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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相邦之位

  “嘭!”呂不韋話音剛落,嬴政就一拳砸在了桌案之上,麵色暴怒惱恨,冷哼一聲,當即怒道。


  “哼!這還用說!!辱我母親,橫逆父王,羋係真是狗膽包天!嬴政此生定要將其連根拔起!!”嬴政作出義憤填膺狀,滿眼怒火燎燎,恨不得將羋係拆骨扒皮,簡直是恨之入骨。


  對麵,見到這一幕的呂不韋眼睛一亮,隱晦地劃過一絲喜意,隨後配合著嬴政的情緒,點頭言說道:“親善父母,惡其疾苦。公子有此孝心,王上知道的話定會很欣慰。”


  “不過公子……”說著,呂不韋話鋒一轉,臉上浮現出一縷憂思,愁眉鎖眼,憂心忡忡地道:“這羋係在朝中,樹大根深,結成一團,更有不少的小士族與其同流,如今已有尾大不掉之勢,對付起來異常艱難。公子切記不可隨意招惹,被人欺負也要忍耐,不得與之發起衝突,以免受其暗算!”


  說到這裏,呂不韋一副“為你好”的表情,滿臉都是愁思,極力勸誡嬴政不能滋事。


  不過,嬴政怎麽聽,都覺得呂不韋有一種挑撥自己心中怒火的意思。


  對著一個正值血性的少年說這些龜縮自保、甘受屈辱的話,偏偏這受氣的對象還是心中大敵,這擱誰心裏都不會答應。這更像是往火堆裏倒火油,不燒得更厲害才怪。


  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嬴政未顯露內心所想,而是順著呂不韋的話,繼續往下演!


  “先生說什麽??”嬴政眼珠子一瞪,滿臉的不可思議,看向呂不韋的眼神裏,充斥著暴躁與怒火。


  對此,呂不韋眉宇一展,眼底遮不住的輕鬆,麵上仍裝作鄭重其事,謹慎地說道:“公子,羋係為首的華陽太後,可不是尋常女子。此人心機深重,謀算老辣,羋係在此人手下,簡直就是另一個宗室啊!公子,我們勢弱於人,可千萬不能中了對方的奸計。”


  呂不韋一臉的嚴肅認真,一番表現堪稱完美,若非嬴政的心性成熟,更有趙詩雨提前打預防針,恐怕早就被此人晃蕩過去了!

  呂不韋的表現堪稱天衣無縫,嬴政在對麵看得心裏一沉,忌憚之心頓生。


  若不是心中隱隱有所感覺,恐怕自己早就被呂不韋繞了進去。即便如此,嬴政也沒有從呂不韋臉上看出什麽端倪,仿佛這一切都是對方的真情表露。


  沒有破綻,那自己也不能顯露出破綻!


  嬴政打定主意,繼續順著呂不韋的話接了下去。


  “可惡!!!”嬴政重拳落下,動用了一絲絲內力,勢大力沉,砸得桌案劇烈震顫,強大的力道讓對麵端坐的呂不韋都感覺到了一絲震動。


  “……”呂不韋眼皮子一跳,心裏有些驚駭。


  早聽聞此子習練武道,沒想到實力如此了然,府內的食客恐怕沒有一人可以與之比擬,真是難以置信!


  不過,在看到嬴政一副被怒火衝頭的模樣,呂不韋眉眼一彎,心中暗自得意:嗬嗬~即便再怎麽出色,終究隻是個孩子,管不住自身情緒,還是太嫩了!

  “羋係……”這時,嬴政咬牙切齒,從嘴裏蹦出這兩個字,仿佛心裏氣不過,嬴政恨恨地發聲,話語中帶有些質問,甕聲甕氣地問道:“先生,難道就沒有辦法對付羋係嗎??!”


  “來了!!”呂不韋心中一緊,強行按捺下心頭的竊喜,滿臉悲色,很頹喪地搖頭,悲戚說道:“難啊!相較羋係而言,我等雖有宗族相助,但依然遜色羋係不少。況且,宗室與外客臣子之間,總歸會有些隔閡,比不上羋係團結如一。所以,想要對付羋係,將其從朝堂之中剔除,難如登天啊!!”


