親啊。”


  拔列蘭咧著嘴笑道:“我對上了年紀的女人不感興趣。”


  “臭小子,你說誰老呢?”


  “難不成是那隻母鹿?我記得你撿到我的時候,我隻有三個月大,而你已經十歲了。二十二年過去了,你現在都是三十二歲了,在人類的眼中女子十八未出嫁就是大齡剩女。你這個年紀都應該子孫滿堂,結果還是孤家寡人。再說了,白狼總共也就隻能活個五六十年,你這年紀換算過來……我差不多可以叫你奶奶了。”


  “嗬嗬,你盡管瞎說。等到了晚上,最好保護好你的脖子,別等和我睡覺的時候我忍不住咬一口。”


  拔列蘭笑著沒有回答。這回母鹿失去了丈夫,換取自己十天安全的待產,拔列蘭不好在她麵前開玩笑。他取下掛著的鍋,打開木門,在木外的樹幹上抓下積雪,盛滿了一鍋,然後帶回了屋裏。在屋裏,他生起火來,本來陰暗的房間頓時有了亮光,拔列蘭便用積雪燒成水,準備煮熟那隻死去的彩花鹿。


  他拿出匕首,在下刀之前看了一眼母鹿。這隻母鹿不像公鹿一樣受到風雪氣息的影響,並不能說話,不過她的感情依舊存在,眼睛沒有離開過公鹿的屍體。拔列蘭又有點不忍。他走到角落,從一個罐子裏取出一把葉子。那把葉子名為苦葉,是一種味道極其苦澀的植物,雖然能夠充饑,但是幾乎難以下嘴。拔列蘭平時都是拿來煮湯喝,這次就拿給母鹿吃。他答應了公鹿會照顧好他的妻子,拔列蘭雖然一個人生活在這雪山裏,但是他的道義沒有喪失,或者說,是天生具來。


  乘著母鹿埋頭吃葉,拔列蘭便把公鹿切開,分塊放進了鍋裏。剩餘的他也切成塊,拿到屋外樹幹上一個草繩編的籃子裏,凍上之後留著以後再吃。回屋後,積雪在鍋中融化,溫水煮肉,隻等著肉煮熟就可以食用。


  母鹿吃完了苦葉,靜靜地看著白狼。白狼此時閉著眼睛在獸皮上休息,雖然閉著眼,但是她好像知道彩花鹿在看著她,閉著眼睛說道:“你想說什麽?”


  母鹿低吟,發出有節奏的叫喚。白狼讀懂了對方的意思,回答道:“你問我怎麽不吃生肉?嗬嗬,跟那小子待久了,跟他學著吃熟肉了。所以你放心,除非我餓到極點,否則不會吃你的。況且,隻要那個小子在,我不會亂來的。”


  這種畫麵感很突兀,從其中一個種群講,這是十分殘忍的事情。但是,現實就是殘忍的,出生和死亡總是聯係在一起。有的生物能夠進化,那便能適應環境;有的生物即使退化了,卻還是能夠在夾縫中生存。彩花鹿看著鍋裏的鹿肉煮沸,看著拔列蘭和白狼把肉吃完,甚至連湯都喝了,一直麵無表情。或許有表情,但是表達不出來。


  吃完之後,那些剩下的骨頭不能隨便亂扔,會吸引來食腐動物。所以拔列蘭會把骨頭堆積起來,找個地方掩埋。白狼吃飽後,心滿意足,準備躺在獸皮上休息。她的脖子仰起來,從四腳站立突然轉變成兩腿直立,狼頭開始變成一張人臉。最後,白狼居然成了一個身披白毛的女人,出現在彩花鹿麵前,把彩花鹿驚呆了。其實白狼是獸人,極寒之地的西邊就接壤著百獸國,可以說過去是百獸國的地盤。直到冰霜之龍盤踞在雪山之後,大部分的獸人就離開了這裏,隻留下極少一部分獸人。


  白狼躺下休息,拔列蘭在收拾鍋裏的骨頭時,木門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那個敲門聲不像是有人在敲門,反而像一隻渺小的生物在撞擊木門。從聲音來看,白狼認為不是有威脅的聲音,拔列蘭也站起來推開了門。推開門之後,一片白色的畫麵,眼前沒有任何人。拔列蘭左看右看,沒有見到人影,在低頭的時候,才發現有一隻白霰鳥站在一根樹枝上。剛剛的敲門聲便是它發出的。


  白霰鳥對著拔列蘭發出叫喚。這座雪山的許多生物都受到過拔列蘭的幫助,拔列蘭是生活在極寒之地的唯一人類。過去,這裏有一個部落,也是醍醐發源的地方,直到這裏再也不適合生存,他們才離開。那個部落叫有熊部落,是一個很古老的種族,是黃帝部落的傳承。有熊部落裏的人生來便有異能,能夠和生物溝通。


  拔列蘭從白霰鳥的話中聽明白了它為什麽而來,隨後揮手讓白霰鳥離去,並讓它照顧好自己。


  關山門後,拔列蘭又做出要出門的狀態來。白狼一臉不解的說道:“又怎麽了,這才剛躺下又要出去。現在正是風雪最猛的時候,這會出去不得被雪埋了?”


