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二章 撲朔迷離
“已經查到了？！真的嗎！”其他人聽到那兩張人皮的身份被查到很是吃驚，這幾天裏他們也嚐試去找過，可最後都是一無所獲，甚至於連相同年紀的都找不到，沒想到對方竟然就是嶺城的本地居民。
雖然已經查到了，可張平凡的臉色並不好看：
“這是我托關係從警方資料庫調取的一起案件，在嶺城嘉園小區，有一對老兩口，同樣也是做包子鋪的生意，老兩口在嶺城已經做了二十來年生意了，街坊鄰居全都熟悉他們，兩位老人也很有善心，經常會救助一些流浪貓狗，但有一天那些常來買包子的老顧客發現原本早早就開門的包子鋪竟然沒有開業，大家都以為是老兩口想要歇一天，可後來發現不是這樣，一連一個星期老兩口都沒有出現過，鄰居感覺有些不對勁，旁邊賣五金的大叔報了警，警察來到現場將門撬開，卻發現裏麵已經滿是灰塵，大概有半個月沒有人居住過了，而且房間還殘留血跡，警察認為老兩口已經遇害，開始立案調查，但不管他們如何調取周邊的監控都沒有發現有人出入過包子鋪，而奇怪的是，警方那邊說老兩口最起碼已經遇害半個多月，但卻有人堅持說一個星期前還在這裏買過包子。”
“然後呢然後呢！最後這個案子就不了了之了嘛？”大家都被張平凡講述的故事引起了好奇心，紛紛追問。
張平凡卻麵色古怪的說：“不是，這個案子是被人銷案了。”
“銷案？誰？”
“兩個老人有個女兒，之前一直都在國外念書，回來銷案的時候說是她接走的父母，準備去國外享福，屋內的血跡也是臨走時不小心碰上留下的，警方調取兩人身份信息，果然發現了登機的身份信息，這個案子也就結束了。”
寒酥說：“怎麽會這樣呢，老人明明遇害了，為什麽他們的女兒要來銷案呢？難道……”寒酥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說：“難道是他們女兒殺害的父母，然後導致父母的怨念恒生這才產生了孽！”
“有可能！”
這個猜測獲得了大家的同意，或許也隻有如此才能解釋女兒為什麽要這麽做。
可這是張平凡卻提出幾個問題：
“如果女兒在半個月前就殺害了父母，一個星期前客人看到的人怎麽解釋？”
“所謂登記信息又是如何做到的，在沒有本人登機的前提下，警方怎麽可能會輕易銷案。”
“這……”
這兩個問題的確是沒有解決，恰恰也是整個案子最為蹊蹺的地方。
最後張平凡補充一句，雙手支撐在桌子上，眼神劃過眾人：“你們就沒有想過……這個案子是在什麽時候發生的嗎？”
眾人：“？？？”
啪！
一張複印的文件被拍在桌子上，左上角的地方豁然印著一個不是那麽清晰的日期。
“199……二十年前！”大家傻了，這件案子竟然是發生在二十年前，那也就是說這老兩口最起碼也死了二十年了。
“難怪……”古利突然說了一句：“難怪他們還敢在本地開設包子鋪，還如此大張旗鼓，如果對方真的都死了二十多年，當年五十多歲的老人現在也是年過古稀了，那些認識他們的人也是少之又少，就算碰見了，也不會認為這是二十多年前那個消失的包子鋪老板。”
“所以我懷疑孽根本就不是那老兩口，這老兩口隻不過是孽當年犯下的罪孽之一，時隔二十年她們不知道什麽原因又卷土重來。”張平凡提出了猜測，大家全都陷入了沉思。
不管是哪一種可能性，這件事的複雜程度已經遠超他們的想象，二十年前的殺人迷案，和現在的人肉包子，一切的一切看起來毫無聯係，但其中卻像是有一根透明的絲線將其連接起來。
羅曼突然一拍腦袋說：“女兒！對了，我們可以從那個女兒入手啊！”當所有人都看向她的時候她神采奕奕的說：“既然當年老人失蹤的時候女兒出現了，說明當年孽肯定跟這個女兒有關係，甚至於女兒也可能是人皮之一，現在兩位老人又一次出現在嶺城，他們的女兒或許也會在，不管女兒是人是鬼，他們既然可以在這裏開設包子鋪，那就需要一定的正規手續和進來途徑，隻要我們從這兩個方麵下手，說不定能夠找到他們的蛛絲馬跡呢！”
