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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羋系抉擇

  與此同時,長史府。

  寬敞的主政大堂之內,孟赫一身官袍坐在首位,神情肅穆,雙目深邃,翻閱著桌上的竹簡,看上去頗具幾分儒生風範。

  面對著的,正是長史府的一干高層。高層分列兩行相對,每個人的黑木大案上都擺放著一個白銅墨盒,一根羊毫,以及一卷卷各地遞呈上來的郡務。

  冬至年關將至,秦國屬地十數個郡的內政要務,都要長史府統一審度查核,各級官吏逐次閱覽。當然,這是規章上的流程。

  大堂之內翻閱聲不絕,這時從屋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緊跟著就見一小吏飛速跑了進來,徑直來到孟赫身側,側身靠近耳畔,細聲嘀咕了幾句。

  喃喃細語,聲若蚊蠅,兩邊書案前的官員們,一邊翻閱著竹簡,一邊不停地提起墨筆勾勒,誰也沒有抬頭。

  「嘎嘣!!」

  直到一聲清脆的折筆之聲,底下的官員們精神一震,瞬間停下了手中的活計,大堂之內霎時滴針可聞,所有人陸續都抬起了頭,小心翼翼地看向首位的孟赫。

  只見原本還有幾分風範的孟赫,此時手中捏著兩截斷筆,臉上的神色無比陰沉,雙目寒霜吐露,周身籠罩著盛怒之氣,駭人心神。

  這一幕,讓四周眾人先是一愣,旋即又是一驚,不知道這是發生了何事。

  不過在這些官員當中,有幾位衣飾華貴的長吏,很明顯地位較之他人要尊崇不少,這些人的臉上都顯露出擔憂的神情,像是猜想到了什麼。

  這些人雖然神色變幻不定,但卻沒有一個人敢大呼小叫,也沒有人敢低聲交談。

  而居於首位的孟赫,在底下這麼多雙眼睛的觀望下,終究還是沒能爆發出來,將怒火壓制了下去,陰鬱著臉起身入了後堂。

  沒過多久,伴隨著一聲瓷器摔落的脆響,外面的大堂更加靜謐了幾分。

  那幾位衣飾華貴的長吏,見狀遙遙相視一眼,隨即默契地起身,共同向後堂踱步走去。

  一進入內,幾人就看到地上被摔成碎渣般的茶壺,茶葉水漬迸濺一地,幾乎無從下腳。

  孟赫此時正斜靠在憑几上,一手捂著額頭,閉目不言,好似心情特別地鬱悶。

  「……」幾人沉默了下,還是硬著頭皮上前,其中一人出聲問道:「孟族長,這是出什麼事了嗎?」

  孟赫雖是孟氏一族的族長,但是身為一國之長史,在這長史府內,按照官場禮節,下屬同僚應當稱述其官名尊諱,即「孟長史」或「孟大人」才對,以示尊敬庄肅。

  但是如今幾人卻是完全不顧及此,直呼孟赫族長名諱,相互之間頗為熟稔,極具官僚風氣,不像是一般的下屬官吏。

  聞聲,孟赫緩緩睜眼,掃了一圈進來的幾人,確認沒有外人在,便深吸了一口氣,陰沉著語氣,道:「底下人傳來消息,今天剛正午,相邦私下裡帶著幾人,親自登門拜訪嬴凰,人現在已經進清荷府了……」

  「啊?!!」幾人瞬間一驚,失聲喊道:「我們昨日在相府耗了小半天,相邦連看都沒看我等一面,今日怎地還親自上門拜訪這個妖女??」

  「難不成在相邦的眼裡,嬴凰這個妖女的分量比我等還要重嗎?!」有人更是憂心忡忡,臉上寫滿了惆悵與焦灼。

  「是啊!」一人語畢,當即又有一人接著說道:「昨天朝議上,孟族長剛與那嬴凰撕破臉,相邦身為士族之長,不向著我們就算了,怎麼今天還進了賊府,他就不怕我們士族知道了寒心嗎?」

