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渣了他吧
就算遲倦怎麽威逼利誘的讓她開口說話,她偏偏是死也撬不開嘴,要不是實在承受不住了,薑朵說不定會一直忍下去。
遲倦最後沒去找白溪,反而拉著薑朵回了家,然後讓她乖乖說對不起。
薑朵躺在床上挺屍,大腦驟白,放空般的望著天花板。
其實她有在竊喜。
薑朵很難說清楚自己對遲倦是什麽感覺,但她明白,她挺愉悅的。
而且,她也明白,遲倦是難得的三好男朋友。
除了燒錢了點,遲倦堪稱完美,隻要跟他談,他就不會讓你沒有安全感。
就連白溪,也都是分手後0.1秒才存在的。
但越是這樣,她越覺得遲倦這個人挺難以掌控的,畢竟覬覦他的人太多了,遲倦又窮,跟別人走很正常。
就連遲倦用的顏料,都是她花了大幾千去找人磨出來的。
遲倦是個窮光蛋,但卻看起來很貴氣。
不過薑朵轉念一想,成天她這麽砸錢,再不濟也能貴氣的起來。
薑朵望著遲倦,試探的開口,“白溪給了你什麽好處?”
錢或者名,白溪總會給一樣,不然遲倦不可能跟她糾纏。
遲倦呼出了煙圈,聲線四平八穩,“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薑朵一震,有點難以置信。
白溪這樣揮霍那公司,說不定最後持股最多的還成了遲倦了,怪不得遲倦願意。
換做是她,她也願意。
半晌後,薑朵微不可察的看了一眼遲倦,開玩笑的問,“要是我把焚一送給你呢,繼續跟我談怎麽樣?”
遲倦:“不好。”
薑朵:……
回的夠利索,稍微考慮考慮都沒有,脫口而出就是拒絕。
頭一次,薑朵有點仇富。
薑朵:“遲倦,你不能這樣,你不讓我跟陸北定好,也不讓我跟你好,分了手還讓我當三,你講點理。”
薑朵聲音有點悶,她忘了,遲倦好像很少講道理。
其實她不算什麽堅強的女事業家,本來也沒抱著遲倦會一直陪著她,但難分難舍的原因是,這一年來,遲倦太會當男朋友了。
薑朵記得有次生病,她鬧脾氣不肯吃藥,分散片很苦,遲倦磨了半天喂她糖吃。
等薑朵咽下去後,她又撒嬌的讓遲倦咽藥,不給水,不給糖,三粒一起嚼。
遲倦二話沒說就嚼了,薑朵愣了,突然覺得藥沒那麽苦了,甚至突然覺得,遲倦應該是……喜歡她的。
人生最大的錯覺,就是自以為是渣男百年難得的真愛。
比如現在,遲倦躺在床上,不要臉的出主意,“朵朵,跟著我,我把白溪的錢給你花,咱們共同致富。“
看吧,這樣吊兒郎當的人,把感情當兒戲的人,怎麽可能深情的起來。
薑朵閉上眼,說了一個字,
“滾。”
遲倦的手指在薑朵的脊背上跳躍,摸著凸起的骨頭,突然笑了一下,妖孽的不行,
“這麽瘦,等陸北定回來了,說不定還會怪我沒把你養好。”
陸北定?!
薑朵心髒倏地一窒,整個人不受控製的發抖,就連四肢都漸漸變得冰涼。
可身後的人繼續慢悠悠的說,
“朵朵,你喜歡陸北定麽?”
他的語氣足夠漫不經心,像是開玩笑,又不像。
薑朵咽了咽口水,眼神略有鬆動,“過去的事了,沒必要提。”
嗬——
一陣冷笑鑽進了薑朵的耳朵裏,等她反應過來時,遲倦已經捏著手機正發著微信。
薑朵瞥了一眼,抓了幾個明顯的字眼。
“今晚”、“約不約”、“等我”。
薑朵扯了一抹笑,望了眼白得發亮的天花板,開始冷嘲熱諷,“白溪又找你了?”
遲倦搖搖頭,事後淩亂的發絲給他平添了一抹隨性,
“不,這次是我找她。”
薑朵:……
行,這次算她犯賤,問這種低級又弱智的問題。
薑朵起了身,隨意的收拾了一下,提著手挎包就準備出門,遲倦一聲不吭,眼皮也沒抬的就放她走了。
薑朵關門的時候頓了頓,等了幾秒後才死心的摔門走了。
她從包裏抽出手機,卻無意中碰到了那把一直藏匿在裏麵的匕首,薑朵吃痛的呲牙,卻沒有惱怒。
眼底反而蓄了層水光,辯不出是因為疼流淚的,還是因為別的。
她花了幾分鍾調整情緒,然後撥通了一個電話,“可兒姐,程厭在哪?讓她在焚一等我。”
而在公寓內的遲倦卻收斂起表情,整個人看起來陰冷又淡漠。
他望著白溪發過來的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皺眉,反手把白溪拉黑,眸子裏是顯而易見的不耐煩。
過了會兒,他順手接了個電話,聲音如至冰窖——
“把白溪手頭上的案子一個一個都給我搶過來,渣都別給她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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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一,男男女女,燈光晃眼。
薑朵坐在程厭麵前,為她調了杯果酒,程厭有些受寵若驚,無措的望了眼她。
但薑朵隻注意到了程厭過分水潤的眼睛。
那種一眼就能讓男人淪陷的眼睛。
不可否認,她薑朵是一個市儈的女人,至少表麵上看起來是這樣,所以遲倦膩了她也是正常。
當一個女人沾染上了柴米油鹽以後,想仙也仙不起來。
而程厭這種,舉手投足都是未沾風塵的小姑娘,最能磨掉男人的自持力。
薑朵不知想到了什麽,彎了彎嘴角,程厭卻因為這一抹笑放鬆了不少。
誰人不知薑朵是個狠角色,單獨談話這種事,不亞於高中教導主任找學生的威懾力。
程厭略微緊張的開口,“朵姐,這次……您找我有事嗎?”
薑朵:“你覺得遲倦長得怎麽樣?”
一瞬間,一股涼意衝上了程厭的心髒,她揪緊了衣擺,囁嚅了半天。
誰不知道遲倦是薑朵的男朋友?
誰敢去評價老板的對象?
給她十個膽子,她程厭也不敢去對遲倦評頭論足。
薑朵看穿了程厭的顧慮,無所謂的笑笑,“你放心,大膽說,我已經跟遲倦分手了,說他壞話我估計還會高興點。”
程厭慢慢的低聲說,“很……妖。”
薑朵不置可否地笑了,然後繼續不鹹不淡地問,“我拜托你個事,怎麽樣?”
程厭心下一緊,抬眸定定的望著薑朵。
薑朵:“我想要捉奸在床,你幫我去渣了遲倦好不好?”
程厭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吃驚的張了張嘴……
薑朵繼續說,“我知道你媽媽在醫院等錢治療,隻要你幫我,我立馬轉賬給你五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