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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白狼

  無雙突然出現了,她也通過感知知道無名在這裏和一位馭劍士交手,而且從無名爆發出的氣量來看,絕對是可以殺死對手的。她並沒有從趙益歌的身上發現什麽問題,趙益歌一直在避免暴露自己的氣場讓對手知道自己的境界。如果知道趙益歌的真實力量,他們估計不會輕易讓趙益歌等人離開這裏。越是強大的人,越不能放任在外,如果不能成為自己人,那就會成為敵人。


  無雙看出趙益歌雖然是年輕的後起之秀,但是也有了一定的境界,畢竟可以和無鞘三劍客的無名接手還不落下風。不過無雙看出來趙益歌沒有反抗的意圖,也沒有實力抗下無名的攻擊,隨便傷了一位年輕的修行者也是不好的行為。他們要對付的是魔人,沒必要對普通人下手。不過剛剛也提到了,趙益歌是個人才,這點無名和無雙都看出來了。無名想的是消滅對方,而無雙則想的是把對手變成自己人。


  無名在收回逸龍劍後,來到無雙身邊,問道:“幹什麽打斷我?我剛遇到一個有點水平的劍客,想要切磋一下。攻下薑國之後呆的時間太長了,好久沒有動手怕手腳生疏。”


  “你剛剛的殺氣根本不像是要切磋的樣子。我們行的是大義之事,不要把個人的情感牽扯進來。”無雙轉過臉對趙益歌說道,“那位小兄弟,沒受傷吧?”


  看來趙益歌隱藏的很好,在無雙看來自己的實力是不如他們的,所以他馬上配合道:“多謝姑娘相助,要不是你出現,我們兄弟二人可能會命喪於此。”


  “瞎說什麽呢,我都說是切磋了,會見好就收的,哪裏會威脅到你們的性命。”無名一臉不悅。


  “好了,你閉嘴吧,先回到東陽城。聽說魔人已經回到了祁國,燕輕候的戰書也已經送過去了,雖然沒有回信,但是大戰一觸即發。”無雙接著對趙益歌說道,“那位小兄弟,剛剛聽你說你們兩個是親兄弟。現在正是用人之際,你們兩個年紀輕輕就有這樣的才能,願不願意跟著我們一起與魔人對戰?身為一個修行者,有再強的本事,但是心術不正還是沒有用途的。”


  趙益歌從無雙的最後一句話聽出了她的意思,無雙其實是跟無名一樣的人,但是先禮後兵。趙益歌一想,一下出現兩位高境界的馭劍士,自己可能勝算不打,而且潛伏計劃會就此落空。無雙誠意邀請,正好也有機會躲過官兵的盤查進入東陽城。趙益歌故意顯示出高興的表情,看著李境使了一個眼色說道:“那再好不過了!我跟哥哥正好犯愁沒有途徑能夠出一份力,我們兄弟二人也想著把魔人趕走,多謝姑娘收留我們。”李境聽完趙益歌說的話,也配合著說了一句“多謝”。


  無雙也是滿意,一下子就多了兩位後起之秀,尤其是趙益歌,她看出那個小子的潛力絕對不止這些,甚至有些隱藏。帶進東陽城後,正好可以有機會試探一下虛實。如果真是清白的,那麽醍醐組織又將增添兩位高手。


  趙益歌和李境跟在無雙的後頭走進了東陽城,在無雙的帶領下,城門的官兵果然沒有盤查他們。進入東陽城之後,無雙便邀請他們進入城主府,還說燕輕候在不久後就會到東陽城,會親自指揮前線作戰。這個消息半好半壞,好的是孟朝那邊燕輕候不在,是有救出薑王的機會,壞的是無雙很有可能不會放他走,而且要讓燕輕候親自看一眼。如果讓燕輕候看到他跟李境,計劃一定會敗露的。而且現在進入了東陽城,薑國的人對於趙益歌和李境多少都有點熟悉的,現在更是不能露出馬腳的時候。趙益歌便找個了理由先搪塞過去,至少要離開無雙的眼皮子底下想出應對的政策。他便回答:“多謝姑娘賞識。斬鐵燕輕候的大名如雷貫耳,正是我和哥哥久仰的對象。能夠與他見上一麵,是我們兄弟二人的福氣。不過,無功不受祿,我二人出入江湖,何德何能能夠和燕輕候見麵。男子唯有功績才是正事,敢問姑娘這裏是否有軍隊募兵,我和哥哥也可以為人類獻出一份力。但時候,我二人在戰場上馳騁,有了軍功後,再見燕輕候更好不是嗎?”


