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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郭開被詐

  這時,後麵的四人也從方才的“回味”中回過神來。


  趙嶽上前,看著依舊舔個不停的小羊,以及昏迷了還不停抽搐的氏月,心裏突然有些同情。


  “小……小雨,這……這氏月已是昏了過去,看來此法有些不奏效啊~~!”趙嶽雙眼緊盯著氏月那個被舔得通紅的腳底板,不由地打了個寒顫,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哼!等會兒弄醒之後繼續!還就不信了,治不了他了!”趙詩雨惡狠狠地看了眼昏倒的氏月,鼻頭一聳,一副奶凶奶凶的樣子。


  “額……”趙嶽有些無語,感歎道:“可若是最後還是沒有從其口中敲出東西呢?我看著氏月的毅力很不一般啊!在方才你的那些……那些恐怖刑罰的威脅之下都沒有崩潰,這往後再想……恐怕就不行了呀!”


  “沒事!問不問得出東西都不重要,解氣就行!!!”趙詩雨拍了拍手,一臉的無所謂。


  “嗯……嗯???”趙嶽忍不住扭頭,驚訝地看著自家女兒,似乎在懷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出了問題。


  趙詩雨見此,微微一笑,解釋道:“父親莫急!這氏月雖然沒有說什麽,但是方才女兒的試探之言,已經見了成效!知道了目標是誰,對付起來就好辦多了,即便沒有證據,也不是沒有辦法的!”


  “……”趙嶽沉吟一聲,複又問道:“氏月會不會是裝的呢?”


  “絕無可能!!!”趙詩雨斬釘截鐵地說道:“人一旦在極度驚恐的時候,心裏是沒有任何一絲自控能力的。這種人的心中已是失去了防線,僅僅單憑意誌或許能控製住嘴,但是絕對控製不住自己的表情和眼神,這便是心理學!”


  “心理……學,是什麽?”趙嶽一臉疑惑地問道。雖然自家女兒這話說得有道理,但是趙嶽還是沒有完全明白過來,畢竟不是這個時代的產物,要想完全理解還是不可能的。


  “這……哎呀很複雜,父親隻需要知道詩雨沒有騙你就好啦!剩下的事情就交給詩雨來辦吧!”趙詩雨剛一解釋,就不知道從何說起了,隻得作罷。


  聞言,趙嶽點了點頭,理所當然地說道:“這話說得,為父還能不相信自家女兒的話嗎?既然你心中有數,那此事就任由你處理了!”


  說完,趙嶽就準備轉身回去。突然,趙嶽想起了什麽,一臉怪異,轉過身朝著趙詩雨說道:“小雨啊!你這……玩歸玩兒,可別把此人玩死了呀!”


  “……&%”趙詩雨一臉無語,無奈地說道:“父親你想啥呐!我是這樣的人嗎?”


  “……”趙嶽沒說話,隻是用奇怪的眼神看了趙詩雨一眼,像是在說:你剛才那樣……你心裏沒數嗎?

  趙詩雨一頭黑線,目送趙嶽離去,心中很是無語。正巧此時,一旁傳來一聲“嚶”,趙詩雨嘴角一扯,瞬間就邪(Y)笑了起來。


  氏月呻吟一聲,睜開了眼睛,一臉迷茫地盯著眼前。當看到趙詩雨那張“邪惡”的俏臉,氏月當下還沒反應過來,依舊兩眼迷茫。不過很快,又是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唉哎哎,怎麽回事兒啊!福伯,趕緊去讓人打兩桶冷水!”


  “還有還有,再幫我拿些茱萸醬(辣),再拿個擀麵杖~~!”


  “另外,再牽個羊進來!”


  密室當中,傳來了趙詩雨的吆喝聲。似乎預示了氏月的悲慘結局……唉~~!讓我們為其默哀!


