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商業轉型會議(上)
“即便父親你因為壓力太大,偷偷跟胡雪兒管事親親我我,這些詩雨也都理解,詩雨都不會怪您!!”趙詩雨一本正經,麵上沒有絲毫的波動!不過頭上卻隱隱露出一對邪惡的尖角,身後也似有一條箭頭般的尾巴,在那兒隔風搖擺~~~
“撲通~”“哎呦!”一聲脆響外加一聲老氣的呻吟。
隻見趙嶽橫趴在案幾上,搭在扶手上的雙手微微抽搐。而另一旁緊挨著福伯的王永,手忙腳亂地扶起歪倒的福伯,王永的胞弟王貴也抬手去按捏著福伯的腰,似乎方才福伯的腰閃了那麽一下。
站在福伯另一邊的胡雪兒,這個時候呆立在原地,渾身“激動”地顫抖,沒有被衣服遮到的地方都像是附上了一層胭脂,挺俏的瓜子小臉通紅紅潤的,配合顫抖的豐盈身段,煞是誘人。
這次胡雪兒倒是沒有再嚇得跪下來,這卻是因為此事早在先前就被趙詩雨給揪了出來,胡雪兒也算是“彩排”過了一次,自然不會再“怯場”。
趙嶽本是想起身去將自己的寶貝女兒抱在懷中,不想從“寶貝女兒”的口中傳來了這平地驚雷般的驚嚇,使得趙嶽的腳步一滑,身子一軟,直挺挺地摔在了寬敞的案幾上麵。
還未體會那磕到桌上的酸爽,抬眼便看到女兒那無辜的表情,這讓趙嶽頭一次感覺到了一絲絲“蛋疼”。
這便是趙詩雨昨晚上想了半晚上的“應對之法”……
嗯~~不過說實話,這效果那不是一般的好啊!整件事經過趙詩雨先胡蘿卜後大棒的運作,趙嶽現在整個腦瓜子都是“嗡嗡”的,能反應過來就已經不錯了,沒看到福伯都開始喘上了麽……咳咳。。。
經由此事,趙詩雨的後顧之憂才算是完完全全解除。畢竟被自家女兒當場捉奸,趙嶽還能有什麽心思想別的東西?不把趙詩雨表起來供著才怪!
自此之後,趙嶽隻會感覺是因為自己的緣故才會讓趙詩雨的性情大變,而不會懷疑到趙詩雨被“調包”上麵。
不過即便是沒有這件事,趙嶽也不會懷疑,畢竟這個時代還沒有大變活人、狸貓換太子等一係列令人窒息的操作。
至於趙詩雨的那些發明(抄襲?)和靈感(無恥),那就更加好辦了。
戰國時代的神童不在少數,而這個時代恰恰是經過百家思想熏陶過的,雖說封建但不封閉,遠遠不像其他時間段的古人思想那般束縛。
所以說以趙詩雨的智商,隨便扯個謊都可以忽悠過去,即便行不通那動用穿越者的殺手鐧也是可以的:仙人點化~~~
正如趙詩雨所料。趙嶽晃了晃發脹的腦門,坐起身來,輕輕咳了兩聲,恢複了往日的“威嚴”,不過偶爾瞄向趙詩雨的眼神像極了看見貓的老鼠。
其實這件事情沒什麽大不了的,後現代社會都多了去了,更何況是男權至上的古代社會,哪家權貴家裏沒個幾房妻妾的。
不過就是因為趙嶽太過專情了,才導致妻子過世後一直未娶,而美麗的趙詩雨繼承了母親一大半的優良基因,趙嶽看到自己的女兒就會不經意的想起自己的亡妻,是以趙嶽在趙詩雨的麵前幾乎從來都是一個“對妻子專情不一”的父親,這也跟先前的趙詩雨反對政治聯姻有一定的關係吧~~!
畢竟有了自己的父親這個榜樣,沒有哪一個女孩子會嫁給一個自己從來不喜歡的人?
現在趙嶽看著眼前的趙詩雨,母女兩個麵容相似的臉,趙嶽仿佛是看到了自己摯愛的亡妻煙雲,這讓趙嶽的心中充滿了內疚,艱難地開口:“詩雨……”
趙詩雨自身雖說沒有經曆過這麽“刺激”的事情,但是男人思想的“劣根”還是有的,看見趙嶽那一副“追悔莫及”的表情,趙詩雨表示非常的理解!!