  拔列蘭說道:“那你先休息一下吧,我要下山。”


  “下山?”白狼疑惑拔列蘭要下山的舉動,畢竟極寒之地的雪山是下山容易上山難的。拔列蘭過去都是三個月才下山一次,到各族部落裏用獸皮或者雪山上的特產換取生活的物資和金屬等等。但是拔列蘭一個月前才去過,是為了準備過冬的物資,這回又下山,肯定是有事。看來那隻鳥一定是有了什麽發現,來通報拔列蘭。作為在雪山中有熊部落的最後一人,拔列蘭身負守護雪山的任務。雪山是極度危險的地方,如果輕易上山,一定會被雪山淹沒在雪堆下的。


  拔列蘭解答了白狼的疑慮,回答道:“有人上山了。”


  “你說什麽?有人上山?瘋了吧?北涼那些人類哪個不知道除了你之外任何人上山隻可能死路一條,誰這麽不怕死敢上山。”


  “暫時不清楚,不過,據那隻白霰鳥說的,領頭的是一隻身高將近五米的青色巨狼,看起來不像是人類。”


  “獸人?”白狼一下緊張起來,從人型變成了狼型,齜牙咧嘴地說道,“我跟你一起去!”


  拔列蘭推開了木門,白狼先從木屋中跳出來,落在雪地上。現在的風雪確實猛烈,地麵的積雪又厚了許多,白狼一落地,半個身子都被埋沒了。拔列蘭熄滅了火堆,對彩花鹿說道:“你在這等我回來,絕對不要出去。”說完,便爬著樹跳了下去。


  拔列蘭騎在白狼的背上,由白狼背著他往山下走去。路上,白狼問道:“那夥人從哪裏上山的。”


  “東邊。”


  “東邊?怎麽可能會有人從東邊上來?難道是從北海過來的?如果是獸人應該從西邊過來才對啊?”


  “白霰鳥說除了領頭一隻狼人以外,還有許多人類,而且從樣貌上看不像遊牧名族。看起來,有其他人要覬覦山上的某些東西了。”


  山腳下,炎徹一行人的行動速度並不快。風雪突然猛烈了,原本隻到青狼膝蓋的積雪瞬間已經達到了他半個身子那麽高。炎徹有些受不了前進的速度太慢,想要用靈移帶著所有人快速往山上走去,但是炎鐵戈所告訴他不要隨便用魔力。越往山上走,風雪越大,風雪中摻雜的氣息也越來越重。炎鐵戈還判斷出風雪裏有龍族的氣息,還有一種更加稀有的氣息……有點像神族的氣!如果這時候使用魔力,或許會被山上的神族和龍族知道。


  炎鐵戈的這番話驚呆了眾人,他們不敢相信山上出了龍族居然還有神族。前途變得更加深不可測。炎徹也意識到這次旅程非同小可,看來隻能腳踏實地地往上走了。


  在緩慢的前進途中,領頭的青狼忽然聞到了味道。在這看似沒有生物的冰雪世界中,其實隱藏著許多生物,它們雖然躲在雪堆中或者偽裝在其他的地方,都沒有逃過青狼的鼻子。但是這次,他不光聞道了那股味道,而且那股味道並沒有像其他生物一樣選擇避開他們,而是朝他們走來。青狼很好奇,好像對方是特意朝他們過來的。看來來者不善,所有的魔眾也感覺到了有一隻生物在朝著他們過來,莫非要把他們當成食物?

  炎徹晃動自己的身子,隱從他的影子中站了出來。炎徹對他說道:“隱,你去看看。來的要是敵人,就就地解決了。”


  隱剛想要答應,鬼十裏卻過來阻止他:“且慢。我感知到過來的除了一隻猛獸,還有一個人!可是,在很久以前,這裏已經沒有人類再生活了。那個人類很奇怪,我覺得先不要下手,有機會直接帶過來給我們看看,也好從那個人的嘴裏問出些話來。”


  炎鐵戈說道:“嗯,鬼先生說的不錯。我看,現在風雪太大,繼續前進太困難了。我們在附近找一個山洞避避風雪,隱把那個人類製服後帶過來。或許,可以提前解開我們一些疑惑。”


  隱領命後往山上飛去,一律黑影在白色的世界中特別顯眼。


  在山腰,白狼背著拔列蘭一路往山下狂奔,突然,白狼像感知到了什麽危險,停止下了腳步,頂著鼻子在問著空中的氣味。拔列蘭在背上問道:“怎麽了?”


  “有股很奇怪的味道,是從來沒有聞到過的。不像是雪山裏的生物,又不像人類的味道,太奇怪了。”


  “不是人,又不是動物?”拔列蘭也緊張了起來,拔出匕首看著周圍白茫茫的一片。


  在一個參天高的大樹背後,大樹的影子下探出隱的頭來。隱蒙著麵,隻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頭,自言自語道:“想不到,果真有人。”


  白狼瞬間感知到那股氣息就在一棵樹的背後,立刻狼毛直立,對著大樹背後喊道:“什麽人!出來!我知道你躲在樹的後麵!”


  拔列蘭從白狼的背上跳下來,拿著匕首對著大樹後麵的人說道:“後麵的朋友,這雪山太過危險,若是來探險的話可以回去了。若是捕獵,這疊疊山可是沒什麽值得捕獵的動物。現在是風雪最大的時候,如果沒法下山,可以到我那暫時避一避。我叫拔列蘭,北涼的人大部分都知道我,我不傷害你的。”


  聽到拔列蘭說的話,隱便從大樹後麵走了出來。當隱一現身,白狼和拔列蘭是一臉震驚的表情。


  “你,是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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