  …………


  翌日,太子府。


  “哎呦,王興管事?!您怎麽來了呀!是小姐還是君候讓您……嘿嘿嘿,先請坐先請坐!”吳孫一臉燦爛的笑容,笑得像朵菊花,招呼著來此的王興。


  “免了吧!吳掌府如今可是大忙人,我就不多打擾了!在下隻是代小姐來通傳一事,辦完就要走了!”王興不動聲色,平淡地回道。


  見此,吳孫笑臉一頓,隨即連忙賠笑道:“額……嗬嗬,也好也好,既然是小姐安排的事情,還請宣告,鄙人定當盡全力!”說著,吳孫拍拍胸脯,一副“請D和人民放心”的姿態。


  隻見王興輕聲一笑,道:“如此就好!小姐命我轉告你,趙涉即死,其手下所有與合信府不和之人也要盡快處理,省得日後徒生事端!”


  “還請轉告小姐,此事鄙人定會親力去辦,絕不負小姐所托!”吳孫擲地有聲,回得很是鄭重。


  “嗯~那就好!”王興點了點頭,隨即出聲詢問道:“另外吳掌府,你有個侍衛叫劍南的,在哪兒啊?!”


  “嗯?王管事對此人有興趣?”吳孫一挑眉,疑惑地問道。


  “非也!在下臨行前,小姐曾有令,將這個木匣親手交到劍南手中!”王興回道。拎了拎手中的木匣。


  吳孫聽完後,心中雖然奇怪,但還是出聲道:“原來如此!還請王管事稍待,鄙人這就派人通告!”


  “嗯,盡快吧!”王興點了點頭,便不再作聲。


  吳孫見此,雖然心中疑惑,但還是不敢怠慢,連忙令人去通傳劍南。


  劍南的住所就在吳孫書房不遠處的別院,接到下人的通報,很快就到了此處。


  “吳掌府有何事?”劍南來到堂內,象征性地拱了個手,隨即出聲問道。


  “劍南兄,這位是合信府的王興管事!王管事此來,是轉達詩雨小姐之令,轉交給劍南兄一樣東西!”吳孫見劍南已至,連忙出聲向其介紹。


  “在下見過王管事!”聽聞是合信府中人,劍南連忙認真地見了個禮,問候道:“王管事有事請講,在下洗耳恭聽!”


  “哈哈哈,壯士不必拘禮!今日此來見壯士,隻因有一物一話,小姐再三叮囑,要親手轉達到壯士的手中!”王興回了一禮,不卑不亢,和聲說道。


  說著,王興將手中的木匣遞給了劍南。


  劍南一手接過,然後等了片刻,見王興並無動作,遂出言問道:“王管事不是說,還有一話要告知在下嗎?”


  “這句話,小姐囑咐說,等壯士看過這匣內之物後,再行告知!”王興坦然回道。


  劍南眉宇一凝,有些吃不準,見王興一臉坦蕩,劍南也不是怕事的人,一手將木匣攬入懷中,另一手打開了木匣。


  木匣內部之物,映照在了劍南的眼中。一個精巧的配飾,和一小張絹帛紙。


  那一個配飾,帶來了一些熟悉的感覺,劍南眉頭微皺,一時間卻是沒有想到在哪兒見過。隨即將目光轉向了絹帛紙,劍南將絹帛紙拿起,狹小的紙張上就寫了兩行字……


  “砰!!!”當劍南看到紙上的內容,瞳孔驟然收縮,麵上一驚,立馬出手將木匣合上,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的目光,緊盯著眼前的王興。


  王興見此笑了笑,張口說道:“小姐之言,說壯士的時間不多了,還請盡快決斷,過時不候!!”


  此言一出,劍南的手掌驀然收緊,牙齒緊咬,顴骨兩旁鼓起,有些不知所措!

  良久,劍南深吐一口氣,嘴角僵硬一扯,幹巴巴地一笑,道:“王管事,除了這些,詩雨小姐還有說過什麽嗎?比如,這匣內的東西是如何得來的?”


  聞言,王興麵上毫無波動,很直白地回道:“這匣內裝的是什麽,我卻是不知,隻是遵照小姐吩咐做事罷了!壯士若是沒有他事,那本人就告退了!”