  “……”聽到這話,嬴政滿臉“憋悶”,俊朗的容顏滿是皺痕,一雙劍眉也早已擰成了疙瘩,緩緩低下頭,看著座下的軟墊,再次頓錘桌案,很不甘地念道:“難道……真的沒有辦法嗎??”


  呂不韋看到“埋首苦悶”的嬴政,心裏一喜,麵上眉宇微皺,有些不確定地說了句:“有一個辦法……但是不知可行不可行。”


  聞聲,嬴政眼中瞳孔一縮,神光熾熾,隻是埋著頭,對麵的呂不韋根本無法看到這一幕。


  很快,嬴政收攏神色,有些驚異地抬頭,緊緊注視著呂不韋,急忙問道:“先生快說,究竟是何辦法???”


  對此,呂不韋完全沒看出端倪,見到嬴政急切的模樣,呂不韋皺眉說道:“在朝中,羋係主要以陽泉君為首。而陽泉君雖然無法違背王上之意,但是卻會率眾羋係臣子向王上施壓。而每逢此景,王上麾下沒有一個能鎮得住羋係眾臣的人,屢屢靠王上與其周旋,長久為之有損王上威嚴,更會滋生羋係的囂張習氣。”


  “而後,羋係又有華陽太後為靠山,一旦朝議失勢,華陽太後便會出麵調停。華陽太後有迎奉王上即位之功,又侍奉先王多年,王上礙於情麵,多數都會息事寧人。”


  “說到底,朝堂當中沒有一位舉足輕重的臣子,能夠震懾朝堂!!”


  說到此處,呂不韋唉聲歎氣,恨恨地一拍大腿,惋惜道:“宗室勢弱於羋係,宗正根本無法震懾到陽泉君,而其他的士族臣子,除了軍方占據優勢,其他的文臣更是不被羋係放在眼裏,故此才會有如此窘蹙之局麵!”


  說著,呂不韋抬眼看了看嬴政,見對方認真傾聽,心中稍安,說出了心中所想:“要想徹底改變這種局麵,王族一脈需要有一位威懾朝堂的臣子,能夠輔佐王上治國安邦,整肅朝堂!”


  嬴政此時,已經看出了呂不韋的想法,也知道了此人今日在自己麵前演戲的目的,心裏很是震驚。


  “先生之意,莫不是要選立相邦?!”嬴政訝然出聲,詢問道。


  呂不韋……竟有如此野心!!嬴政心中暗自籌算。


  相邦,國之宰輔,百官之首。乃是真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秦國的上一任相邦,還是在昭襄王時代,應侯範雎!

  聽到嬴政所言,呂不韋還有些驚訝,詫異道:“公子真是才思敏銳!臣所言,正是這相邦之位!”


  “相邦作為王上輔臣,乃百官之首,威震朝堂再適合不過了!若是我王族一脈的人當上了相邦,那麽羋係將不足為懼,日後定當沒落!!”呂不韋顯得信心十足。


  在子楚決定對羋係下手之後,呂不韋就在府內貴客的提醒之下,想到了這麽一個方法。但是這種事情不能由自己說出,否則會讓子楚覺得自己有貪戀權利之心,後果不堪設想。


  可若是這個猜想是由旁人轉告給子楚的,尤其是經過子楚最重視的嫡公子之口,那就沒有任何顧慮了!


  不過,在嬴政麵前,呂不韋還是要做好樣子。


  見嬴政聽了自己的話以後就陷入了深思,呂不韋一時也有些緊張,見氣氛有些僵硬,連忙笑著告罪:“愚者拙見,讓公子見笑!”


  “不!”嬴政聽後直接搖頭,臉上凝重,神情複雜,看向呂不韋隊伍眼中帶有些欽佩,正色道:“先生所言一針見血,直指問題之根本。要想與勢大團結的羋係對峙,單靠鬆散的宗室和外臣顯然不行,必須要有人將其整合,在朝中與羋係對抗!”


  “公子……”呂不韋一臉感動地笑著,似乎找尋到了知己一般,碰到了理解自己內心想法的人,不免讚歎道:“公子思慮深遠,臣感佩!”


