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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未雨綢繆

  多餘的話不說,今天蛋疼,加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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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王宮出來之後,趙勝滿臉紅光,仿佛喝醉了酒一般心滿意足。因為此事的緣故,趙丹對趙勝的信任和態度與往前大不相同,言談之間親近了不少,這讓趙勝感到老懷甚慰,一路上連連感歎。


  “唉,此事多虧了你啊!否則我趙國宗室,日後要是真因為內鬥鬥出了什麽事情,怕是要貽笑天下了呀!”趙勝滿是感慨,一路上全是他的歎息之聲。


  “公叔過譽了,嶽不過是做了一些早就該做的事情,之前的任性之行,卻是讓公叔見笑了。”麵對趙勝的誇讚之詞,趙嶽連連搖頭,很是慚愧。


  兩人行談之下,不一會就到了宮門之外,來到馬車旁,見趙勝自顧上車,似乎有些急於回家,趙嶽遂問道:“公叔這般焦急,可是府中有事?”


  被趙嶽這一打岔,趙勝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滿不在乎地說道:“哪有什麽家事,不過如今你的事情已是無憂,也算是告一段落了。但是這幾日耽擱,王上交代的軍備之事還未動過,老叔我就想著回去早些準備,今日便就要出行各地,巡查此事了。哦對了,你也上來吧,你我府邸也都順路,這一路上我們叔侄倆再聊兩句!”


  “公叔憂心國計,嶽銘心感佩。公叔遠行各地,嶽本該一路相送,但是嶽另有一件事,想去一趟宗祠,見一見族老,便不與公叔一道了。還望公叔贖罪!”趙嶽說完躬身一禮,相送趙勝。


  “哦?你要去宗祠見族老?”趙勝一聽這話,下意識問了一句,不過轉念便反應過來,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你的考慮也很有道理。王上與你畢竟積怨已久,雖說今日在殿上相談甚歡,但是也不排除其事後會反悔。你此番見族老,正好可以將此事說於他老人家,以備無患。他老人家自你小就很喜歡你,此事對你而言牽扯也不小,你盡早去一趟,也算是了了老叔的心結了。”


  “謝公叔,不過……”見趙勝同意,趙嶽先是一謝禮,而後出聲:“不過公叔想錯了,趙嶽此去並非是為了趙丹!”


  “哦?不是為了他那是為了誰?”趙勝奇道。


  趙嶽回道:“公叔不知,趙丹雖說心胸不甚寬廣,薄恩寡德,但是卻是個強脾氣,自己認定的事情怎麽也不會回頭,對他,我還是很了解的。今日詳談下來,我能看出來,他已經是暫且放下了心中的芥蒂,日後即便再有所動,也不會太過。所以嶽此去宗祠,為的不是他,而是另一個人!另一個還躲在陰暗肮髒角落裏麵的人!!!”說到最後,趙嶽眼中迸發出一股濃烈的殺機,就連周身的溫度一瞬間都降低了不少。


  趙勝看著這一幕,眼底劃過一絲擔憂,但是並未勸慰,而是任由趙嶽發泄自己內心的情感。


  待趙嶽神態恢複正常,趙勝這才告誡一聲:“萬事小心為上。”便上車閉簾,徑直而回。


  趙嶽神態恭敬,受了趙勝的這句叮囑。


  馬車的身影漸行漸遠,趙嶽望著身後龐大的王宮,嘴裏喃喃自語:“公叔放心,嶽會小心行事,賊人一刻不死,嶽一刻都不會放鬆警惕!!”說完眼中神光迸發,甚是駭人。


  …………


  正午時分,邯鄲城中,北邊城區一座肅穆的別院,門口甲士林立,巡維不休。院內箭塔橫陳,兵士壯勇,一看就不是尋常之地。


  別院門口,停靠著一輛馬車,馬車一側有一黑底紅紋的圖案,顯出車主的身份不同於常人,圖案上書合信二字,很是莊重。


  院內,一處幽巷清淨的屋前,趙嶽靜立院中,腦海中想著早上的事情,靜靜地等待著屋內的傳喚。


  片刻不到,屋內傳來一聲蒼老的聲音,洪亮且悠長:“是小嶽嗎?好久不見了,今天終於想到來見我這把老骨頭啦!快進來吧!”