張平凡眼睛一亮：“這個思路很好，暫時的情況我們隻能是從這方麵著手，另外，我們還要留下倆人負責篩選案件，人皮的身份我們有線索了，不過孽的產生原因還需要尋找，但最起碼也能為我們排除一些錯誤答案，在老人失蹤之後發生的案子基本可以不用查了。”
“啊？那我們找的都是近幾年的啊？”
“沒關係，我們重新再來！但一定要快，耽擱的時間越久越會有人受害，另外通知當地異人所，讓他們加強監控防護。”
古利有些擔心：“那如果人家不聽怎麽辦？”
張平凡眼中劃過冷色：“記住，我們隻是一個小小的事務所，保衛異人安全的事情有異人所負責，作為市民我們能做的就是配合，如果對方不聽取建議，也就不要再勸了。”
聽到他的話，所有人心中一凜，這話雖然殘忍，可卻很現實。
所有人屁股都沒坐熱乎，又開始進入下一輪的調查，這一次比上一次多出了一個年限範圍，但也足足耗費了兩天的時間，兩次加在一起，已經過去一個星期了。
這天晚上，張平凡坐在門口，仰望著頭頂上的星星，不知道是不是心裏因素，這裏的星星遠沒有自己家院子裏看到的亮看到的大。
羅曼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背後，穿著牛仔褲的她將腿上的渾圓展現了淋漓盡致，不顧地上是否有灰塵就坐到他的旁邊，自言自語說：“你真的變了好多。”
張平凡耳朵一動，輕笑道：“有嗎？變帥了嘛？”
這種冷笑話自然是沒有逗樂羅曼，自顧自的說：“除了臉皮外，很多東西都變了，以前的你絕對不會管這種事情，最有可能的是會勸我們遠離這裏，換個城市發展。”
“那可未必，或許這裏有我舍棄不了的東西呢。”
張平凡自嘲一笑，他不是聖人，更沒有拯救蒼生的義務，起碼他是這麽認為。
羅曼偏過頭，看著那比以前擁有更多棱角的側顏，口吐蘭芳：“你還記得當初第一次來到異人所嘛，眼中雖然慌張，可更多的卻是鬼主意，我承認你來到異人所之後，整個所裏的氛圍都不一樣了，雖然每個人都口中對你十分厭煩，但缺少你的時候大家卻感覺心中空落落的，當初你在嶺城，”她跺了跺腳指著地麵說：“就是腳下這塊土地，你被掩埋在這裏，所有人都像是瘋了一樣在找你，你下葬的那一天，我記得，所有人都哭了，當時我就很詫異，一個小小的人類，他是有什麽樣的魅力能夠讓上到四五十歲的阿姨，下到十七八歲的小姑娘都為其流淚呢？”
張平凡身體向後靠，聳聳肩道：“可能這就是魅力吧。”
“後來當我真正了解你的時候，我明白了，有的人天生就會影響其他人，有的人終其一生努力也無法改變任何人，隻身赴京都、大鬧情報站、逃亡神農架，那些所有人都認為不可能的事情但卻在你身上都一一實現了，曾經不看好的人現在也被打臉，被異人仰視的中三家你交好兩家，其中一家卻也因為你折損了大批精英弟子和一個家主。”
說到這裏的時候，羅曼看著他的眼睛已經閃爍著一種亮閃閃的東西，縱然張平凡如此深厚的臉皮對於這樣的糖衣炮彈也有些招架不來。苦笑道：“曼姐，我可沒有這麽優秀，我也隻是為了自救。”
“不！你有！你的心裏從來都沒有任何人，但卻有其他人都沒有的兩個字，責任！”
“你變得不同了，以前的你心存善意，可卻自私冷漠，除了屏羽姐之外裝不下任何人，但現在你變了，你開始接納其他人，你願意讓人走進你的心裏，隻是還不承認罷了，你想用冷血的外表卻偽裝自己，因為你害怕，你害怕被人看出自己的感情，你怕因為這種感情會連累其他人，就拿這一次舉例，如果當時是在前線，你最多會告訴我們不要再吃他們家東西，然後頂多上報異人所。”
“但你們卻冒著危險親自調查，這不是你的風格，你不是一向都說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那這一次你怎麽解釋？”