男人嘛,怎麽能往死裏憋呢!老話說得好哇:堵不如疏~~~!
“父親你別想多了,詩雨真的沒有別的意思!”見趙嶽要開口解釋,趙詩雨忙打斷道:“父親雖然位列一國君侯,是我趙國的棟梁,但是父親也是人啊!父親為了這個家操碎了心,擋風擋雨,這樣沒有人貼心照顧怎麽行呢?詩雨以前小,不懂事,說了不少讓父親你傷心的話語,詩雨現在很是後悔,還好詩雨知道了胡雪兒管事一直有在照顧父親,這也讓詩雨的心中有稍許安慰。還請父親莫要多想,此事女兒先前就與胡雪兒管事商議了解過,父親有了雪兒管事照顧,詩雨的心裏真的高興!”若要論起這“張嘴扯皮”的本事,那十個趙嶽拍馬都趕不上趙詩雨,這番深入肺腑的言辭一出,哪個男的能不感動?
聽到趙詩雨的這番“覺悟”,趙嶽久久都合不上掉下來的下巴,轉頭看了看胡雪兒,見其一臉嬌羞的神態,足以見證趙詩雨的所言非虛,趙嶽頓時感到心中無限的溫暖和滿足,心中直暗道:這女兒真是懂事的……咳咳,不對不對……
趙嶽緊盯著趙詩雨的雙眼,但是從女兒的眼中趙嶽隻看到了包容和理解,這讓半生風雨的趙嶽鼻頭微微一酸,長吸了一口氣,隱蔽地掩飾了眼中的瑩光。無限慈愛地看著自己的女兒,心中感歎道:煙雲,嶽此生有你,有我們的女兒,足矣!
感慨過後,趙嶽看著自己的寶貝女兒,看著台下四位心腹管事,語氣堅定地道:“諸位,我心已決,待將府內事務處理完畢,就按照詩雨的意見,與吳孫一黨分道揚鑣,互不幹涉。此後我合信府發出宣令,全力辟謠我合信府與王室聯姻一事,這件事拖了這麽久,也該是有個了斷了!”趙嶽擲地有聲,言辭間透露出無與倫比的決絕。
主上發話,底下的四人自然不敢忽略,連忙應聲。
不過富態的王永卻是有些擔憂:“主上,這樣做等於放棄了我們這幾年的努力,屆時我等的手中就僅僅剩下了米糧交易,我合信商會可以算是一朝之間回到了十年前!這樣下去情勢不妙啊,暗裏是否要籌謀吳孫一下?”
即便是心中憂慮,但是王永也沒有反駁趙嶽的命令,而是選擇趁勢薅一波吳孫身上的“羊毛”,可見趙嶽在手下之人心中的威望!
“不用,我趙嶽還不屑於用這等下作的手段。再者,一個吳孫,不配!”此時的趙嶽,充分展示了身為合信君的威勢和自信,這股莫名的氣勢也讓台下的四大管事感到心安:“即便我合信商會隻剩下米糧這個老本行,也不代表我合信府會就此沒落,我趙嶽既然能以米糧起家,成為製衡宗室的商業勢力,那便能再來一次,光大我合信商會!”
霸氣的話語,配合這趙嶽這位合信君的氣勢,讓屋內的眾人聽得是熱血沸騰,就連趙詩雨也不得不承認,自己這位便宜父親的人格魅力非比尋常。
不過趙嶽的信心雖好,但是趙詩雨卻是還有一些要補充的事項,念及此,趙詩雨開口問道:“父親威望依在,重新複興合信商會自然不是難事,但是詩雨心中有一事不明,還請父親解惑。”
見趙嶽頷首以待,趙詩雨問了一件令屋內五人都感到莫名的事,隻見趙詩雨問道:“還請父親及諸位思忖,我合信商會以後要向什麽方麵、什麽方向發展?是續延往日之法,還是另立新行?是富甲一方,還是政商同取?”