  「哼!」聽到這兒,孟赫鼻音重重地哼了聲,雖然再沒說什麼,但是這個態度已經表現得很明顯了。

  這時,又有一人弱弱地出聲:「我說,有沒有可能……相邦去找嬴凰是為了我等士族討個說法呢?」

  聞聲,其他人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聽見孟赫嗤之以鼻,語氣中帶有幾分譏諷:「昨夜亥時,有人看到嬴凰進了相府,相府管事親自出門相迎,那排場可是連我等都望塵莫及的啊~~!」

  「唉~~相邦這最近也不知怎麼了,這行為舉止讓人越發地看不清、猜不透了……」頓時,方才心存幻想的那人嘆了嘆氣,終究還是閉上了嘴。

  「相邦,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相邦了啊~~」這時,旁邊另有一人一臉悵然若失,出聲感慨了兩句,隨即神色微轉,凝眉看向孟赫,意味深長地道:「孟族長,現在我等士族……可就只有指著您了!」

  聞聲,孟赫神情不變,環視了一圈,緩聲說道:「諸位~~倒也不用這麼悲觀,不管怎麼說,對立之勢也才剛剛開始,未來的路還很長,這朝堂局勢會有什麼變數誰都難以預料……不管到頭來發生什麼,只要我們士族齊心協力去應對,那結果如何還難說得很吶!」

  孟赫這話說得不徐不疾,聽上去倒顯得有幾分底氣一般,此言一出,幾人連忙出聲應和:「孟族長所言甚是!」

  「我等,便與孟族長同進退,看看她嬴凰的手段!」

  「呵呵~~」孟赫嘴角扯了扯,淡定地轉過身去,眼中明滅不定,讓人瞧不清此刻的心思。

  王宮內,靜泉宮,輝月殿。

  嬴政正端坐於正位案前,看著手中的簡報,底下一襲黑衣裹身的玄鷹軍隱士,正恭謹地跪伏在旁,靜候王命。

  「襄助著書立說,以此為條件得到呂不韋的助力嗎……這難道就是你口中的交易?」

  「僅憑此,就能讓呂不韋心甘情願、拱手讓權嗎?」嬴政自顧自地呢喃,眉峰高巑,眸子里透著些深沉。

  嬴政面上古井不波,毫無色變,靜靜看著手中的簡報,內心思緒卻並不那麼釋然平定。

  嬴政總覺得,呂不韋當庭辭呈的背後,沒有那麼簡單……

  最起碼,呂不韋這個人,能一步一步從微末走到現在,能力魄力自不必說,這樣的人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交易就能擺平的,趙詩雨跟他之間必定另有商榷!