這種被人看穿的感覺讓張平凡一次次正視自己的內心，他不得不承認，羅曼絕大一部分說的的確是他的想法，可嘴硬的他哪裏會這麽輕易就服輸，還在嘴硬說：
“我那不是自負了嘛，鬼知道這種小破地方還能有傷到我的家夥。”
羅曼看破不說破，隻是嘟囔一句：“也不知道誰說獅子撲兔尚用全力，口是心非。”
張平凡：“……”
感知掃到有人過來，張平凡趁機留下一句：“人回來了，開會。”之後就一溜煙的消失不見了。
隻留下羅曼在原地獨自美麗。
這一次開會的時候大家臉上的表情要比上一次緩和很多，在有針對性的調查下，果然發現了蛛絲馬跡！
拿到第一手資料的是古利，在他多次走訪原本嘉園小區附近的原居民時得知這樣一個消息。
據說，當年包子鋪老兩口的女兒小時候曾經被人綁架過三天三夜，最後是爬著回來了，而下身全都是血，一路上已經拖出一條血路。
之後女兒就陷入了自閉症，並且不想見任何人，見到外人更是會嚇到尖叫。
無奈之下，老兩口把女兒送到另外一個城市讀書，長大後更是多年都不願意回國。
當年這個案子由於技術水平的因素，無法找到真凶，但資料上顯示小女孩的醫院記錄是下身完全撕裂，疑似被巨物插入貫穿，連腸子都泄露出來，能夠活下來簡直就是個奇跡。
可看完資料的眾人卻想到了一個臭名昭著的案件，朱羅連環殺人案。
朱羅連環殺人案是在三十年前的一起震撼整個異人圈的案件，這個名叫朱羅的豬異人隻是一個地道的農村漢子，當他來到大城市裏的時候被城市的都市麗人迷花了眼睛，從此就不願意留在農村，哪怕在大城市裏要飯也要留在這裏。
而他一次次看著學校裏那些青春靚麗的女孩子心中邪念大生，起初他隻是湊上去要錢的時候聞聞女孩子身上的香味，可隨著一次次的意淫，他的心中生出的更加大膽的想法，他想要得到一個女人。
但當年女孩子都很保守，不管他是賣慘還是裝可憐都無法勾引女孩上鉤，最後他把罪惡的雙手伸向了還在上小學的人類小孩，那些小孩放學之後朱羅都會裝作孩子的親戚家長，謊稱孩子的父母沒有時間接孩子讓他來接。
而這些目標都是根據他長時間觀察才決定下來的，為此他還特意準備了一套能夠唬人的行頭。
得手後，他就會把女孩待到他原本呆著的地下井中，哪裏有著一個維修間，那就是他的犯罪場所，他在地下肆意的奸淫著孩子，每個孩子都在他的手上活不過三天。
當越來越多的孩子家長報警後，警方和異人所同時鎖定了這個多次出現在畫麵中的朱羅，開始了地毯式的排查，當朱羅被發現了的時候，那個維修間中已經存有將近十具的孩子屍體，最早的一個身體已經開始腐爛惡臭，要不是有人舉報這裏維修管道發出異味，他們還不知道要搜尋多久才能發現這個秘密基地，也不知道還會有多少孩子受到傷害才能讓這個喪心病狂的家夥得到應有的懲罰。
也是從那一年開始，人類高層和異人總局簽訂了異人類行為規範以及懲戒措施的法律，異人犯罪涉及到人類，罪加三等，傷害到人類，無期限關押，情節嚴重由異人和人類高層共同處置。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異人所開始在各地開設異人所，到了現在，哪怕一個偏遠的鄉村也會有一個小小的房間是留存異人來負責監督當地異人的。
而那老兩口的女兒遭遇和朱羅犯罪的案件何其相似，聯合上下，不難發現這女兒應該是遭到了非人的待遇。
可下一個問題卻是女兒真的就是孽嘛？她為什麽殺了父母，又是在什麽情況下死的？
這兩個問題他們都想不清楚，
此時，張平凡突然提出一個問題：
“你們有沒有想過，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是怎麽從異人的手中逃出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