  聽到屋內傳喚,趙嶽一刹也不敢耽擱,連忙進屋,身形緊繃,臉上滿是恭謹之色。


  待到屋內,簡單的內設讓人感慨,整個屋內除開床鋪,不過一張老舊的楠木桌案,幾張開線的軟墊,桌上的破舊茶碗讓人心酸,一發須蒼白的老者正端著水盅往老舊的茶碗中緩緩斟水,雲淡風輕。


  老者雖說穿著樸素,發須散亂,但是整個人看上去異常的精神,滿麵紅光精神矍鑠,雖老而朽已,但周身卻散發出尋常老人所不具備的氣色。


  趙嶽先恭敬地向眼前的老者行一跪禮,口呼一聲“老族叔”,隨後才入座,端正地接過老者遞來的茶碗,恭謹地像個與老師座談的學生。


  別看老者有些邋遢,住的地方也是破舊的老房,但是整個人趙氏宗族,沒有一人敢在這位老者麵前大小聲喧嘩,論起輩分,老者是與武靈王同一輩之人,連趙王丹也得喚老者一聲“先祖”,更別說這位老人在宗族之內的影響。


  往昔,趙嶽在麵對趙涉和趙丹背後龐大的宗族勢力依然不落一絲下風,除了依仗過人的思緒之外,最大的依仗就是眼前的這位老人了,每逢趙嶽遇到危局,多多少少都有眼前這個老族叔撥弄亂局。


  是以在其麵前,即便是在外叱吒商道、敢直麵硬懟趙王的合信君趙嶽,也像是個做錯事情的小孩,忐忑不安。


  族老名諱“趙先”,份屬王族嫡係一脈,與趙武靈王趙雍歸屬同一父脈,年少時跟隨其父整肅趙國商界,為武靈王後麵“胡服騎射”改革變治提供了堅實的壁障,使得趙國一躍成為戰國頂尖諸侯國。


  因此,才能以不到半百之年,就繼任當時的宗室之長,可謂是勞苦功高。


  趙先族老見眼前的趙嶽一副做錯事的樣子,心裏一笑,調侃道:“怎麽?你在外風名一時無兩,可是大名鼎鼎的合信君!怎麽每次來我這兒都像個孩子似的,不怕被外人笑話。”


  “在老族叔麵前,趙嶽不就是個孩子嘛!即便被外人知曉,因此嬉笑於我,那也不能改變這一點。況且,那嘲笑之人還不曉得是不是在眼紅趙嶽的殊榮呢,畢竟就算隻與老族叔相談片語,那可都是莫大的榮耀啊!旁人羨慕都羨慕不來。”平常端正肅嚴的合信君趙嶽,此時就像個獻媚的小人一般,小嘴像抹了蜜,偏偏臉上一副理所當然,就像是在說吃飯喝水這等事情,讓一般人不得不服啊!

  趙嶽這一番謙遜直言,又巧妙地抬了趙先一把,讓眼前這個已過耄耋之年的老人笑顏漸開,老眼眯得成了一條縫。


  趙先哈哈大笑,抬起手淩空點了點趙嶽,搖了搖頭,笑罵道:“你這個小子,每次來我這兒都能換一套措辭來誇老夫,偏偏還讓人挑不出毛病來,當真是個滑頭。簡直就跟你那貧嘴的父親一個模樣,哈哈哈!”


  “嘿嘿嘿~”見麵前的老族叔被自己逗樂,趙嶽也是打心底感到開心,又趁熱打鐵笑談了幾句,一老一“少”歡聲笑語,讓這冷清的古屋多了分溫暖之意。


  “好了好了,談笑就到這兒,該說說正事了!”談笑之後,趙先很明白趙嶽今日前來,絕不僅僅是來看望自己這把好骨頭。雖說以往趙嶽常來此看望,但是今日今時外麵流言飛起,趙嶽此來定有事求於自己。


  趙先雖然人已近耄耋,但卻還沒糊塗,這一點端倪還是看得出來的,隨後肅然道:“最近雜事太多了,能入我耳中的也不算少,但是都無傷大雅。倒是你小嶽,合信商會如今已是中空的朽木,難以支撐了,你還不願放棄嗎?要知道,老夫可是將你當做了我的接班人啊,這些事情充其量不過是老夫一聲令下而已,你又何必任性固執,獨自一人苦撐呢?”


