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奉天門該消失了
“硯天!”
呼喚的聲音似悲似喜。
硯天看向他的幾位同門師兄弟。平日裏,他們中的任何一個都在計劃著如何殺了他,以取代他成為奉天門中一人之下,千人之上的第一殺手,現在他們每一個人都向他露出討好的虛偽笑容,隻因他們知道,精通醫術的硯天是他們最後的希望。
奉天門內一向戒備森嚴,他們從未懷疑過有人會在飲食之中下毒,毫無準備地著了道,即使內功精湛,他們也難以自救。
硯天對他們視而不見,隻是徑直地走自己的路。
身影一晃,幾個師兄弟已擋在他的麵前。
“你沒有中毒?”其中一個絲毫不掩飾自己懷疑的口氣。
“讓開。”硯天的冷淡依舊。這幾個人已難逃死劫,不值得他再浪費力氣下手。
“是你下的毒?”驚呼聲響起。別人都中了毒,惟獨他幸免,這隻能有一個解釋。
“是。”硯天回應。其實,硯天也想知道這毒是誰下的,但是他卻承認了這毒是他所為。
他所以在眾人的飲食之間下毒,是因為他的武功再高,也不可能獨立殺光所有奉天門的人,而以他對於藥物的研究,他的毒在奉天門中是無人能解的。
這是他幫助青青複仇的第一步。
“毒是我下的,奉天門早就該消失了。”
他一向不是個多話的人,但是這一刻就讓他們去恨他吧,他不在乎。
“可惡!”惱怒的叱喝中,幾個師兄弟不約而同地向硯天出手。每一個人都知道這是一個機會,如果擒住硯天,他們不僅可以得到解藥,還可能成為第一殺手。硯天是他們之中武功最強的一個,但是,他們師出同門,差距並不大,而幾人聯手,自然有擒下硯天的把握。
他們低估了硯天。左側的人劍還未拔出,就看到自己的咽喉上多了一隻手。隻是刹那間,硯天的手已經捏碎了他的喉骨,他甚至連硯天怎麽出手的都未看清。
心膽俱寒。
其他幾人看見硯天如鬼魅般地出手時,一切都已經晚了。硯天的手在呼吸之間切斷了一人的咽喉,手肘橫撞,撞折了一人全部肋骨,手指突出,點中了一人的死穴,最後的一拳,將最後一人打飛出去,而那人在落地之前就已經死了。
連殺五人,硯天依然麵無表情。今天,他本就沒有打算放過任何一個還留在奉天門的人;今天,他要讓這個血腥的門派,徹底地從這個世界上消失。而不久之後,雙手沾滿血腥的他也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瘋狂的血殺之中,門內的眾師兄本就不是他的對手,在加上中毒的情況之下,他們更加的無能,很快,他將門內的人一個一個的殺掉,最後看著滿地的屍體,他踏過他們的屍體慢慢地向奉天門主居住的煞血閣走去。
這幾天難得門主在,一年裏,門主幾乎沒有幾天在門內。
煞血閣占地並不廣大,但是花木扶疏,景致極美,不知情的人到了這裏,會以為這裏的主人該是一個彬彬有禮的文人,隻有奉天門中的人才知道,外表的風雅下,隱藏了多少血腥的罪惡,也許這裏的每一株花樹下,都呻吟著一條枉死的靈魂。
奉天門主站在一株晚開的桃花樹下,虯結的桃樹枝幹藏著一種妖異的氣息。已經是夏日了,桃花還沒有落,一樹殷紅的桃花襯著奉天門主一身的血色長袍更顯得說不出的陰森詭異。在他的身邊,還站著四個門中的弟子,那正是門中除了硯天以外,武功最好的弟子。
奉天門中真正用以執行任務的弟子並不多,而此時,門中十人全部都在。剛剛硯天已經殺了他們,現在,還有一個武功深不可測的奉天門主。這樣的對峙局麵,讓硯天沒有答案。他不知道門主為什麽要這麽做。
奉天門主看著硯天,眼睛中有一抹邪惡的笑意:“好手段,硯天。看來我多年的心血並沒有白費,你的確深諳殺人的手段,竟連我的奉天門都在你的手中傾覆。”他的聲音竟然漸趨輕柔。
輕柔的語調,竟讓硯天感覺到徹骨的寒冷。他從小在奉天門中長大,深知奉天門主的可怖,他的語調越溫柔,就表示他的手段會越殘酷。因此,每一個奉天門的人都對他有一種根深蒂固的恐懼。
他直視著奉天門主的眼睛,毫無懼意。奉天門主眼中閃過的一抹意外,並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你為什麽要滅了自己一手創建的門派?”這是硯天想問的,雖然他冷情,但是當雙手染上了全部門人的血的時候,他的心還是為之抽痛了一下,奉天門就這樣毀在額他的手上了。
