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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韓國之行

  使團繼續西行,而在歷經信陵君一事之後,魏國境內就再也沒有能阻抗使團前行的力量,次日使團便與前來接應的蒙恬軍會合,有了五千精騎開路,哪怕是魏國大軍前來也足以相抗一二,使團的安全自是無虞。

  除卻蒙恬親率的五千玄甲鐵騎,蒙驁帳下共二十萬秦軍正在修魚待命,修魚是大梁的門戶,有這一支大軍駐紮,只要使團抵達修魚,那麼後面的路也會安穩許多。不論韓魏,都不敢捋這位蒙老將軍的虎鬚!不敢捋秦軍的虎鬚!!

  就這樣,使團一路疾行,途經修魚休整了幾日,補充了常用物資,便繼續跨過修魚,朝著韓國新鄭駛去。

  有蒙驁的二十萬大軍隨行,這一路上倒是過得平穩消停,就是這麼大批的保鏢隨行,一路壓至新鄭,倒是讓韓國甚感緊張。

  二十萬秦軍駐紮在新鄭城外,韓王的心裡自然不踏實。好在使團提前就派人知會了韓國朝堂,得知此番入韓是嬴凰公主有意拜訪,韓王雖然心中忐忑,倒也稍微鬆了口氣。

  新鄭,韓王宮中。

  趙詩雨與韓王對坐於主殿,蕭閆與韓國的丞相張平分列兩人之後,像是兵將對陣的戰場一樣。

  「這麼說來,公主此行赴秦,確是為了讓秦王止戈養息,不行刀兵之事?」韓王在聽了趙詩雨的客套話之後,頓時也放下了心,臉上多了些笑容。

  「詩雨此行,可是向我王保證過了,要是完不成,那我合信商會不就要拱手相送了嗎?」趙詩雨嬉笑起來,一臉輕鬆地回應。

  「哈哈哈~~」韓王聽了這話,頓時朗笑出聲:「公主說話風趣詼諧,能與公主座談,真是本王的幸事!」

  趙詩雨笑而不語,端莊淑儀,看上去挺像回事兒。

  「額~~」客套過後,韓王看了眼趙詩雨,感嘆於對方所表現出的滴水不漏,眼下也唯有己方主動了。

  想到這裡,韓王抬起胳膊,掩面輕咳了兩聲,像是喝水喝急了,同時還不忘給趙詩雨了個歉意的目光。

  對此,趙詩雨自是欣然笑過,只是在聽到韓王的輕咳聲之後,其後的韓國丞相張平,此刻卻是抬手執禮,朝著趙詩雨見禮道:「張平,見過公主!」

  「無須多禮……」眼見此人出面,趙詩雨頓時心中瞭然,輕描淡寫地掃了眼韓王,客氣地笑了笑。

  與此同時,韓王同樣作出一副詫異的表情,與趙詩雨共同看向身後的張平,似乎對張平的出聲沒有任何的準備。

  這時,在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自己的身上之後,張平不卑不亢,恭聲求問道:「請恕臣下愚鈍,公主方才所言要阻秦十年不出邊境,更是因為此事與趙王訂立賭約,公主對此究竟有幾分把握?要知道,秦國東出之願可是百餘年來歷代秦王的畢生遺願,縱使如今的秦王早年曾經拜於公主門下求學,但是與秦國東出大計相比,這些恩惠終歸算不得什麼,秦國豈會因為公主,而斷送當下利秦東出的時局??」

  聽到張平此人的求問,趙詩雨眼睛一眯,有些詫異地說道:「丞相這是想套詩雨的話,摸清詩雨的底嗎?」

  該說不說,張平的這一番話,聽上去還真有些質詢的味道,很簡單直白地追問趙詩雨此行的依仗,這屬於探尋合信府的隱秘,多少有失禮節。

  畢竟,連趙王在朝堂之上,也沒有當庭詢問趙詩雨所要使用的手段,韓王和韓國算什麼?趙詩雨憑什麼要睬你?