  “嗬嗬,你們能夠有這想法著實是一件好事,現在正是人人獻出一份力的時候。不過小兄弟有這身手還去當兵太可惜了,以你的身手我完全可以給你一個幹部的位置。”


  “多謝厚愛,我們兄弟還是希望踏實一點,不然要是無名前輩再想和我切磋,要了我的命,我可沒地方躲了。”


  趙益歌這句話把矛頭轉到了無名那,頓時離開多了幾成把握。無雙也是氣憤,偏偏無名對趙益歌下了殺心,無奈隻能放任他們離去。


  在路上,李境想要對趙益歌說話,趙益歌立刻提醒他:“等天黑再說,他們的感知能力太強了,我怕連我們說的話都能聽見。”二人便朝著募兵的方向走去。而在他們走遠之後,無雙叫來一個東陽的士兵,對他說嚴密監視那兩個馭劍師,不能讓他們走出東陽。


  北涼,雪山之中。


  東邊的這座山叫疊疊山,山巒重疊,故得此名。重疊的山石縫隙之中,往往能生存下細微的生物,一些綠植能夠在石頭縫隙裏生長下去。一隻彩花鹿翻山越嶺,終於找到了縫隙之中的綠植,把頭伸進石頭縫隙裏吃起草來。吃了一會,身後突然傳來了聲響,彩花鹿立刻警覺性的縮回頭來往身後看。身後白茫茫一片,風雪不斷地飄下,並沒有什麽異常,或許是自己太緊張了。這隻彩花鹿懷孕了,再過十天就可以產下幼崽。在這殘酷的環境裏想要生存實在是太難了,不但要麵對惡劣的環境,還要警惕同樣能在冰天雪地中生存的捕食者。


  彩花鹿確認了一遍沒有問題,又準備回頭吃草。就在她回頭的一瞬間,一隻猛獸從雪堆裏跳出,伴隨著吼叫朝著她撲去。靠著靈巧的本能反應,彩花鹿躲開了第一次撲咬,襲來的猛獸撞到了石頭上,頓時石頭上方的雪堆塌陷,把猛獸埋沒。


  剛剛撲來的猛獸十分巨大,彩花鹿甚至沒有看清那是什麽猛獸。原以為這倒塌下的雪堆會壓製住猛獸,沒想到地麵上的雪堆開始鬆動。彩花鹿嚇了一跳,立刻在厚重的雪堆上邊跳邊跑。在她跑了沒多遠,雪堆突然爆開,一直雪白皮毛的猛獸帶著鋒利的爪子踩在雪堆上,居然還說氣話來:“生疏了,太久沒運動居然連一隻鹿都抓不到了。”


  彩花鹿一路奪命狂奔,猛獸開始追擊著她。她身上散發出食物的味道,能夠一直吸引住捕獵者。她跳進一片樹林裏,想要用緊密的樹林讓猛獸停止腳步。沒想到那隻猛獸真不是一隻普通的野獸,居然能夠在密集的樹林裏奔跑。彩花鹿便在逃跑的時候撞擊樹木,把樹頂上的積雪撞下來,讓猛獸停下。那隻猛獸越追越近,不停地在樹林間穿梭,甚至能夠爬出雪堆,彩花鹿的辦法一點用也沒有。最後,她被猛獸逼上了絕路,身後是一處懸崖,跳下去必死無疑。


  猛獸見彩花鹿無路可退,開始減慢腳步,這時,就能夠看清它的樣貌了:這是一隻全身雪白,唯有瞳孔是藍色的雪霖狼,是這片雪山中為數不多的捕食者。被它頂上的獵物幾乎沒有生存的希望。


  彩花鹿不敢前進,也不敢後退。往後退步時,腳下的積雪便掉下了懸崖。彩花鹿無奈地呼喊,朝著天空吼叫。雪霖狼蠢蠢欲動,做好準備要撲上她想用一頓美餐,結果這時突然從雪霖狼的一側跑出另一隻彩花鹿來,一下撞開了雪霖狼。懷孕的彩花鹿才有機會從懸崖邊上逃走。可是就在母鹿剛準備跑進樹林的時候,一個人突然從一棵大樹的背後跳了出來,一下把母鹿撲到在地。同時還拿出了一把匕首,對準了母鹿的脖子。


  撞開雪霖狼的是一隻公鹿,正好是那隻母鹿的配 偶。看見自己的伴侶被一個人類抓住,脖子被匕首抵住的時候,他奮力呼喊,準備去救下自己的伴侶。但是他撞擊的威力不足,雪霖狼清醒過來後一下便把他撲到了。公鹿隻能眼睜睜著看著自己的伴侶和沒出生的孩子死去。殘酷的環境,更有殘酷的現實。獵物永遠逃不出被捕殺的命運。彩花鹿也可能會有人類的思想,想著為什麽隻有自己要苟延殘喘的活著,天生注定要成為別人的食物?