  嬴政細細琢磨著,目光始終在簡報上遊離,始終保持著思索的姿態,未曾抬起頭來,只是過了一會兒,輕輕道了句:「先下去盯著,有什麼情況,再來稟報……」

  「喏!」黑衣隱士沉悶應了聲,迅速退了下去,在大殿的陰暗處抹去身形,消失無蹤影。

  嬴政將手中的簡報緩緩放下,劍眉微蹙,想到近些時日來趙某人對自己的「防備」,嬴政抬起手摁了摁眉心,心裡不由地泛起了嘀咕。

  「難道……她還真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嗎?」想著此,嬴政的臉上浮上一絲鬱悶。

  雖然猜想到此,但是嬴政並未因此不忿,反而很是無奈。

  因為在嬴政看來,趙詩雨的變化跟前些日子宗室決定修繕王陵有關,並沒有多想其他,只是將這一切,歸納為自身的原因。

  甚至,嬴政已經開始思索,該怎麼去挽回自己在趙詩雨心目中的形象,再次回到二人兩不猜疑的那種狀態。

  由此可見,趙詩雨在嬴政的心中,有多麼地重要,不可替代。

  但,隨著越發在乎,內心的分量也越來越重,情感也就隨之變得複雜,人心也愈加敏感,越發脆弱,經不起任何的動蕩。

  敞開心扉、毫無心防地相處,更容易產生最純粹的情感和依賴,能讓彼此內心共鳴,獲得更多的信任感,變得更加在意、珍惜對方。

  但同時,這樣的情誼也更容易受到最深刻的打擊,和最刻骨的傷害。越是在意,就越是迷茫;越是關心,就越陷越深,難以自拔。

  這很矛盾,但這很人性……

  天上,開始下起了細小的白沫,顆顆粒粒,凌空飛舞,在冬陽照耀下,就像漫天的光雨一樣,暈散開來。

  這天象的到來,預示著大雪將至,凜冬即將來臨。

  北宮,華陽殿。

  殿外寒風凜冽,殿內和暖如春,溫潤宜人。無孔不侵的寒意,被一尊尊通紅的銅爐隔開,炭火紅明升騰,熱量隨之灑落在每個角落。

  殿內主位的大案之上,條條陳陳擺放著滿滿一桌的花卉枝丫,華陽太后坐於案前,雖親和歡笑,卻也難掩雍容華貴,正與旁侍的幾名女官一同議論、品鑒,挑選合適的花枝,插放在瓶中觀賞。

  王宮當中,有著專門負責花卉培育的司職,雖然現在不是百花爭艷的時節,但是像山茶、金桂、梅花這些耐寒的花種,在專人的精心照理下,哪怕是寒冬時節亦能傲然綻放,開得極為鮮艷,花香沁人。

  一眾女聲鶯鶯燕燕,配合這縷縷花香,在這和暖的內殿當中,別有一番春暖花開的怡人感覺。

  只不過,華陽這邊笑嘻嘻地談論著「這朵開得嬌艷」「那朵形美芬香」,另一側的客座上,陽泉君羋宸卻急得滿頭大汗,如坐針氈。

  「老姐啊~你怎麼還有心情弄這些花花草草呀!呂不韋那廝賴著皮臉都巴到公主府上去了,我們到現在都不知道是什麼情況,這樣下去如何是好啊?!」

  羋宸滿臉的急切,眼巴巴看著華陽太后,眼裡滿是揪心,但見華陽依舊是一副無視自己的態度,頓時急得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大汗,接連張口說道。

  「那外面人都知道,公主跟呂不韋多次會晤,互有盟請。這次呂不韋還親自登門拜訪,那肯定是有進展了!」

  「呂不韋可是相邦啊~~他若是放下身段拉攏公主,難保公主不會心動!我們羋系跟呂不韋那可是方枘圓鑿、冰炭不恰呀!要是這賊廝在公主面前惡言我羋系幾句,公主一時當了真,那不就完了嗎!!」

  「我羋系想要再翻身可就指著公主了,要是現在對呂不韋不管不顧,我怕哪天我們真翻了身,也會翻進呂不韋精心設好的糞坑裡!」

  羋宸在這兒慷慨激昂地飈著唾沫星子,老臉漲得通紅,感情十分投入,顯然已經上頭了。

  反觀華陽那邊……

  「把那一枝拿過來看看……梅花還是單擺看起來好,素雅又大氣。」

  「就是這寒桂的花色不太好,開得很暗沉,香味也淡了,回頭派人去下面說說,我這個老婦就喜歡聞桂花香,讓他們可得給我照料好了,怠慢不得。」

  「是……」

  羋宸像個傻子一樣眼巴巴地望著,期望自家老家給個回話,卻沒想到對方連搭理的意願都沒有,就當羋宸不存在一樣,簡直無情。

  羋宸旁邊,熊啟見狀直了直身子,繼續端正打坐,兩手往懷裡一揣,一點兒也不心急。

  而這時,羋宸實在是坐不下去了,眼見自己「苦口婆心」說的話沒有丁點兒的迴響,自家老姐也只顧插花弄巧,完全無視自己,羋宸一把拍著桌子,倏地一下躥起身子,臉上羞惱不已,滿嘴的埋怨,氣性大得很。

