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證據呢？
“不要打岔。”寒酥不理會張平凡的插科打諢，一雙寒眸逼視水玲瓏。
“水玲瓏，身為水仙異人，體香一直都是你引以為傲的特點，可是在你經紀人的口供中，當日生日宴會中你全程都散發著一股劣質的香水味，加上我們在別墅聞到的花香味，足以證明你當時根本就沒有參加宴會，而是找人借化妝舞會的契機代替你。你其實一直留在家裏，並且殺了佘雲貴，是不是！”
“這些都隻是你們的一麵之詞，有可能是經紀人聞錯了呢？你們說在別墅聞到了水仙花香，證據呢！”水玲瓏反駁。
“這……”寒酥一時詞窮，的確，她們所說的話足夠成為合理懷疑，但是卻沒有確鑿的證據，她轉頭看向張平凡，怎麽說這件事情都是他調查出來的。
張平凡負手而立，看到投來的視線，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靠，看你這麽自信的樣子還以為你什麽都知道呢。
他也沒客氣，拉開凳子一屁股坐下。
“你要證據是吧，寒酥……咳咳，寒組長，我要的資料呢。”對上那不善的眼神，張平凡輕咳掩飾尷尬，寒酥懶得跟他計較，遞過去一疊準備好的文件夾。
打開文件夾抽出幾張照片和名單放到桌上：“水玲瓏，你別以為你的作案手法有多麽的高明，其實隻要用心找並不難發現破綻。”
說著，拿起一張照片，
“這是城東別墅的監控畫麵，這一張的角落裏有一縷女人頭發，而時間跟佘雲貴死亡時間相差不到十分鍾。”張平凡抬手製止要說話的水玲瓏：“我知道你會說這個畫麵很模糊，說是誰都行，沒關係，咱們來看下一個。”
“這兩張是你生日宴會時的監控，一張是你進浴室前，一張是你進浴室之後。當然，這麽看或許沒有什麽區別，不過不得不說水小姐能夠找到一個身形身材跟自己相似度這麽高的人實屬不易，可你忘記了一個問題，水小姐，你的腿好像有些不便吧？”
張平凡眼神下瞟，水玲瓏雙腿不自覺的收攏。
“別藏了，從第一次見到你時我就發現你走路的樣子有些別扭，而視頻中顯示你在舞會的時候還很正常，但是從浴室出來之後卻跟現在一樣。想必是應該在浴室中跟那個替身完成了身份互換吧？”
一旁的寒酥有些恍然，原來這小子一直盯著水玲瓏看是因為對方走路姿勢的問題。話說這些細節自己也注意到了，可是卻沒有他想的那麽多。這真的隻是動態視覺的功勞嘛？
張平凡沒看到寒酥那詫異的眼神，全神貫注盯著水玲瓏。
“你之前說是最近才知道佘雲貴跟白小純的奸情，你是在撒謊！其實你早就知道了，這一份是傳祺模特公司三個月前的訪客名單，上麵寫清楚你在三個月前曾經去過模特公司。”
啪！
名單被張平凡拍在桌麵上，水玲瓏臉色有些蒼白，
“我……我有一個活動，所以要找……”
“撒謊！你近一年的通告屈指可數，那天你有沒有活動行程難道還要讓我翻出來給你看嗎！水小姐！”
台燈的餘光打在張平凡的側臉，憤慨的肌肉將麵部的陰影切割成一塊塊幾何體，襯托的他的麵孔棱角分明。
雙手撐在桌上，身體前傾逼近水玲瓏：“那天你走後，第二天白小純就意外流產，並有人親眼看到你曾經去過她的辦公室，這件事情你不會說隻是一個巧合吧？其實這一切你早就開始計劃了對不對？”
“你得知你丈夫出軌，就查到了白小純的身上，查出她懷了你丈夫的骨肉你便實施報複，可是你發現流產之後的白小純非但沒有失去佘雲貴的寵愛，反而在他那裏獲得了很多的好處，所以你心中憤懣，便製定了這樣一起殺人計劃。”
“借助生日宴會的契機，給你丈夫和白小純製造單獨相處的機會，但你卻沒有離開，而是一直躲在臥室錄音，事後白小純走後你便殺掉你丈夫，同床共枕了十幾年的夫妻，你對於他的七寸在哪最了解不過了。最後你隻要將錄音文件傳輸到我姐姐落在別墅的手機中，讓我們發現這個音頻，將嫌疑人鎖定在白小純的身上就成功了，事後你跟你的替身完成交換，以受害者家屬的身份來到這裏。所有人都不會懷疑你這個受害者會是凶手！因為你真的恨佘雲貴出軌，所以不會有人看穿你的憤怒，給我們作案動機，卻提供不在場證明！一虛一實讓人根本無法懷疑你，隻會可憐你。水小姐，真是高明的手段啊！”
“但你沒有想到吧，我姐姐的手機因為年久失修音頻早就出現了雜音，這就是你算漏的地方！”
在張平凡闡述案情經過的過程中，水玲瓏緊閉雙唇，臉色越發蒼白，可當最後一句話落定時，她卻如同回光返照一般，臉上泛上一股紅潮，幹笑：
“嗬嗬……寒組長，這個小哥，還真是會講笑話啊。你這麽會編故事為什麽不去出書呢？前途可要比呆在這裏強多了。”
“謝謝，抓了你之後我會考慮這個建議的。”張平凡沒想到自己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水玲瓏竟然還不承認，“你敢說這一切不是真的？”
此時，就連寒酥都有些分不清楚真假，這樣一個長達半年的殺人計劃，目標還是自己的丈夫，李代桃僵，栽贓陷害，將異人所所有人都玩弄於股掌之中，這真的是一個女人獨立策劃出來的？
水玲瓏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隻說了三個字：
“證據呢？”水玲瓏抬起眼皮，笑容漸漸收斂，眼中露出嘲諷。
是啊，證據呢？
沒有證據一切都不成立，張平凡現在言論跟之前的寒酥一樣，都是推測，沒有確鑿的證據。不同的是張平凡更加全麵而已。但這些言論上了審判庭也隻能當做參考，無法作為定案佐證。
張平凡表情一僵，雙臂癱軟，眼中的火光熄滅，難道……這段時間的努力就這麽前功盡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