趙詩雨的問題難倒了眾人。說實話,自趙嶽經商以來,還從未想過這麽多。
起初創辦合信商會,是為了讓妻子煙雲以及以後的孩子有一個豐饒的家境,可後來煙雲的死和王室的壓力,讓趙嶽不得不將手伸到了宗室內部,以祈求平衡,可到如今也沒有好的結果,更是無法言表。
趙嶽說不上來,底下的四位大管事自然也沒有話說,場麵十分的寂靜,眾人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趙嶽見無一人敢說,自己思索片刻,開口道:“我合信商會不求招搖於世間,隻要可以守護我等至親即可!”說完一臉認真地看了看趙詩雨,眼中滿是堅定。
“那之後呢?是能保佑我等免於廟堂之謀?還是免於戰亂之苦?”雖然趙詩雨對父親趙嶽的回答很是感動,但是事不可意氣為之,趙嶽所言雖是感人,但是頗有些意氣用事的味道。
趙詩雨見父親趙嶽被自己的話問得無言,隨後又道:“自夏建朝以來,人倫更替,烈商吞吐天下,而後大周立國,後又曆經八百年,如今各諸侯橫立周室勢微,天下大勢撲朔迷離,周室天子已無力再維係中原各諸侯國。值此危難之際,天下諸侯實力懸殊,征戰相伐,則最終大勢不出其二,一是強秦東出,橫掃六國,一統天下;二是六國合縱伐秦,成之則繼而延續亂世之爭,直至何年何月也未可知。而我合信商會要想在此亂世中立足,則必須認清之後的天下大勢,若一昧的深入趙國廟堂,他日強秦橫掃,天下歸一,趙國又臨近秦國,必定會首當其衝,國體危矣。到時候不論如何,我合信商會都危如累卵,岌岌可危!”
趙詩雨此言一出,在場除了趙嶽還能穩住心神,其他四管事盡皆震驚得瞠目結舌,良久不能語。一方麵是震驚於趙詩雨的分析,另一方麵則是被趙詩雨的大膽言論給嚇到了。
周室甚微,但也不是隨隨便便能置之不理的,目前的天下各諸侯之中,除了強秦敢無視周室,以統一列國為己任,其他的諸侯沒有一個敢對周天子不恭。這卻是因為,秦國的實力已經冠絕於亂世之巔,不可同往日而語。
趙詩雨的話雖然讓人驚怕,但是細細品味之後,卻又不得不承認這其中所言非虛。
秦國的實力是天下公認的,一路東征西伐踐踏周王室,甚至以往各國合縱伐秦都是輸多贏少,更何況是獨自應對?就連趙國兩世君臣之奮勇得來的國力都被秦國以長平之戰生生拖垮了,更別說中原其他各國了,怕是連與秦人對陣的勇氣都沒了吧。這樣的局麵之下,秦國東出將無人能擋,無人敢擋。
這樣的形勢下,如果說合信商會繼續像往常一般,竭盡全力在與趙國君臣宗室之間發展勢力,即便是成了,到時候也是與趙國國運連為了一體。這樣的話,後果在場的眾人都想得到,畢竟方才趙詩雨的解說已經夠明了了。
不過即便知道了這其中後果,卻不代表眾人有了主見應對。趙嶽坐於上首位,一言不發,憂心忡忡。台下四位大管事,即便是福伯現在也沒了往日的莊重,神色間遮不住的憂思。
福伯與胡雪兒還好說,這兩位一直都在合信府,時常接觸趙詩雨,又經曆了趙詩雨與吳孫定盟之事,知曉趙詩雨謀劃的一些邊邊角角,心裏還是有些底的。
但是外出的王永王貴兩兄弟就不像福伯這麽心寬了,幾人不知曉這其中曲折,如今被趙詩雨談及此事,兩人都是心急如焚,無法冷靜下來。
王永的那張大臉皺巴在一起,焦慮之心顯於顏表,憂心忡忡地問道:“小姐即已提出這些事情,是否心中已有定則?小人愚鈍,還請小姐明示!”
王永的話一出,趙嶽不動聲色地瞄了一眼趙詩雨,靜下心來豎耳傾聽,想聽聽自家女兒有何想法。
“過謙了王永管事,不過我確實有一些想法,如今就說給大家聽聽。”趙詩雨先是安慰了王永一下,隨即便放出了話,廳內的所有人連忙屏息以待,一雙雙好奇的眼睛盯著趙詩雨那張妖豔的小臉兒,等著聽聽自家小姐(女兒)的高見。
“我合信商會四大行當:馬匹、布錦、軍備、米糧,這些或多或少都與宗室或者國體有著不可分割的聯係,遂即便我等將合信商會發揚光大,那也隻是趙國的合信商會!商會從此就會跟趙國國運綁為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而一旦趙國有什麽波瀾狀況,又或者我們報效的趙國對我們合信商會有所圖謀,那我們將無計可施,頃刻間即會一無所有!”