  “如此,還請王管事回稟小姐,劍南知道了!”劍南點了點頭,朝著王興幹笑了聲,隨即與吳孫一道,送王興出府。


  在送別王興之後,吳孫扭過頭,看著劍南問道:“這匣內是何物,竟使得劍南兄這般失態?!”吳孫看向木匣的眼中充滿了好奇。


  誰知,吳孫的話劍南卻是理都沒理,直接扭頭就回了自己房中。


  身後吳孫見此,雙眼微眯,眼中閃過一些光華。


  …………


  合信府。


  “回稟小姐,木匣小人已親手交到了劍南手中,話也已說明。那劍南看到匣內之物後,果然露出了震驚的神色,與小姐預想的別無二樣!”王興向上首斜靠榻上趙詩雨稟報道。


  趙詩雨斜躺在木榻上,整個人都埋在鬆軟厚實的毛皮墊之上,聽到這話之後,嘴角勾勒出一抹絕美的笑顏:“哦?嗬嗬,看來今晚會很熱鬧呀!”說完,看著院外,麵上高深莫測,令人琢磨不透其心思。


  …………


  太子府。


  郭開與劍南對坐,麵前放著方才王興送過來的木匣,兩人相對而無語,半晌無話。隨後一聲驚歎,打破了屋內的寂靜。


  “怎麽會這樣!”隻見郭開眉頭緊皺,臉上有些不可思議。


  “唉~~!今日那合信府的王興突然到此,指名道姓要找我,隨後就將這木匣交到我手中了!”劍南輕輕一歎,無奈地說道。


  “怪不得氏月這麽長時間都沒有消息,原來是被合信府抓住了!這趙詩雨真是可怕,氏月不過是剛剛冒頭,竟然能這麽迅速就反應過來,並派人抓住了氏月!”郭開說著,心事重重,眉宇之間的陰鬱也多了幾分。


  “現在最重要的事,是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如今趙詩雨以氏月為餌,還直言要搜尋太子府,逼迫你我二人今夜前往合信酒樓,這可如何是好?!”劍南滿臉焦急,有些不知所措。


  郭開見此,沉著道:“事已至此,便隻能如約赴會了!”


  聞言,劍南大吃一驚,震驚道:“這怎麽行?即便是赴約,那也是我一人前往。你若是去了,不就正好落入趙詩雨布置好的口袋之中了嗎?反正此事從頭到尾隻有我露過頭,你又沒有出麵,我去了就說這事是由我一人所做,他趙詩雨沒憑沒據的,還能派人強闖太子府不成?”


  “在趙國之地,合信府辦事,還需要證據嗎?”郭開定定地望著劍南,反問了一句:“既然我的名字有出現在這上麵,那就證明趙詩雨已經關注我很久了,若是此時我縮首不前,氏月會不會遭遇不測先不說,若城衛軍真闖進太子府搜查刺殺吳孫的刺客,那這一切就全完了!你我殞命不說,這麽多年苦心經營的暗線也將隨之瓦解。屆時,你我身上的罪孽何其深!”


  “那……那也不能任由趙詩雨牽著我們的鼻子走啊!若是她有所圖謀,那你這不就是白白送上門了嗎?”劍南一臉的憋屈,很不同意郭開的決策。


  “無妨,既然趙詩雨要秘密召見我等,那就說明此女暫時不想將此事捅出,至少不想在雙方照麵之前就將此事捅出!想來趙詩雨約見你我二人,定有其他的思慮。我等坦然前往,也可顯示出誠意!”郭開分析道。


  “唉!”劍南恨恨地哎了一聲,悶悶地說道:“真是憋屈!好好的怎麽就會成這樣?!這小妮子是從哪兒懷疑到你身上的?這突然之間的出手,我們毫無防備啊!難道是……”


  “氏月是天一閣閣主,即便是再嚴厲的刑罰,也不會背叛我等!”郭開瞟了一眼劍南,知道其心中想的是什麽,打斷了劍南的話,出聲辯解道。


  “那怎麽會如此?!”劍南反問道。


  郭開深吸一口氣,眼神凝重,緩緩說道:“現在看來,我還是小瞧了趙詩雨!她從頭到尾都不是在袖手旁觀,而是身在局中,坐觀垂釣!!而我們,就是咬了趙詩雨魚鉤的大魚!!!看來趙詩雨很久之前就已經開始懷疑我了,合信府之所以一直沒有大動作,現在想來就是在等著我們冒頭啊!”