  感受到老族叔的苦心,趙嶽心中一暖,感動道:“老族叔的苦心,嶽都懂。隻是嶽自己不甘心,不願事事都依仗老族叔。若是如此,那嶽跟尋常混吃等死的貴人子弟有何區別?有老族叔在,嶽不願讓其他人覺得自己是個依仗長輩的無能之人,這有損老族叔您的威名!”


  “唉~癡兒。”趙先感歎出聲。不過對於趙嶽這番雄心壯誌,趙先雖然嘴上不說,但還是打心底裏認可。畢竟就連趙先也不願意看到自己精挑細選出來的接班人,被旁人詆毀聲名。


  感慨過後,趙先說道:“既然你心意已決,那老夫也會支持你,你現在還年輕著呢,日後的道路誰能說清呢,老夫現在身體還算康健,再為你撐個幾年不成問題!隻不過你小子可不能讓老夫枯等而去呀!”


  聞言,趙嶽誠惶誠恐,受驚而起,連忙出言:“老族叔莫要如此,您老體態健碩著呢!萬不可這般輕言,否則讓嶽該有何臉麵立於世啊!”


  說完後,見趙先連聲應好,不再危言自嘲,趙嶽這才放下了懸空的心,複又說道:“老族叔不用如此憂心,嶽今日前來拜見老族叔,就是為了徹底了結昔日之事!”


  “哦?”聽聞趙嶽之言,趙先奇道:“決定對趙涉下手啦?也好,此事本就是他理虧在先,既然你已有把握,那就放開手去做,有需要老夫幫忙的就提出來,別老憋著。後麵的事情,老夫拭目以待!”


  “老族叔過慮了,嶽並非要與趙涉拚個你死我亡。嶽已思定,將在之後月餘內徹底摒棄合信商會中被趙涉侵占的那一部分,之後將合信商會徹底與宗室切分開!不再內耗。”隨後趙嶽將近些時日的事情給趙先說了一遍,照例,與趙詩雨商談的一些事務趙嶽並未提到,反而著重提了下早上會見趙王丹的事情。


  說到這兒,趙嶽有些擔憂地看了看眼前的老族叔,有些憂慮。雖說趙嶽心中並沒有不認宗親之意,但是此舉確實是讓人不得不多想,畢竟趙嶽欲與宗室切分商會,那無疑是有“分家”之嫌。


  更何況,如今的趙嶽嚴格來說並非是宗室中人。為了與煙雲成親,趙嶽已經被宗室除籍了……


  不過趙先卻沒有多想,或者說趙先比趙嶽想象中更了解這個後輩。趙嶽的為人自然沒得說,就連趙王丹也不得不承認,否則趙嶽也不會受封“合信”君號了。


  趙先並沒有懷疑趙嶽是否別有用心,反而表現得很是理解。


  趙先砸了咂嘴,長吟道:“原來如此,破而後立!確實不是一般人能有勇氣去做的,你能有如此抱負,老夫很欣慰。不過令老夫沒想到的是,你居然肯放過趙丹、趙涉和吳孫,對叛逆一黨不做任何追究,這確實是令老夫詫異。你為宗室如此考慮,甘願放棄個人私益也不挑起爭鬥,就憑這,已經堪稱是仁義無雙之人!不過……”


  趙先伸手撓了撓自己下巴上稀疏的白須,噓聲奇道:“不過在老夫的印象裏,你小子也不像是這麽‘迂腐蠢直’之人啊,怎麽此次這麽耿直?莫不是你小子還有其他想法?速速給我道來!”


  說到最後,趙先一臉的篤定之色,連連催促趙嶽回話。


  “嘿嘿~”趙嶽嘿然一笑,似是被拆穿一般,臉上有些不好意思,但卻沒有意外之色,隨後輕笑道:“看來嶽這些小心思,還是瞞不過老族叔呀!”