以合信府現在“內憂外患”的光景,若是說宗族王室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那也是一點也不為奇,所以整個合信商會的人心中對整個趙國王室並沒有多大的歸屬感,這情形確實是便宜了趙詩雨,能讓其放手作為。
見室內的眾人都在傾心傾聽,趙詩雨也沒有過多停頓,接著道:“所以,在我看來,如果說合信商會繼續按照以往的目標來進行整合發展,那即便再過十年,重新崛起的合信商會依然是沒有自主能力的一塊肥肉,依附在趙國這顆大樹上,永遠也隻能作為一個寄生蟲而生。而在這亂世當中,無法把控自己的人,可別想著最終能有什麽好的結果!是以我要借此次機會,將我合信商會的主營行業轉型,徹底將吳孫、趙王等一黨人剔除合信商會,從此切斷合信商會與趙國廟堂之間緊密的聯係,破而後立!”
“破而後立~~破而後立!”趙嶽口中念叨著這句話,眼中的光芒愈發的刺眼。而眾人也是到現在才算明白過來,趙詩雨的謀劃之深。
福伯與胡雪兒兩人是知曉趙詩雨的那些發明產物,其他人包括趙嶽都或多或少聽說過其中的一些事情,眾人這才明白過來,趙詩雨這段時間的作為竟是為現在以及合信商會的以後在做準備,不由得讓人感慨其目光久遠。
“雪兒和福伯這段時間向我匯報的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就是為今天準備的吧。小雨兒,想來你對此已經早有了準備,拿出來讓為父和眾位管事開開眼界吧!”趙嶽縱橫商場這十幾年,自然也不是白瞎的。
趙詩雨方才的話讓趙嶽聯想起了先前福伯的匯報書簡,頓時就明白了這是自己女兒一早就準備的事情。不過即便是這樣,趙嶽也要等看過趙詩雨的“作品”之後再做打算,畢竟此事牽扯重大,即便是如趙嶽也不能鬆懈。
公私分明,雖說公事未定,但是私下裏趙嶽的心中很是複雜,就像是一位尋常的父親,心中驕傲的同時又有些疼惜,疼惜趙詩雨的懂事和用心,畢竟再怎麽說趙詩雨也才十一歲,這個年紀幾乎所有的孩子都在父母的膝下承歡,享受著少時之樂。
趙嶽知曉自己的那些發明,那自然是福伯上報的,這件事趙詩雨一點也不奇怪,反之趙嶽要是不知道的話,趙詩雨才感到奇怪。
再者說了,之前折騰的目的就是為了今天,趙詩雨自然不會天真地以為,僅用這些無根無據的分析就能勸服趙嶽,如今萬事俱備就差最後那一哆嗦了,趙詩雨自然不會不做安排。
隻見趙詩雨走到門口,朝外麵的小綠奴吩咐了幾聲,隨即便回到座位上抿茶品味、靜靜等待著。
眾人見此,雖說心中焦急卻也無奈,隻得強行讓自己靜下心來等候,連上首的趙嶽都連灌了好幾杯茶水,這才眼簾低垂,端坐靜候。
不多時,外院就響起了雜亂的步伐之聲,王永王貴忙行至門前,準備率先一睹廬山真麵目。趙嶽瞬間睜開了雙眼,茶色瞳仁散發著陣陣威勢,目光緊盯著響動的房門,默然不語。
片刻,房門大開,門外綠奴石安等清荷院仆役顯出了身形。平時嘻嘻哈哈的小綠奴這時也板著小臉,很是肅穆。
小綠奴帶領著一位位侍女將各自手中的托盤放在了趙嶽麵前寬敞的桌案上,林林總總二三十個盤子,從盤子結合的縫隙間傳來一陣陣的幽香。
去掉托盤上蓋,其上五花八門的吃食,瞬間色香滿溢在了整個屋內,湯羹炸雞烤肉鹵菜,麵皮油條包子水餃等等,各種各樣的美食晃花了趙嶽等人的眼睛,就連吃過不少的福伯都感覺到喉中一癢,食欲大開。
待一個個菜品呈現,乖巧的小綠奴便引著眾侍女掩門而出,留下石安四人在趙詩雨的身後彎腰等候。
這時迫不及待的眾人連忙上前湊到趙嶽的桌案前,興致勃勃地討論起來。
“福伯啊,這個就是你所說的鹵肉麽?”王永一眼就盯到了色香濃鬱的醬紅鹵肉,哈喇子掉了半截,涎著臉問道。
“那這個就是書簡裏提到的魚羹了吧,果真是鮮香逼人呐!”不等福伯張口,一邊的王貴就繼而追問,隨即一聲大大的感歎,土鱉氣質盡顯。
“咦?福伯,這是什麽東西,怎麽看起來不怎麽香的樣子啊?”王永這活寶指著木案之上的草紙,一臉疑惑地問道。這副弱智樣讓一旁的胡雪兒翻白眼翻得眼皮都抽抽~~
幾人熱熱鬧鬧在桌案前討論著,一個個口水都快兜不住了,還擱在桌案前吹噓,全然不顧彼此飛濺三尺的唾沫。讓最邊上的胡雪兒和端坐的趙嶽看得是滿頭黑線。
趙嶽強行按捺住升騰的食欲,偷偷看了一下正襟危坐、風采熠熠的趙詩雨,就連趙詩雨身後的石安四人都站得筆直,目光炯炯。趙嶽頓時覺得與自家寶貝女兒比起來,自己麵前的三個大管事真是掉價得不行!