  “先生不必如此!”嬴政也跟著客套了下,隨即想起一茬,眉頭微擰,看著呂不韋問道:“隻是先生,這相邦一職幹係重大,朝中究竟何人可堪此重任啊??”


  說到這兒,呂不韋神情凝重,正色道:“公子,朝中忠於王上的臣子眾多,能力出眾者不在少數,不論是宗正嬴洪,還是上大夫馮去疾,皆有輔國之才,可堪大任!”


  嬴政定定地看著呂不韋,看了良久。


  呂不韋正直回望,眼裏純淨透徹,無絲毫雜色。


  嬴政此時的目光,像是在審視呂不韋一樣。


  對於嬴政的目光變動,呂不韋心中早有準備。嬴政這個嫡公子,雖然年少,不太會控製自身情緒,但是卻不是直愣子,這一點呂不韋看得“很清楚”。


  所以,在麵對嬴政的審視,呂不韋表現得滴水不漏,平視對望,心無雜念,眼底清澈。


  “嗬嗬~~先生恐怕還漏了一人吧!”看了好一會兒,嬴政突然間展顏一笑,氣氛瞬間和煦。


  “嗯?漏了誰??”呂不韋滿臉疑惑,作出一副詫異之相。


  “先生漏了自己!”嬴政一臉篤定地道。


  “額……”呂不韋臉色一窒,好像從來沒有想到這一處,被嬴政說得愣了愣,兀然搖頭一笑,自嘲道:“公子說笑了,呂不韋不過是區區商賈,又怎能勝任如此高位?公子莫要打趣臣下了~~!”


  “先生,嬴政並未開玩笑!以先生之能,如何不能坐得這相邦之位?”嬴政臉色板正,嚴肅認真。


  見狀,呂不韋臉上的笑意逐漸消退,神情變得肅穆莊重,沉穩說道:“公子,臣在公子麵前道出此等計策,隻為向公子闡述這朝中局麵,根本就沒有半分想染指高位之意。若非如此,臣又豈會在公子麵前多言呢?”


  呂不韋鄭重其聲,說完這些話,腰杆挺得筆直,心府坦誠。


  聽到這話,嬴政的臉上也浮現出敬佩之意,被呂不韋表現出的清正所感動。


  “先生居安思危,籌算深遠,全心全意為父王著想,更兼內心之高潔,不貪權勢,舉薦賢良!這些種種,都無不彰顯出先生過人之處!先生之風采,嬴政歎服!!”對此,嬴政滿臉莊重,抬手長揖一禮,盡顯內心之“尊崇”。


  “公子!公子不可!!”見嬴政對著自己施禮,呂不韋嚇得連忙起身,繞過桌案來到嬴政身前,雙膝跪地,攙扶起彎腰的嬴政,臉帶愧色,羞慚道:“公子盛讚,臣難以承受啊!”


  對此,嬴政一臉嚴肅地說道:“先生受得!方才先生說出此法,嬴政心中還曾懷疑過先生,如今得知先生之高義,嬴政羞愧難當!依嬴政所見,單憑先生之高義,便足以勝任我秦國之相邦!”


  “這……哎~~!臣下不過是商賈出身,承蒙王上厚愛,擢升為上卿,已是恩賞之極,如何再受公子之盛譽啊~!又有何德何能做大秦的相邦呢?自古商賈出身低賤,若是讓臣坐上這相國之位,羋係恐會借機彈劾王上,恐怕秦國大亂矣!為此,臣下自甘為一小吏,隻要能為王上分憂即可!”


  “所以,還請公子切莫再提此事!得公子讚言,臣已感激莫名,不需其他,還望公子體諒!”說到最後,呂不韋滿臉謙懷,恭敬一禮答謝嬴政。


  “哎~~”對此,嬴政有些惆悵地長歎一聲,抬手虛扶,感慨道:“為朝局之穩定甘願謙居幕後,先生之心,可鑒日月,嬴政歎服!”