  「公主稍安,張平此言確實失禮,本王代他向公主賠個不是!」自從張平張口之後,韓王始終在注意著趙詩雨的臉色,但卻並沒有從對方的臉上看出什麼端倪,這讓韓王的心裡很沒底,連忙先聲陪個好話。

  身後,張平聽到韓王的歉言,也連忙躬下身子,連聲告罪:「如是方才所言有冒犯,還望公主見諒!不瞞公主,秦韓毗鄰,而我韓國之弱,相較於秦國而言,怕是連秦國一郡都不如,身處如此環境之下,時常膽戰心驚,已是難免!」

  「唉~~」張平此話一出,趙詩雨還未來得及有什麼表示,就見到韓王一副心累的表情,滿臉苦笑,唉聲嘆氣地道:「讓公主見笑了,我韓國積弱,秦國又是當世最強之國,一旦秦國有什麼動靜,那我韓國免不了要蒙受災殃,這等時局,這等韓國,真是讓人悲嘆嗟乎啊!」

  「……」對面,趙詩雨滿臉無奈,眼看著韓王和張平的雙簧戲,看著兩人那入情三分的演技,一時也分不出是矯情做作,還是有感而發了。

  只不過,雖然搞不清楚對面的韓王君臣是演戲還是套話,但是兩人所表現出的可憐兮兮,倒是真讓趙詩雨感到同情~~~

  韓國,貌似比傳聞中的還要慘啊~!趙詩雨由衷發出感慨。

  不過,韓王君臣的凄慘有目共睹,但是趙詩雨也並未亂了分寸,出於憐憫,趙詩雨還是溫聲相告:「韓王放心,此行詩雨入秦國,自然也是做了準備,雖然其中名堂不可道出,但是卻可明言告知,此番入秦,詩雨最起碼有六成把握!!」

  「六成啊~~」韓王君臣的眼中不約而同地閃過一分失望,隨後韓王提起一口氣,強笑道:「公主真乃神女也,秦國虎狼,亡六國之心不死,公主有把握讓秦國十年不出,這可真是讓人欽佩啊!」

  雖說趙詩雨口中的「六成」讓韓王有些失落,但是好在還是有希望的,若是趙詩雨能成,韓國也算是能夠安穩十年,至於十年以後,就要看六國與秦國的博弈了……

  對於韓王的恭維和神色變化,趙詩雨看得心中暗笑,心道這韓王無助的樣子還真是讓人心生憐憫,不過這種將希望託付在他人身上的作為,本質上就跟放棄無兩樣,看來無論這天下時勢如何變幻,韓國都已經失去了棋局博弈的心性,徹底淪為了陪襯的棋子!

  眼看著場中局勢有些昏沉,趙詩雨眼角一彎,順著韓王的話柄,接著說道:「韓王過譽了,詩雨並非聖賢,能夠讓秦國十年不出,這其中的艱難可想而知,合信商會於秦國布局甚久,如此也才堪堪有六分的把握,不過……」

  說著,趙詩雨眼波一轉,掃了眼韓王和張平,見兩人的注意力已經被吊起,當即笑著說道:「不過若是有韓王相助,那麼詩雨此行之勝算,最起碼能到八成,甚至九成!」

  之所以沒有說十成十,是因為趙詩雨保守之言,生怕因為自己太自信而讓韓王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到頭來反而畏畏縮縮不敢上前。

  而當下趙詩雨的笑談一出,韓王和張平兩人頓時就綳不住了,韓王說話間甚至都有些哆嗦,顫顫巍巍地問道:「公主……公主有何需求盡請提出,本王……我韓國能滿足公主的,定會儘力滿足!」

  說實話,聽到趙詩雨最終說出的話之後,韓王的心中一度感到不可思議,沒想到我韓國竟然也主導著秦國東出的兩成勝算!!