  「就算這些都是我多想,但是呂不韋跟我們交惡那是事實啊!防人之心不可無,萬一以後那賊廝算計我們呢?我們總得商議些應對之策有備無患吧?!!」

  這些話說完,羋宸吊著碧蓮,也不等華陽那邊回應,直接衣袖一甩,恨恨地說道:「我話就說這麼多,你們愛聽不聽,我不管了!」

  言罷,直接便走,頭也不回,臉上還滿滿的怒氣,感覺這回沒辦法善了!

  「站住!」這回,華陽太后沒有再無視,而是漫不經心地斜抬眉眼,淡淡掃向背對著離去的孟羋,臉上只有淡淡的平靜,並且再淡淡叫了一句。

  「……」瞬間,羋宸的身子條件反射般地一僵,儘管神情依舊怒目,但是從那利索的轉身當中,依稀可以看得出幾分從心。

  見羋宸很「配合」地被自己叫住,華陽微不可察地一哼,臉上鬆緩了一些,尖尖的下巴一抬,往座位那邊努了努:「坐下!」

  隨即,就看到羋宸滿臉憤恨,一副極其不情願的樣子,麻利地走到座位前,兩腿一屈跪了下去,神色間始終縈繞著不忿與抗爭……

  瞅著這貨坐下,華陽淡定地放下手中的枝丫,屏退了左右女官,目光略過羋宸,直接放在熊啟身上,問道:「羋兒這幾天在公主那邊過得怎樣?」

  聽到問話,熊啟連忙回道:「一切都好,公主似乎對羋兒很是器重,態度也特別地親近。聽說一些女藝,都是公主手把手的教導,真是費心了!」

  聽到這兒,華陽的臉上頓時浮現出笑意:「那就好!」

  「好?呂不韋的腳都蹬到我們枕頭邊上了,哪裡來得好?!」羋宸頓時就不樂意了,悶聲哼哼了兩句。

  華陽丹鳳眼一瞥,瞅到一副憤憤模樣的羋宸,眼底閃過一絲憐憫,就像是看自己家的傻兒子一樣。

  「你知道……你跟呂不韋差在哪裡嗎?」華陽太后看著羋宸,輕聲問了句。

  「哪兒?」羋宸一奇,忙出聲問道。

  「他有腦子……」華陽頓了頓,還是很委婉地點明了下。

  「……」羋宸。

  隨即,不待羋宸控訴,華陽太后便直接問道:「嬴凰可是今上的授教師者,王上為了她敢冒險謀算趙國。但自從嬴凰進秦國開始,她先後拉攏羋系、宗室,籠絡忠君那一派系的臣子,甚至現在拉攏相邦~~你們有沒有想過,她這麼做為的究竟是什麼?」

  「權利?勢力??」羋宸擠著眼睛,試探性地回答。

  「嬴凰性子高傲,有藐視天下英豪之氣量,雖然行事總是讓人捉摸不透,但以她的作派來看,不像是諂媚攀上的人。況且嬴凰手握合信商會,得萬民之心,權利與勢力,對她而言不過浮雲。」熊啟對羋宸的見解提出了質疑,雖說熊啟也看不透嬴凰的心思,但是卻看得出嬴凰的心氣,不能以世俗論之。

  羋宸轉眼看向熊啟,眯起的小眼睛里滿是不悅,心想你一次性說這麼多倒顯得我很呆啊!