趙嶽重重地咳了一聲,朝著趙詩雨的方向努了努嘴,王永等人這才發現了趙詩雨身後的石安四人,頓時老臉一紅,自覺在下屬麵前掉了麵子,連忙整理整理各自的儀容,眨眼間就恢複了往日的大管事之風~~
四人的作為讓趙詩雨看得兩眼一突,隨即“嘖嘖”有滋有味地品了下茶水,心中暗道:果真是人生如戲,薑還是老的辣呀!
趙嶽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後看了看神態淡然的趙詩雨,指了指自己麵前的七盤八碟,問道:“小雨兒,莫非你想讓為父全力去做旅舍酒樓、酒食飯菜?這可不是什麽能上得台麵的差事,趙涉和他主子要是知曉了為父在做庖廚的勾當,還不笑掉大牙啊!”趙嶽雙眼緊盯著自己的女兒,雖說麵上古井不波,可話語之間卻是對這一行多有些排斥之意。
趙詩雨聽到後,偏過頭看了下自己的父親,微眯雙眼,輕笑著道:“既然父親看不起‘這等勾當’,那為何還延續三年未曾放棄這庖廚之所?”
在趙嶽回來之前,趙詩雨有專門找福伯要來合信商會這兩年的收支賬目。可其中很奇怪的一點,合信商會在邯鄲城中開設的四家酒樓,連續兩年都是盈虧,但是趙嶽卻仍然沒有放棄,每年的記錄都有一筆賬為此填補。
商人若不盈利,那便不叫商人了,叫大善人!可是趙嶽無疑是商人之中的佼佼者,這樣的人會放著兩年盈虧的酒館不管,而為此一直投錢補空洞??
要知道,這筆錢雖說隻有數百金左右,不算什麽,可這行裏麵卻全是由合信商會最為精幹的人把持,連旬月前吳孫的開放名單裏麵都沒有暗手布置在這四家酒樓之中,吳孫對此給的說法是手下無法插足!!這裏麵就值得尋味了,開了這麽幾家大酒樓,不為盈利卻又安插了這麽多的“重兵”,趙嶽的目的絕不僅僅是開酒館這麽簡單!
果不其然,趙詩雨的疑問一出,趙嶽的眼中光亮一閃,隨即便悄然隱去,複又問道:“何意?”
趙嶽的眼神隱晦異常,連一旁注視兩人的福伯等各大管事都沒有察覺,但卻沒有逃過趙詩雨的眼睛。
隻見趙詩雨輕聲道:“我合信商會,三年前在邯鄲城東西南北四個城區各開設了一家酒樓,期間雖生意不錯但是每年卻都在盈虧,為此,父親你前前後後兩年時間投入了六百金進去填補空缺。雖說賬目之上僅僅隻記錄了兩百金不到的額度,但是從其他的調度中卻依然能看到一些蛛絲馬跡。父親不惜重金也要填補酒樓所需,甚至還動了修繕合信府的金錢,這又是為何?兩年時間的盈利,再加上父親前後投入的六百多金,吞吃了這麽大筆的資金,酒樓還是這般慫樣,沒有任何的起色,莫非這酒館裏賣的是毒藥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