  雖說心中激蕩難平,但是韓王還是儘力將不平壓抑了下來,盡量表現得平聲靜氣,伏在桌案上的手掌不自覺地捏緊,皮青骨白,顯示出其內心的不平。

  眼看著對面君臣二人的激動之情,趙詩雨心中暗道一聲「穩了」,隨即輕咳一聲,正色訴說道:「韓王應當知曉,秦國自奉行耕戰之法以來,國內兵士農丁請戰之心愈烈,畢竟秦人若是想要建立功勛,也就唯有出兵六國一途!戰功永遠是男人建功立業的最好選擇!而若想要讓秦國十年不生戰事,那就要提前準備好諸事,讓這十年之間,秦人不至於無事可做,整日思戰!」

  「這一點,同樣適用於秦國廟堂之上!若是有其它比戰爭令秦國受益更大的事,那秦國的東出征戰之心,自然是要褪卻不少!」

  趙詩雨侃侃而談,輕描淡寫地將這其中難易之處點明,呈現在韓王和張平的眼前。

  「原來如此~~還望公主告知,這其中需要我韓國做什麼?」韓王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心中越發激動,連忙追問趙詩雨。

  當此之時,連後面的丞相張平也屏住了呼吸,想要聽聽嬴凰之高論!

  見狀,趙詩雨莞爾一笑,似有所指地說道:「貴國朝堂之上,好像有一名水工,名為鄭國?」

  「鄭國??」韓王一愣,隨後轉過頭去看了眼張平,顯然這個人平常並不怎麼入韓王的眼。

  不過這也正常,現在的韓國就這麼屁大點兒的地方,加起來還沒有秦國一個郡大,更何況韓國國內就只有半條潁水支流,根本就沒有水工的用武之地,這使得鄭國這個小透明不被韓王知曉,卻也合乎常理。

  在接收到張平的點頭確認之後,韓王這才轉過身,一臉疑惑地看著趙詩雨,詫異相詢:「公主,單單這個人就能讓秦國閉關不出嗎?」

  「那是自然!」趙詩雨一臉自信滿滿的笑容,看上去確實富有感染力,讓人不由地相信起趙詩雨的言論:「方才詩雨就說過,要讓秦國不起兵事,首先就要讓秦國有事可做!那鄭國在貴國不過是閑人一個,若是將其送往秦國,讓秦國興修水利,勞民傷財,恐怕沒個十年八年,秦國都騰不出手來東出起兵!」

  「好~~好!公主果真高見!!」韓王一聽,頓時激動得滿臉潮紅,興奮之色溢於言表,不過很快,韓王像是想到了什麼,頓時氣焉兒了下來,無力地說道:「可是公主,這整修水道,可不是輕鬆的活啊!秦國不傻,難道看不出來這其中的損耗嗎?更何況這修渠的工匠是我韓國派去的人,秦國若是對此起疑心,恐怕我韓國難免遭其罪啊!」

  「你不傻啊!」趙詩雨心中腹誹了一句,明著笑容滿面,拍著胸脯放話:「韓王放心,你讓鄭國這兩天準備好,隨我使團一行入秦,等到了秦國,一切都有我呢!我保證秦國肯定會屁顛兒屁顛兒地修渠!!」

  「公主!!!」韓王滿臉的感動,甚至目中都隱有盈光,看上去打心底里感恩趙詩雨的所作所為!

  「公主,真是我韓國救星啊!」韓王身後的張平,此時也不禁潸然淚下,老眼昏花,一臉的感懷。

  「別……韓王別這樣~~」趙詩雨對此一臉的哭笑不得,心道自己是不是太不當人了?這把韓國忽悠完對方還感恩戴德,讓人心裡不忍啊!!

  「公主不必多言!此番若是鄭國不負眾望,在秦國興修水利,那麼公主將會是我韓國的大恩人,是這山東六國的恩人~!」韓王立刻雙手執禮,對著趙詩雨端正一禮,看樣子是真的把趙詩雨當成了拯救韓國於危難的恩人了!

