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你知不知道她死的時候還不到16歲
他仿佛是犯了某種病,手掌哆嗦的要去摸床頭的警報器,趙廓慢吞吞拿著刀柄一挑,趙培的手沉沉的落在被子上。
“急什麽?不就是喘不過氣,會死嗎?”趙廓低沉一笑,光滑的蘋果皮一整條下來,與果肉完整分離。他將蘋果放到快窒息的趙培嘴邊。
“爸,這可是我孝敬你。”他眼神帶著狠毒,“我得多謝你將我帶離了孤兒院,我真的是太感謝你了。”每一個字都充斥著陰毒的滋味。
趙廓強迫趙培張開嘴,趙培拚命反抗,口水順著他的衣領滑進脖子,一個五十多歲的人被折磨的邋遢不堪,哪裏有當日氣勢恢宏的趙氏家主姿態。
確認趙培被折磨半死之後,趙廓低沉一笑:“沒意思啊,每次我說要報答你,你哪次沒有拒絕?”
他終於大發慈悲,從口袋裏拿出一款噴霧,對著趙培的嘴噴下去,趙培的呼吸終於平緩下來,眼神仍舊怨毒的看著趙廓。
“你毀了我的生活,還想讓我來感謝你,天底下哪來這種好事?”趙廓咬牙道,他神情忽然一陣恍惚,似乎想到了什麽人。
趙培忽然哈哈大笑起來:“你還記得那個小丫頭,她長得可真好看啊,那鼻子那眼睛,寫滿了無辜,你知不知道她死的時候,還不到16歲呢。”
“你閉嘴!”趙廓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重重一巴掌打在趙培臉上,“你還有臉提她!”
趙培被打的嘴角開裂,血順著嘴角滑下去,將雪白的枕巾都染紅了猙獰的一片,即便是如此,他臉上帶著快意,不停地戳著趙廓的傷口:“你惱羞成怒了嗎?你心痛了是嗎?放心,你的心再痛,那個女孩也不會回來,她死的不能再死了,沒錢多慘啊,聽說她最後連一瓶鹽水都吊不起,十幾歲的孩子瘦的不到三十公斤,這不都是因為你嗎?你富貴了,所以把她給忘了?現在享受優渥的生活,就不想回到從前了,你擺出這副傷心的模樣要給誰看呀?好不好笑啊?”
“你是真的想死!”水果刀刀尖抵在趙培的咽喉上,不怎麽用力,鮮血已經湧了出來,趙培冷冷地瞪著趙廓的眼睛,眼底嘲弄,仿佛是在可憐趙廓。
“啪!”刀子被扔到地上,趙廓鬆開衣領,他露出猙獰可怕的笑容,“你想死,我偏不成全你。”
重重一拳打在沒有睫毛的眼睛上,趙培發出一聲慘叫,趙廓停下手,仿佛是在欣賞一曲美妙的音樂,“我就是要好好折磨你,讓你每天都生活在痛苦當中。”
“你不是珍惜趙氏嗎?我會好好在你活著的時候把它給毀了,到了我手裏的東西,我想怎麽折騰就怎麽折騰。”趙廓陰冷的笑著,手下一下一下給予趙培以痛擊。
“你怪我有什麽用?你要怪就怪那個沒有出錢給他治病的人呀,你去報複他們呀,你去讓段氏,讓沈家都去死啊!”
趙廓冷沉的一拳打在他養父的臉上,很快腫起來一大片,他眼裏閃著冰冷的火焰:“放心,都是早晚的事。”
趙培剛開始還能與趙廓對罵,來戳戳他的傷口,最後,他隻能無力的抱住自己的頭,減輕損傷,一個是趙氏一族的家主,一個是年青一代的俊傑,趙氏集團董事長,就像是流氓打架一般,發泄著自己渾身怒意。
最後是警報器響了,趙培的生命值下降到一個點數,監護室裏的醫護人員連忙趕了過來,這是趙廓特意為趙培準備的,就是怕自己哪一天忍不住,把他的老父親給弄死了。
終於找回幾分理智,趙廓發出詭異的笑聲,他往後退了幾步,醫護人員上前給趙培插上了氧氣管,為他進行急救。
“你一定好好活著,我要看到你希望的一切都毀滅在我手裏,我要讓你生不如死,當然,我也會讓你看到你想看到的局麵發生。”他緩緩笑了笑,緩緩走出門去。
“老板,你的手……”手下緊張兮兮的看著趙廓的手,“需不需要先去處理一下?”