“因為我要你們中最優秀的那個,其他的人都沒有留在這世上的必要。”奉天門是他創建的,要親手將它給毀了,他又何常願意,但是卻不得不為之。這些年他們知道了太多的秘密,那些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然後就留下了我?”毒是門主自己下的。
“沒錯,結果證明你真的是嘴優秀的,我沒有看錯人。”奉天門主沒有後悔自己下的這個決定。
“這麽多年了,我從來沒有看到過你的樣子,今天,可否能讓我親眼目睹。”硯天眼睛直視著奉天門主帶著麵具的臉龐。
透過麵具,奉天門主靜看了硯天一會兒,緩緩的解下了麵具,當麵具下的那張臉出現在硯天麵前的時候,他常年無波的臉龐露出了一絲的驚訝,居然會是他,軒轅國的大將軍趙稟,這個出乎意料的麵孔很難不讓硯驚訝。
“從今天開始,你跟我回帝都,以後你要跟著二皇子身邊,全心全意的為他做事,切不可半點的疏忽,不然你知道會是什麽樣的後果。”趙稟臉色威嚴,眼神裏透露出一種老謀深算,這個奉天門是當初軒轅朗交給他一手創辦的,現在也是軒轅朗的一句話,讓他給親手毀掉的,這一切的一切都隻是軒轅朗的一句話。
“是!”硯天低頭領命,他知道,自己沒有選擇。
在孟氏下葬的三天後,趙稟終於回到了家中,卻在眾人的隱瞞之下,還不知道孟氏已經死了的消息。
但是有人卻忍不住的跑到趙稟的身邊,將這個消息告訴了他。
趙稟的書房
“爹,女兒能進來嗎?”門外,趙寶茹敲著書房的門。
“進來”裏麵傳來了趙稟低沉沙啞的聲音。
趙寶茹在得到趙稟的允許之後,推門走了進來,看到趙稟坐在書桌前,快步的走了上去。
“爹啊!你怎還有心情看書呢,您知道您不在家裏的這幾天發生了什麽事情了嗎?就是月兒的娘,您的第三房小妾死了,都下葬好幾天了,雖然大家都不讓說,但是我還是忍不住的跑過來告訴您了,我覺得您有權利知道,畢竟她是你的小妾,死了個人還瞞著您,有點說不過去。”趙寶茹撅著嘴,將孟氏死了的事情,告訴了趙稟。
“死了?”趙稟放下手上的書,麵色沒有改變,隻是口吻中有些驚訝,她居然死了?
“怎麽死的?”趙稟平淡的問道,好像死的是一隻阿貓阿狗一樣。
“是和上香回來的路上被劫匪給殺了的。”趙寶茹有寫吃驚,爹爹的反應液態平淡了吧,他的女人死了,他怎麽會是這樣的反應,實在不該啊,可能爹爹不想在她的麵前表現出來吧!
“好了我知道了,沒事你就先去玩吧!爹爹還有些事情要做。”對於孟氏的死,趙稟沒有太多的感覺。死了也算是她解脫了吧,趙稟知道,這些年孟氏在趙府過得並不開心。
或許剛開始的時候,趙稟和孟氏有過幾天的恩愛,但是隨後的親熱消失,孟氏在趙稟的心裏隻會是一個汙點,堂堂的一鍋大將軍,居然收了一個妓女做叫小妾,這是很長時間裏,趙稟都不遠麵對的事情,最後索性讓孟氏自生自滅。
現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人死了就死了吧,他沒有功夫去操這心思了。
但是有人卻不願意了。
趙青月聽身邊的吟兒說趙稟今天一早就已經回到了府裏,但是卻對孟氏的死隻字未提,這讓趙青月的心中過不去這個坎,這個男人的薄情,她今天算是徹底的看到了。
她倒要看看趙稟在她的麵前時怎麽一個說辭。
趙寶茹前腳離開,趙青月就後腳到了,趙稟茹挑眉看著一臉冷然的趙青月,這個丫頭的表情不對,難不成是興師問罪不成?
“做女兒的知道這個時候不應該來打擾爹爹您,應該讓您休息,可是您都回來大半天的工夫了,我娘親的離世您應該也知道了吧!爹爹我知道,您雖然表麵沒有表現出什麽,但是我知道,您的心裏此時一定很傷心,畢竟您和娘也恩愛過一些時日,我帶您去娘的墓地看看吧!娘知道您去了,一定會很高興的!”趙青月一口一個您叫的好不尊敬。她就要提及他們的恩愛,為他‘圓麵子’。
此時在趙青月看來,眼前的這個趙稟哪裏有半點的傷心之情,一個冷血無情的負心之人。這讓趙青月想到了上一世,軒轅朗是怎麽對待自己的。
趙稟和軒轅朗比起來的話,遠不及他的萬分之一。