  “你小子,別貧了,有何事快說吧,下次再這麽繞彎小心老夫揍你!”趙先笑罵道,抬了抬手,作出一副欲打人的姿態。


  “哈哈,是趙嶽的錯,下次定將注意!至於老族叔所說的‘其他心思’,嶽對此確有一事欲求於老族叔。”趙嶽打了個哈哈,隨即提到所求之事,臉色嚴峻認真說道。


  見趙嶽這般認真的態度,趙先臉上的笑容也收斂起來,有些渾濁的老眼定定地望著趙嶽良久。隨後長歎一聲,說道:“唉~說吧,隻要是老夫能做到的,隻要不違背趙氏宗族利益,老夫都答應你。”


  “老族叔言重了,您了解嶽,嶽不會以此來要挾老族叔,嶽隻求一個穩定。嶽相求之事,便是在往後合信商會若有大事發生,屆時還請老族叔可以相助一番,嶽不勝感激!”此番話,趙嶽說得極為平靜,就連趙先也在其臉上看不出任何端倪:“嶽對天明誓,絕不會因此大動幹戈,牽連到宗室其他人!我的目標,隻有趙涉一人!這一點,還請老族叔相信。”


  “這……”趙先原本以為趙嶽會要求宗族對合信商會開放個別“禁忌”的商業行當,亦或者是要求哪方麵的支持,可沒想到趙嶽對此提也不提,反而沒頭沒腦地提出這麽個請求,讓經曆風浪的趙先都有些不知所措,所以遲疑了片刻。


  不過在聽到趙嶽的誓言,以及那雙明亮不摻雜一絲雜念的眼神,趙先心裏一歎,直接了當地說道:“既不要資源又不要人助,小嶽啊,你究竟在籌劃些什麽?算了,這件事情本來就是你吃虧,更何況你還如此大義,是宗族對不起你,僅僅為了這一點老夫也不應推脫。再者,你是老夫看著長大的,即便你今日沒有提出此事,日後有什麽事情老夫也不會袖手旁觀,今天你這話,卻是有些見外了。不過事已至此,老夫就應了你這個要求。”


  “謝過老族叔,嶽之所以提出此事,還是因為今天之後,合信商會將不再算是宗族產業,未免讓老族叔日後為難,才出此主意。至於嶽籌謀之事,還請老族叔拭目以待,嶽在此先賣個關子!”趙嶽拜謝道。


  見趙嶽竟然還瞞著自己,趙先哭笑不得,笑罵道:“好好好,好你個小子,居然還瞞著老夫。不過,你此下放棄了這麽多的行當,剩下的米糧之業也撐不了多久了,你欲破而後立是好,但是也得找個可以依仗的後盾,此話你當銘記於心,莫要忘記。”語罷,趙先還是忍不住叮囑了幾句。


  趙嶽聽聞此,滿臉感動,恭聲道:“趙嶽之錯,令您這般憂心。您放心,嶽定不負老族叔所望!”


  “好好好!”見趙嶽聽得進去,趙先又恢複了往常的姿態,一掃屋內的陰鬱之氣。


  …………


  “今日之行,大抵就是此些事情了。”傍晚,趙嶽回到合信府,喚來趙詩雨和福伯等人,將今日的經曆一一告知了眾人。


  趙詩雨見趙嶽說完了,連忙問道:“怪不得父親以往如此堅挺,就連當今王上都奈何不了您~~原來是有這麽一位趙先族老在您背後撐著呀!”


  這話說得倒是有些奇怪,屋內的各大管事麵上都有些憋笑,別扭的趙嶽眼角一抽,正準備說趙詩雨兩句,不想趙詩雨又說道:“不過為何你要讓趙先老祖宗應你一個要求?莫非這其中還有什麽曲折不成?”


  趙詩雨的疑問,趙嶽座下的幾位管事都有同感,是以一個個都拿好奇的眼神望著趙嶽。


  “哦?那倒不是!”麵對女兒提出的問題,趙嶽壓下方才心中的不適,從容答道:“此事為父也沒有多想,隻是冥冥之中感覺以後會有大事發生,所以提前準備一下!”


  此言一出,眾位管事各自對望一眼,滿是疑惑。但是……


  趙嶽話音未落,趙詩雨的小心髒就是一抖,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嬴政這個小屁孩兒,瞬間腦門上就有些許冷汗流下。


  這時趙嶽話剛說完,眼神朝趙詩雨掃來,趙詩雨見此連忙笑臉相迎,眼中滿是星星看著趙嶽,就差臉上再寫上“崇拜”二字了。


  接收到女兒那“崇拜”的目光,趙嶽心中暗爽,方才那一丟丟不適應也隨之煙消雲散,開懷大笑起來。


  見趙嶽的注意力已經移轉,趙詩雨麵上不變,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隨後暗道一聲佩服:臥.槽!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一個男人的第六感嗎?不會這麽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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