力道是相互的,趙廓抬起手來,上麵已經是血跡斑斑,指節處因為力道太大已經破皮紅腫,他仿佛感受不到痛意:“原來我受傷了?”
“我想想,我想想。”趙廓一手撐著額頭,“我今晚約了沈桐,她要是看到我受傷,她肯定高興壞了。”笑容浮現在臉頰,趙廓神情愉悅,連眼睛裏都閃爍著期待,短短數秒,這份笑容化為怨毒,陰沉到極致,數秒間的天人交戰,趙廓身上的某一種氣場發生改變。
手下一個字也不敢多說,誠惶誠恐的低頭跟在趙廓身邊。
“走吧,回去見見我的客人。”趙廓一聲輕笑,眼神陰冷的掃了掃這間療養院,上車離開。
日料的風味講究的是新鮮,三文魚剛剛片下來澆上一層鮮嫩的湯汁,看上去極為誘人,精致的包廂,榻榻米前頭,趙廓貼心的將一筷子魚肉用公筷放到沈桐碗裏。
“嚐嚐看,味道怎麽樣,我打賭,你肯定會喜歡。”趙廓神情和善的有些可怕,讓沈桐背後生出一股寒意。
沈桐沒有去碰那幾塊肉,反手就用筷子夾起來,放到一旁的碟子裏,明顯沒有再看第二眼的意思。
“你要說什麽,不妨直說。”沈桐嘴角翹起,“就憑你那幾張照片,你就想挑撥我們之間的關係,我大可以說這圖就是你們p的,目的不純,隻想陷害我,你猜猜他是信我還是信你?”
趙廓眼神耐人尋味,竟然帶著幾分責怪:“我們兩個來吃飯,這麽愉悅的事情,為什麽要提起那些不相幹的人呢?嚐嚐這個。”
一塊屏風相隔,段承乾的目光簡直能透過屏風射到她的背後,沈桐立刻將碗端了起來放到一邊,拒絕的意思不言而喻:“趙廓,我實在沒心情陪你玩這些無聊的遊戲,你想要什麽大可以直說,搞這些彎彎繞繞,隻會讓人覺得你段數太低。”
趙廓嘴角微微僵硬,他靜靜看向沈桐。
沈桐忽然笑了:“還是說你又把我當成誰了?你現在是怎麽了?忘了吃藥,每天想方設法找替身?”
“沈桐,如果你不長這張嘴,那該多好呀!”趙廓臉色沉下去,眼神又恢複之前的複雜陰沉。
沈桐絲毫不怵:“你想割了我的舌頭?還是想縫上我的嘴,亦或是給我整個容,你幫我變成你想的那個人,我想這種事對於你來說,應該很擅長。”目光中寒意閃動,她毫不客氣的揭穿了趙廓的真麵目。
“你對我太了解了。”趙廓目光認真,“你就好像是這個世上的另一個我,這讓我既驚喜又有些嫉妒段承乾。”
他給沈桐倒了一杯酒:“嚐嚐,正宗的R國清酒,這個口味你應該會喜歡。”
沈桐將信將疑,然而趙廓的神情是如果她不喝這一杯酒,趙廓什麽都不會說。
思慮再三,沈桐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確實很清甜,她放下杯子,眼神示意趙廓繼續。
“你都查到了什麽?”趙廓神情平靜,“以我對你的了解,你大概率會對我進行調查,所以那個調查我的人不是段承乾,而是你。”
趙廓應該是發現了什麽,沈桐笑了一下,將這件事攬在自己頭上:“沒錯,我確實在調查你,隻允許你調查我,不允許我查查你嗎?”她從容不迫地笑著,“你要不要猜猜我查到了些什麽?”
趙廓的笑容徹底消失:“比如呢?”
沈桐身體前傾,緩緩靠近,她輕聲細語,說出的話仿佛刀鋒一樣:“真可惜呀,我應該多一位姐姐才是。”
“沈桐!”趙廓的臉色一瞬間再也維持不住他的和善,狂躁的氣息縈繞整個包廂,他脖頸的青筋凸起,眼睛充血,仿佛惡鬼一般看著沈桐。
沈桐沒想到趙廓的反應竟然如此大,她依舊不動聲色:“看來你真的很在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