  「不錯!」華陽笑著稱讚了一句,隨即講道:「嬴凰心氣高傲,不是著眼於權勢的俗人!再者,連王上都全心信任於她,若她真是為了權勢,根本沒必要再拉攏其他,甚至不惜與士族對立!」

  說完,見羋宸和熊啟都看了過來,華陽整了整袖口,臉上帶著自信的笑容,篤定地道:「嬴凰真正想要的,是『聲量』!!」

  「聲量?!」羋宸跟熊啟同時一愣,似乎有些出乎意料。

  「沒錯!就是聲量!能在秦國一語定乾坤的聲量!!」面對兩人質詢的目光,華陽神色鎮定,以毋庸置疑的口吻,再度肯定了這個見地。

  「雖然我現在還不知道,嬴凰究竟想要做什麼。但是從她籠絡各方勢力,不遺餘力提升自己在秦國的影響力來看,嬴凰一定在籌算著一些大事!或許是讓我們難以想象的大變動!!」

  聽到這兒,熊啟似乎通明了一樣,喃喃地道:「所以公主才在王族支持的基礎上,還拉攏宗室等各方勢力,甚至連相邦都計算在內,就是為了日後方便推動自己的籌謀,得到更多人的支持嗎?!」

  華陽悠然一嘆,道:「嬴凰是世間難得的大才,其所思所謀定驚天動地,咸陽很快就會迎來潑天的風雨!!我現在倒還真的好奇,能讓她如此費心的大事,究竟是什麼?!」

  「可這與我們的顧慮有何關聯?」羋宸皺著眉頭想了許久,還是沒有想明白,一臉茫然地問道:「我們要討論的難道不是應對呂不韋的法子嗎?」

  「蠢貨!」華陽聽聞后翻了翻白眼,沒好氣地喝道:「呂不韋不過是個局外人罷了!嬴凰才是接下來的關鍵,是朝堂上風暴的核心!只要弄明白嬴凰的所求,我們羋系便能投其所好,佔得先機!」

  「可是姐,你方才說嬴凰想要的是聲量……我們羋系在朝的官員已經不剩幾個了呀~~這拿什麼跟呂不韋比?他可是相邦啊!」羋宸心裡更加困惑。

  這個時候,華陽太后卻意味深長地說了句:「聲量,並不一定是越大越好,要是聲音穩固如磐石,能站得穩腳跟,哪怕聲量再小,久而久之也能深入人心!」

  此言一出,羋宸依舊是懵懵懂懂的模樣,倒是熊啟猛地一震,一時竟有些患得患失,艱難地問道:「太后是想……」

  見熊啟一副顧慮重重的樣子,華陽就知道,熊啟已經明白了自己的用意,當即鄭重其詞地道:「我們羋系,從權傾朝野落魄至此,已經沒什麼可以再失去的了……」

  「呂不韋雖是相邦之尊,但是其麾下士族與嬴凰交惡,身為相邦卻又朝三暮四想左右逢源,如今更是明著倒向嬴凰,孟氏一干士族絕不會善罷甘休!有了士族掣肘,再加上廷尉、上卿分掌政務之職,呂不韋在朝堂之上已經失了勢,成了一具空殼!」

  「而我羋系雖然在朝堂上聲勢較為微弱,但羋系乃宗親,封君無數,地位比之尋常士族更加尊崇!我們的聲量,可要比呂不韋更管用!」

  熊啟聽得連連點頭,只是輕嘆了一聲,感慨道:「只是這樣一來,我們就被動地跟嬴凰綁在了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啊!」

  「我說過~~我們羋系,已經沒什麼可以再失去的了……」華陽太后再次強調了一遍,話里話外都流露出微微酸楚。

  「……」熊啟沉默不語,羋宸也低下了頭,不再多嘴。

  「就這樣吧~~」短暫的間隙過後,華陽太后平聲吩咐道:「告訴底下的人,以後只要是嬴凰的提議,不管有多麼匪夷所思,也不論針對的是哪一方,只要嬴凰不造反,那我羋系絕對第一時間出聲支持!!」

  「或許羋系沒有宗室那麼大的聲量,但只要我們比宗室更加堅定地跟在嬴凰身後,那羋系永遠都是她不可替代的盟友!!!」

  「喏!」熊啟與羋宸深吸一口氣,不約而同地允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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