  雪霖狼撲到了公鹿之後,沒有咬死他。她看向那個人類,那是她的朋友,一隻狼和一個人合作一同在這雪山裏生活。但是,血腥味並沒有傳來,看來人類並沒有下手。雪霖狼便再次開口說話,聲音像一個女人一樣:“怎麽了,還不動手?”


  人類發出一聲感歎,看著大腹便便的母鹿,隨後無奈地回頭對雪霖狼說道:“她懷孕了,算了吧。”


  “什麽?又是有崽的?這是這三天來的第三次了吧?無所謂了,我腳底下這隻是公的,吃這隻公的沒問題了吧?我跟著你可是三天沒有吃飽了,再不吃飽我可就跑不動了。剛剛撲那隻母的時候,因為太餓速度慢了下來才撲空了。”


  人類站起了身,被他撲到的母鹿立刻站起來,跑到遠處,但是任然駐足觀看他們。人類是一個清秀的男子臉,看年紀應該有二十多歲,但是胡子已經續了起來,估計是沒時間清理。他又對雪霖狼說:“他們應該是一對,那隻公鹿敢出來和你一隻狼搏鬥,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這麽有情義的彩花鹿,我下不了手。放了吧。”


  雪霖狼很震驚地回答:“有沒有搞錯大哥,你吃東西的條件也太多了。懷孕的不殺,有情義的不殺,難道下次我抓住獵物的時候還要問他們是不是都是有情有義的動物?再說他們也聽不懂我們的話啊。”


  “我聽得懂。”從雪霖狼腳下的公鹿傳來一句話,嚇得雪霖狼以為自己聽錯了。


  雪霖狼抬起自己的腳,公鹿便站了起來,但是並沒有逃走。他對人類說道:“謝謝你不殺我的妻兒。”


  人類無奈地搖搖頭說道:“又是一隻獸人影響下的動物。你能夠變成人形嗎?”


  “不能,我們講得也是腹語,隻是模仿其他生物的聲音才學會了說話。這個能力也是在雪山的冰雪更加惡劣之後學來的,很多生物也都會了。不少生物更是變異,有的能夠直立行走,有的從吃素變成了吃肉。”


  “哎,無所謂了。聽見你說話我都更不敢下嘴了。這場該死的風雪,讓整個極寒之地都變天了,幾十年下來,這裏已經沒有人樣了。不說了,你走吧,跟你妻兒在一起吧。遇到其他食肉動物可沒有我們這麽好講話的了。”


  人類講完,公鹿也沒有離開。人類倒是更加奇怪了。


  “哎,你怎麽還不走?再不走也許我就反悔了?確實我也吃了三天的雪蓮果和冰豆,沒什麽力氣。”


  “敢問英雄尊姓大名?”


  “大名?英雄?你指的是我?難道你也有名字?你這些思想也是這場風雪帶來的?哎,算了,怪事見多就不怪了。我叫拔列蘭,還有什麽問題嗎?”


  “拔列蘭大英雄,你願意為了生態的平衡留下我妻兒的性命,但是我的能力也不足以保護她們。她們對我十分重要,我的妻子還有不到十天就能夠生產了,而我的身體至少可以讓你果腹三天。我希望你能答應我,用我的身體為代價,保護我的妻子直到她順利生產。”


  拔列蘭正想說話,公鹿二話不說往一塊岩石上撞去,把自己撞死了。看著血濺當場的公鹿,拔列蘭不知道該說什麽。反而是雪霖狼很高興的說道:“這世道也是奇怪了,居然還有人主動送上門的。你把這個家夥皮扒了,我去把另一隻……”


  “住手!”拔列蘭當場嗬斥雪霖狼,“白狼,你要是敢動那對母子,我一定會跟你拚命!”


  雪霖狼的名字叫白狼。白狼好像知道自己玩笑開得有點過分,不過作為捕獵者,她不會因為獵物死去而感到悲傷。那隻母鹿在看到自己的丈夫死去後,默默地走來,靠近死去的公鹿身旁,用鼻子頂著公鹿的身體,發出悲痛的嘶啼聲。拔列蘭走到母鹿的身邊,把手放在她的背上,說道:“你放心,我在這裏答應你死去的丈夫,在你生下孩子之前,我一定會保護好你。”


  拔列蘭帶著懷孕的母鹿,返回自己的住所。而白狼,用嘴裏叼著公鹿的屍體,嘴裏的口水止不住得往下流。


  誰能想到動物在受到氣的影響後,也能像人類一樣有了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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