  “這等年紀就有如此謀斷!此女的心智,簡直近妖啊~!”郭開搖搖頭,感歎出聲。


  “唉!本以為趙詩雨這麽長時間沒有動作,已經是忘了我等,沒想到……唉!!!”劍南憤然拍了拍桌子,突然眼睛一亮,小聲說道:“趙詩雨晚上不是要去合信酒樓嗎?要不要我晚上潛進酒樓,然後……”說著,劍南的眼中流露出一絲殺意。


  郭開擺出一副棺材臉,定定地看著劍南,那眼神兒就像是在看一個智障!

  被這樣的目光緊盯注視著,劍南也是很快就反應了過來,訕訕一笑,道:“嘿嘿!好像行不通~~!”


  “哼!”郭開瞪了其一眼,隨即冷聲道:“先不說你能不能摸到趙詩雨跟前,就說今夜,趙詩雨見我們二人,會沒有些準備?到時如果沒談攏,恐怕你我二人當即就會橫死當場!你的那些幼稚的想法,盡快舍掉!”


  被郭開嗬斥了一頓,劍南有些臉紅,隨後不屑地撇了撇嘴,嘟囔道:“你聰明不也露餡了嗎?還說我!!!”


  “……”郭開麵上一僵,隨後悠悠一長歎,說道:“哎!這世上沒有無端之由!趙詩雨既然想見你我二人,那就定有其目的。我們隻要順其口風,假作親善,或許能爭得一時喘息之機,也未可知啊!”


  “你的意思是,假意裝作與趙詩雨親近,然後趁機安排所有人退出邯鄲?”劍南這次聽明白了郭開之意,兩眼一亮,連忙出聲問道:“可是,若趙詩雨發難,我們又該怎麽辦?”


  “忍!”郭開利落地回道:“隻要爭取時間,能把重要的信息和部署都轉移出趙國,屆時即便是與其撕破臉,也不必憂慮!這是釜底抽薪的一招,不到萬不得已不可動用!一旦動用,就一定要快!!!”


  “……”劍南無言地點了點頭,心中明了,若是真到了那時,就是郭開與自己為主子盡忠的時候了!


  “不過……”劍南似是想到了什麽,有些擔憂地問道:“若到了最後,那寄宿在合信府的那位怎麽辦?”


  聞言,郭開沉默半晌,良久才出聲說道:“隻希望莫要走漏了消息,剩下的還是聽天由命吧!”鹹陽趙華那邊傳來了消息,郭開和劍南都知曉。


  “我們不出手嗎?”劍南一臉擔憂地問道:“若是徒留他在這邯鄲,猶如身臨萬仞之淵,稍有不慎就會粉身碎骨啊!”


  郭開沉吟了下,說道:“我等對此無能為力,若是因出手泄露了消息,反而會惹人懷疑,生生害了他!”


  “唉!”一聲輕歎,道出了兩人心中的無奈。


  歎息之後,郭開鄭重其事,肅然說道:“準備準備吧,晚上我們一起去一趟,屆時需要你派人肅清街道,不能讓旁人察覺到端倪!”


  “這你放心,我會安排妥當的!隻是……吳孫那邊需不需要……”劍南利落地應聲,隨即想起了吳孫,有些憂慮。


  “暫時不用管!若是我等今日與趙詩雨談攏,有趙詩雨頂著,吳孫就不敢在我們麵前蹦躂。若是沒談攏,屆時孤注一擲,又何懼一個吳孫?”郭開暢然道。


  “好吧!那就依你之言,那我先下去準備了!”劍南聞言,覺得有些道理,就準備下去。


  “嗯,去吧!”郭開回聲。


  隨著劍南離去,郭開望著身旁炭火正旺的火爐,眼中盡是疑惑和顧慮,良久無言。最後,隻有一聲淺淺的歎息飄散在屋內,盡顯其心中的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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