  「……」趙詩雨能有什麼辦法?為了不讓韓王君臣起疑心,也就只能腆著臉受了韓王這一禮,表面上還要做出一副「使不得」的樣子,真是讓人無奈啊!!

  在趙詩雨虛與委蛇推脫了韓王的恩謝之後,面對親若家人的韓王君臣,趙詩雨心中一動,突然想到了一事。

  趙詩雨很小心地觀察著韓王的臉色,隨後漫不經心地問道:「韓王,詩雨此次來新鄭,除了想要求取韓國的相助之外,還想見一個人,不知韓王可允?」

  「哦?何人竟有如此魅力,需要公主特意前來相見??」韓王心情大好,這話中也能看得出來,甚至還不忘開了個小玩笑。

  「呵呵~~韓王說笑了!」趙詩雨假惺惺地媚笑了下,隨即點明自己的目的,開門見山道:「詩雨想見的人韓王應該知道,那個人就是貴國宗室子弟,韓非!」

  「……」場面,一下子就變得有些冷。張平有些擔憂地看了眼韓王,沒有出聲。

  趙詩雨雙目流轉,很輕易就看到了韓王臉上閃過的那一抹不自然神情,當即出聲解釋道:「韓王應該知道,詩雨師承於荀夫子,而韓非正好是詩雨的大師兄,先前在趙國的時候,詩雨與大師兄相談甚歡,這些年不見,也不知道大師兄過得如何,想著這一次入秦正好順道,也就過來見一見!」

  順道?這入秦之路,都快繞一個九十度大彎了,順道一說,自然是無稽之談!

  不過當下,聽見趙詩雨的解釋,韓王的臉色也鬆緩了不少,不過在聽說趙詩雨跟韓非的關係匪淺之後,韓王的臉色就變得有些微妙,有點兒悔不當初的味道。

  最後,韓王還是苦笑出聲,向趙詩雨解釋道:「公主不知,韓非這小子早年間妄論政事,空談改制,被本王當庭呵斥過後,這些年就沉淪於酒肆女色之間,流連忘返,像個廢人一樣!怕是讓公主失望了!」

  「哦?竟有這事??」合信商會遍及天下,韓非這些年的遭遇,趙詩雨豈會不知,只不過當著韓王的面兒,趙詩雨自然是要裝一裝的。

  「這就太可惜了~~」趙詩雨輕嘆一聲,隨即言說道:「詩雨本來還想著此行艱險,想要向大師兄請教一二,看看他有沒有什麼方法能夠助力一二呢。現在看來……」

  這一番話,趙詩雨把握的分寸剛剛好,不光表明了自己見韓非的目的,更是將自己的訴求提了出來,給了韓王一個底。

  「唉~~原來公主有如此籌算,我韓國子弟真是誤事太深啊!」韓王得知了趙詩雨的打算之後,一時間也甚感可惜,若是韓非不頹喪,能提出個一謀半算,能讓秦國不出成為定局,這也算是韓非對韓國的幫助了!

  眼見韓王深感嘆惜的樣子,趙詩雨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面上浮現出一抹不甘的神色,隨即面向韓王,輕聲請求道:「韓王,可否允許詩雨去見見韓非,相勸一二?若是可以的話,詩雨還真想帶著韓非入秦,畢竟以大師兄的才思,關鍵時刻或許能夠助我一番呢?!」

  「公主若是有此心,但去無妨!」韓王此時也顧不上心裡的不舒服了,只要是能夠幫到趙詩雨,韓王就覺得這一切都值了!

  倒是旁邊的張平,此刻眉頭微緊,狐疑地瞅了眼趙詩雨,但在韓王之語落定之後,張平最終也沒有多言。

  跟在趙詩雨的身邊,對於如今的韓非而言,也不失為一件幸事。身處韓國朝堂,張平心知,韓非在韓國這個泥潭當中,根本就沒有立身之機!

  「如此,詩雨就先謝過韓王了!」趙詩雨抬手一禮,面向韓王,恭謹屈身。

  韓非!到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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