  “不過,先生切勿妄自菲薄。嬴政從未有輕視過先生的出身,況且曆來商賈之士不乏大賢,範蠡輔佐勾踐成就霸業,以先生之謀略,不遜於範蠡!先生日後,定是我大秦肱骨之臣!”


  “公子……”呂不韋感動得老淚縱橫,眼裏帶花,顫抖著聲音道了句“公子”,後竟無語凝噎。


  感懷過後,呂不韋顫巍巍地抬起袖子擦拭眼角,滿臉感動,但還是堅定說道:“公子如此信任,不韋深感榮幸!隻是關於這相邦之位,不韋真是有心無力,不敢以孱柳之才誤國誤民,還請公子以後莫要再提!”


  說完,見嬴政還想再說些什麽,呂不韋當即伸出手打斷,抓住嬴政的胳膊,認真嚴肅地說道:“公子,目下最緊要之事,乃是對抗羋係。不論是誰人當此相邦,隻要不是羋係之人,那對我王族一脈都是好事!故此,公子無須再就此糾結!”


  似乎是因為呂不韋的忠肝義膽令人敬佩,嬴政連連長歎,直呼先生心胸寬闊,氣量恢宏,是大秦的頂梁柱,社稷的主心骨,人民的新希望,父王的大忠臣。


  幾番話下來,直誇得自己詞窮才停住嘴,就這嬴政還嘖嘖感歎,直言方才所有的讚揚都不及呂不韋自身之萬一,給人感覺這秦國要是嬴政當位,呂不韋的職場生涯簡直就是相邦起步,沒有上限了呀!!

  對此,就連臉皮子韌如鐵甲的呂不韋,都被誇得臉紅耳赤,連連擺手稱“不敢”。


  這可不是裝的~~!!

  “公子這番盛讚,臣實在是無顏受之啊!”呂不韋食指刮蹭了下鼻翼,順帶著搓了搓臉皮,觸手滾燙火熱,實在是有點兒不好意思。


  “嗬嗬~~先生真是謙虛!”嬴政在對麵臉不紅心不跳,淨撿好聽的話說,哄得呂不韋滿麵紅光,整個人都有點兒飄忽。


  承受著來自嬴政的“糖衣炮火”,呂不韋仍不忘正事:“公子,這相邦一事,還請公子莫要向王上透露消息。”


  “哦?這是為何??”嬴政表示自己無法理解。


  見此,呂不韋溫聲解釋道:“公子,此事雖是對抗羋係最為穩妥的辦法,但是相邦一位幹係重大,相邦更是一國之重輔,王上若要立相邦,羋係定不會輕易罷休,少不了朝議爭論。在此關口,羋係在朝中舉重若輕,王上若是執意要為,恐會再受橫逆,屆時難免深受其辱。”


  “再者,此事由臣下的口中傳出,總歸是有些不好,故此之前也未曾報明王上。還望公子能保守此密!”


  嬴政一聽這話,臉上立馬就變得很是詫異,皺眉道:“先生,有此良策,對付起羋係便是勝數在握呀!何以擔心這些細枝末節?瞻前顧後??羋係即便再不願,可若是父王定下心來任立相邦,那即便羋係攔阻,也無濟於事啊!”


  “公子所言極是!隻是我等身為臣子,總歸不好在此事上規勸王上。況且,如今王族一脈的臣子皆無大功,要提拔為相邦也不合律法,更難以服眾啊!”道出此中緣由,呂不韋微不可察地緊了緊手掌。


  聽了這話,嬴政眉宇微緊,沉聲說道:“先生顧慮,也不無道理。隻是關於規勸一事,還請先生放心。相邦一事,嬴政會找機會在父王麵前暗示,如今羋係逼迫在即,父王定會同意此策!”


  聞聲,呂不韋緊握的手掌猛地鬆開,心裏徹底鬆了一口氣,麵上卻一臉為難,艱澀說道:“這……唉!隻是如此一來,還望公子斟酌行事啊!”


  嬴政正色回應,一副讓其放心的模樣,道:“先生無須擔心,嬴政自會挑選合適時機!不過……”


  說著,嬴政抬眼看向呂不韋,似有所指:“先生不覺得,很快就會有立功之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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